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性 第十七卷 十三回 難言的恨因
    對講機再次的響起。

    「有情況麼?」

    「一切正常。」裸男很有磁性的說,然後咳嗽了起來,吸了吸鼻子,車內沒空調,北風那個吹……

    隨著他的報告,下面的人繼續前進。

    三分鐘後,沈澄舉起了手,向著那邊的下水道口指了下。

    同一時間,下面,兄弟的腳步,車後有人頭露了出來。

    沈澄看著後視鏡內,兄弟的手勢,對了耳麥立馬丟了句三P,然後操了槍提了人頭下去了。

    飛快的跑到了後邊,伸出腦袋一開,冒出來的人已經上來了半個身子。正在繼續努力爬著,同時對了下面說著:「沒人。」

    「你快點啊。」下面急的很。

    沈澄竄了出去。對方一瞬間,那張臉在車尾燈的紅光裡,僵硬的恐怖無比。他被沈澄嚇了一大跳,沈澄也被他的臉嚇了一大跳。

    氣的警痞丟了人頭,上去揪住了他的脖子,槍口頂了他的腦門猛的向外一拽,甩了身後,身邊的兄弟按住了他。對方在驚恐地叫著:「幹嘛,幹嘛………」

    「裡面的人出來。你們被包圍了。」沈澄陰陽怪氣的對了裡面吩咐道:「再不出來,我派你們的熟人下去玩玩了。」

    下水道裡一陣慌亂,隨即死一般的安靜。

    「別想回頭,那邊路口已經開始倒汽油了。小心火燭,出來。」沈澄吩咐地輕鬆無比。這種鑽了風箱裡的老鼠,實在是太好收拾了。

    「後面沒路了,要不繼續前進?看看你們在下面爬的快,還是勞資在上面跑的快。」

    「雷哥,飛哥把汽油倒下去了。」

    「哦。這地方烤羊肉竄不容易。拿個電筒來。嗯,我拉著頭髮。你們照著臉魚似的,沈澄揪住了印尼人頭的頭髮,把那顆人頭從洞口吊了下去。一個兄弟連忙配合著,把電筒光打了下去。

    黝黑深邃氣味詭異地下水道裡。前面一道電光閃起。劃破了黑暗。張白慘慘的臉,一顆沒有下面的腦袋在前方搖搖晃晃。

    裡面的人一聲鬼叫:「啊!」

    沈澄又給嚇了一跳,手一鬆人頭掉了下去,氣的沈澄破口大罵:「滾出來,我警告你們。五分鐘之內不出來,前面也倒汽油。燒了之後封水泥!出來!」

    槍對了下面,澎地一槍。

    一股硝煙冒了出來。一竄骯髒地水珠被子彈抽的彈了出來,濺了一邊。耳朵嗡嗡嗡的一陣響。這還是在地面上,人的耳朵在突然的情況下都有點吃不消,在下面地倒霉蛋更不得了。

    果然。很快的周圍人就聽到下面的鬼哭狼嚎聲。

    人一激動老家話全出來了。沈澄一句聽不明白。回頭看看被捆了一邊的傢伙:「翻譯。」

    「他們,他們之前說。說問你是誰。現在在叫著,馬上出來。」艱難的喘息著,被打的岔氣了地傢伙,努力在那裡結結巴巴地,同聲翻譯著。

    「前面一句話是廢話。之前還想討價還價的?哈,出來了出來了。」沈澄身子向後,槍口指著那邊,身邊地兄弟上去,抓過了一個按了那裡,然後繼續抓下一個。

    阿飛他們那邊的人也過來了。

    第一個上來的倒霉鬼還被跳彈打中了胳膊。真難為在下面頂他的人了。

    「不許任何的交流。抓三個人,分到三輛車上詢問。誰是裡面的頭。一共幾個人澄一擺手,下了令後對了耳麥:「樂章,其他地方情況如何?」

    「一切順利,比你這邊順多了。就一個點有人開槍拘捕。被擊斃了。」

    「兄弟,今天是黑吃黑,其他啥也不是。」沈澄笑道:「有兄弟受傷麼?」

    「輕傷一個,沒大事情。」樂章的聲音聽起來總帶著點笑意,不知道他和其他人說話時是不是這個樣子的。

    腦海裡閃過了這個奇怪的念頭。

    沈澄回頭提醒下水道出來的人:「你別忙出來,把東西拿上來。搞什麼鬼?裝純潔啊,你們今天半夜出來春遊的?貨呢?」

    沒轍。

    每個被抓到的白癡都要做點麻煩事,不然就無法證明自己是個白癡似的。

    存了僥倖心理,留守了二個人帶貨,藏了下面的傢伙,終於也爬了上來。

    「還有。」沈澄咋呼著。

    「沒了。」

    「一定有,你下去找找。」沈澄揪住了最後一個,玩命的把他向下面塞。對方在那裡哀叫著:「真沒有了,真沒有了。大哥真的沒有了。「我很老?」

    沈澄撇撇嘴,看著提上來的四隻沉甸甸的箱子諷刺道:「難為你們了,這麼重,還在下面爬這麼遠。全部帶走,就裝這車上。誰會開大車?」

    弟兄們全面面相覷起來。

    一個輕微的聲音在那裡叫道:「我,雷哥,我會?」

    大家一看,裸男在窗口叫呢。

    沈澄也樂壞了:「好,你給勞資運豬運好了。真特麼的咄咄怪事。家豬開車運野豬,哈哈。」

    哄堂大笑著,阿飛在下面敲著門:「不爽啊你?」

    「沒,沒,我是豬。我是豬。」裸男連忙擠出了媚笑,顫抖著尾音努力辯解道。

    人,真的可以醜陋到這樣的地步!

    沈澄搖搖頭:「該是沒有了,和那邊抱過來的人頭一樣。電筒再照一下,然後收工。」

    隨著一片響應聲。

    一個兄弟趴了那裡把頭伸了下去,電筒對了裡面一頓狂掃。裡面空蕩蕩的。沈澄槍丟給了他:「打幾槍,這麼小的空間,跳彈沒規律,神仙也別想活。」

    「哎。」

    接了槍。對了下面,直接扣著扳機,一下接著一下,滾燙的彈殼翻滾著落入了底層的污水裡,撲哧撲哧的冒著水汽,熏出了噁心死人的味道混合著硝煙。

    一種炙燒到了腦海深處引起的反胃。

    沈澄掩住了鼻子推了那個兄弟一下:「好了好了,上車閃人。蓋子蓋好,要做個有社會責任感的好公民。」

    一陣接一陣的笑聲裡。

    車門彭彭彭的甩上了。

    被押在了大車車廂內的倒霉鬼們,粽子似的一排躺著,在相對狹小的空間裡擠成了一團。他們的身邊是三條大漢看著他們。還有一具被一堆衣服掩著的屍體陪伴著他們。

    那四隻厚實的密碼箱並排放了一邊。

    隨著車身的晃動,它們互相撞擊的在砰砰作響。

    後面車裡,沈澄一拍大腿,趕緊接了耳麥:「樂章,麻煩你個事情。」

    「什麼?」

    「我把人頭丟了下水道裡了,你們重案組有時間去拿一下吧,不然以後被發現了不嚇死人?」

    「我真忘記了,好了好了,麻煩你了,再見啊。」

    沈澄忙著掛斷了,扯下了耳麥,對了阿飛一笑:「他們全去你那邊會和吧?」

    「嗯,我已經通知了。」阿飛點點頭,看著手上血跡斑斑的沈澄:「雷子,你和印尼人有仇?」

    「血海深仇。」

    「……哦。怎麼的?」

    「算了,不提了。」沈澄搖搖頭,看向了窗外平靜的香港黎明。

    阿飛默默的看著他。

    「早安,香港。」沈澄在心裡輕輕的說著。

    只有,有了比較,才會知道平平淡淡的生活是怎麼樣的來之不易。太多的人卻總不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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