宙斯孤身懸浮在正能量位面的中央,所有的能量也無法消除心中那股強烈的衝動。
原力,原力算什麼?就塔隆裡的那一小點原力,就想和秩序雙蛇一爭雄長,耶威他們也想得太天真了,雙蛇集合了秩序原力的大部分,就算是獲得一小點混沌原力,想和它們並駕齊驅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更別說獲得壓倒性的勝利。
不會屈於雙蛇之下,真正超越它們,這才是宙斯心中的執著念頭。
每一個人都有著自己的執著,看似荒淫無度的至高神也不例外。但在內層位面之外的地方,他卻不能表現出來,甚至不能宣之於口,只有用自甘墮落的方式來迷惑所有人,包括自己的伴侶和有血緣關係的親屬。
「這個良機,我一定不能錯過,我沒耐心再等下去了。」宙斯慢慢睜開眼睛,額面的白鬚輕輕飄了起來。
阿爾豐斯慢慢伸出了雙手,沒有任何紋路的手掌比最光滑的肌膚還要鮮嫩百倍,這不是皮膚,而是由氣元素構成的外表。火元素就在這層皮膚之下歡快的跳躍著,沉默的土元素忠實的履行著作為內臟的責任。
只差正能量,這副身體就最後完成。即使很不情願,阿爾豐斯還是不得不面對宙斯這個討厭鬼。誰讓這個至高神就在整能量位面守株待兔,等待著阿爾豐斯的駕臨呢。
不具備多少意識的元素無法沖淡負能量的控制,多克打開的正能量位面通道就在眼前,阿爾豐斯就在傳送門面前漠然站著,緊閉的雙眼突然睜開,露出一對沒有瞳孔地眼睛。
「我不知道你會發展為什麼。但該面對的最終還是要去面對。」雖然多克從阿爾豐斯嘴裡獲悉了宙斯的計劃,但沒有表示出太多的驚訝。
神也有著慾望,失去前進的動力,至高神也將變成一無是處地廢物。這種慾望的動力才是推動歷史和社會前進地根源,多克深知這點。他無法對宙斯的野心提出任何指責。
「我不但被你當槍使,還無形中成為別人躍升地工具。這令我非常厭惡這個宇宙。」阿爾豐斯淡淡的說了一句,眼眶中爆發出兩點黑亮的寒芒。
「這不是任何人的錯。如果你有能力,就去改變,」多克笑了,悲倫中帶著幾分無奈,「真正可以隨心所欲的生物,在這個宇宙中又有幾個?如果真的隨心所欲。那這個世界還有什麼意思,遲早會變成厭倦地玩物。」
「所以,雙蛇也任我胡來和成長。面對強勁對手的挑戰,生命才又變得更有意思。」阿爾豐斯也笑了,如果說多克是無奈,那麼他的笑聲中帶著的就是嘲諷。那兩個傢伙已經活得太久,既不能進入反位面創造嶄新的世界,在這個宇宙也沒有對手。它們才是真正寂寞的生物,至高神至少還有一個超越的目標,雙蛇還能超越什麼?除了自己,它們已經找不到可以一戰的生物。
「我不知道你身體中隱藏著什麼秘密可以控制負能量地反效應……」
「這裡藏著一種以生命力量構成的氣旋,在我最憤怒的時候它總是不停的提醒我進行克制,」阿爾豐斯伸指彈了彈自己的腦門,「以前曾經有一個傢伙告訴我。那是東方世界中的佛,雖然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大乘佛境?那種出塵的思想似乎和你地性格格格不入。只是似乎我並不應該忘記了你是個武僧,那個引領你的人密宗還是禪宗?」
「密宗,他說我只是達到了小乘,因為我的羈絆太多。不過現在我的感覺很棒,至少還有著感情,知道什麼是憤怒和牽掛,而不是他們所追求的真正虛無。」
「別小看那些宗教,他們中間有最傑出的智者,以肉身進入反位面,除了混沌初開時形成的個別生物,我還沒聽說過其它種類的生物能夠做到這點。」
「那我做給你看,」阿爾豐斯慢慢走向傳送門,「不過回來後,記得請我喝杯酒,我喜歡吃蠶豆,而且,我很想看到巫王花錢請客的情景,只是別讓我知道你吃的是霸王餐。」
多克哈哈大笑,「好,我請你。」
當阿爾豐斯的身影在傳送門中消失,多克嘴裡才輕輕補了一句:「至少,在那之前,你得活著回來。」
正能量位面是內層位面中擁有最多生命落腳的地方,世間萬物所需的生命原動力都來自這裡。即管是這樣,在這個包裹在氣元素位面之外
的位面上卻很難看到生物存在的痕跡,因為強烈的正能量太過熱情,直接就將擁抱過的物質變成了一堆灰燼,普通的生物根本消受不起這種燃燒的激情。
阿爾豐斯進入這個地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宙斯。六天,不算長也不算短,雖然這位至上的神祇心中有點焦燥,但是還能夠忍耐六天的等待時間。
「六天,你考慮得怎麼樣?這段時間足夠你我這種擁有創生之血的人創造出一個晶壁上所有的生物。」一層金色的神聖力量完全將阿爾豐斯籠罩,這不是正能量位面,而是宙斯創造出來的半位面。
阿爾豐斯可以看見外面洶湧潮動的景象,卻無法感受到任何正能量的氣息,自己處身的地方是一個完全真空的地帶。
「我還是那個回答,很抱歉,幫不上忙。」
「那我也很抱歉。」
兩人互相對視著,再沒有浪費任何口水。這一戰勢在必行。用宙斯的觀點就是,想打也要打,不想打也要打,不然阿爾豐斯無法衝破這層神光形成的壁壘,和正能量發生全面接觸。
宙斯慢慢抬起手臂。握著短矛的手掌輕輕一轉,五尺長的短矛急速盤旋起來,轉速之快,形成一面密不透風的圓盾。狂猛地風暴在這個狹小的空間瞬間形成,迅雷的怒意將一切聲音吞沒。
這才是至高神應該控制得到的理想範圍。釋放的神力並不是越強越好,而是擁有足夠地強度和精度來打擊必定的目標。
阿爾豐斯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他地身體突然從眼前的位置消失,好像他從來沒有在這裡存在過。
強風驟停。宙斯地身體微微側在一邊,阿爾豐斯的身體在宙斯身後慢慢顯現。
讓眾神畏懼的電爆雷鳴短矛一端彎成了個魚鉤,阿爾豐斯的左腿缺失了一小片,負能量和各種元素隨即將空缺填滿。
只一下,雙方都瞭解了對方的底細,宙斯完美的速度僅比阿爾豐斯稍快了一點。雖然首先出擊削去對手一片身體,但卻無法在阿爾豐斯攻擊地瞬間及時將短矛撤回來。
阿爾豐斯出拳只有一尺,距離上的差距讓拳勁比短矛更有效更有力。勝負之爭一線。如果說只是普通的比試,阿爾豐斯略遜一籌。
可這不是兩個武者互相之間的切磋,而是一場互拼實力的戰局。
宙斯暗暗心驚,自己的速度達到了生物最高的二百四十尺,僅僅亞於飛翔生物,而對手僅比自己慢上這麼五六尺。這還是沒有完全成型的身體。如果讓阿爾豐斯吸收了正能量,那自己在速度上地優勢蕩然無存。
他在猶豫,是不是將阿爾豐斯就地擊殺。他很想超越雙蛇,但就在眼前被人超越也是一件無法容忍的事情,強烈的嫉妒心理讓宙斯差點背離了原來的初衷。
阿爾豐斯也收起了藐視宙斯的心理,即便他胸襟狹窄又不擇手段,但始終是奧林匹亞神系的至高神。
「擁有像你這種對手似乎也是件樂事。」宙斯雙手輕輕一扳,彎曲的短矛又恢復了原貌,他地製造技巧完全無與倫比,一件極致神器在他手中成了任意擺弄的玩物,「最後問你一次,願意嗎?如果說半個不字,我敢保證你永遠摸不到正能量位面。」
答依然簡短。今日的阿爾豐斯不再是當日那個在神官稍微威脅下就委屈求全的拾荒者,即便是面對至高神的死亡威脅,他的拒絕也直接、乾脆。
「您充滿感觸和矛盾的威脅反而讓您更像一個值得尊敬的男人。」阿爾豐斯一笑,揉身再上。
強勁的拳風和漫天的矛影充斥這這個小小半位面的每一個角落,不到三百尺的空間蕩漾著一重重能量碰撞時形成的漩渦。
這場架宙斯打得確實痛快,這是自從他成為至高神以後最酣暢盡興的一戰。換成其它生物,別說動手,就連進入他的領域也會嚇得爬伏在地,又不能找其他兩個至高神挑戰,那絕對會引發神系之間無窮的戰亂。
他逐漸忘記了原來的構想,專心致志尋找對手的每一個破綻予以無情痛擊,畢竟,在他那的血管中流動的是野蠻和戰鬥之血,也是人類最原始的慾望之一。
阿爾豐斯的移動突然慢了一慢,手臂向後收縮延遲了半吋。
宙斯閃電般的眼光沒有放過這個漏洞,反手搭上阿爾豐斯拳頭,腰一弓,用絆摔的手法將對方從自己的頭頂直甩出去,短矛揮出,猛力重擊在阿爾豐斯後心重重敲了一下。
一個白色的身體從戰鬥中脫離,比箭枝高出十倍的速度朝半位面的壁壘上直撞過去。如果換成其他生物硬受這一下,馬上就得變成宇宙的塵埃。
可阿爾豐斯沒有痛感,他需要正能量形成自己的感覺神經,少了這一樣,他還是徘徊在不死生物和生物之間的異種。他只感覺身體被無情撕裂,卻獲得了最高的速度。宙斯的一甩一擊,再加上自己的力量,讓他按照自己的意圖向半位面猛衝過來。
就算宙斯想追也沒有這個可能,現在阿爾豐斯的速度已經遠遠高於至高神的最高速。
沉醉於戰鬥的宙斯稍微遲了一下才知道阿爾豐斯想幹什麼,他要衝破這個半位面,直達正能量地區。
「在我的領域裡想玩任何花樣都是做夢。」他手掌一翻,一個巨大的金色拳頭從半位面的邊緣帶起無窮的勁風向阿爾豐斯迎面壓至。跟隨在畢格比破碎掌之後的是重重疊疊的神聖氣浪群體衝擊。
即便是失去了速度優勢,宙斯還可以利用魔法力量來阻擋阿爾豐斯的前進步伐。或者宙斯是四個至高神中最崇尚武力的一個,但誰也不會小看他的魔法能力。
阿爾豐斯一側頭,沒有任何抵抗的動作,用肩膀迎了上去。半邊身體在衝擊中完全被毀,負能量在半位面中四處飄蕩,形成一片淡淡的黑霧。
宙斯前衝的動作無礙法術的施放,和速度逐漸變慢的阿爾豐斯越拉越近。
在宙斯的短矛接觸到身體的前一刻,阿爾豐斯先一步撞到了位面的壁壘上。短矛重重劈下,半邊泛著白光的身體泛起一重白色的能量幕,至高神的這一矛竟沒能刺透阿爾豐斯的身體。
「感覺原來是這麼奇妙的一件事,可它就存在於我們生命中的每一個細胞,卻無人好好珍惜,」阿爾豐斯轉頭一笑,左臂牢牢鑲嵌在神聖護壁上,拳頭穿了出去,和強正能量發生直接觸碰,「或者你製造了很多生命,但可能沒想到創造自己是多麼的美妙。」
說實話,阿爾豐斯很痛,鑽心的痛,但知道痛就有了感覺,或者被縛在山頂遭受每天遭受飛鷹啄食的普羅米修斯就是這種痛覺。痛而死不去,因為他是神。阿爾豐斯是痛而死不去,因為他超越了神。
這副身體即使已經支離破碎,卻讓他得到了完整,完整的感情和人格。
從來沒有一個不死生物能夠接受這種強正能量的衝擊,但阿爾豐斯就能。經過水土火氣四種元素的重重過濾,強正能量和強負能量由腦中的氣旋橋接到一起,從沒機會碰面的兩種能量在這半邊軀體中緊密系到了一塊。
奈落給了阿爾豐斯中和性的氣旋,多克把他帶到了內層位面,造就了一個史無前例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