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異空 第八卷 第一章 真假俘虜
    清朗寬廣的暗夜長空,萬籟俱寂,繁星點綴著綺麗的雙弦月。

    當我費勁把葉爾曼·伯格這老賊帶到當初發現蛛蠍獸【毛毛】的郝迪克大山洞後,我便留置毛毛在那裡盯著他。

    而後,我以隱形魔法隱藏著自己的身軀,扇動著身後巨大的翅膀,毫無阻礙的在原野飛翔,支身前往他所說的黑甲軍駐紮地。

    循著淺金黃色的視界看去,我完全不受夜色黯淡的漆黑夜空影響,因為透過我淺金黃色的視界,整個黑夜就像太陽尚未升起天邊出現的魚肚白般,雖然所看到的一切不如白晝時明亮,可也能清楚分辨出一切,行動自如絲毫不受天色的影響。

    振動著巨大翅膀,我停留在大約五層樓高的高度上,放開自己的心神搜向永遠無法讓我忘懷的那座山領。

    果然,在我的心神搜索之下,事情果真如葉爾曼·伯格這個老傢伙所說的那樣,黑甲軍已全數遣回這個山領,原本淨空的訓練場也再次排滿了各種訓練用具與人員。

    由於距離地面還有一段距離的關係,雖然我的視線不受夜色影響,可還是受到高度的限制,不能清楚看清地面上的所有情形,只能依照晃動的人影模糊的探悉出一個大概來。

    不過,對於此點我也想出對策,我在自個兒身上凝聚起毫無顏色的能量,隨著能量的凝聚,原本視黑夜如白晝的淺金色視界,已在瞬間變為一片血紅視界,而兩個黑色框形圖案更是把整個山巔放大、鎖定,彷彿透過高解析度的望遠鏡直視般清楚地呈現在我的眼簾裡。

    有了這麼便利的視窗,我清楚看見了地面上的一切,有身穿黑色盔甲潛伏在出入口旁的暗哨、有打著赤膊揮刀訓練的士兵,還有……

    正當我冷眼探視地面上的一切時,突然發覺到當初阿達告訴我的那個吊床,裡頭竟然有人躺在上面休息,而且,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那個人絕對就是阿達本人。

    這時,我不加思考的拍動著翅膀飛向吊床上方,然後透過自己血紅色視界再看個仔細,確定自己並沒有看錯、他真的就是阿達後,我無聲息的飛向一旁降落在地面上。

    不過這一次我可學聰明了,在降落的同時我已在自己身前布下一道能量光罩,讓肌盔甲本身所散發出來的森冷氣息不致於外露,讓我可以毫無顧忌的緩步邁向他。

    此時,原本躺在吊床上面休息的阿達突然坐了起來,並把視線看向之前與我分手離去的對面山頭,喃喃自語道:「先生,阿達好想你啊!阿達真想告訴先生他們又回來了,而且提供我們這一切的就是葉爾曼·伯格,可惜阿達沒辦法離開這裡,把這個訊息傳達給先生知道,不然……」他的背影看起來相當落寞。

    阿達充滿失望的背影與話語,讓原本儲備在我心中的那股殺意一掃而空。

    我悄然走向一棵大樹後面,發出吸字訣收回了布在身體外頭的一切,瞬間恢復原本單純的樣子,並故意躲在大樹後面的探出頭來,悄聲道:「阿達…阿達。」

    阿達聽到我的呼喚聲,整個人驚慌的彈了起來,帶著驚喜與懷疑的轉了過來,東張西望的尋找聲音來源,確認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最後,他的視線終於尋找到我躲藏的方向。

    左顧右盼後,他連忙匆匆的跑了過來,滿臉漾著說不出的雀悅看著我,悄聲道:「先生,真的是你嗎?阿達不是在做夢吧?」

    我不輕不重的彈了一下他的耳垂,讓他略感疼痛的摸著自己的耳朵,這才給他一個熱情的擁抱道:「傻阿達,會不會痛啊?如果會痛的話就代表你不是在做夢。」隨即話鋒一轉,我問出心中的疑問道:「阿達,你怎麼又回來了?」

    阿達露出苦笑道:「先生,阿達也不願意回來啊!可就在阿達與先生分手的第二天,阿達毫無目標、漫無目地的走向亞遜城之途中,竟被以前的同僚給發現,所以阿達為求保命只好再次加入他們。」

    「那他們沒有詢問你沒死的原因嗎?」

    「問了。」

    「那你怎麼回答?」我急迫的問。

    阿達苦歎了一聲,無奈的笑道:「阿達告訴他們當初正在衝殺的時候,我被畢卡拉帝國的軍隊給一刀砍在頭上,幸好那一刀只砍在阿達的頭盔上,並沒有傷及阿達,不過阿達也被那股力道給砍暈了過去,等阿達醒來時,所見的同僚全已經一命嗚呼,由於阿達不知道回去的路,只好漫無目地的四處流浪,直到遇見他們。」

    我給他一個安慰的笑容,握緊拳頭輕捶向他的手臂道:「傻阿達,幹嘛露出這種笑容,當初你被我俘虜的時候,好像也不見你露出這種苦不堪言笑容嘛?!現在我來了,你怎麼反而露出這種表情來呢?到底是高興見到我呢、還是不歡迎?」

    阿達露出一個無比欣慰的笑容,搔了搔頭皮道:「阿達自己也搞糊塗了。」頓了頓,持續傻笑了幾聲,他繼續道:「阿達很高興再次見到先生,而且阿達想告訴先生阿達已經知道供應、培養我們這些人的幕後主使者是誰了。」

    左右環探了一圈,他靠在我耳邊低聲道:「那個人就是葉爾曼·伯格。」

    我點點頭地道:「我知道,他現在已經落入我手裡了,他目前被我囚禁在一個極為隱密的地方。」

    「不可能!」阿達搖頭擺腦、斬釘截鐵地反斥。

    我眉頭一蹙,疑惑地問道:「何來不可能之說?」

    阿達連思考都沒思考就直接回答道:「阿達來吊床休憩之前,才剛從他的房間離開,所以除非先生是在一個小時之前捉到他,並把他送走,否則事情絕對不可能如你所說那樣,一定是先生自己搞錯了。」

    他直言無諱的話猶如晴天霹靂的訊息,頓時讓我的腦門陷入一片空白的境地。

    阿達說的時間與我捉到葉爾曼·伯格的時間相差好了幾個小時,倘若阿達說的如果確實無誤的話,那就代表還有另外一位葉爾曼·伯格,甚至阿達口中的這位葉爾曼·伯格還生龍活虎、悠遊自在的待在這營地裡,到底哪個葉爾曼·伯格才是真的?!

    思忖到這裡,我不禁對著阿達道:「阿達,我並沒有懷疑你的意思,不過對這件事情我持有相當大的疑問。因為在今天中午我捉到了葉爾曼·伯格,而且我知道你們回來這裡的消息,全是他在我嚴刑下所招供出來的,你說我是該相信自己親眼所看見的事實?還是聽你這麼片面之語?」

    「先生,阿達知道先生不會騙我,可是阿達也沒有理由欺騙先生。阿達是不知道先生口中所謂的葉爾曼·伯格長得何種模樣?也許他跟阿達口中所敘說的葉爾曼·伯格不是同一個人,只是同名同姓罷了。

    「不過,為了確認一下阿達與先生說的是不是同一個人,阿達現在就大約形容一下我所認識的葉爾曼·伯格,以供先生做個比照。他身高大概比阿達矮了半個頭、體型微胖、長相……」

    聽完阿達所形容的長相後,我不禁確認阿達口中的葉爾曼·伯格真的跟我所抓到的葉爾曼·伯格一模一樣,確實是同一個人沒錯,不過到底誰是真、誰是假,難到這老賊有分身?

    突然,我腦筋一轉的對著阿達問道:「阿達,你現在在部隊裡是何等身份?有沒有辦法單獨會見葉爾曼·伯格?」

    阿達臉上泛起一股靦腆的紅暈道:「先生,說來慚愧!當初阿達為了保命,故而在面對同僚的詢問時,誇大不實的把自己形容得非常神勇,再加上他們認為阿達有實戰經驗,且能安全而歸,所以阿達便順理成章的升為副將。

    「至於有沒有辦法單獨會見葉爾曼·伯格這個問題,阿達沒試過耶,不過以阿達現在的副將身份,加上這裡的指揮官被派遣前往伏擊普爾特帝國的銀麟軍團,所以目前除了葉爾曼·伯格可指揮阿達外,就屬於阿達最大,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才是。」

    我笑笑地說:「阿達,前往伏擊普爾特銀麟軍團的指揮官是不是長得這模樣,他臉形……」我略做回憶的把當時所看到的那位偷襲不成、轉而大方指揮部隊明襲銀麟軍團的不要臉黑甲軍指揮官模樣敘述出來。

    「對、對、對,先生所形容的就是『喬伊』指揮官沒錯!先生為何認得他?」

    我不答反問道:「阿達,我們現在暫時不討論我為何我會認識那個喬伊指揮官了,依你現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貴身份,逃跑應該不是難事,為何還繼續留在這裡?」

    阿達充滿感激的望著我道:「不說先生可能有所不知,阿達與同僚們自小就被灌輸高人一等的貴族思想,每天除了接受訓練外,所接觸的思想就是自己何等尊貴、平民如何的下賤。

    「可是,在阿達與先生一同尋找這個訓練基地的那段時間裡,阿達深深瞭解到一件事,阿達自小所學習到的如何孽待平民,平民又是如何下賤的觀念都是錯誤的,因為當阿達看到那些貴族欺壓平民百姓時,阿達內心中所產生的憤怒是所有貶民思想所不及的。

    「在阿達被同僚尋回歸隊的這段期間裡,阿達深思了一個從未思考過的問題,阿達來自哪裡?阿達的父母是不是也是平民?而那些被貴族欺壓的百姓中,阿達的父母是不是也在其中?

    「當初阿達幫先生尋找這個訓練基地時,先生一路上深怕阿達不懂、被騙似的,盡力教導阿達一些生活常識;找到基地後,先生非但沒有殺了阿達,反而拿了晶幣戒子給阿達過新的生活,基於上述的這些恩情,阿達再怎麼無奈也不能逃跑。

    「因為阿達知道遲早有一天,阿達會帶著同僚前往伏擊先生的部隊,所以阿達一直等著這個機會,一來有機會可以再碰到先生,二來也可以趁此機會暗中助先生一臂之力,甚至還可以讓阿達所指揮的隊員全數歸附先生毫下,以報答先生的恩情。」

    我搖頭笑著拍拍他的肩膀道:「阿達,沒有甚麼好報不報答的,我這個人就是這樣,只要是誠心待我的人,我絕對會以自己最真誠的心待他,把他當作是自己的兄弟、親人、朋友看待。」

    由於自己不習慣這種溫馨感人的場面,所以當我看見阿達那充滿感動的神情,我自動轉開話題嚴肅地道:「阿達,剛才我所形容的那個『喬伊』指揮官已經死了,他是被銀麟軍團給殺死的。」我把當時的情形,一五一十的告訴他,當然也包括自己站在山丘上殘殺他同僚的經過。

    阿達聽完後,再次露出苦笑道:「除了喬伊指揮官是死有應得外,其他人可謂被喬伊指揮官給害死的。因為我們從小的訓練就是絕對服從指揮官的命令,哪知道什麼逃命自保,唉……他們真是白白犧牲性命了,不過死了也好,一死百了,不用再當受人利用的傀儡了。」

    「阿達,不要說的如此傷悲,只要解決了葉爾曼·伯格這個罪魁禍首,你們這些同僚們就可以早日恢復自由身,或者可以選擇投入我的毫下,跟我一同迎戰沙場。」

    阿達點點頭道:「嗯,先生說的是。對了,先生剛才問阿達可不可以單獨見到葉爾曼·伯格,是不是先生有什麼計畫?」

    我滿含讚賞的看著他道:「阿達不錯喔!腦筋越來越靈活了,不愧是一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副將。」

    阿達羞澀的笑了笑,沒有回答。

    既然他已提起,我也不再凍口,直接表明道:「我的計畫很簡單,只要你隨便找個理由前往參見葉爾曼·伯格,然後我再以隱形魔法跟在你的身後,找機會抓住他。」

    「先生會魔法?」阿達話語裡充滿不可思議與驚訝的問。

    「你說咧?」說完,我隨即在身體前面布下隱形魔法,並偷偷住左邊移動,看阿達是不是能看見我的形跡。

    果然,阿達還不曉得我已移動,視線仍然保持在我消失前的地方道:「先生會魔法真的是太棒了,葉爾曼·伯格告訴我們先生不會魔法,還叫阿達下令部隊同僚加強訓練自己的魔法修為,他想用魔法對付先生呢!」

    我沒有移動的站在原地道:「我原本的確是不會魔法,可是拜葉爾曼·伯格上次偷襲之賜,我的魔法瞬間突飛猛進,算是因禍得福吧。」

    阿達把視線轉向我發話方向道:「原來先生移動位子了,阿達還以為先生站在原定呢!」尷尬的笑了笑,這才繼續道:「既然先生現在已經準備好了,那請先生跟隨阿達來,阿達這就去見葉爾曼·伯格,」

    「阿達,你無須刻意配合我,就當我不在你身後的按照自己正常腳步走動即可,免得露出馬腳來,我會自動跟在你身後保持一個步伐半的距離。」

    「是的先生,阿達明白了,還請先生自己小心。」說完,他已轉身往前帶路。

    為防自己發出聲響、或者是讓敏感的人感覺到魔法元素的波動,我小心行事的在自己隱形魔法前面加上一道能量罩後,才小心翼翼的快步跟上,與阿達保持一個步伐半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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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不管是正在訓練或者是正在站哨的衛兵也好,只要一看見阿達,無不連忙停止自己手邊的動作,一一向阿達敬禮問好,等阿達走過去以後,他們才繼續自己的動作。

    而阿達的手也上下回禮個不停,嚴然不失一個副將風範。

    正面看到這些黑甲軍所表現出來的一切,我不禁完全認同這些黑甲軍正如阿達所說的那樣,他們真的被訓練得只知服從、不懂反抗。

    在行走的這段路程看下來,這些人所表現出來的動作、態度,真的全以為首者的為重,那種愚昧的服從態度實在不是我這種過慣了民主自由生活的人所能想像的。

    隨著阿達的腳步,我們終於來到他們所居住的房舍前面。

    正當自己下意識覺得最旁邊那棟較為優雅的房舍應該就是葉爾曼·伯格所居住的地方時,沒想到阿達卻毫不改變方向的往連貫在一起的正中央房舍走去,而且那間房間外表看起來竟是這麼的普通。

    就在自己感到疑惑不解時,阿達已停留在門口的舉手敲門道:「啟稟葉爾曼·柏格尊王,副將『達可達』有事想稟明葉爾曼·柏格尊王。」

    每當聽到阿達的全名時,自己都有一股想爆笑出口的衝動,因為他的全名跟我們那個世界七十年代最富盛名的機車名稱一模一樣,『達可達』。

    不過我可是相當識大局,這時的我非但笑不出來,相反的還緊繃了神經,把自己的心念探向整個緊閉的房門內部,以便做出最佳的反應。

    這時,緊閉的房門內部傳來我永遠也不能忘懷的聲音道:「達可達副將有事嗎?說吧!本尊王現在正聽著呢!」

    面對房門裡傳來的詢問話語,阿達不曉得是不擅於說謊、還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見他吞吞吐吐道:「這…這…,有一……」

    我有點後悔自己沒有先跟阿達把話套清楚,以至於讓阿達現在吞吞吐吐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原本打算告訴阿達︰他如果再不開門,我準備來硬的。這時,房門裡頭已傳來葉爾曼·伯格的聲音道:「本尊王聽達可達副將緊張到說不出話來,一定是有重要的事要稟報本尊王,房門沒上鎖,達可達副將就自行推開房門進來吧!」

    沒想到阿達的不善說謊,卻也能瞎貓碰上死耗子的厘去葉爾曼·伯格的狐疑心性,我連忙縮小與阿達保持的距離,輕碰一下阿達的身軀,示意他趕快打開房門進去。

    事情也真湊巧,就在我輕碰阿達的身軀之時,阿達的雙手剛好推開了房門,而經無形的我這麼一碰觸竟讓他嚇了一大跳,導至他剛跨越門檻的右腳跘上了門檻,整個人踉蹌的往前撲了出去,順勢把茶几撞倒在地。

    而我就在阿達無法控制往前飛撲出去的同時,無聲無息的進入房間裡面,並伴著阿達撞倒茶几的玻璃破碎聲響快速閃身到葉爾曼·伯格的身側,出其不意的伸出右手用力掐住他的喉嚨,左手順便扯下他的魔法項鍊,讓他沒辦法作怪。

    然後我快速的把拉扯下來的魔法項鍊放入自己的懷中,略作移動的閃身到他的背後,左手對左手順勢把他的手反轉在背後。

    從進門到閃身抓住葉爾曼·伯格的喉嚨、扯下他的魔法項鍊、反轉他的左手,所有挾持動作完全是一氣呵成、絲毫不拖泥帶水,只在簡短的幾個呼吸間完成。

    狀況既然已被我掌控,我以吸字訣收下能量光罩與隱形魔法、現出自己的身形,不慌不忙的對著倉皇起身的阿達道:「阿達,由於剛才的碰撞聲音太大了,麻煩你鎮定下來,假裝沒事的去外邊守著,如果有人聞聲而來的話,你就說剛剛你正向你們偉大的葉爾曼·柏格尊王稟告完事情,此刻的他正大發雷霆呢!要大家識相一點,不要來打擾你們偉大的葉爾曼·柏格尊王發飆。」

    阿達垂著頭不敢直視他們尊王,點頭示意的走了出去。

    房門關上後,我才對著被我挾持在身前的葉爾曼·伯格道:「喔∼偉大的葉爾曼·柏格尊王久違了,雷瓦諾·東風自從被尊王差點打得一命嗚呼後,可是無時無刻不想念著尊王您,盼望有幸能再見尊王你一面,好在皇天不負苦心人,這一天終於給雷瓦諾·東風盼著了,真是謝天謝地啊!」

    在還沒有確認他到底是不是真的葉爾曼·伯格之前時,我故意不說我已抓到另外一個葉爾曼·伯格之事,目的就是想看看能不能以旁敲側擊的方法套出個端倪來,幸運的話或許還能得知、確認他的真實身份。

    而這也是我故意支開阿達的原因之一,為的就是怕心直口快的阿達一時說溜了嘴,壞了我的計畫。

    沒想到被我挾持在手中的葉爾曼·柏格竟沒有被挾持的體認,居然還利用自己的右手不停掙扎的扳著我掐住他喉嚨的手指縫細,天真的想扒開我扣住他喉嚨的手。

    我廢話不多說,右手加重力道的緊捏住他的氣管,左手更是毫不留情的把他反轉在後的左手用力向上板得更緊,等他吃痛的不再掙扎扭動時,我才放開心神探視著屋內四周的環境、狀況。

    確定這個房間內只有我跟他後,我安心的開口說道:「偉大的葉爾曼·柏格尊王,你怎麼不說話啊?是不是在這裡見到我太驚喜了,以至於讓偉大的你不曉得該說什麼才好。」

    葉爾曼·伯格乾咳了幾聲,語帶沙啞的斷斷續續道:「先…放開我,大家…有話…好說。」

    「這有什麼問題。」說完,我非常阿莎力地放開掐住他喉嚨的右手。

    不過我卻在鬆開他的同時,右手持手刀狀的把他敲暈,待他呈大字形的平躺在地上後,我先依著房間內部空間布下一道隔音光罩、防止聲音外露,這才喚出屬於黑夜的黑色長刀,快速揮出兩刀。

    『刷』、『刷』的兩道兵刃破空聲!

    葉爾曼·伯格的雙掌,已帶著血紅之淚離開原本緊連在一起的手腕,孤獨的閒置在一旁。

    而這雙手掌的主人葉爾曼·伯格,卻依然毫無知覺的暈躺在地上。

    我深怕他失紅過多,同一時間的使出復原魔法幫他復原,讓他失去手掌的手腕變成光禿禿的一片。

    這時的葉爾曼·伯格大概已感到痛楚吧!不禁發出一道道鬼嚎般的慘叫,清醒了過來。

    我絲毫不理會他的慘叫,笑嘻嘻的蹲下身來,對著他道:「早啊∼葉爾曼·柏格尊王。」

    葉爾曼·伯格躺在地上,滿臉痛楚的想伸手摸自己被敲痛的頸項,這才驚覺到自己雙手手腕已光禿禿的失去手掌。

    他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語道:「我的…手掌呢?廢了…真的廢…了,我再也不能…使魔法…了。」

    我毫不留情的狠狠甩了他一巴掌道:「使出魔法幹嘛,難道你還想找機會偷襲我嗎?」

    「你敢打我?」

    「手都敢砍下來了,單單摑你巴掌又有何不敢?」說完,我又重重地甩了他一個巴掌。

    如果眼神能夠殺死人的話,此刻的我恐怕早已被他千刀萬剮、死無全屍了,因為他眼神所透露出來的恨意有一股很強的銳氣,似乎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才甘心般。

    他緊咬著牙根、咬牙切齒道:「算你夠狠,不過我看你能狠多久,你絕對會對自己今天所作所為感到後悔的。」

    我笑笑的站起身來,一腳踩著他的下體、緩慢加重力道,「哦∼我倒想聽聽看,我將如何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後悔?」

    葉爾曼·伯格雖然痛的呼吸急促,可是卻堅毅的咬緊牙關,一副再怎麼逼刑他也絕對不說的表情。

    我移開踩著他下體的腳,暫時不採取任何用刑手段,柔聲勸導道:「偉大的葉爾曼·柏格尊王,我希望你能主動跟我配合,不要逼我用更激烈、更狠的手段來對付你,我保證你絕對承受不了的。」

    看他不願領情的轉過頭去,我不禁感到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耐住性子的再次柔聲勸導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我現在先說出我預估如何對待你,你自己斟酌決定要不要配合。

    「聽清楚嘍,接下來的用刑方法只會讓你痛、不會讓你死,我打算拿一個細小尖銳的東西,緩慢的刺入你腳趾甲裡面,就像這個。」我以心之魔法喚出一根又尖又細的長形尖銳物給他看,然後故意在他的眼前晃動著。

    葉爾曼·伯格眼神帶著恐懼的跟著我喚出來的長形尖銳物移動著,不過嘴巴倒是相當硬,一句話也沒說。

    看他眼神已露恐懼,我連忙加強效果的繼續道:「所謂十指連心,如果你覺得這樣還不夠痛快的話,我可能會幫你把腳趾甲了一一拔了下來,然後再扒光你全身上下的衣服,讓你頂著艷陽、踩著痛腳、赤身裸體的遊街示眾。」

    聽完,葉爾曼·伯格毫不自覺的嚥了嚥口水,似乎能體會我所敘述的那種痛楚與恐懼,臉上的表情也不再那麼堅持、不屑,甚至還有那麼一絲想妥協的意味。

    看著他臉上躊躇不定的表情,我打鐵趁熱地道:「我現在就數到三,如果你還是堅持不願配合的話,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一…二…。」

    我三字還沒有數出口的時候,他已忍受不住內心那份恐懼的開口道:「別數了,我配合你就是了,不過我希望你也能回答我內心中的疑問,好讓我死得明白一點。」

    「行,沒問題!我就把第一個發問權讓給你,由你先問我問題。」

    葉爾曼·伯格深深歎了一口氣道:「你不是不會魔法嗎?怎麼你現在非但會魔法,甚至連長老級才會的隱形魔法你也可以輕易使出?」

    我笑嘻嘻的道:「我原本的確是一點都不會魔法,可是自從上次被你在這裡用魔法偷襲,我當場傷重得只剩半條命的暈了過去,就在那時候,我醒來後就突然會魔法了。

    「根據我父親對我突然會魔法的解讀,由於我本身的經脈過於細小,所以並不適合修煉魔法,不過經由你魔法的偷襲之助,瞬間幫我擴大了原本不適於修煉魔法的經脈,也因此造就了現今的我,對於這點我一直找不到機會向你道聲謝,別說我不懂情理,現在我就在此向你鞠躬至謝。」

    我的話語和舉止讓葉爾曼·伯格滿臉懊惱的唏噓道:「沒想到我的偷襲非但沒有讓你至死,竟然還幫你突破不會魔法的困境,導至露出自己的行縱,真是悔不當初啊!」

    我能瞭解他現在的感觸,所以毫不以為意地笑道:「現在後悔也沒來不及了。好啦!你的問題已經問完了,而我也回答你了,接下來該換我詢問了。」

    略微整理腦中的思緒後,我才開口問道:「你為何把帝位傳給羅莎後,又詐死埋名,甚至又讓羅莎與自己兄長兵刃相向,進而分裂了整個凡因斯帝國,這是為什麼?」

    葉爾曼·伯格苦笑道:「這算是我最早走錯的第一步,說來話長,我當初會把帝位傳給羅莎,全是因為羅莎自小就被我用藏蔽魔法蒙蔽了她的情感區,讓她變成了一個只懂得權勢爭鬥的人,因為這種人最好控制、掌握了。

    「可是我萬萬沒想到的就是,我那從小就表現出一副不成材的塔恩,竟然也對帝位起了睽勢之心,而且野心還不是普通的小,眼看塔恩不停拉攏自己的勢力,不停逼我把帝位讓給他,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我只好毫無預警的詐死,以免讓他逼得壞了計畫。

    「誰知道,我這一詐死竟是一切錯誤的開始。由於我詐死得實在太突然了,難免引起別人的懷疑,當然第一個懷疑的人就是塔恩,他表面上聰明的不動聲色,可私底下卻運用自己的勢力、派人監視我的親信,進而成功的找到了我,戳破了我詐死計謀,甚至他還威脅我必須幫他篡得帝位,否則他就把我沒死的消息公佈於整塊大陸上,讓我在大陸無容身之地。」

    聽完他不知是真是假的解說,我不禁搖頭矢笑道:「不管你現在說的到底是真是假,我都為你感到悲哀,自己處心積慮的計畫了這麼久,結果到頭來還是一場空,甚至還落得如此下場,真是悲哀呀∼悲哀!」

    對於我的調侃話語,他只是抿了抿嘴角沒有回答,過了一會兒後,他才開口問道:「你不是隨著銀麟軍團前往的畢卡拉帝國嗎?為何人會在這裡?」

    我故意模糊話題、語帶保留道:「藉由你上次用魔法偷襲我之助,我現在的魔法已可以不用藉由傳輸站的導介,直接到達任何想去的地方了。」

    「那你有沒有碰上我方人員對銀麟軍團的偷襲?」

    「有!偷襲銀麟軍團的那些人啊,全都死了!」

    聽完後,葉爾曼·柏格竟抖著肩膀笑了,不過這個笑容包含了太多的辛酸與無奈,眼淚更是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許久,他語帶悲淒地道:「我可以再問你一個問題嗎?這個問題問完就可以讓我真正的死心了。」

    我原本想跟他說一人一個問題交叉詢問,等他回答我問的問題後再來詢問,可是看他這個樣子我也不太忍心拒絕,故而點頭道:「問吧!」

    「你是不是已經抓到我孿生弟弟了?他也死了嗎?」

    既然他已經詢問了,我也毫不隱瞞地回答道:「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你的孿生弟弟,不過他的確是跟你長得一模一樣,他目前被我囚禁在一個只有我知道的地方。」

    說完,我看了看他,想看看他此時有什麼反應,進而從他的表情中猜測、推斷著一些事情來。可是,當我判讀他此時的表情後,我倒有些吃驚,因為這時他的臉上只有平靜兩個字可以形容。

    好像我所說的這些事情跟他完全沒有關係似的,而且,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他平靜的表情之中還隱隱夾帶著些許的嘲諷。對同樣落入我手中的孿生弟弟,他非但不覺得惋惜,反而有那麼一絲的幸災樂禍。

    葉爾曼·伯格知道我在打量他,他也坦言不諱的道:「你不用如此看我,我的確是對自己孿生弟弟落入你手中感到幸災樂禍,想必他的下場一定比我還慘吧?」他毫不掩飾的笑出聲來。

    我略感驚奇的看著他毫不掩飾的笑容,等他停止這個幸災樂禍的笑後,我這才出聲問道:「你們誰才是真正的葉爾曼·柏格,前任凡因斯帝王?為何你又會對你弟弟落入我手之事感到如此高興?」

    葉爾曼·伯格如在回憶往事般,眼神失焦、一眨也不眨的注視著房間上方屋頂道:「我才是真正的葉爾曼·伯格、前任凡因斯帝王!而向你告知我們在這裡的那個人是我的孿生弟弟『葉爾曼·伯瑞』。當初由於我們帝王怕我們以後為爭奪帝位而產生分裂,所以打從我們一出生就把我們分開來養,我比較幸運,由於我早他出生,所以帝位順理由我來接,他則是被帶往他處撫養。

    「在成長的過程中,我們也不知道彼此還有一個孿生兄弟存在,就連我帝后也不知道,因為我帝王告訴她說,我弟弟在生產過程中不幸夭折了。直到魔法歷的二十八年前,我帝王在我臨終前告知我這個秘密,並要我代他補償這個弟弟,我這才知道,原來我還有一個孿生弟弟在。」

    頓了頓,深吸了一口氣,葉爾曼·伯格繼續道:「我依照我帝王臨終前的吩咐輾轉找到他後,除了帝位以外,只要他開口說出的,我無一不滿足他的要求,就連他開口要我的妻子,我也毫不考慮的讓他以我的身份,每日與我的妻子歡好,由於我妻子和我結婚多年一直都沒有懷孕的消息,直到伯瑞他冒充我後,才讓她結下塔恩這個孽種。

    「所謂人算不如天算,我好不容易步上軌道,距離統一這塊大陸的腳步越來越近時,我處心積慮計畫這麼久的完美計謀,竟被他們父子倆搞得蕩然失樣,你叫我心中怎能不怨恨。」

    聽完他悲慘的人生際遇,我搖頭歎息的不予置評。

    葉爾曼·伯格看我沒有說話,自行接口道:「我知道自己作惡多端、死有餘辜,所以我並不會要求你留我一命,我只要求你答應讓我親手殺了『葉爾曼·伯瑞』,到時候我無條件把這些軍隊交給你,當然也包含凡因斯帝國的帝王令。」說完,他行動不便的用手肘撐起身子、站了起來。

    我懷疑地問道:「你怎麼會有帝王令?根據羅莎告訴我說,帝王令明明已經被葉爾曼·塔恩改為他的名字了,帝王令怎麼可能在你身上?」

    葉爾曼·伯格如小孩子炫耀新買的玩具般,滿臉驕傲的道:「這算是我最引以為傲的一件事,說來話長,我現在就先帶你去找帝王令,然後再詳細告訴你原因,如果你不信任我的話,儘管用魔法束縛我。」

    我心動的道:「藏在哪裡?離這裡遠不遠?」

    「不遠,就在這座山裡。」

    我收回布在這房間裡的隔音光罩,阿莎力地道:「走吧!我就相信你這一次。」我嘴裡雖然說的乾脆,可卻一點也不放鬆的以心念鎖定他。

    葉爾曼·伯格滿是欣賞的望了我一眼後,邁開步伐往門外走去。

    而我則是保持距離的跟著。

    一步出房門,就看見阿達快步的走了過來,並一臉疑問地看著我,似乎對我這麼放心的任由葉爾曼·伯格走動感到不解。

    而葉爾曼·伯格更是不理會阿達臉上的疑惑,率先開口道:「達可達副將,麻煩你把部隊召集起來,要他們著輕便服裝即可,本尊王待會兒有事宣佈。」

    我對著一臉狐疑、又帶點不知所措的阿達道:「阿達,聽他的話。」

    阿達聽我這麼說,臉上雖然還有著疑惑,可也聽從的轉身離去。

    望著阿達離去的背影,葉爾曼·伯格無奈的搖頭苦笑了一下,不再多說的往一旁小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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