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一晚上,回到家已經凌晨三點多,令我十分意外的是藍苗居然一直在客廳等門,我這才想起今天出門時她說過的話。是巧合嗎?叫我小心,或是其它什麼原因?這整個晚上發生的事太多,感覺腦子快炸開。
警察居然找到目擊者證明親眼看見三個女人在圍歐一個男人,也是這位目擊者報的警。他躲在後頭看了很久,那三個女人打玩後就走了,他親眼看見那男人靠牆搖搖晃晃站了起來。警員問他為什麼不去勸架時他支支吾吾的開始含糊不清起來,到了最後還反過來指責警察動作太慢。
死者名叫李偉,男,三十四歲,未婚,本市戶口,獨子,雙親早已去世多年,目前的身份是商人。
那個馬臉女人名叫韋瓊,三十七歲,是一家貿易公司的經理,據說是跟李偉有生意上的往來,今天兩人才從A省坐飛機到這裡來洽談公事的,汪洋的朋友王大隊長告訴我們,這女人來頭不小,丈夫是個有頭有臉的正廳級幹部,而她自己在做生意方面也很有一套。
我不知道王大隊長跟汪洋交情如何,但能夠把他以及我單獨叫到辦公室裡討論這個問題恐怕關係不一般。
「你沒事吧?」藍苗動聽的聲音打斷我的思緒,緊接著一整腳步聲傳來,老媽也走了出來,跟藍苗一樣全身上下打量了我好一會兒。
「怎麼弄到這個時候?也不打個電話回來,不知道我們會擔心的嗎?」我注意到藍苗望著我的目光也挺緊張的,怪了,我還以為她擔心的是我兜裡的旦旦呢。
「老媽,你兒子我命大,能有什麼事啊?沒事!」我總不能說碰上死人了吧?還不把她們嚇死?老媽嘮嘮叨叨的回房去了,留下藍苗跟我,她眼中赤裸裸的懷疑,根本就不信我放屁。
「我說過要小心的。」藍苗吐完這句話後往房裡走去。
「藍苗。」我輕聲把她喚住,因為我想起一路上困擾著我的問題。跟汪洋告別前他曾經問過我旦旦平日裡都喂的些什麼?我當然把話老老實實說了,結果他耐人尋味的留下哦一聲,尾音拖得長長的轉身就走了。
「旦旦以前在洞裡吃的都是些什麼?」
藍苗望著我的眼神有些奇怪,似乎沒想到我們這麼問,畢竟還是小姑娘,沒細想就回了。我這才知道,原來旦旦在藍苗爺爺生病那段期間,因為她要照顧爺爺,好長一段時間沒去看它。以前都是她拾些鳥蛋去餵它的,當她抽時間去餵它時,卻發現洞裡躺著十幾隻蝙蝠的屍體。
「蝙蝠?」我十分驚訝,猜不透這意味著什麼?回憶起旦旦撲向那死人身上的情景,我又忍不住打個顫,小王八蛋,你可別再給我惹出什麼麻煩來才好,不然我就拿你來煲龍虎湯。
說是這麼說,我捨得才怪。
第二天一覺睡到下午,今天是週末,索性好好睡上一覺。如果不是被汪洋的電話吵醒,恐怕我能睡到晚上去。
被汪洋急叫到警察局去,結果我先到了,在那等了他整整半個多小時,這大爺才晃晃悠悠的進了王隊長的辦公室。
不過王隊長先丟了一份材料給我翻看,最後一份資料上照片裡的女人吸引了我的注意,是她,那天晚上汪洋的獵物,難道她也是受害者之一?
照片上的女人要比昨天晚上看見的顯得明亮乾淨,就像個清純的女大學生。
「什麼東西?我看看!」汪洋從我手中抽去相片,我打量著他的表情,不知道他看了後是否跟我想的一樣?
「二十四歲?可惜了,不是本市人,我還想加把勁把她泡上手的呢,這女人夠辣的,對我胃口。」他一臉惋惜狀將資料放回桌上,隨手又翻了翻其它材料。
「你們見過她?什麼時候?在哪裡?」王隊長剛才一直沒有開過口說半句,汪洋一來就開了金口。
「嗯!昨天晚上,我的獵物之一,沒把上,太可惜了,打扮起來可比照片上漂亮多了。」
「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嗎?」王隊長又問。
「有點多動症,上廁所的頻率過高,一個晚上去了三次。」我越聽越覺著汪洋有意在耍著王隊長玩。就連我心理都有數,那女人絕對稱不上什麼多動症,她明明就是心裡有事,而且跟那兩個人認識。
「你們也看見了,那女人叫黃安安,一個月前在A省曾經當街對李偉進行了人身攻擊,事後被李偉給告了,結果沒到兩天這事就不了了之。奇怪的是,誰也不知道他們兩人間有什麼私人恩怨?看上去不是感情糾紛,在這之前,兩個互不相識。」王隊長說起案情來流利許多,難得見他一口氣說這麼多話出來。
「這麼說她也有可疑?」汪洋嘴角的笑容讓我相信他是故意這麼問的。
「你怎麼看?」王隊長又問道。
「他是怎麼死的?」
王隊長讚賞的瞥了他一眼,從抽屜裡拿出另一份資料,上面寫著致命的原因是頭部的重擊,導致當場死亡。
「兩下重擊?」
「對!其中有一下是女性高跟鞋所致,另一下子是一根鐵棒,在巷子已經找到凶器,但上面完全沒有指紋。」
「無味粉沫?」
王隊長凝重的點了點頭道:「沒錯,在李偉的血液裡含有它的味道。」
味道?我第一次聽人這樣去形容血液。我看見汪洋別有深意的望了他一眼,被王隊長又瞪了回去,想來這兩人間有什麼不可示人的秘密。
「磕!磕!磕!」有敲門聲傳來,一個幹警員開門進來看見裡面還有其它人似乎有些意外。
「什麼事?」王隊長板起臉問道。
「韋瓊的先生來了,還帶來了律師,他堅持要保釋韋瓊。」警員的話中似還有所保留。
「還有什麼快說!」
「他們的態度比較囂張。」
「二十四小時到了?」
「沒有。」
「那就不要放人。」
「可是……」警員的話還未說完,桌上的電話就響起來了。王隊長又瞪了那名警員一眼,利落的拿起話筒,一連幾個是之後,不出二十秒電話就掛上了。
「放人吧!」王隊長的臉跟那包公鐵似的,面皮繃的緊緊的。
「沒事了?沒事那我走了,把黃安安的住址給我,我去會會她。」汪洋站了起來,一副要走人的樣子。
「我這裡沒有,要找你自己找去。」王隊長大有送客的架勢,臉色依然鐵青,汪洋也不再多說什麼,還真的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