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七手眼睛一閉暗道:“這次是死定了!”他也感到無奈這樣偷襲白善麟也無半點作用那他根本就沒有機會自白善麟手中救下白玉蘭。就在他感到必死之時驀覺身子暴動再睜開眼時卻見耿信立在身邊不由得大喜。
白善麟微訝之際只覺身後風動再轉身一股強大之極的勁氣“轟……”然而至他微驚之際信手拂出。
“轟……”白善麟只覺一股股熾熱的氣勁一波接一波地湧入他的體內他一連小退九步那股熾熱的勁氣這才消失。他不由得駭然望去卻現林渺如一紙鳶般飄落白玉蘭的馬畔。
“你先跟耿先生一起走我隨後就來!”林渺向身邊的白玉蘭沉聲道。
白玉蘭見林渺一上來便逼退了父親頓時稍感安心點了點頭道:“你要小心了!”
“我會的!”林渺點頭道。
“小姐上馬車!”金田義將猴七手的身子塞上馬車隨即迅坐上車轅道。
白玉蘭又望了白善麟和林渺一眼這才躍上馬車耿信也不再理會眾人躍上馬車。
白善麟望著馬車飛馳而去卻沒有追趕。並不是他不想追趕而是林渺那強大無倫的戰意緊緊逼住了他。
白善麟現林渺變了無論是氣勢還是武功他沒想到林渺居然能一掌擊出九重勁氣險些讓他著了道兒。只這一掌便使他不敢對林渺生出輕視之心是以他沒有去阻攔白玉蘭。
“你確實與往日不同了!”白善麟輕輕地吸了口氣淡淡地道。
“這還多謝老爺子的栽培!”林渺也不慍不火地道。他只要拖到白玉蘭諸人抵達黃河幫臨時分壇就可以了是以並不介意與白善麟多說幾句。
“如果你可以不插手蘭兒與賢應的婚事你要什麼都可以商量!”白善麟望著林渺想著這個年輕人曾只身在唐子鄉救出白玉蘭且趕到信陽去向他報警雖然途中並未與之相會卻幫他殺了魔門中的幾位高手另外還毀了魔門的青月壇說起來對他和對湖陽世家都是功不可沒可是此刻卻因為白玉蘭的原因使其與自己反目成仇心中不免有些感歎是以他才會有此一說。
“我只能向老爺子說聲抱歉看著玉蘭嫁給王賢應而袖手旁觀我做不到!愛是自私的我希望老爺子能體諒我的自私!”林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絕不想與白善麟為敵這不僅僅只是因為白善麟的武功更是因為他是白玉蘭的父親。無論他們之中誰傷了誰對白玉蘭都是一個沉重的打擊。是以他對白善麟仍很客氣至少到目前為止白善麟沒做過什麼對不起他且過分的事。
當然有些事情只是所處的立場不同是以不能算是白善麟的錯。
“我重你是個人才如果你願放下這些愚蠢的念頭我可以保你前途無量!”白善麟尚不想與林渺正式為敵勸說道。
“我答應過玉蘭要好好愛她一輩子照顧她不讓她受到任何委屈雖然我不能真的不讓她受一點點委屈但我一定會盡我最大的力量讓她幸福我希望老爺子能成全我們!”林渺肯定地道。
白善麟神色頓冷斷然道:“你們是不可能的我是不會讓我的女兒嫁給一個一無所有的混混的!你也休想帶走她!”
“老爺子所說太武斷了如果老爺子自小不是生長在湖陽世家你能擁有富貴嗎?我現在雖一無所有但不代表以後也一無所有!我不相信湖陽世家的祖先一出生就是天生的有權有勢之人!”林渺反駁道。
猴七手眼睛一閉暗道:“這次是死定了!”他也感到無奈這樣偷襲白善麟也無半點作用那他根本就沒有機會自白善麟手中救下白玉蘭。就在他感到必死之時驀覺身子暴動再睜開眼時卻見耿信立在身邊不由得大喜。
白善麟微訝之際只覺身後風動再轉身一股強大之極的勁氣“轟……”然而至他微驚之際信手拂出。
“轟……”白善麟只覺一股股熾熱的氣勁一波接一波地湧入他的體內他一連小退九步那股熾熱的勁氣這才消失。他不由得駭然望去卻現林渺如一紙鳶般飄落白玉蘭的馬畔。
“你先跟耿先生一起走我隨後就來!”林渺向身邊的白玉蘭沉聲道。
白玉蘭見林渺一上來便逼退了父親頓時稍感安心點了點頭道:“你要小心了!”
“我會的!”林渺點頭道。
“小姐上馬車!”金田義將猴七手的身子塞上馬車隨即迅坐上車轅道。
白玉蘭又望了白善麟和林渺一眼這才躍上馬車耿信也不再理會眾人躍上馬車。
白善麟望著馬車飛馳而去卻沒有追趕。並不是他不想追趕而是林渺那強大無倫的戰意緊緊逼住了他。
白善麟現林渺變了無論是氣勢還是武功他沒想到林渺居然能一掌擊出九重勁氣險些讓他著了道兒。只這一掌便使他不敢對林渺生出輕視之心是以他沒有去阻攔白玉蘭。
“你確實與往日不同了!”白善麟輕輕地吸了口氣淡淡地道。
“這還多謝老爺子的栽培!”林渺也不慍不火地道。他只要拖到白玉蘭諸人抵達黃河幫臨時分壇就可以了是以並不介意與白善麟多說幾句。
“如果你可以不插手蘭兒與賢應的婚事你要什麼都可以商量!”白善麟望著林渺想著這個年輕人曾只身在唐子鄉救出白玉蘭且趕到信陽去向他報警雖然途中並未與之相會卻幫他殺了魔門中的幾位高手另外還毀了魔門的青月壇說起來對他和對湖陽世家都是功不可沒可是此刻卻因為白玉蘭的原因使其與自己反目成仇心中不免有些感歎是以他才會有此一說。
“我只能向老爺子說聲抱歉看著玉蘭嫁給王賢應而袖手旁觀我做不到!愛是自私的我希望老爺子能體諒我的自私!”林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絕不想與白善麟為敵這不僅僅只是因為白善麟的武功更是因為他是白玉蘭的父親。無論他們之中誰傷了誰對白玉蘭都是一個沉重的打擊。是以他對白善麟仍很客氣至少到目前為止白善麟沒做過什麼對不起他且過分的事。
當然有些事情只是所處的立場不同是以不能算是白善麟的錯。
“我重你是個人才如果你願放下這些愚蠢的念頭我可以保你前途無量!”白善麟尚不想與林渺正式為敵勸說道。
“我答應過玉蘭要好好愛她一輩子照顧她不讓她受到任何委屈雖然我不能真的不讓她受一點點委屈但我一定會盡我最大的力量讓她幸福我希望老爺子能成全我們!”林渺肯定地道。
白善麟神色頓冷斷然道:“你們是不可能的我是不會讓我的女兒嫁給一個一無所有的混混的!你也休想帶走她!”
“老爺子所說太武斷了如果老爺子自小不是生長在湖陽世家你能擁有富貴嗎?我現在雖一無所有但不代表以後也一無所有!我不相信湖陽世家的祖先一出生就是天生的有權有勢之人!”林渺反駁道。
林渺駭然他的刀雖劈開了白善麟可怕的一記劍招但卻感到所有的力量全被漩渦吸納而另一股奇異的力量又自漩渦之內生出他知道白善麟將再繼續其未完的殺招而他的招式根本就無以為繼。他根本就來不及施出第二招的時候白善麟的劍已經切開虛空抵至他的面門。
林渺惟有退不斷地變換步法身法可是一切都是白廢。
“當……”一股強大無倫的沖擊力震得林渺飛跌而出在最要命的那一刻林渺居然以刀擋住了那幾乎無堅不摧的殺招但是卻無法抗拒那劍招之中的劍氣和力道。
“哇……”林渺狂噴出一口鮮血胸口一陣舒暢但手臂卻幾乎麻木不過他沒有半點喜色因為白善麟的劍再次以一道美麗且玄奇之極的光弧自天空中滑過帶著讓人驚悚的銳嘯橫過數丈虛空斬向林渺。
“天地怒——”林渺一聲怒嚎雙手舉刀直插向虛空仿佛有一道強烈的光華自林渺的體內沖出融入刀身龍騰刀出一聲輕脆的驚鳴刀尖與刀鋒之處竟亮起一縷華光破空、裂雲!
“霹……嘩……”一聲驚天的雷鳴中明朗的天空竟裂下一道接天連地的閃電直擊龍騰刀鋒之上。
剎那間林渺與刀一起化成一團強光然後爆散、激射……
方圓數十丈內每一寸空間都充斥著讓人睜不開眼的亮彩每一寸空間之內都湧動回旋著足以裂肉刮骨的刀氣。
強光似帶著爆炸性的沖擊力所過之處地裂、屋陷、馬死、人亡耿宅的院牆也如摧枯拉朽般炸成碎末飛灰射向虛空。
宅內任泉和季苛諸人駭然散開他們只感到一股熾熱的氣浪以無與倫比的強勢破開宅牆向他們湧來仿佛要吸納他們體內所有的生機。
那道閃電依然悸動於虛空仿佛向這爆開的光團注入了無限的能量。
“轟……”任泉、季苛諸人迅掠入屋內這房子的外牆竟然在瞬間裂開數道缺口仿佛在剎那間又多出了幾道門一般強光自缺口之中落入屋中所過之處桌椅散裂。
“快退!”任泉駭然他現頭頂的大梁竟然斷開塵土飛揚而下。
季苛也駭然有所見不用提醒也知道向內屋沖去。
“嘩……”屋頂狂塌而下碎瓦斷木和飛揚著的塵土使所有人的視線都變得模糊。
所有人都為之駭然這是什麼招?這是什麼力量?這是怎麼回事?
不僅任泉諸人呆住了便是季苛諸人也全都傻眼了渾然忘了眼前的敵人忘了自己的任務甚至是忘了自己置身何處一切便像是做了一場夢一般他們望著那團驟然亮起、瞬間又滅的強光心神禁不住一陣顫抖。
林渺渾身焦黑衣衫寸寸而裂化為灰燼但他仍然立著如一截朽蝕的枯木。
白善麟也立著斜斜地舉著劍身上的衣衫破破爛爛頭竟全卷了起來整個人好像剛自沙塵之中爬出來神情怪異。
兩個人便這樣靜立著誰也沒有先動一下方圓數十丈的地面如火灼一般焦黑附近的房捨全都化成了廢墟遠處有狼狽爬起的行人然後鬼哭狼嚎般四處奔散。
也有剛在不遠處觀望的行人但這卻成了他們的悲哀一個個被刀氣切割成碎肉僥幸未死之人也變得瘋癲他們四處逸散、狂嚎沒有人知道剛才究竟生了什麼事沒有人能告訴他們距死亡有多遠。
風吹起一陣焦灼的味道也讓林渺的身形晃了一晃隨即頹然跪倒在地手中的刀無力地拄在地上。
白善麟也晃了一晃欲倒未倒手中的劍依然斜指著林渺眸子裡閃過一絲難以言述的神彩有駭異有茫然也有愴然傷感的情緒他的心仿佛仍是處於一場虛幻的夢中未曾醒來口中卻喃喃念叨著:“《霸王訣》《霸王訣》……”
林渺的身子再晃了晃卻拄刀艱難地立了起來整個人像是一個垂危的魔神赤裸地立在凜冽的寒風中眸子裡閃過堅決而冷靜的神彩默默地對視著白善麟。
良久兩人像是都沉浸於夢中白善麟突然趨前數步長劍悠然落到林渺的脖子之上眼中閃過一絲凶狠的殺機。
林渺卻笑了坦然而平靜。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只要你願意放棄帶走蘭兒的念頭我依然可以放你安全離開!”白善麟的語氣有些急促地道。不可否認他也受了傷而且絕對不輕但卻比林渺要輕得多。
“我不會放棄這個念頭的就算是死!事實上你根本就沒有跟我談這個條件的權利剛才你已經死過一次了!”林渺慘然一笑雖然語氣虛弱但口氣卻依然傲意凜然堅決得讓白善麟心痛。
白善麟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林渺沒有說錯他剛才已經死過了一次但林渺卻沒有殺他。這一切也都是因為白玉蘭否則林渺根本就沒有必要手下留情。
林渺不想成為白玉蘭的殺父仇人但他卻向白善麟證實了一件事情那便是:他絕不會怕白善麟並擁有擊殺白善麟的能力。
白善麟深深地望著林渺的眸子似乎是想自其倔強的眼神之中找出一絲恐懼但是他失望了林渺的眸子之中只有傲然不屈的神彩和坦然平靜得讓人懷疑的情緒。
幾道人影迅自遠方趕來卻是白善麟手下的高手。他們雖然來遲了但他們卻是循著這道閃電而至的遠遠見到白善麟和林渺的怪異模樣他們不由得也傻了更被眼前的景象給鎮住了。
白善麟緩緩垂下長劍竟長長地歎了口氣有些沮喪地道:“你走吧如果你能活著離開邯鄲我希望你能好好地對蘭兒有多遠便走多遠不要讓我再見到你!”
林渺一呆淡漠地道:“謝謝成全我知道該怎麼做!”說完他竟真的轉身而去。
白善麟的目光落在林渺的背上卻現一道龍紋胎記。
“三爺!”任泉驚呼著自屋內趕了出來季苛也回過神來忙四下尋找白玉蘭的下落當他見到白善麟尚在時也松微了口氣想截住任泉卻被那幾名任家戰士擋住了。
“老爺子!”白家高手望著林渺走去不由得惑然地喊了一聲忙扶住搖晃的白善麟。
“我們走!”白善麟吸了口氣淡淡地道。
季苛見白善麟居然帶人走了不由得又惑然又著急正要對任家戰士痛下殺手時驀聞一聲暴喝自屋中傳出一股強勁之極的氣流狂襲而至不由吃了一驚忙橫劍疾擋!
“當……”季苛只感身子一震一股如潮水般的氣勁湧入他的身體竟不由自主地跌退五步手中長劍應聲而裂。
“砰砰……呀……”同時季苛身邊出一聲慘嚎一名王府好手竟連兵刃和手臂一齊被一柄巨大的鐵槳砸成碎肉。
“走!”鐵頭大步沖出廢墟般的宅院。
“上馬!”任泉已自馬棚之中帶出了兩匹戰馬。
鐵頭哪還猶豫?躍上馬背鬼見愁已自院子另一端怒極追來。
“任大哥你們快走!”任家戰士在門口一橫向任泉喝道。
任泉見追兵來了知道想要大家同走那是不可能的只好一咬牙道:“我們走!”說完打馬極沖到林渺的身邊一把抄起虛弱不堪的林渺。
“主公!”鐵頭這才現這如黑炭般赤裸的人竟是林渺。
“走!”林渺虛弱地喚了聲竟在任泉的懷中昏了過去。
任泉迅脫下自己的衣服裹住林渺的身子再不多說策馬便向最近的西城外沖去。
“抓住他們……”季苛大惱等他解決了那幾名任家戰士時任泉諸人已經轉了街角通往了另一條街道。
遲昭平遙望著天空那道神跡般的閃電之時一輛馬車便已“嘎”然停在堂外。
“遲幫主!”耿信匆匆行入向遲昭平行了一禮道:“我們三爺請幫主相助一臂之力將白小姐先送到安全所在!”說完自袖中抽出一卷羊皮雙手遞給遲昭平又道:“三爺說這個先交給幫主保管若他能回來再向幫主索要!”
遲昭平一怔立刻知道這正是剛才還在與林渺研究的魯公船的圖樣微喜的同時也有點擔憂地問道:“你們三爺沒有一起來嗎?”
“他阻住了白老爺子!”耿信道。
遲昭平心中升起一絲陰影道:“快把白小姐帶進來我們立刻出城!”
“我不走我要等阿渺一起來!”白玉蘭神情堅決地道。
遲昭平不由得望了耿信一眼又望了望那神色慘然的白玉蘭淡淡地道:“林公子既然將你托給我我便必須保證你的安全我們可以到城外再等他來會合也是一樣的。”
“不如果他不能安全回來我一人獨活於世又有什麼意思?你們不要勸我!”白玉蘭一句話還未說完便已軟倒耿信輕易地制住了她的穴道。
“對不起了我必須完成三爺交給我的任務!”耿信向白玉蘭歉然道。
“一切就有勞幫主了!”耿信向遲昭平一拱手道。
“耿先生請放心!昭平一定會將她安全送出去。”遲昭平望了望那閃電剛才擊過的地方吸了口氣肯定地道。
“金先生你便帶猴子和白小姐與遲幫主一起走如果一路上我們沒趕來那我們就去平原找你或是你到信都去報個信路上一定要好好照顧白小姐!”耿信沉聲道。
金田義吃了一驚問道:“那你呢?”
“邯鄲尚有些事要我去辦就不能夠與你們同行了!”耿信吸了口氣道。
“你要回去接應主公?我們一起去!”金田義道。
“不這裡兩人還要你照顧!”耿信說完又向遲昭平施了一禮道:“耿信先告辭了他日若有重逢之機再行相謝!”說完頭也不回地大步而去。
“耿兄!”金田義呼了一聲但耿信卻像沒聽見一般悠然而去。
“金先生請跟我來!”遲昭平向大門口的兩名黃河幫弟子一揮手挾起昏過去的白玉蘭道。
“吱丫……”院子的大門立刻關上並以木柱撐緊金田義微訝但卻立刻扶著猴七手跟著遲昭平向內間走去卻不明白遲昭平這是何意關門之後又自哪兒出去呢?
晴空霹靂那道破空的電火及那驚天動地的暴響幾乎驚動了城中的每一寸地方。
昨夜彗星經空今日卻又晴空霹靂如此異象確讓邯鄲城中的百姓惴惴不安猜測紛紜而被雷火擊下的地方方圓數十丈化為廢墟地面焦黑這也不能不使人驚駭。
城中的官兵迅趕至但入目卻是一副狼狽不堪的景象地上被燒焦的屍體根本就無法辨清那地面之上的泥土都蓬松成一層灰燼他們根本就想不到這是什麼力量造成的最後只好歸罪於那道閃電。
於是有人謠傳這被雷電擊中之處乃是大凶之處七煞至陰的邪魅所聚之地是以才引至天雷擊頂讓這一塊地方化為焦土。也有人說這天雷下擊是因為此地龍氣過盛氣沖了昨夜的彗星於是意外地觸天雷而被天雷擊中之處正是氣眼所在。
當然百姓的傳謠多是以訛傳訛最後便越說越玄最後連親眼見到這一切的觀望者也相信別人說的是真的而自己所看到的是假的。
“別讓他們走了擋住他們!”顧愁徒步狂追而季苛諸人則也搶了幾匹戰馬在鐵頭身後急追邊追邊喊。
任泉便是在大街之上也同樣是以極奔馳口中大喝:“讓開行人讓開!”對於擋住馬蹄的無論是誰都照踏而過。在他的眼裡林渺的生命是最重要的。
王府的大部分力量和高手都調出城外而且是自東門而出是以任泉便選擇了與之相反的城西他也慶幸王府調出了那麼多高手和人力否則的話只怕在這大街之上已經有數不清的王府家將來阻截了。
現在雖有那麼一兩組小嘍囉過來但哪頂事?被鐵頭的大鐵槳一槳一個根本就不能阻止兩人兩騎。
眼看便到西城門口了顧愁也急了如果讓任泉諸人出了城情況就會更麻煩了抓起幾人來便更難。
“站住!”城門口的官兵見兩匹快騎飛馳而至並沒有停下接受檢查的意思不由得呼道。
“滾開!”鐵頭大喝。
城門內接受檢查的百姓也被來勢洶洶的氣勢嚇著了都駭然閃開只有十余名官兵尚立在城門洞內試圖阻攔兩騎快馬。
“找死還不容易?”鐵頭暴喝一聲大鐵槳如門一般掃出其勢無堅不摧。
“呀……”那當其中的幾名官兵頓時被擊得血肉模糊像幾堆爛泥般飛跌出老遠其狀慘不忍睹。
剩余的官兵皆駭然而避哪敢輕迎其鋒?想關閉城門也是不及拉起吊橋也已遲了回過神來之時鐵頭與任泉已經沖出了城門。
“快放箭放箭!”城門洞中的官兵大吼道。
城頭的官兵立刻知道不好他們自然聽到了慘叫但等他們意識過來時已稍遲不過見這兩騎之後又有數騎而來他們並不識得這些新入王府的人物還以為是同伙也對其兜頭一陣亂箭甚至拉起吊橋。
季苛和顧愁諸人被射得一頭鬼火險些中矢而兩個護衛躲閃不及被射中摔落在地。
“是王府的人還不住手?”季苛怒吼道。
城頭上的官兵一聽吃了一驚但卻不敢相信喝道:“拿出你們的證明!”
顧愁心中對這些只會誤事的官兵恨得咬牙擋住逃兵沒用擋住追兵倒還有一手那吊橋被拉了起來他想追也追不成了。
季苛揚手拋出王府特制的腰牌怒叱道:“快放吊橋逃了要犯惟你們是問!”
那守城的官兵憤憤地接過腰牌神色頓變忙道:“放吊橋!”
城樓上之人頓時知道這些人確實是王府之人待他們放下吊橋之時鐵頭和任泉早已不見了蹤影。
“他們向西面的小道上拐了!”城頭上一名稍機靈的官兵忙呼道他站得高自然看得比較清楚。
顧愁諸人心中自是怒火難熄但是一時卻沒時間作。
“借馬一用!”顧愁這一路狂奔雖功力高但追趕快馬也顯得有點後力不繼忙在一旁奪下一馬跟在季苛諸人之後奔出城外而王府已有人收到消息大批高手正向這邊調來。
“姬先生的坐駕到城門邊的人閃開啦!”一八抬大轎悠然而至幾名姬府的家將則乘於馬上護於轎旁前方是兩名姬府家將為其開道。
大街兩旁的行人紛紛讓道整個邯鄲也就只有一個姬先生趙地敢稱姬先生的也只有一人那便是姬漠然。
這些人並不是害怕姬漠然而是尊敬在邯鄲城百姓的眼中姬漠然神秘得像神無人不敬無人不在其轎前讓道便是邯鄲城昔日的太守也一樣。
城門口布滿了王府的家將和官兵這些人對出城的每一個人都要嚴查他們絕不想讓人把白玉蘭帶出城外。
在王郎知道白玉蘭尚在城中的時候便立刻下了這道嚴令。
白善麟受了重傷這讓王郎有些意外也讓王郎有些駭然那林渺居然有如此可怕的功力引動天雷使出驚天動地的一招這也使王郎急欲除掉這個可怕的年輕人。同時他尋回白玉蘭的念頭尚未改他可丟不起這個臉!如果到了正月十五沒能如期舉行婚事他又如何能夠向遠道而來的賓客交代?是以他立刻傾出王府所有的人力封鎖四方七大城門。
“請姬先生稍止步!”出面的是王府總管王成余者根本就沒有人敢攔姬漠然的轎。
“王總管有何事呀?還請快說不要誤了先生的時辰!”姬府開道的兩名家將神情冷漠地道。
“不知姬先生此時出城欲往何處呢?”王成想了想問道。
“何時輪到總管來管姬先生的事了?”轎旁一騎緩馳了過來向王成望了一眼有些不耐地問道。
“哦不敢只是我奉老爺子之命在這裡查詢可疑之人……”
“笑話姬先生是可疑之人嗎?”那人怒笑道。
王成臉色一變道:“祥管家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擔心我們要找的人會趁姬先生出城之機混出城外!”
“那你是說姬先生會是這樣嘍?”姬祥冷哼一聲憤然道:“王總管你聽著要是你誤了姬先生為彗星經天占卦的時辰你絕對擔當不起!”
“先生為彗星占卦何用出城?”王成也有些微惱。
“什麼事這麼吵啊?”姬漠然悠然拉開轎簾探出頭來淡淡地問道。
“老爺王總管擋道不讓我們出城!”姬祥在馬上躬身道。
“哦王總管為何擋老夫出城呀?”姬漠然淡漠地望著王成微皺了皺眉問道。
“老爺子誤會了王成哪敢擋老爺子的坐駕?只是……只是因此刻城中出了許多亂子隨便問候一下你老人家!”王成心中凜然盡管姬漠然的眼神平淡但落在他身上時讓他有如赤裸著身子暴露在風裡的感覺。那淡淡的目光仿佛可以穿透他的眼神直滲入心底。
“哦城中生的事老夫知道讓王總管費心了!”姬漠然依然不慍不火地道。
王成見姬漠然正懸掛簾子忙又道:“聽說老爺子是要出城為彗星經天占卦為何老爺子不在城中進行呢?”
“你知道什麼?城中初經天雷煞氣太重又人煙太密俗氣太烈老夫只想到城外找一清靜之地!要不是因為你們員外相求老夫根本就不用如此費盡周折如果王總管有什麼疑問老夫便回府也罷!”姬漠然也聽出了王成語氣中的問題不由微惱道。
王成一聽是王郎求其占此卦的頓時心頭一緊他知道王郎對彗星經天之事很在意而且今天一早便請姬漠然入府還長談了許久求姬漠然占卦之事他也聽說過此刻見姬漠然要退回府中也嚇了一跳要是因此不再占此卦他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忙陪笑道:“先生勿怪我只是隨便問問!”說完又轉頭向身後的王府家將喝道:“還不快給先生讓道?”
王成並未在姬漠然隊伍之中找到可疑的人物連一個女眷都沒有這使他放心了不少按理說白玉蘭不可能夾在其隊伍之中。不過他仍差人把這事情告之了王郎。
而此刻王郎關注的卻是另外一件事:黃河幫的人秘密而去!他在白玉蘭被林渺帶走之後有些忽略了黃河幫可是黃河幫的人卻在這個時候秘密而去。
這些人究竟去了哪裡?又自哪裡而去呢?城門口沒有傳來黃河幫的消息但即使是這些人去了也不會光明正大因為這裡尚有朝廷的實力黃河幫乃是一股反叛勢力。
當然遲昭平的離開很可能是他將大量人力調出城外後又在第二次嚴查城門之前而去的選擇的是這之間的空檔也便是說遲昭平的離開很有可能與林渺自西門沖出的時間相差無幾。
王郎並不想對黃河幫怎樣盡管遲昭平在他府中殺了童歡也盡管林渺做出了讓他憤怒的事但是林渺的話卻很對小不忍則亂大謀黃河幫是一支完全可以利用的力量這對於他往後的展絕對利多於害。所以他並沒有打算對付遲昭平何況這個女人也不易對付。
不過為什麼遲昭平這麼急匆匆地離開邯鄲呢?她的離開會不會與白玉蘭和林渺有關?林渺出城之時並沒有帶著白玉蘭由此可見白玉蘭要麼便在城中要麼便是由別人帶出城外。
自各方面的消息來看林渺與遲昭平並沒有什麼交情因為林渺是來自南陽但遲昭平卻在北方而且林渺只是近日才崛起江湖稍有點名氣可這是他第一次前來北方往日只不過是南陽的一個混混而已根本就不足道哉。是以能與遲昭平相交的可能微乎其微因此遲昭平應該不會出手相助林渺。
但又有消息稱相助林渺的人當中有信都任家的死士還有在邯鄲頗有名望的耿信。
耿信乃冀州大豪耿純的人對於耿純王郎自不會陌生但是王郎卻很奇怪任家怎會派出死士相助林渺?耿純怎會讓耿信相助林渺?任雄新喪任家卻如此相助林渺這不能不讓人疑惑。
如果說林渺從未到過北方只是一個普通的混混又是如何能讓任家相助能讓耿純為之出力?信都任家、耿家沒有一個是好惹的在河北更是名動一時這不得不讓王郎對林渺重新估計因為林渺所做之事確實讓他意外。
王郎懷疑白家的情報他怎麼也無法將林渺與宛城的一個混混聯系在一起。林渺的見地、談吐絕不是一般人所能擁有的即使是許多大家子弟也沒有幾人能與林渺相比而最讓王郎懷疑的卻是林渺的武功。
天下間能夠勝過白善麟的人不是太多他幾乎可以數出一大半便是他自己也沒有把握可以穩勝白善麟但林渺卻讓白善麟受了那麼重的傷可見這小子的武功是如何可怕。因此這個對手絕不可以小覷如此說來林渺與遲昭平有交情這也並不是沒有可能的事。而那耿信也在邯鄲城中消失不見這不能不讓王郎懷疑與遲昭平有關反倒是姬漠然的事情並未放在心上。
他確實希望姬漠然為他占上這一卦自姬漠然的語氣之中好像是明君可能出自河北這讓他萌動的心更是蠢蠢欲動。他之所以不斷擴大自己的聲勢便是要為他日准備而有姬漠然這樣一個名動趙地的人物為他造勢只會讓他更易得民心。
當年陳勝起義便讓人在山林中扮狐狸叫喊“陳勝王”又在魚腹中取帛書而劉邦也有斬白蛇等事件來渲染自己從而騙得那些百姓們相信其是真命天子。是以王郎也想借這彗星經天的機會來為自己制造聲勢而姬漠然則是其最好的利用對象。因此他對姬漠然特別客氣還吩咐王成不要去招惹姬漠然對其行事絕不可阻攔。
而此時有家將來報耿信的家小全都不見了耿宅中沒有一個活人但卻有人看到耿信在城南出現也便是說此刻的耿信很可能還在城內。
耿信尚在城中這讓王郎微松了口氣耿信帶走了白玉蘭既然耿信尚在城中那白玉蘭也很可能還在城中他正想對遲昭平追查那也便可以不用太專注了。
“立刻讓城中所有人給我打探耿信及其家人的下落絕對不容疏忽!”王郎沉聲吩咐道。
“是寧家村!”任泉帶住馬韁停在一塊路牌邊。
“主公怎樣了?”鐵頭喘著粗氣趕了上來。
任泉回頭望了望追兵尚未趕至伸手摸了一下林渺不由得微微驚呼道:“好燙!”
鐵頭也伸手摸了一下林渺的手臂眉頭一皺忙收回手。林渺的身體便像是一塊火炭燙得讓他有些駭然。
任泉座下的戰馬似乎也耐不住林渺身上的熱力極為不安地低嘶。
“怎麼會這樣?剛才究竟生了什麼事?”鐵頭望著林渺那焦黑的皮膚吸了口氣問道。
“剛才三爺與白善麟交手之時引動了天雷所以就成了這樣!”任泉無可奈何地苦笑道。
“我們快進村吧如果這樣下去主公哪還有命在?”鐵頭臉色變了變道。
“水……”林渺有些虛弱地嗡動了一下嘴唇艱難地吐出一個字。
“主公我這就去給你找水!”鐵頭見林渺醒了過來不由得大喜打馬便向村裡闖去。
任泉看了看已漸暗的天色心道:“只好先到村裡看看找點吃的再說了。”是以也打馬跟著鐵頭進了村。
“村裡有人嗎?”鐵頭在村中轉了一圈但見家家戶戶緊閉著大門即使有開著門的也是門院一片狼藉沒有絲毫的人氣。
“怎麼會這樣?”鐵頭喊了兩聲卻沒有一人回應不禁愕然不解。
“這裡剛有山賊劫掠過村民們定是都躲到山裡去了。”任泉吸了口氣道。
“媽的怎麼山賊這麼猖獗?!”鐵頭沒好氣地罵了一聲。
“河北就是這樣這麼多賊軍光這趙地便有三支大賊軍犬來、高湖、重連還有太行山上的一些寨和洞的賊人自然沒你洛陽平安。”任泉解釋道。
鐵頭翻身下馬拉著馬兒便走進了一家破損的院子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一個被打破了一半的水缸缸中還有半缸水卻沒有東西盛他惱火之下便連水缸一起抱來。
“快快把主公抱下來!”鐵頭道。
任泉抱下林渺林渺依然顯得極為虛弱鐵頭捧了一捧水喂入林渺口中冰涼的清水使林渺的精神微振道:“我自己來!”說完林渺扶著水缸定了一會神竟將整個頭埋入水缸之中。
鐵頭與任泉為之駭然他現頭埋入水缸之後缸中之水竟升起一股白氣像是煙霧又像是水氣他們完全可以感受到林渺身上的熱量是如何的濃烈。
“把水潑到我身上!”林渺吸了口氣抬起頭來精神仿佛好了一些道。
“好!”鐵頭也不猶豫伸手抓起破缸卻驚覺本來冰寒的水缸竟變得熱乎乎的。
“嘩……”半缸水便從林渺的頭淋到腳然後林渺的身上冒出一陣清淡的白氣。
林渺長長地吁了一口氣神情顯得平靜多了道:“我要找個有水的地方調息!我們快離開這裡!”
“那我們快走吧!”任泉見林渺精神好多了微松了口氣欣喜道。
“我看我們也往山裡走否則追兵來了我們如何能夠甩得開?”鐵頭提議道。
任泉點了點頭覺得鐵頭所說甚是“那我們就先入山好了明天再想辦法!”
寧家村西面便是幾座大山深林這裡屬於太行山境內的一部分有一條小徑深入山中。
當林渺幾人抵達山腳之下時天已經微黑了這冬日白天似乎極短不過對於山林裡的一切任泉和鐵頭並無絲毫懼意便是面對豺狼虎豹也要比面對王府的高手好得多。
“有山就有水我們找個偏靜的地方!”鐵頭望了望那盤繞而上的山徑又道:“我們不能上山高處只怕很難找到水我們就在山腳下轉轉!”
“嗯。”任泉點了點頭帶馬別開小路向山腳下那無路可尋的荒草中走去。
“不行不要留下太多的痕跡!”任泉提醒以鐵槳開道的鐵頭道。
鐵頭頓時明白跳下馬背牽馬緩行幾人繞過一個山坳便聽得有流水之聲不由大喜。
“三爺我們今晚便住在這裡好了。”任泉扭頭向林渺道。
“嗯好熱!”林渺精神似乎又有些不振身上的皮膚如有一層暗火在躍動散出熾熱的氣焰。
再轉過一道山坳卻是一條小河水是由山上流淌而下寬不過兩丈深不及腰際水中還游動著許多魚蝦。河床之中遍布著卵石河邊草木枯黃卻無大樹顯然這裡在夏日或春季常會出現山洪是以河邊長不出大樹只生雜草。
林渺只感到體內有股無法名狀的火焰在燃燒整個人便像是置身熔爐之中受著無法承受的煎熬他一來到河邊便迫不及待地躍入冰寒刺骨的河水之中。
河水卻冒出一串串氣泡像是有沼氣自中冒出一般林渺靜坐於水中只留鼻子在水面之上連與任泉、鐵頭說話的興致也沒有他熱得實在受不了。
事實上任泉也極為驚駭剛才林渺在馬背之上的位置馬鞍像是被火燙了一般都燙縮了泛出焦黃之色。
鐵頭把馬放下與任泉對視了一眼蹲在河邊望著沉入水中的林渺半晌才站起身來對著任泉苦笑了笑。
任泉也明白鐵頭的意思可是他也只能表示無奈他從來都沒有見過一個人能夠熱成這般。
“你在這裡照看主公我去弄點野味回來!”鐵頭望了望那深深的山林吸了口氣道。
“好的早去早回小心一些!”任泉叮囑了一聲他便坐在河邊的石頭之上傻傻地望著林渺及那水中翻起的熱氣泡。他真難以置信林渺尚活著在這般熱力的沖擊之下若是一般的人只怕早已烤熟了但是林渺卻奇跡般地活著。
任泉知道這與那自天空中劈下的天雷有關但天雷究竟在林渺身上揮了怎樣的作用卻不是他所能知道的。望著林渺他仿佛又看到了那將耿宅化為廢墟的強光。那種力量之強大完完全全出了他的想象。這一切便像是做了一場可怕的夢。
上了山林鐵頭才想起自己無弓無箭想要弄些獵物又豈會容易?除非遇上那些送上門來的豺狼虎豹或是上去搗鳥窩但這豈不是叫白搭?他也笑自己糊塗。
想到這裡鐵頭也覺肚子有些餓了都逃了一個下午中午本就沒來得及好好地吃一頓此刻感覺就是不好不由望望山下心中頓有了主意:自己捨近求遠那小河之中有魚為何不抓魚來充饑而非要上山抓什麼野味?但順著暮色向山下望時頓時吃了一驚卻見一隊人馬正極向山上趕來。
鐵頭心道:“不好!”也顧不了許多急忙向一旁避去不過他很快便看清了來人並不是邯鄲王家的人而是一群打劫歸來的山賊。
一群嘍羅們扛著搶來的豬、羊之類的還有的身後竄著一大串雞鴨顯然是剛剛洗劫寧家村的一伙人。
鐵頭心中極為惱怒這除夕之日仍不讓百姓過點安穩的日子想到自己也饑腸轆轆頓時惡自膽邊生三下兩下便竄到路中間。
“吁……”為的山賊帶住馬韁極為驚訝地打量著眼前這光頭大漢。
“什麼人竟敢擋本大王的路?”那山賊頭領顯然感到來者不善叱問道。
“你們便是打劫寧家村的山賊?”鐵頭反問道。
“是又怎樣?”一名嘍羅不屑地道。
“英雄救救我……”山賊群中竟響起了一個女人清脆而淒惶的呼聲。
“那好!老子只向你們借一只羊吃吃另外把那個女人放了咱們就各走各的路!”鐵頭打量了一下那個被綁在馬背上的女人淡淡地道。
“哈哈……”那山賊頭領放肆地大笑起來道:“你以為你是誰呀是王郎嗎?是尤來嗎?你叫老子放人就放人那老子還能在太行山上混嗎?”
“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不想一個個地敲碎你們的腦袋!”鐵頭眉頭一皺殺氣森然地道。
“好大的口氣!兒郎們把他給我剁了!”山賊頭領不屑地哼了聲向眾嘍羅喝道。
鐵頭冷哼一聲大鐵槳反手向地上一插槳柄入地尺許他空手在槳前一站不屑地道:“就憑你們這些小毛賊根本就不配老子動兵刃!”
“呀……”幾名嘍羅揮刀迅撲上他們哪在乎這麼一個人自己近百人還會懼這一個光頭那才怪。
“砰……砰……”鐵頭身子不動手臂一揮竟抓住雙刀握刀的兩名小賊身形無法自制地撞到一起兩顆腦袋如球一般撞出一聲悶響然後兩人的身子再倒撞向他們身後攻來的兩人。
“呀……呀……”上前的六名嘍羅已倒下了四人另外兩人一怔刀全都砍在鐵頭的身上但卻如砍在鐵石之上一般出悶響反震得他們手臂麻。
“去吧!”那兩人還沒意識到怎麼回事已被鐵頭抓了起來“呼啦”便甩了出去。
那兩人出一陣長長地尖叫身子橫掠過四五丈之遠一人撞到樹桿上一人僥幸地抱住了一根樹杈被掛在樹梢之上只差沒被嚇死。
所有的山賊都嚇傻眼了鐵頭這隨手一甩便把兩個一百多斤重的大活人給送出四五丈外其力氣之驚人實讓人難以想象而那砍在鐵頭身上的兩刀似乎連對方皮毛都不曾損傷。
那被捆於馬背上的女人也不哭不鬧了似乎也驚於鐵頭的力氣。
“人是放還是不放?老子沒太多的耐心不要逼我大開殺戒!”鐵頭逼視著那山賊的頭領冷然道。
“讓我托天叉來會會你這有一身蠻力的禿頭吧!”山賊頭領之後立刻沖出一匹戰馬一個手持三尖叉的瘦子叫嚎著直沖向鐵頭。
“這一把骨頭有個屁用!”鐵頭旋步反手一拖地上的大鐵槳“呼……”地崩起在空中劃過一道暗弧。
“當……砰……呀……”只一槳下去那鋼叉應聲而折戰馬的馬頭被擊成血肉托天叉的手臂竟被震斷自馬上跌下出一聲長長的慘叫。
鐵頭踏上一步大槳斜落便壓在托天叉的腦袋上向眾山賊冷冷地道:“誰要是不服他便是你們的下場!”正要用力壓爆托天叉的腦袋那山賊頭領駭然呼道:“英雄手下留情!”
“怎麼肯放人了?”鐵頭一揚腦袋不帶任何感情地問道。
“放人!”山賊頭領忙向身後的嘍羅吩咐道。
那群山賊嘍羅都嚇傻了鐵頭那一槳之威使他們恍如置身夢中簡簡單單一槳竟傷人斷叉殺馬他們已心膽俱寒了哪還敢不放人?
“這還差不多再給老子准備一只羊肥點的!”鐵頭收回大鐵槳稍顯出一絲笑意不無得意地道。
“快給英雄留一只肥羊!”山賊頭領顯得極謙恭也很聽話聽話得讓鐵頭覺得有點不對勁。
“不知英雄尊姓大名?”山賊頭領陪笑道。
“老子沒名沒姓少給我囉嗦留下這女人和肥羊你走你的路就是!”鐵頭沒好氣地道。他此刻並不想多惹事若是以他往日的脾氣面對這群山賊肯定要打他們個落花流水。但是這一刻若是要戰這一百余人雖然不怕卻會驚動王郎的追兵他也不好受是以他不想逼人太甚!而且若是任泉在山下等的太急了說不定會以為他出了什麼事所以他並沒對這些人痛下殺手。
那女人自馬上被解下來便急忙趕到鐵頭身邊躲在其後。鐵頭則接過一只被宰殺的肥羊閃身讓開道道:“你們還不走留在這裡干什麼?不服氣嗎?”
“走!”山賊頭領一揮手立刻有人扶起托天叉皆膽顫心驚地自鐵頭身邊小心地走過。
望著群賊上了山那女子才跪下謝恩。
“你是哪裡的?敢不敢一個人下山?”鐵頭有些皺眉問道他可有些為難讓他處理這個女人比讓他去打一場仗還要難。
“小女子是住在寧家村的。”說完那女子有些怯怯地望著鐵頭搖了搖頭。
鐵頭頭都大了為難地道:“我可沒時間送你回寧家村這可怎麼辦?”旋又想起什麼似地自地上拾起一把刀遞給那女子喜道:“你會用這個嗎?”
女子又搖了搖頭鐵頭不由得大感洩氣一時竟也沒辦法了。
“那英雄住在哪裡?我可以先跟著你等明天天亮了我……我……”那女子有些怯怯地道。
“那可不行跟著我可是很危險的。”鐵頭想了想不由得搖頭道。隨即又突然有所悟道:“這樣吧我送你下山然後你自己回去吧。”
女子還是搖了搖頭道:“村裡的人都躲到山裡去了回去我也只有一個人。”
“這可就有些麻煩了。”鐵頭禁不住搔起光光的頭皮來對於女人他所有的能耐都沒了似乎什麼都不好使。
“我可想不到辦法那你還是跟我一起去吧也許他有辦法。”鐵頭頓時想到任泉似有所悟地道。
任泉見鐵頭不僅帶回了一頭肥羊還帶來了一個女人不由感到訝異不已。
鐵頭只好苦笑著向任泉解釋任泉也覺得頭大不過卻知道不能將這個女人趕走。
“帶回來了就帶回來了鐵頭你把這只羊剖了讓這位姑娘去洗洗咱們烤來吃了。”任泉道。
鐵頭望了望那女子心道:“這倒也物盡其用。”那女子倒也乖巧聞言立刻走了過來但她的目光卻極好奇地盯著水中的林渺她實在想不到這寒意逼人的臘月居然有人會將自己泡在這刺骨的寒水之中不過她卻不敢亂問。
“哇這水是熱的!”女子向下游走了走伸手摸了摸河水吃驚地道。
任泉也暗訝林渺身上的熱力竟可使這條小河的河水變燙這確實是驚人他也無法明白林渺究竟是受了什麼傷心中不由更是擔心。
“三爺你不要吃一些嗎?”任泉向水中的林渺問道。
林渺探頭出水面深深地吸了口氣道:“我們要離開此地有大批人馬正向這邊趕來。”
“啊……”任泉吃了一驚忙附耳貼在地上輕呼了聲:“鐵頭准備沿河而下。”
“她是誰?”林渺的目光突然落在那女子的身上冷然問道。
“她是寧家村的人被山賊給抓了我湊巧救了她天黑了村裡沒人就讓她天亮再回去了。”鐵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
“你真是寧家村的人?”林渺冷冷地問道。
“小女子正是寧家村的人。”那女子只覺得林渺的目光銳利得欲刺透她的心竟不敢與之相對視。
“三爺她叫寧荷。”任泉解釋了聲也將目光冷冷地對著那女子。
“這條小河通向什麼地方?”林渺吸了口氣並不再逼視那女子淡淡地問道。
“這條河行十多裡便可到寧家河寧家河是可以行船的坐船再過兩個多時辰便能抵清漳河河水是在峰峰側匯入寧家河的。”寧荷忙道。
“很好!那我們便順這條河前行。”林渺說完也不穿衣便自河水之中向下游淌走。
任泉與鐵頭大喜看樣子林渺的傷勢似乎無甚大礙了。那本來焦黑的肌膚似乎也褪去了不少灰燼顯出通紅的顏色。
“三爺要不要衣服?”任泉問道林渺此刻只穿著一條自寧家村找來的短褲顯得不倫不類而這天寒地凍的是以他才有此一問。
林渺搖了搖頭突然止步揮手叫停岸上的任泉和鐵頭輕聲道:“上山!”
“上山?”任泉和鐵頭不由得相視望了一眼都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目光向小河的下游望去此刻天已經大黑無月之夜四處都漆黑一片盡管他們的眼力過人也只能借微弱的星光看清兩三丈遠的距離根本就感覺不到前方有何奇異之處。但他們卻相信林渺的話至少林渺不會無的放矢。
林渺也不再猶豫疾向小河的上游返回。
“棄馬!”林渺見鐵頭仍牽著馬韁不由得淡喝道。
鐵頭一愣有些不捨地望了望這匹馱著他闖出邯鄲城的伙伴一咬牙摘下馬背之上的行囊時身邊卻傳來寧荷的一聲痛呼在這個時候這個女人卻跌倒在地了。
任泉眉頭一皺不遠處立刻傳來呼聲:“他們就在前方誰要是抓住了林渺或是將之擊殺老爺子重賞黃金一千兩!”
“果然是王郎的人!”林渺吸了一口氣道:“鐵頭不要管這個女人王郎的人是不會傷害無辜的。”
鐵頭一怔本來想伸手相扶立刻又住手望了寧荷一眼道:“寧姑娘你跟王郎的人說明白就行了不必怕!”
“你們不可以丟下我的……”
“走不要理她!”林渺突然聲音變得冷厲而絕情。
任泉想說什麼卻又咽下去了而且王家的追兵又在眼前他已經沒有多少時間考慮。
鐵頭對林渺的話一向不反對提起大槳轉身就走剛轉身便覺得身後勁風暴起。
“我早料到你不簡單!”林渺突然自水中轉身雙手“轟……”地拍入水中。
黑暗之中頓時如有千萬支暗箭在穿梭林渺的身上竟亮起一層暗紅的幽光幽光映照之下河面上仿佛有一層水簾掀起在虛空中化成千萬支箭形水簇疾射向鐵頭身後的寧荷。
“叮叮……”一串金屬墜地之聲響過寧荷出一聲驚叫身子就如乘風而起掠向虛空雙袖飄灑無數點幽光再次閃射而出。
“好個暗夜流星!”林渺眸子裡閃過一絲亮彩身邊的河水驟地若翻江倒海一般狂沖而起化成一股勁暴的罡風直撞空中的寧荷。
“哧哧……”水幕似有無盡的吸力將所有的暗器盡吸其中。
寧荷大驚眼前被水霧一沖頓時灰白色的水幕幾乎將她完全裹於其中。正當她駭然欲退之時突覺胸前一痛真氣一滯自空中飛墜而下卻是夾於水幕之中的一塊卵石。
鐵頭駭然幾枚暗器被水幕狂沖之下歪歪斜斜地擊在他身上並沒有對他產生什麼傷害但卻讓他大大吃了一驚他太小看這個女子了!此刻睹見那漫天花雨一般的暗器才知道這個女子竟是一個極度可怕的高手而且是王郎的人難怪這些人能夠這麼快便找到這裡了。
“好哇竟是奸細!”鐵頭知道其身分後頓時怒火狂燒大鐵槳一揮便向墜地的寧荷狂砸而去他可不管對方是男是女或是有無還手之力。
“住手!”林渺驀地喝住鐵頭。
“主公她是奸細!”鐵頭一怔鐵槳架在空中不解地道。
“上山!”林渺沉聲道。
鐵頭無奈只好撤槳疾向山林中奔去。
“我不殺你是因為看在鄧禹兄的面子上如果你是他同門便代我向他問聲好!”林渺冷哼了一聲隨即縱身便向小河上游奔去如一只掠過河面的水鳥度快極。
此刻河的兩岸亮起了許多火把寧荷已完全可以看清林渺那強健泛紅的軀體如風般一飄而去她竟感到一絲冷意。
林渺的武功確實出了寧荷的意料之外功力之強也是她所沒有估計到的但讓她感到一絲冷意的並不是那將她淋濕的河水而是林渺最後那句莫名的話因為林渺竟是鄧禹的朋友!
想到鄧禹寧荷不由得湧起一陣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