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灑江湖行 卷一 初到江湖 第八章 中原三劍(修)
    竹如風漫無目的地走在峨嵋山的遇仙峰,站在一塊大石上,俯視群山,竟有一覽眾山小的的感覺,但是現在影子殺手將快到來,西門飄飛又不知在哪裡,這種感覺頓化為愁悵,放聲長笑,笑聲中有說不盡的悲苦。

    竹如風想著自己的身世、出身,想到神明教說自己是物竹山莊竹清江的兒子,想到沈清山說他師兄竹清江的兒子在十八年前在鎮江一帶失蹤,想到自己也是姓竹,一切,一切,難道自己就是隨風劍客竹清江和梅花劍仙趙仙仙的兒子,如果是,那麼自己的身份不就是物竹山莊的少莊主嗎?「唉!看來這裡的事的結束之後一定要到江南的物竹山莊一趟才行的。但是現在飛飛無故失蹤,影子殺手又快到來,自己的武功真的可以承受影子軍團的殺手的一波又一波的獵殺嗎?」

    想著這些,竹如風的心情又是迷惘,又是愁悵,「哼!現在著那麼多幹嗎啊?現在想的是要如何找到飛飛。如何殺退影子殺手。」一想到影子殺手,那些影子果然沒有使竹如風失望,當竹如風轉過身時,影子軍團的第二批殺手已經到了他身後,身法之高,就是竹如風那身精湛的功力也沒有發現,可見這些殺手確是影子軍團的王牌殺手了。

    一共有八人,和上次十四人同樣的打扮,眼神也是一樣的無情,竹如風見剛才的中年大漢也在其中,想起西門飄飛可能在他們手中,不禁大怒,道:「你***影子軍團,你們是不是把飛飛劫走了。」

    還是那個中年大漢出聲道:「小子,你說的飛飛是誰啊,什麼劫走啊?我影軍團雖然是殺手集團,但也只是對被殺人動手,你不要這裡亂說啊!」畢竟影子軍團成名不易,如果被竹如風如此說出去,說影子軍團怎樣怎樣,那影子軍團以後還有生意可做嗎?雖然相信竹如風絕對活不過今晚,但是還是和他說明這些好點。

    竹如風聽他如此說,不禁頭都大了,想一下也知道影子軍團的規則,他們沒有理由作虧本生意啊?那到底飛飛到哪裡去了呢?真是他娘的小喇叭,算了,現在最要緊是把眼前的八個怪物幹掉。仔細打量一下面前的八個殺手,除那個見過的中年大漢,其他七個有三個是腰掛長刀,一個使槍,二個使劍,還有一個空手,年紀和和那個中年大漢相仿,都是四旬左右,面容各異,相同的就是打扮、眼神和兩邊隆起的太陽穴。

    「哇!影子軍團看來是動了底子的了,難道我的命就真這麼值錢,看來今晚不死也是救回浪費藥費的了。」竹如風心下暗暗打量一下周圍的地勢,想找一個可以施展輕功的地方,因為打不過可以走嗎,憑竹大少的輕功在當今勝過他的還是那麼十幾人,但是竹如風的這個念頭剛在心裡萌芽,就被那個中年大漢打斷:「小子,你不用打算逃跑,這裡是一個絕峰,下山只有一條路,如果你想死,可以從你身後跳下試下看看的。」

    竹如風不用看身後,因為他知道身後是一個萬丈深淵,跳下去當真是死了也找不到屍體。露出一個迷人的笑意,對著面前眾人道:「是嗎?你們以為我今天晚上是死定的啦,那你們就要拿出本事來。」

    幾個人見竹如風如此臨危不懼,還是面不改色,那個空手的殺手這時從腰間摸出一條軟鞭,原來這個是使鞭的,竹如風也不多廢話,抽出長劍,一樣的抽法,一樣的一聲長嘯,一樣的聲震山谷,直衝雲霄。

    八個人已經是三個長劍出鞘,三個腰刀握在手裡,一個長槍提起,一個手中的長鞭已經騰空。

    竹如風手中長劍一招竹子騰空,左手以指代劍一招風吹竹搖,同時向八個黑衣攻去,長劍幻出十幾個劍花,手指好像如來神掌,一片掌影專打那三個握刀和使鞭的殺手,長劍與使劍的四人對攻。

    一時間,一片刀光劍影在這個幽暗的黑夜裡上演,八個江湖超一流的殺手和一個出道不到一個月的江湖後輩主演著這一切,後果可想而知,竹如風面對著經驗豐富,人手眾多的影子殺手絲毫下落下風,手中長劍飄逸不定,宛如靈蛇吐信,忽高忽低,又宛如巨龍入海,翻起層層海浪,但是這一切只是短暫的,竹如風也感覺到這八個殺手攻守默契,使長鞭的和提長槍的憑著兵器長一點對竹如風身上經常照顧,三個使刀更是擋住竹如風狂風般的劍勢,使劍的三人更是時而參加助攻,時而協助防守,令竹如風佔不到一點便宜。

    如果這八個人一個一個上,就算是車輪戰,竹如風也可以在短時間把他們解決,但是這八個也知道竹如風了得,所以索性用人多欺人少的方法,一起上,就算竹如風有三頭六臂,也難招架眾人的合攻。

    時間就是這樣一分一秒地流逝,竹如風雖然得到千年之蛇的幫助,使其內力達到先天之境,但畢竟是有限的,半個時辰過去了,他的攻勢依然不弱,那八個殺手也絲毫不急,擺出一副要和竹如風打持久戰的狀態,對竹如風驚人功力感到一絲無奈,現在他們想的是如何使竹如風的功力怎樣一點一滴消耗完。

    竹如風當然也知道對方打的如意算盤,但苦在自己被這八個怪物緊緊纏著,想逃,沒門,唯一下山的路已經被八個殺手封死,跳崖吧,不想,因為自己眾多的願望還沒有實現。手上劍招已經比先前慢了很多,無論是西門劍法,還是自己胡亂想出來的劍法,用在這八個怪物身上,一點沒有用。真是越打越煩,一分神,背上和腿上各被長鞭和長槍一擊,刺心般的痛苦在傷口處傳上大腦,背後被長鞭傷及一尺多長,白色的長袍染上鮮紅的血彩,更添吸引力。

    身上的掛綵使竹如風神情一震,心下暗道:「唉,我竹如風到死也不知道是誰想要殺我,小喇叭,老子到底得罪過哪個王八啊。」

    剛才和竹如風說話的使劍殺手這時向竹如風攻出一劍,然後深然道:「小子,可憐啊,江湖上的一朵剛倔起奇芭就這樣完蛋。」

    竹如風這時又中了一鞭一劍,身體上鮮血滿流,好在這小子輕功了得,沒有傷中要害地方,還能幾下,冷冷道:「你他娘的影子軍團,老子十八年後一定要將影子軍團的總部連根撥起,哈哈,我竹如風十八年後還是一條硬漢,老子的偉大理想看來只有來世才能實現了。」眾人看著竹如風血紅的又眼,雖是殺手,但是一看到那雙像要噴火的眼球,也不禁為之凜然。

    那個中年大漢這時開口道:「姓竹的小子,我看你也是血性中人,你要怪就怪你不應該得罪神明教。」他絲毫不理同伴投來的眼光,心下暗道「看什麼看,這小子死了還能講出去不成,老子還想說我們是黑松堡的黑松八衛呢?」如果竹如風有二十年的江湖閱歷的話,就不難看出,這八人根本不是影子軍團的影子殺手,而是黑松堡的黑松八衛。

    黑松八衛二十年前還是默默無聞,黑松八衛是黑松堡外門八大護衛,平時只在黑松堡作守護的工作,很少外出到江湖闖蕩,所以竹如風是不知道,但是換作是有二十年閱歷的高手,從這八個人的兵器上就可以猜出個了然來。

    竹如風終於知道想要他死的原來是神明教,也難怪的,自己三番四次破壞魔教大事,還挑他們的三尊長老,歎了一口氣,又重新吸了一口氣,想作最後的魚死網破的打法。

    這時,遇仙峰上這時躍上三個人,一男一女還有一個身著僧服的尼姑,三人都是年約中年,竹如風看著眼前又多了三人,想:「老子這世真是沒有什麼希望的了。」他冷眼打量一下那三個人,中年男人劍眉星目,氣語軒昂,腰掛長劍,一派宗師的神態;中年美婦看似年約三十好幾,目光流盼,青衣長裙,身段膠好,氣質高貴,一雙眼睛也打量在竹如風身上,使得竹如風感覺上這個中年婦女應該不是神明教的,而這個中年美婦看竹如風的眼神竟然有種慈愛的眼神,那個中年尼姑雖然很美貌,但是比起那個中年美婦還是稍欠風騷,若換上女裝可不比其差,「這三人看來不像是與老子為敵的啊!」心下暗道。

    竹如風見三個人到峰上,那八個殺手(還是叫殺手,因為我們的竹大少還不知道這八人是黑松八衛)好像見鬼一樣,手上的攻勢、守勢全部停下,眼睜睜地看著眼前的三個人,竹如風終於在沒有敵手的情況,身心得到一時的補給,長劍支地,大口大口地吐著心中的悶氣,對身上流血如河的傷口只能愛莫能助,因為他實在是太累了。那個中年美婦這時飛身過來,伸手點了他身上幾個穴道,止住鮮血。

    竹如風看著眼前那個中年美婦的細心,眼眶一陣打滾,一種從沒有過的親情頓上心頭。這時峰上又衝上二個人,一個是竹如風思念中的西門飄飛,一個是年約雙十,身穿素衣的,面容絕不在西門大美人之下的少女。竹如風馬上明白西門飄飛不見的那段時間到哪裡去,原是去峨嵋派搬救兵,那個少女一定就是飛飛口中的雪中雪了,果然名富其實,宛如是雪山上的一朵嬌花,膚色雪白,一身素衣也是白色。

    西門飄飛見竹如風白色的長袍染滿鮮血,飛步跑過來,「大哥,你怎樣了,傷重不重啊?」一片焦急關懷的神態在行動中表現得一覽無遮。竹如風艱難地笑笑,「沒事,飛飛你剛才到哪去了,嚇死我了。」然後對著那個中年美婦道:「謝謝這位女俠。」

    雖然戰鬥已經停止,但竹如風覺得全身好像散了一樣,一點力也使不出來,只靠長劍支撐著,好在他的結義大哥送他的長劍夠好,支撐著他的身體沒有什麼大礙。

    西門飄飛道:「大哥,這兩位是物竹山莊的隨風劍客竹莊主和梅花劍仙趙仙子,這位是青衣素劍青葉師太,這個就是我和你提過的雪中雪雪姐姐了。」

    語不驚人就是用在這個時候的了,竹如風重新看一遍那三人,原來這三個就是「一劍振天下,二怪江湖飛,歲寒三友分武林,中原四劍飄道義」中的中原三劍,難怪這八個黑衣殺手見到這三人時動作都停了下,原來是當今武林的三大高手同時到場。其實黑松八衛不是怕竹清江等人,而是怕竹清江等人知道黑松八衛在峨嵋絕頂上聯手圍攻一個剛出道少年之後對黑松堡帶來什麼樣的後果,更怕竹清江想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竹如風這時如果不是身體用不上力,早就跪下多謝了,而那個中年美婦這時好像看出竹如風的動作,雙手扶住竹如風,道:「你不用多禮了,看你全身都是傷。」

    在旁邊的西門飄飛看見中年美婦過於親妮的動作,也感到一絲奇怪,剛才她在竹如風和那些影子殺手交手時,就想到叫峨嵋派的高手趕來助戰,於是施展輕功飛快地來到峨嵋派的青梅庵,而峨嵋派這時也有兩個客人,就是竹清江和趙仙仙夫婦,在旁邊陪著的是青葉師太和雪中雪,他們正在喝茶聊天,當她說出竹如風在遇仙峰到影子軍團的殺手時,竹清江和趙仙仙飛快地衝出庵堂,而青葉師太也是一樣跟著飛出去,西門飄飛和雪中雪也是跟著趕去,當她們二人出到庵門前時,三人早就不見了蹤影,她們二人就往著遇仙峰路上飛奔而去,一路上雪中雪告訴西門飄飛那兩個人是隨風劍客竹清江和梅花劍仙趙仙仙夫婦,還說他們二人這次從江南入蜀是為一個件大事而來的。

    西門飄飛很奇怪竹清江夫婦為何聽到竹如風的消息就像離弦的箭一樣,更奇怪趙仙仙現在對竹如風的親情表現。

    西門大美人感到奇怪,竹如風更感到奇怪,為何影子軍團的八個殺手見到中原三劍會有發此表現,他想憑這八個的實力應該可以和當今武林任何一派一戰啊?更奇怪見到這個中年美婦為何自己覺得有一種親情在心中跳動。難道我真的就是魔教中人說的那樣,是物竹山莊的竹清江和趙仙仙的兒子,如果不是為何會有這種感覺呢?這不是母子連心才有的感覺嗎?

    現在竹如風正在想著他的親情感覺,這邊可好戲上演了。

    隨風劍客竹清江這時看著眼前的八個黑衣殺手道:「我道是誰,這麼行,把近日來成名江湖的少年高成這樣,我早就想嘛,影子軍團雖然高手如雲,但沒有理由這麼下本啊,剛死了十幾人,下次獵殺行動起碼要等一天之後啊?原來是八位啊!原來是黑松八衛!」

    竹如風真是聽得一頭霧水,什麼不是影子殺手,什麼黑松八衛的,黑松八衛是何許人物啊,但是聽竹清江的口氣所說,這黑松八衛好像不是影子軍團的,而是另外的一個組織的。

    還是剛才天口的中年大漢出聲道:「竹大俠,青葉師太,趙仙子,我們這次的行動,……,這個姓竹的小子和你們有親嗎?如果沒有的話,不如,讓我們……。」

    「現在是沒親,但是過一段時間嘛,我們就可能有的了,要不這樣吧,八位看在我們三人的面上放過個少年吧?行不行啊?」竹清江不悲不亢地道。

    那個中年大漢看在場人一眼,心想:「老子還能怎樣,難道要和你們幹上一場不成,老子還不想在這裡掛了呢?」,當下對竹清江抱抱拳道:「既然竹大俠為這小子求情,我們回去也好次交代了,後會有期!」說完看了一眼竹如風,眼神好像是說:「小子,這次先放過你,下次就沒有那麼好運了」。竹如風也回以眼神「你他媽小喇叭,下次不要讓老子撞上你們。」

    當那黑松八衛走得乾乾淨淨時,竹如風原以為會有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就要上演,看看中原三劍如何大戰這八個怪物,可是現在竟然草草收場,不禁有一絲不爽之色,他的身體在這段時間,他的氣息也調了過來,雖然滿身都是傷,但還沒傷到要一個人永遠扶住的地步,掙扎了一下,想掙脫趙仙仙的扶持。

    趙仙仙當然知道這小子想幹什麼,於是道:「竹少俠,你身體傷重,不可隨便亂動。」

    竹如風有什麼辦法,收起長劍,道:「謝謝竹莊主,師太和趙仙子剛才的救命之恩,如果不是你們趕到,小子恐怕現在已經躺在地下了。」頓一頓道:「其實在下,在下受的傷不重,並沒有傷到要害,沒有趙仙子說得那麼嚴重。」

    竹清江對竹如風笑笑道:「少俠年少俊朗,武功出眾,真是武林的大福,少俠姓竹,看來我們也是有緣,剛才所作不值一提,只是少俠身上的傷當真沒事?」

    「當真沒事,有勞莊主關懷!」

    「哦!這麼說我就不關懷啦!」竟然是兩個地聲間同時開口道,一個是西門飄飛,另一個是梅花劍仙趙仙仙。

    二人聲音一落,眾人除了竹清江和青葉師太之外,無一不奇,西門飄飛更是一副若有所思,站在她旁邊的雪中雪這時說,「我看趙仙子對竹公子真是『情有獨到』啊!」

    眾人無不奇上加奇,這個看自似斯文嫻靜的少女竟會說出這樣的話。

    青衣素劍青葉師太裝怒道:「小妮子,你亂說什麼啊,趙仙子那是親情流露。好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先到青梅庵吧!」

    竹如風已經感到這件事有七八分的了,他聽到竹清江剛才那句「過一段時間嘛,我們就可能有的了」,心下暗道:「看來我真是物竹山莊的少主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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