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兩個女人齊齊的說:「那在香港澳門呢?」
「對,我從香港裸奔到澳門,一路採花,艷名滿天下,淫光普照東南亞。行了吧?」沈澄臉不紅心不跳,很炫耀的實話實說。
然後女人們就齊齊的不屑了。
有的時候,就要這樣的強硬才行,偷人歸偷人,千萬不要躲躲藏藏的。一定要大方。能欺騙了心理學家,沈澄覺得很開心。這讓他很有成就感。
仰望著樓上,陽台,露出來的沈子豐同志的臭臉。
沈澄在進了樓梯後低聲的和莫菲解釋道:「他嫉妒我能在外邊偷人。」莫菲摀住嘴笑的花枝亂顫:「哪裡有這樣說自己父親的?」
「就你壞。」宋菲嬌笑著掐了下沈澄。
「越來越有女人味了啊。」沈澄誇獎著,揉著腰走了三階後變的很穩重了,很嚴肅成熟,非常脫胎換骨感的。走進了陳局的新房裡。
最近發財了?居然換了房子。
沈澄心裡嘀咕著,走了進去,換鞋,不忘記回頭和莫菲解釋:「我沒香港腳。難得吧。乾淨男人啊。」
莫菲繼續咯咯地笑著。然後招呼小婉:「來,叫姐姐。」
沈澄不搭理女人們了,走到了坐了那裡的沈子豐同志面前,撫摸了下沈先生的肚子:「蠻肉的嘛。」
「你邊邊去。」沈子豐氣的揮手甩開了他。
想想又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你過來。」然後仔細的看著沈澄那雙白白地。修長的,指甲整齊的手,皺著眉頭就想不明白了:「我說沈澄,你怎麼這麼狠啊?」
沈澄趕緊的四處看。
顏同從衛生間裡出來了,走的很企鵝,陳斌從廚房出來了,拿著酒瓶,臉上似笑非笑。
「子豐。宋菲還在呢。」顏同第一時間。習慣性的維護道。
沈子豐哼了一聲。
莫菲卻笑道:「她知道,路上還在問呢,這次又殺了幾個?咯咯。真是絕配。」
沈子豐要氣昏了,瞪著宋菲:「丫頭你也這樣?」
「沒有,沒有啦。莫菲姐胡說。」宋菲嚇的連忙擺手:「我都嚇死了,真的,嚇,嚇死了。」
沈澄看不下去了:「你得了吧,撒謊就結巴。爸你幹嘛,欺負人咋滴。我那是為國為民。古時候邊關大將斬將奪旗不就這麼操作地麼?」
除了沈子豐。滿屋子人狂笑。
沈子豐連連甩頭,抬手對沈澄一個腦門:「不是你陳叔打電話,莫處長關照,我看你怎麼辦?你劉叔好心好意地帶你去那邊,結果你倒好,一個事情接一個事情的。我怎麼養了你這個兒子的?我也沒這麼狠啊。」
大家全在偷笑,莫菲在那裡扭捏著:「哎呀。沈局長。都是自家人,別這麼客氣。再說沈澄這邊我也沒關照,真的沒什麼問題。」說的她又笑了起來:「估計真的天生的吧。」
沈子豐無語了。
顏同還不消事,反正不在老頭眼前發生的,他當聽了個樂子,居然還問:「沈澄,啥子時候做百人斬?」
「阿童木!」
沈澄大驚失色,宋菲和莫菲他們也一臉驚駭,陳斌正在倒酒的手一晃,吃驚的看著沈子豐,又看著顏同,顏同氣地跳腳大罵:「沈子豐你特麼地。」
「他叫你阿童木?老頭你也看動畫片?」沈澄哭笑不得的看著自己的老子。
沈子豐手一揮:「上次燕子叫他的,我看他氣的那樣,就知道了,以後他特麼的和我煩,我就叫他阿童木,在馬路上叫,我看他以後有臉出去花天酒地。」
沈澄受夠了:「燕子呢?」
「乾脆啊,回了,現在就陳局長,莫處長,還有小婉是吧,宋菲,還有我。還有阿童木。咋滴,就叫你阿童木咋滴?」沈子豐老流氓似的勒起了眼睛叫著:「中午陪公子吃飯。我家這少爺啊,厲害。不這樣怕他不開心,心情不好出去地話,又不知道惹出什麼禍事來呢。」
聽著老頭損著,沈澄也不回嘴,乾笑笑,總有些事情父親也不能理解地。
那種環境,那片恨意。
九八年的黑色五月還沒有來到。
乾笑著,沈澄去替陳斌倒酒。一桌子人坐下來了,陳斌舉起了杯子:「我女人還在單位忙,中午我們就在家裡簡單點,晚上一起去飯店,正兒八經和莫菲沈澄接風。」
看大家干了。
陳斌勸著沈子豐:「子豐,別在說孩子了,沈澄做事不是沒道理地,那邊的環境不狠也服不住人啊。養了這個兒子還要怎麼樣。他只要對你孝順,對長輩尊敬就行了。啊?別在唧唧歪歪了。」
子豐一歎:「怕給劉廳長那邊添麻煩啊。一次次的,這樣不好。還有,他還年輕,在那邊時間也不會太長,你說將來這性子回了省廳,一個不對搞出來什麼事情,那可就晚了。」
「你當我傻啊。」沈澄惱火了:「槍口對同志?我至於麼?」
「當著莫處長的面。虧得人家承情,讓你叫聲姐姐。我也就實話實說了。沈澄,你年輕,卻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了,一旦回了省廳,磨礪個幾年,成就不會小的。我也不和大家說虛地,我高興。可是單位人事上複雜啊。不是明刀明槍的來,你忍不住氣,再一衝動,那怎麼得了。」
「這倒是。」陳斌也點了點頭:「沈澄,脾氣還是要改。上次你打許海生,這是對方沒後台的,你到省廳這樣搞。那就麻煩大了啊。」
「我的路我自己走。」沈澄笑著:「爸。昨天我和莫菲姐談心的時候,她就很一針見血的告訴我,我不適合在單位上班。的確是這樣。劉叔對我很好,現在又有何先生照顧。」
沉吟了下,沈澄抬起頭來:「乾爸給我那麼多好處。我吃喝不愁,我早說過,實在不行我就回家從商好了,反正我朋友滿天下。」
「朋友?離開了你現在地身份,你覺得那些朋友有多少會真的當你朋友?」沈子豐問道。
看著父親,沈澄曲著手指:「阿飛。阿彪。紅袍。人一輩子要多少虛情假意的朋友幹嘛?我這輩子,不想要那麼多朋友。有幾個足夠了。」
「算了,沈澄有自己的主意,沈局長,你相信吧,他不會不知道輕重的。」莫菲勸道。
沈子豐尷尬的一笑:「搞得失禮了,來。莫處長。敬你一杯。」
沈澄抽空回頭問宋菲:「我媽呢?」
「啊?你帶我的呀,我不知道。」宋菲回頭去找沈子豐:「叔叔。沈澄媽媽呢?」
「老娘咳,他媽也在單位呢。晚上一起吧。」
莫菲看看沈子豐,看看沈澄:「你們很像。沈澄只不過把你的一些性格用放大鏡放大了。」
放大鏡?
沈子豐扶住了額頭:「他用地哪裡是放大鏡,他用地是天文望遠鏡啊。」
「下午你幹嘛?」宋菲追著問。
沈澄不耐煩了:「我能幹嘛,莫菲姐還看著我呢,你老實上班去,我沒機會偷人的。」
「啐。關心你的。」說著宋菲氣的撅起了嘴,不搭理沈澄了。
沈澄把車向著學校開,在邊上陪笑:「好了啦,下午我去酒吧轉轉,看看紅袍,那個紅袍你見過沒有?」
「見過啊,我和燕子請他吃飯的,幫你做人。輝子幫他把房子搞好了。白三他們把他家裡全收拾乾淨了,他現在跟顏叔沒事情就跑影視基地那邊。」宋菲一連串的說著。
一瞬間就忘記了上一秒鐘自己才賭氣的。
沈澄撇了她一眼:「哦。下午我好好陪陪他。一條英雄漢啊。困了這淺水灣裡。」說著沈澄在那裡淡淡的笑著:「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還好,子彈沒打中要害。」
「沈澄,你在那邊也要小心啊。」宋菲擔心的看著沈澄,說不擔心是假的。
她總是避免去想紅袍受傷地地點,和原因。因為紅袍所在地地方,和沈澄是一個地方。那裡危險,血腥。可是她卻又知道,自己不能拖著沈澄的後
「常常想我想的睡不著吧?看你瘦了。」沈澄低聲道。
宋菲哼了一聲,眼眶卻紅了:「你要好好的。」
「放心。放心。」趁著換擋,沈澄輕輕的拍了下宋菲的手,然後握住了:「放心。」
「嗯。」
「殺心重,就百毒不侵。我爸他們不知道嘛。」
「嗯。」
「……」沈澄哈哈一笑:「好了,去吧,晚上下班前打我電話,我來接你,明天到你家吃飯。看看你爸爸媽媽。」
「好,哎,沈澄,你估計能在家幾天啊?」
「劉叔要我看神經病,現在我沒病,估計沒多久要走了吧。放心啦,千禧年一定合法騎你。」沈澄齜牙咧嘴的保證道。
菲紅著小臉狠狠地踹了下沈澄地車門。
沈澄歪著腦袋大叫:「繼續啊,反正不是我的車,踹,別客氣。」
「你這個人。」宋菲撲哧一下摀住了嘴。九中進進出出地學生們好奇的看著,然後停了下來,很多人知道,宋菲老師的男朋友就是沈澄。
宋菲老師現在在?那一定是沈澄吧?
沈澄連忙的收斂了,對了宋菲一擺手:「走了啊。哎,出名就是煩,你說這些小屁孩,M還沒我胸肌大,拋什麼媚眼啊?」
宋菲站了那裡憋的臉通紅。
看著沈澄一溜煙的跑了,才回頭向著學校裡走去。
出名?
宋菲想到有次鄭暉為紅袍的事情找自己商議,因為沈澄不在家,結果那五大三粗的傢伙畢恭畢敬的和自己那樣子,再想到學校裡教師學生對自己的客氣。雖然沒有追求這些。
可是,既然天給的,就要和他一起享受這些榮耀。
想著笑著。
一如幾年前的自己一樣。在母校裡慢慢的走著,比之當年卻充實了很多,她心裡滿滿的蕩漾的,是一種叫幸福的滋味。
原來人長大了,可以過的這樣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