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警察局門口正好碰到那張馬臉,就是韋瓊跟她丈夫以及律師。不知道為什麼,我直覺這對夫婦有些奇怪,照正常來說,做妻子的出了這樣的事本該心中有愧才是,但現在他們所表現出來的卻恰恰相反。韋瓊抬頭挺胸的走在前面,一臉怒容,而她的丈夫及律師則是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頭,那哭喪的表情到好像犯事的人是他一般。
「韋女士。」汪洋看似跟人家很熟捻的樣子,熱情的迎上去。
韋瓊看見他臉色變了變,打量他道:「我不認識你。」
我看著汪洋直視著她的眼睛又說道:「我是明星廣告公司的汪洋啊!您不記得了?上次還一起吃過飯的,你忘了?真是貴人多忘事啊。」
「明星廣告?我不知道。」她說完就要離開,汪洋又緊追上去,直視她的眼睛道:「我想跟你談談?方便借一步講話嗎?」
我確信自己絕對沒有眼花,韋瓊的眼神的確是漸漸的暗淡下去,就連僵硬的身子也鬆弛下來,在她丈夫驚訝的注視下,韋瓊拖著步子跟汪洋朝另一邊的角落走去。
「韋瓊?」她丈夫的叫喚她似沒聽到一般,我本想跟上去看看,我到不好奇汪洋要問些什麼,這案子我心裡本就數,我好奇的是汪洋用的是什麼方法讓那女人聽話的?就像,昨天晚上他用什麼方法讓我把旦旦拿出來示人的一樣?
「你在這等會兒。」走出去幾步的汪洋突然回頭對我詭異的一笑,阻止我跟上去。
並不是說我有多聽話,只不過我懶,懶得費神找借口跟上去,而且我相信他總有一天會讓我知道一切的。因為,他對我同樣好奇。
旦旦在我褲子裡騷動起來,它原本是熟睡著的,在我看見韋瓊沒多久前它就開始不安分起來,再怎麼說她也不算是美女吧?剛才經過我身邊的漂亮警員不少,也沒見旦旦這麼興奮?我直覺這跟韋瓊的出現有關係,雖然不知道自己最近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直覺,並且我自己對它們確信不疑。
韋瓊的丈夫用蛇一般陰涼的眼神掃了我一眼,那是屬於政治家的眼神,猜疑、防備、算計,似乎非要把人剖析得一清二楚再決定是蒸來吃還是烤來吃一般。
在我以為自己快要被對方用眼睛脫得一乾二淨時,汪洋笑嘻嘻的走了過來,在他的身前是那馬臉女人,近到跟前時,汪洋突然一拍她的肩道:「謝謝了!」韋瓊一頓,事實上我感覺她像是突然醒過來一般,冷冷的瞪了汪洋一眼,抬頭大步離開,沒發覺自己的丈夫離她還有一定距離。
那個政治家驚疑的望了汪洋一眼,跟著快步趕上,這男人若不是很怕老婆就一定是有什麼把柄捉到人家手上去了。我看著他們一前一後搖搖頭,看著自己父母恩愛一輩子,兩人間是否有夫妻之愛我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走!我們去泡妞!」汪洋在我背上一拍,半推著我也往外走去,他面上那輕鬆的笑容讓我懷疑,他……是不是……
跟著汪洋打車很快就來到一家豪華賓館前,這樣的五星級賓館我還是第一次進,平日裡看著外頭光鮮,總想著能進去上一次人家的廁所也好,但一想到那小費還是作罷了。
汪洋沒有尋問前台,直接帶著我進了電梯,摁了十五層。據我所知,這家賓館的頂樓是十七層,並且是旋轉餐廳,按照一般情況來看,越高層的住房越貴,那十五層是屬於什麼級別呢?汪洋要找的是什麼人?
1514號房,我們已經站在門口三分鐘了,也沒人應答更不用說開門了。
「出去了吧?」我說。
「嘿!嘿!看看就知道了。」汪洋說著就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卡片出來,輕輕一刷門就開了,簡直就是這門的鑰匙似的,接著很自然的推門進入。
沒有人,地上躺著具女屍,可她已經永遠不可能再是人了。
「動作還真快!」汪洋對死人特別有親切感,輕快道:「看來到頭了,沒得玩了。」
「玩?」我話音未落兜裡的旦旦突然又飛了出來,往下跳去,不偏不倚正好跳在那具屍體上面,我連捉都捉不住。不清楚汪洋的來歷之前,我不希望它經常暴露出一些我還不瞭解的情況,畢竟這樣我會沒辦法控制。
在汪洋冷冷的目光中,旦旦什麼也沒有做,它僅僅是在對方的脖子上嗅了嗅,但我分明看見它肚子裡有異動,或者說,異光?當我把手放到它面前時它就乖乖的跳上來了,但舉止興奮異常,我用手狀似無異的摀住了它的肚子。瞥見汪洋若有所思的樣子,但當他發現我在觀察他時又很快的變換表情,展露在我面前的又是一個草包似笑容。
他很快的拿出手機拔了個號碼出去。
「嗯!過來喝點東西嘗嘗鮮。」乾脆利落說完就掛了線,我懷疑對方連回話的空擋都沒有。接著他就當在自己家一樣打開冰箱找吃的,這不是命案現場嗎?
「要不要來點兒?」他把酒遞給我,搖搖頭,這人莫名奇妙得可以,可惜旦旦卻不知拒絕為何物,歡天喜地的圈住啤酒瓶,舌頭高頻率的吞吐。我危險的瞇起眼睛,這傢伙該不會成酒鬼了吧?
當旦旦跟汪洋愉快的將第二瓶啤酒干光時,王隊長隻身出現了,詫異的看著挺著個大肚子黃澄澄的蛋蛋,它的肚子裡全是黃色的啤酒,所以整個身體呈現黃色,而且身子在危險的左右擺動,就像個赤身裸體的女人在擺動腰姿一般。
「你讓它喝這種東西?」王隊長沉聲道,讓人好笑的是,他作為執法人員居然不是呵斥目無法紀的汪洋而是管這種芝麻綠豆的小事。
「沒事,它好好的,還沒進化的小東西。該到你來喝點兒了。」汪洋喝了兩支啤酒下去就當喝水一樣,面不改色依然擺出那張招牌笑容出來。
有些驚訝的看著王大隊長,思量著他不會專程趕過來跟那汪洋喝酒的吧?那我還真看走了眼,原先還惦記著汪洋電話裡頭的話有些古怪。
只見他來到屍體前蹲下身子,將一隻手指探入那女人的口中沾了些液,然後含入自己的嘴中,眉頭深鎖,好像在很用心的去品嚐又好像在思考什麼人生大事,過了好一會兒才直起身來,拿出塊乾淨的手帕擦了擦手,淡淡道「毒死的。」
「真像他們一貫的作風。」旺洋冷笑道,那表情陰冷得讓人發指。
「那女人怎麼樣?」
不知道為什麼,王剛沒頭沒尾的這一句話卻讓我給聽懂了,他指的也許是韋瓊。
「應該也是個傀儡,這場戲中的角色之一。」旺洋聳聳肩,喝了口啤酒接著道:「不然,我應該沒這麼容易弄到這地址。」
「衝著他來的?」王隊長很明顯的掃了我一眼,根本當我不存在的樣了。
「應該是,這事過一段時間再說吧!那小傢伙也還沒進化完成,沒人教的關係吧?」
「嗯!那這案子我就先結了,這事以後再說吧會有機會的。」他說完就走了出去。
然後,這事就這麼了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