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妖醫 第一卷 第六章 拜師賊門
    回到診所的臥室。

    賊真人依舊掛著吊針輸液。任建文翻箱倒櫃,終於找到一塊可以勉強用作鏡子的玻璃。一照,頓時愣怔當場。

    他懷疑,他非常懷疑,鏡子裡的那人怎麼可能是自己!利劍一般的眉,深邃的眼睛,這沒有什麼變化。可是面部的下面部分的變化實在太大:高挺的鼻樑,帶著狂喜之情的嘴,整個面部展現出一股特別英俊,特別具有男子陽剛味道的氣息。跟照片上自己的父親,還真是極為相像,簡直就是父親年輕時的翻版!

    「喂,小子,你又不是女人,老照鏡子幹嘛呀?」賊真人終於忍不住說話了。他從未見過任建文從前的形象,自然不明白任建文此時的心情。

    「你看看,我的模樣是特別帥還是特別丑?」任建文轉身抓住賊真人問道。

    「哎喲……你這小子手勁怎麼這麼大……疼死我了!」賊真人想要掙開,奈何傷勢太重,根本動不了分毫。現在的他比普通人還有所不如。

    「我問你話呢,快說。」

    「暈,你以為你長得帥就很了不起是不是?我他媽活了兩百歲,還從來沒見過你這樣自戀的傢伙!」賊真人終於憤怒地爆發了,口不擇言地罵道。

    任建文絲毫不以為忤,聞言反而更喜:「那你的意思是我很帥?」

    賊真人實在服了這傢伙,索性閉嘴。

    原來如此!任建文終於明白,為何雲羽裳見到自己的面孔之後會毫不嫌棄,原來自己不知不覺之中,居然變得帥了。可是這種變化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他卻一無所知。狂喜了一陣,心裡不免又暗自惴惴:千萬莫要什麼時候又恢復到從前的樣子!

    想了一陣,不知其竅,只好放棄探索。管他呢,反正自己變帥了是天大的好事不是!這才將注意力轉移到賊真人身上:「你居然會說話了,嗯,對了,剛剛你說你活了兩百多歲?」

    賊真人「嘿嘿」一聲怪笑,目露奇光上下仔細打量任建文一番,讚歎道:「真是不錯啊,根骨極佳,天資聰穎,腦筋靈活,相貌一流,而且還修煉過……很好,很好。」那神情簡直就像超級色狼,突然看到了一個美麗的小姑娘,只差沒流口水。

    「你什麼意思?」任建文被他的目光打量的渾身上下不自在,警惕地問道。

    「小子,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人了!」賊真人語氣非常溫柔地道。

    任建文頓時一陣毛骨悚然,身心惡寒,哀歎:天哪,難道自己救的是一個同性戀……

    與此同時,雲家的城東郊區莊園之內,雲辰光與文晴的目光,也讓雲羽裳極不自在。

    「羽裳啊,今天晚上怎麼回家這麼晚呢?」文晴柔聲問道。

    「我……」雲羽裳支吾起來,迴避著父母的目光道,「我到江邊散心去了。」

    「散心?嗯,你覺得任醫生怎麼樣?」文晴突然問道。

    「不錯呀,醫生好,居然能把女兒的病治好,很不簡單。」雲羽裳的臉紅得像有火在燒。就知道自己這點事瞞不過父母。

    「那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請他到家來做客,以表示感謝呢?」文晴滿意地看著女兒的表情,笑了。多少年來,為了她的病,一家上下無比揪心。現在,一切終於都過去了。既然任醫生能夠將她的病控制五年,那麼就有徹底治好的可能。

    對於他們一家來說,任建文就是天大的恩人。既然女兒喜歡這人,跟他交往那也是非常不錯的。他們已經請私家偵探查過任建文的資料。雖然這人沒有萬貫的家財,沒有煊赫的身份,但是人品卻是極佳的,才氣也極高。雖然表現的有些神秘,但那也是無傷大雅的。

    由於雲羽裳自小體弱多病,絕症纏身,所以他們夫妻二人已經養成了一個習慣,無論雲羽裳喜歡什麼,想要怎麼樣,只要不是太出格,都毫不例外地。那些年,夫妻倆不知道她會在什麼時候就會離開人世,所以總是要想盡辦法,讓她享受到生命的快樂。現在雖然絕症的威脅已經解除,但是那種對她的寵愛卻絲毫不減。

    在這樣的家庭,這樣的環境裡長大,雲羽裳身上卻絲毫沒有豪門千金小姐的驕縱脾氣,反而多愁善感,為人淡漠。

    雲羽裳被父母說中了心事,羞得滿面通紅,只道:「隨便你們怎麼安排。」轉身就上樓回到自己的臥室之中。望著從窗外傾洩而入的如水月華,她思潮起伏,心情怎麼也無法平靜。

    這一夜對於這一對親成為情侶的年輕人來說,是注定無法平靜下來的。

    震撼,此時的任建文,大腦除了震撼,還是震撼。他對賊真人搖頭道:「我無法相信,除非你能夠拿出證據來。」

    「你……」賊真人氣得幾乎跳了起來,只可惜嚴重的傷勢讓他無法進行劇烈運動,這才作罷,「不知道多少人爭著搶著想學我這一身本事,你居然不相信!」

    「兄弟,這是科學的時代,你說這個世界上有神奇的法術,有妖魔鬼怪之類,這些東西是科學無法解釋的,你叫我怎麼去相信?除非你拿出證據來!你不是說你活了兩百多歲將近三百歲的麼?你不是說你也會神奇的法術麼?證據,兄弟,我只要證據!」任建文一口一個兄弟,讓賊真人氣得臉色發青。

    他睜著怪眼喝道:「老子現在受傷,怎麼給你表演道術?況且,想老子好歹也是一派掌門,宗師級的人物,還需要給你耍猴戲一樣表演道術?!媽的,嗯,也罷,你看看我手上這是什麼?」伸出右手來。

    任建文看著他的中指道:「不就是一顆看上去似乎有點名貴的戒指麼!」

    「你懂什麼!這叫貯物仙戒,可是中品地器級的法器,在這個世界上很少有的。裝個三五座泰山不在話下。」賊真人帶著幾分炫耀的口吻道。他看中任建文絕佳的仙道資質,終於第一次決定收徒弟。哪料得居然遭受到拒絕的厄運!雖然被任建文氣得暴跳如雷,卻絲毫無法動搖收他為徒的決心。這年頭,這樣的良材美質,實在太難找了。

    任建文「噗嗤」一笑,拿出一根自己的灸針來,道:「我這還是比你那貯物仙戒更高明的法器呢。別說幾座泰山,就是整個地球也能夠裝得進去。吹吧,你就吹吧。」

    賊真人面色突然變得十分嚴肅:「你這灸針的確是極好的法器——天哪,這一界怎麼可能有這等法器!至少也應該是聖器一級的法器,可惜居然落到你這等不識貨的傢伙手裡,白白糟蹋了一件寶貝!不過它的功用,可不是用於貯物。」

    「靠!」任建文對著這個滿嘴胡柴的傢伙比畫一記中指,「隨便你怎麼說都行。」

    「我說的可是實話。看來不露上一手你是不相信的了。幸虧使用這貯物仙戒不需要動用道力!你瞧好我的這枚戒指!」賊真人嚴肅地道。

    「我瞧著呢。」任建文帶著看笑話的表情望著賊真人。在他心裡已經認定,這傢伙一定是腦子也受傷,發神經了。

    賊真人意念一動,只見那戒指紅光一閃,一件東西憑空出現在任建文眼前。那是一塊黑黝黝令牌模樣的東西。賊真人意念再動,那令牌又憑空消失。這貯物戒指,是一種非常神奇的寶物,完全憑借意念進行控制。賊真人所使用的貯物法器,因為他的「盜賊」職業之故,所以絕非凡品,貯物量極大。而這戒指之中所裝的,卻是他多年以來從各處偷盜而來的寶物。就說剛剛那件令牌,便是一件地器中品級法器,在凡俗世界裡,絕對堪稱價值連城的寶物。

    望著賊真人手上所發生的變化,任建文只驚得目瞪口呆。過了好一會兒才十分震撼地道:「兄弟,你是魔術師麼?我早就想學學魔術了,你教我好不好?我這就拜你為師。」

    「我靠!」賊真人完全敗給這傢伙了。被氣得雙眼翻白——敢情這傢伙把自己最得意的貯物仙戒,當成魔術道具了。不過能夠令得這傢伙拜自己為師,總算是一次成功。只要他拜自己為師,賊真人忍不住得意地「嘿嘿」而笑:賊仙門終於後繼有人了!

    可憐的任建文並不知道,自己所拜的師傅,屬於什麼樣的仙道門派,擁有多麼糟糕的名聲!而成為賊仙門的一員,在以後漫長的生命歷程裡,將會帶給他多少麻煩!可以說,他完全是被連拐帶誆,才加入到這個門派之中的。

    賊真人選中任建文,自然是看中了他仙道修煉的資質,希望任建文能夠光大賊仙門的門楣。但是現在他並不知道,在日後數以千萬年計的歲月裡,這任建文,將會在仙魔神妖鬼各界之內,造成多麼巨大的顛覆和變化!

    「你去找一束香來。」賊真人擺起師傅的架子吩咐道。

    「幹嘛?」任建文有點傻眼地問。

    「當然是行拜師之禮了。」賊真人盡量克制著自己的情緒。不知怎地,在任建文面前,他特別容易動怒。

    「那麼麻煩!」任建文嘟囔著道,「現在這麼大晚上,讓我上哪兒找香去?」

    「也罷,也罷,一切從簡。」賊真人道,「不過叩頭之禮卻是不可免的。你就給我叩九記響頭,權作拜師之禮。」

    「靠,叫我給你叩頭?!」任建文像被人踩著尾巴一樣跳了起來,「兄弟,別玩我了。」

    「天哪,我怎麼找了這麼個徒弟!」賊真人再也控制不住怒氣,怒火攻心,一口鮮血狂噴而出,昏死了過去。他的傷勢原本大有恢復的希望。不過讓任建文這麼一氣,護住五臟六腑的道力鬆散開去,差點走火入魔。即便再次獲得效果最好的治療,也絕無全面恢復的希望!

    「不會有這麼誇張吧,我不給你叩頭你就吐血!」任建文扶住賊真人的身體,一搭脈,頓時驚了一大跳,這次病情太嚴重了。慌忙取出灸針,脫掉他的衣服,下針如風,開始進行治療。說也奇怪,這次下針之後,他感覺到一股氣機牽引著自己的「內力」,順著賊真人經脈,居然將賊真人體內的的陰陽二氣流動路線察了個清清楚楚,而且能夠清楚地感覺到那些陰陽之氣的具體流動方式。

    任建文驚訝地發現,賊真人的陰陽二氣不僅十分磅礡,比自己雄厚了不知多少倍,而且流動路線與自己所修煉的寒梅功大有相似之處。只是在經過某些穴位之時,以一種特殊的方式對那些穴位進行了一定程度的刺激。這種刺激穴位的氣機流動方式,能夠將穴位本身蘊涵的陰陽二氣引發出來,參與全身氣機流動。這種方式增強陰陽二氣的效果似乎更好。

    在治療過程之中,他感覺到自己身體內的陰陽二氣也自動躁動起來,不自覺地按照賊真人的氣機流動方式對那些穴位進行刺激。此時的他,還不知道這種現象所代表的特殊意義。因為仙道修煉者,修煉法門雖各有不同,但卻都修煉的正是陰陽二氣。任建文能夠在針灸過程之中清楚地瞭解到被施針者的氣機流動和刺激穴位情況,也就等於是掌握了對方的功法修煉方式……

    一大清早,任建文醒來之後,首先看到的,是一張十分猥瑣,而又充滿無比震驚的面孔。這張面孔的主人,自然便是賊真人。任建文的玉龍針法效用極是神妙,他昨晚便已經醒來。

    任建文被嚇了一大跳,不由自主地向後一退。誰料得腦子裡剛剛發出向後退的指令,身體就在第一時間之內作出反應:只見他的身體像出鏜的炮彈一樣,以極高的速度向後方射去。「砰」得一聲巨響,他的身體竟將厚達二三十厘米的雙層磚牆給撞出了個大洞!這診所之中,堆滿了各種中西醫藥物。經他這一撞,頓時到處都給弄得一片狼籍。

    這種詭異的情況讓任建文像呆子一樣躺在地上,怎麼也不肯相信,牆壁上的人形大洞,是自己撞出來的。天知道,他僅僅只是稍微用了一點力,想向後退一點點而已啊!

    賊真人震驚無比地衝到任建文所躺之處,聲音有些顫抖地道:「你修煉的是什麼心法?!」

    任建文沒回答他的話,而是呆愣地指指牆壁上的大洞問:「你告訴,這一切都是幻覺對不對?那牆壁上並沒有被撞出一個洞對不對?」

    「靠!」賊真人毫不客氣地在任建文腦袋上敲了一記,「你這是功力大進之後,還不懂得如何控制力量的緣故。那牆上的洞明明白白擺在那兒,你卻偏要說是幻覺。老子給你演示仙道法門,你卻偏要說是魔術,就沒見過如此固執己見的人!」

    其實任建文在對賊真人進行治療之時,就已經探到他體內蘊涵著巨大而強悍的力量。只是一直都認為賊真人是武術高手而已。現在自然仍然如此認為。他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寒梅功竟然已經順利地進入到第四層境界!這可是任家數十代人從未達到過的高度啊!而寒梅功之所以能夠進入到第四層,完全依賴於賊真人擁有的修煉法門。

    他預感到,賊真人身上說不定還有更好的修煉法門。所以從這一刻開始,才真正下定決心要拜他為師!

    顧名思義,賊仙門最擅長的,自然是那妙手空空之術,所修煉的仙道法門其實在仙道修煉眾多門派之中,只能算中下等而已。不過那妙手空空之術中,最主要的空間道法卻是仙道一絕。此法修成,最低層次也能夠瞬息萬里,用於逃跑最妙不過,而且還能夠破碎虛空,即便是仙道修煉者所煉製的各種貯物法器,雖然不能夠被任何外人開啟,但賊仙門的空間道法卻能夠破開空間的限制直接進入到貯物法器所在空間進行偷竊。

    既然任建文決定拜師,賊真人理所當然地拿足了師傅架子,三叩就拜,焚香祭祖之禮一一做足。等到這些表面工夫做足之後,賊真人才講起了自己所屬門派的名字和來歷。當任建文聽說自己所投門派竟然是最等而下之的盜賊門派時,後悔已晚矣!

    賊仙門起源已經不可考據。根據門派最古老的典籍記載,賊仙門至少在上古神話時代,黃帝大戰蚩尤之時,就已經活躍於那個充斥著形形色色的神仙妖魔的戰場之上,為黃帝偷取了不少蚩尤的寶物,尤其是具有極強攻擊力的仙級法器。

    雖然後悔投入賊窩,不過任建文自有打算:就當是多學一門技藝。雖然入了賊仙門,但學了技藝之後,不去做賊,自然也就不是賊了。況且賊仙門的各項技巧,固然都與做賊相關,但是卻也可用於他途。

    賊仙門最基礎的仙道功法,用不著賊真人教,他早便學會使用,並且已經從中大有收穫。賊真人做賊兩三百年,手裡珍貴的法器不少,當時便贈送給了任建文三件法器:如意百變甲、烈煙槍、尋寶鈴。

    如意百變甲是一件上品寶器,穿上身之後,附於身體表面和皮膚顏色一模一樣,卻有著極強的防禦能力,只要不是超過自身功力七重的攻擊力,無法對他造成半分傷害。而且此甲還有轉變容貌的奇特功效。只是由於現在任建文功力太淺,而且還沒有將如意百變甲煉化,所以轉變容貌的幅度不大。

    烈煙槍則是一件純粹的攻擊法器,為下品天器。內含五行中的金、火兩系道術之力,是數百年前仙道頂尖高手烈火神君的隨身法器。此槍一出,電閃雷鳴,烈火熊熊。如果本身功力夠強,據說一槍擊出甚至可以擊穿泰山!

    尋寶鈴是賊仙門的特色法器。這種法器本身品級不高,不過中品寶器而已。但是它卻有個獨特之處:只要將其催動起來,方圓數百里地之內若有寶物,它都會有所感應,而發出鈴聲。愈是品級高的寶物,鈴聲便愈急而大。而且鈴聲只有主人方可聽見。

    這三件法器,任意一件放到普通人眼裡,都絕對是價值連城的寶物。可是賊真人卻毫不眨眼便送出手去,讓任建文感激之餘,也對仙道中人的富庶以及對財物的淡薄有了初步認識。現在他再也不認為神仙妖魔是無稽之談了。

    送罷法器,賊真人又叫任建文取出灸針,撫摩良久,歎道:「要說到寶物,我送你的雖然都算得上『寶物』二字,不過若與你這件寶物比起來,卻都只是垃圾。」作為專盜仙道法器的超級盜賊,賊真人的眼界之高自不必說,對法器的鑒別能力也是舉世無雙的。

    聽得此言,任建文忙道:「可是我倒是覺得,它還不如師傅您送我的這三件法器功用神奇呀。」

    「那是你不會運用之法!」賊真人道,「這法器本乃天醫門的鎮門法器。數千年前,天醫門不知何故遭受到滅門之禍,這件法器因此流落到塵世之中。師門典籍記載,就連我賊仙門列代祖師之中,天資堪比創派祖師的第三十三代祖師妙手真人,也看不出它究竟是何品級,只是說,它至少也是上品聖器,極有可能是屬於仙器級寶物。仙器級寶物,屬於真正的神仙煉製使用之物,本不應該為下界擁有。所以下界數萬年來,現世的仙器級寶物不過十三件而已。真不知道你這小子前世積了什麼功德,居然能夠擁有如此至寶!」

    「既然師傅知道它的來歷……那自然也應該知道它的名字功用了。」任建文急忙問道。聽到賊真人給這套灸針如此之高的評價,他看待這套灸針的眼光,比從前更加不同。

    「此器名為『五行仙針』,師門典籍記載,它的效用,如果使用法子得當,可以活死人肉白骨。而且此針極有靈性,還擁有攻擊防禦之功……只可惜你的功力實在太低,這些法器神威根本發揮不出。典籍中還說道,如果這件法器是仙器級法器的話,應當還有更多功用。只是我輩下界仙道修煉之人,無法一窺其中之妙!」賊真人說道。

    任建文心中對於仙道的疑惑太多,還要再問,賊真人卻面現疲憊之色,揮手道:「還是先學好本門的道法罷,待你道法大成,進入一個新的境界,眼界不同,所知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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