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性 第十七卷 二一回 回憶的顏色
    紅袍坐在那裡,看著沈澄。

    房間裡就兩個人,沈澄緩緩的把事情和他講了一遍然後道:「我也只能和你說說。」

    「狠一點好啊。軍哥其實根本就不在意的。不過你的確有味,哈。這樣也好,我估計何先生也覺得劉廳長小題大做,可是他是你叔輩,何先生就不好說話了呃。」

    聽著紅袍的分析裡對劉良才的一種諷刺,沈澄很想笑。

    這種諷刺其實是種調侃,是上過殺場的人對沒真正走過的人,一種取笑。戰略家和戰術家的互相取笑也很正常。

    沈澄樂呵呵的:「其實吧,他這麼對我,我蠻開心的。」

    「是啊。他也該對你好,算了,這方面我算是外人,不說這些了,你看看這邊已經上路了,估計著再過半年,等阿飛他們那邊旗下的藝人來宣傳下,就要忙活了。」紅袍說著,指著窗外。

    沈澄點點頭:「戰場商場,一樣嘛。紅袍,你一定會活出又一份精彩來的。」

    「哈,不要安慰我,我不如你。晚上有事情麼?」紅袍問道。

    沈澄點點頭:「明天晚上沒事情,已經準備好了。明天晚上就專門陪你好好的喝頓酒,正好拜託你點事情。」

    「什麼事情?」

    「我那些老兄弟,就是輝子他們,你給我照看著點,他們經驗上差太多了,我又不在家,不請你請誰呢?」沈澄笑道。

    紅袍哈哈一笑:「那行。我就教教他們。那輝子不錯,蠻忠心實在的。把和你的事情全講了,這傢伙簡直就是你專門培養的嘛。哎,我說雷子。你那時候就這樣了,你和誰學的這些見識,屁大地毛人啊,天生的?」

    「哎呀,阿飛他們拍的黑道片,三級片教導的啦。」

    「哈哈。阿飛要吐血的。」紅袍說著忽然臉一整:「宋菲不錯,不過那馬麗麗怎麼回事情?聽輝子說好像和你也有點?老馬那滑頭就不吱聲?」

    「什麼呀?單純的一塌糊塗。我和她沒什麼的。」沈澄嚇了一跳掏出手機就要罵鄭暉。

    被紅袍翻腕奪了過去:「你小子,我和你說說你打電話幹嘛?他還不能和我說啊?隨便怎麼你注意啊,老馬對你也蠻付心了。再怎麼著,不能娶二個吧,這關係不一樣啊,不是付紅。」

    「你。你怎麼什麼也知道?」

    「阿飛打電話說的啦,那天你在隔壁忙活呢,說啥要捧她?我靠,這不是古時候捧戲子麼?」

    「去去去。」沈澄沒好氣的擺手:「不提了,算我私生活糜爛行了吧。和你說正經事。」

    「什麼?」

    「我說的事情絕密,誰也不能說啊。」

    「好。」

    沈澄認真地看了下紅袍:「我也只能和你說。」

    「你特麼說啊。」

    沈澄點了點頭:「我要幹件大事。但是是私活。印尼那邊排擠華人你知道吧?」

    「知道。」紅袍也嚴肅了起來,他在東南亞多年怎麼會不知道這些?

    「那些猴子現在經濟危機。我看啊,搞不好又要搞到華人頭上,這就是我下狠手的真正原因。而且我專門留意打聽了,感覺上那邊好像又要來出大的。」

    「當真?」

    「是的。」

    「規模多大。你確定?」

    「不確定,我怎麼能確定?但是就沖之前的那些找抽事情上。勞資也要玩玩他們。」沈澄說著冷笑道:「很早的時候,何先生他們那一代地華人,在印尼的被殺了多少?這次經濟危機,局勢緊張,那邊政局混亂,別搞的不好對方又下毒手。國家不就這麼回事情麼,總要樹立些敵人。」

    「你準備怎麼做?」

    「你的戰友們呢?找些好手來。張子強的錢我坑了點。勉強夠點裝備和開銷。」沈澄的手在桌子上劃著:「他殺我一個同胞。我滅他一個雜種。我不自由,看著我的人多。我不方便怎麼幹這種事情。你幹不幹?」

    「干!」

    「好,你幫我聯繫你地老兄弟,信的過的,不要多,五個足夠了。我負責掩護,提供信息,軍火,資金。保證他們養老。反正我在江城的家產也不少,兄弟們吃吃喝喝一輩子,也不至於多累。不就多幾雙筷子麼?不過紅袍,這個事情必須要絕密。」

    「你等我消息,給我幾天事情。我那些哥們退下來後,落魄的多。就算跟了老闆的,也一點意思沒有。五個不是問題。就五個?」

    「就五個,要最厲害的。」

    「我覺得,這個事情真要干,你再帶一個人。」

    「誰?」

    「何先生。」紅袍看著沈澄微笑著:「瞞不過他的時候,他自然會知道。然後他自然會做點什麼。你相信麼?」

    「哈。我明白。我會露馬腳的。」沈澄壞笑道。

    之所以把紅袍拖進來。

    沈澄就是因為覺得殺人放火的事情,自己不能常做,一旦自己暴露了,會有太多地麻煩事!這和怕死無關,這輩子,有幾件事情要按部就班的來才行。

    一樣也不能少做。

    至於何先生。

    其實一開始就拖進來了,東南亞地信息還不是建立在他的人力資源上的?後期嘛。水到渠成吧。

    九八年時,包括台灣都派出人馬救濟華人同胞。

    澳門香港,沿海各處的人手其實不少,只是沒有報道。

    沈澄琢磨著,怎麼樣提前激發人們的擔憂,和同仇敵愾。論壇上的「預言」算是一種方法,但是還要下點猛藥才行。

    和紅袍大概的商議了下。

    計劃沒有任何地名字,沒有什麼神神道道,主題只有一個,殺人,不,殺猴子。逮到一個滅一個,誰叫他們長得醜,種族歧視咋滴?

    手段殘忍咋滴。

    西方世界整日抓著中國人權問題不放,偏偏那些惡性事故上,卻選擇性地沉默,或者淡化。既然公理是個屁,那就大家一起來放好了。

    看看說的差不多了。

    沈澄站了起來:「好了,紅袍,你忙活你地,我也要做點準備。就這麼定了。」

    「一言為定,到時候,我去香港坐鎮指揮,你只和我說就行。」紅袍微笑著。微笑的背後,是對沈澄的愛護。

    沈澄看著他:「有福你享,有難我當,才是兄弟。而我們彼此,是同一種人。」

    「好好幹,兄弟。」

    沈澄重重的點頭:「一輩子,幾兄弟。明天晚上再談。我先走了。」

    目送著沈澄離開。

    紅袍坐回了沙發上,半生的風風雨雨在腦海裡飄過,那些曳過的火光,猛烈的爆炸,子彈嗖嗖的呼嘯過,然後打在身前身後泥土裡的撲撲聲。

    他彷彿又嗅到了那些土腥混合著滾燙硝煙的味道。

    還有那一線線,從戰友的身上飆出的血珠,在回憶的陽光下,居然閃出了七彩的光暈。

    人的一生總要做點自己覺得值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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