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綠,剛才聽你吟唱間,充滿了無盡的落寞,未知是何道理?身為水月無跡的女人,你已有非凡的倚仗了,自是不必在這裡獻唱,又為何沒有隨他而去?”木雲落輕飲一口莫玉真斟上的茶水,淡然道。
千春綠充滿無限怨念的眉宇抬起,看向木雲落,竟然明白了木雲落的心意,搖頭道:“妾身知道帝君對妾身的懷疑,只是妾身雖然曾經想成為水月無跡的女人,奈何他一直以來,均以追殺帝君為至高目標,更是在一次次的挫敗之後,心境一日千裡,武學不進反退,更是在滇南之地完敗於帝君之後,再無涉足情事的可能,終日演武,以參破能夠戰勝帝君的不二法門,哪還有時間再來找尋妾身。更何況妾身至今仍是雲英之身,未有做出任何不知廉恥之事,所以帝君盡可放心,妾身已不會再和水月無跡有半絲的瓜葛。”
木雲落頓時恍然,以水月無跡此時的心境,怕是再也達不到全盛時期的一往無前,武學一途,不進則退,除開天縱其材之外,也必須要有至廣的胸懷。只是如他這般,潛心演武,更是下乘,武學一途,與天下至道有略通之理,真正要達至天道一途,功夫盡在武外,修身養性,始是基礎。
御雷天心在此時卻是傳音而來,僅僅以木雲落所能聽到的聲音道:“帝君,心兒以為不可放過此女,若是水月無跡再次來此,怕是對容媽媽不利。”
木雲落大手放在御雷天心豐潤的腿上,細細撫了幾下,以示她的安心,只是這種明顯是挑情的手法,令得御雷天心臉色微紅起來,若非千春綠在場,她早已是投入木雲落的懷中,剛才壓下的情火勃勃而動,再無暇想及千春綠一事。
“春綠既然有此一說,我也就放心了,只是水月無跡現在何處?”木雲落目光灼灼的盯著千春綠,問道。
千春綠在他眼神的逼視下,臉色微微一紅,將頭稍稍低下,輕聲道:“他現在已經北上,加入南陽王北伐大軍,以求在戰場之上,參透另一種武學,這要在殺人的極致中體驗出來。”話音剛落,她便揚起頭來,緊盯著木雲落,轉為堅定的語氣道:“妾身知道帝君對妾身仍未放心,所以妾身願意陪帝君北上,就算是淪為人質也好,也想證明妾身的立場。男人之間的戰爭,不需要女人來介入,更何況妾身現在已是自由之身。”
“這是何苦來由,本帝並沒有懷疑春綠此時的決心,所以春綠也不用介懷,待到我離船之日,你便隨容護法返回便是。況且就算你洩露了此事,也是無傷大雅,這天下還有誰能奈我何?”淡然間,木雲落散出的氣勢卻是偉岸之極,在這煙花燦爛的秦淮之地,借著隱隱的紅燈籠,有種道不盡的非凡。
“帝君還是答應妾身的請求吧,妾身也不想再在這逸遠樓處下去了,每日看著那許多男人的嘴臉,雖然只是清歌撫樂,但卻也是心疲不堪,倒不如趁此隨帝君北上,領略一下塞外之地的無限風光,再返回中原之時,妾身便隱退江湖就是。”千春綠泛起一種楚楚動人的風情,一眼之間,盡是哀怨纏綿之意。
木雲落點頭道:“如此便如春綠所言,一起北上吧。夜了,春綠也該休息去了,這漫漫無邊的秦淮銷魂夜,有多少文人雅客留戀忘返,倒也是人間的一大景致。”
說完後,他長身而起,踱至外面的甲板之上,這般巨船已經駛離原地,正在靠向左岸,旁側的其它船只上已是一片的調笑音起。醉生夢死,人間至境,莫不如是,只是這卻阻擋不了戰亂的大像。
倒映著無數綺紅翠綠的淮河間,千年承載的文化,便是這煙花之事。木雲落心中微歎,身後已是纏上了一具惹火的身體,御雷天心春情勃勃的聲音傳來:“帝君,夜了,真姐讓我來請帝君休息,明晨即要起程,我們在這秦淮之地,當是要度過至妙夜晚。”
木雲落搖頭而笑,求愛之事,也是這般的動人。大手回身捏住她隆起的臀瓣,接著將她抱至懷中,大步向裡面行去,柔聲道:“愛妃們有此雅幸,本帝自然是樂意奉陪。”
言語間,已是展開無邊的挑逗,至進入安排好的房間內時,懷中的異國美人,已然是水流橫生,情意滿溢,指動間,露出一身至白的玉體,金色的長發披拂,更是將氣氛推向高點,無以復加。
莫玉真陪在一側,也是盡展大成媚術,輕衣而舞,褪去一身的黑裙,露出內裡無限光景,每一個動作均奪人眼球。自從離開黑水帝宮之後,在和木雲落的無數次交歡之中,她的風情再一次被開發出來,早已是淡忘了無夢嬋一事,亦有可能是只是藏於心間,已經放下這種世俗倫理。今生至此,唯眼前的男人才是她此生不滅的終點,任世間倫理,又如何能阻的住愛念如潮,就算母女同時身屬同一男人,亦無不可。
木雲落自是不明白她那許多的心事,只是感觸到這媚術集大成者的宗師級人物,盡歸本色,而且較之以前尤有過之,春情綻放時,無以復載,雖然仍可能念及無夢嬋之事,但已經是大有好轉,待自御雷之國返還時,相信一切自會水道渠成。
念想間,身體已經進入御雷天心的體內,在這強悍的肉體上粗暴卻又溫柔的開始了愛意之旅。秦淮之地的靡靡之音,喧鬧之音,飄入這情欲沸騰的房內,使得欲火更加熾熱,莫玉真的身體也八爪魚般纏在他寬闊的背部,赤裸的細處摩擦著他身體的每一處,再將他的欲火更升一步。
直至將二女送上巔峰之後,木雲落仍然沒有睡意,武功到了他這一級數,睡不睡覺已是無關緊要。離開房間,正准備沿著樓梯下去,千春綠卻在此時自房內閃出,恰恰碰上。“未知帝君為何仍未歇息?”千春綠的手提起長裙,正欲踏著樓梯而下。
“本帝正想認真品味一下這秦淮的至妙之處,所以便想至樓下去看看,只是春綠為何也仍不安眠?”木雲落已然明了,當是剛才的床第之歡,令得千春綠泛起了情欲之身,所以才入法入睡,這只是無心之過,奈何莫玉真和御雷天心亦是身不由己,每一次的呼喚,均是表達了心中的歡愉,甚至連她們自己也並不知曉。
千春綠嫣然一笑,點頭道:“妾身亦想至二樓看看,那裡有沒有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不如就陪著帝君一行。”
二人一起來至樓下,果然是好不熱鬧,正值酒酣情烈之際,無數的女子穿插在男人們之間,逸遠樓本就是秦淮之地的第一名樓,慕名者甚眾,自然可日進斗金,只是尋常的百姓是不會踏足這裡,唯有身帶千金之人,才可灑錢如雨,花天酒地。
坐在角落的一個位置上之後,千春綠也離開了,去看看容若真有沒有需要幫忙之處。自有一名濃妝艷抹的女子上前替木雲落端上酒水,並膩著噪子道:“不知先生還有何需要,請盡管吩咐,能入我們逸遠樓春綠姐的閨房,看來先生必非常人。”
“把你們最好的酒端上來吧,我要帶著一壇酒出去轉轉,至於我和春綠姑娘之間究竟是何關系,你不必問我,直接問春綠姑娘即可。”木雲落淡然道。
女子一愣,接著綻出笑容,扭著身子離開,青樓女子的風情自然是根深蒂固。
木雲落拎著一整壇的酒,灑然跨上了岸邊,漸漸行到一座小橋之上,隨意坐在欄桿處,面向淮河,眼神中露出陶醉之意。此時明月當空,淮河間的各種聲音遙遙而來,各種顏色的燈籠將黑夜染成大片的亮點。
仰頭將壇中的酒體傾入口中,後方卻陡然傳來一陣腳步音,似遠實近,每一個步點都踏在木雲落的心間,拿捏的恰到好處,卻偏偏令人摸不清具體位置,匪夷所思。
“誰能想到,此時此刻,天怒世家的家主也會踏足於秦淮之地,煙花三月下揚州,原來也是自詡風流之人啊。”木雲落放下手中的酒壇,仍以後背相示,哈哈大笑起來,點出後方來人的身份。來人身具無上功力,已與黑夜融為一體,大有堪破天道至境之勢,定是七大宗師間的人物。
七大宗師中,戰舞宗仁已然破空遠去,無念天憐亦是不明蹤跡,但多是追隨戰舞宗仁,破空而去,御雷戰法戰死於萬尺峰頭,埋骨長安,龍騰九海正在北伐,無暇分身。而水月無跡的真氣卻是陰柔邪氣,遠沒有這種正氣凜然的氣勢,樹海秀蘭更是木雲落熟悉至極的愛人,而那傳說中的藏密天師七佛陀亦是一種禪意高古的真氣,所以除了天怒雷動之外,再無人會有這種能力。
天怒雷動高大的身形出現在木雲落的近側,伸手探向他手中的酒壇,俊俏的臉容登上幾分笑意,與木雲落有若多年未見的老朋友般,隨意瀟灑。木雲落未見晃動,依然是舉壇而傾,抬頭牛飲的姿勢,但身形卻如鏡花水月般,消失在原地,這使得天怒雷動的探勢落空,但他沒有絲毫的失望,身形開始後退,觸向橋體另一側的欄桿。
木雲落坐著的身形顯現在另一側的欄桿上,依然是帶著豪邁之氣的仰頭傾酒,沒有在意天怒雷動閃動而來的身形。“有意思,沒想到雲落進境如斯,已有超越戰舞兄之勢,痛快,痛快。不過酒要替我留一些,這種場合,雖然沒有風花雪月,但有黑水帝君在此,又怎能不飲酒呢?”天怒雷動的聲音再次傳來,身形不知什麼時候卻已經面向木雲落,就好像剛才沒有後退的動作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