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疆帝月 第五部 明爭暗鬥 第二章 教派之爭
    雷督依然是人未到聲先到豪笑道:「幾位都聚在一起真是太好了。這是小兒雷劍和小媳符依娜萬望以後多多照顧。」

    科倫抱拳道:「雷督大人言重了。」

    吉樂則笑了笑道:「雷督大人總是這麼客氣小子怎麼敢當。」

    雷督目光從他們這一群人身上掃過似乎語帶責怪地道:「年輕人就是這麼謙虛。」話落讓雷劍和符依娜向吉樂等人敬酒科倫充當了臨時介紹向雷劍和符依娜介紹了他們這群人。

    雷劍雖然眉目之間雖有點軟弱之氣不過這種場面畢竟時常經歷顯得很大方。符依娜則幾乎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細細地觀察吉樂等人似乎要將他們記在心裡一樣。通過這種近距離的接觸吉樂覺得有必要修正剛才對符依娜的看法這個女人表面看上去很平凡實質很不簡單主要是她的眼睛讓吉樂感覺到一種壓迫感。這種壓迫感一般只有兩個來源:其一可能是她一直大權在握其二就是其平凡的外表下有一顆與此並不相稱的勃勃野心。所以才能讓人內心生出一種壓迫感。

    雷劍和符依娜夫婦與吉樂等人大略聊了幾句客套話然後就轉向別的賓客了。如此過了約一個時辰新婚夫婦才將在場的賓客都拜訪到然後就是婚宴的正菜--舞會。

    按照禮節當然是新婚夫婦領舞雷劍和符依娜並沒有跳舞只是在宴會廳中央隨意走了幾步就退出了人群。賓客們並不介意大部分男子的眼光開始放在場中漂亮的女士身上並且竭盡巴結之能事地請她們賞臉跳上一曲。天月自然就是對像之一可惜那些前來邀請的人都被她一口拒絕了弄得很多人懊惱不已這些人當中也包括瑟梅茲。

    吉樂一直坐在一邊沒有去跳舞原因是他根本不會。黎漪奇怪地問他為什麼不去吉樂當然不能說實話據他所知真正的夏華是個跳舞高手。他靈機一動故作神秘地道:「我昨晚閃到腰了。」

    「為什麼會閃腰?」黎漪不解地繼續追問。

    吉樂無奈地一攤手本想支支吾吾地矇混過去不過黎漪一直追問恰好瑟梅茲也探過頭來他立即將這個燙手山芋扔給瑟梅茲道:「他知道。」黎漪趕忙問瑟梅茲瑟梅茲聽了之後怪笑一聲道:「這個問題太複雜了腰部運動做久了確實容易傷身體。」這樣的腔調加上不懷好意的笑容被黎漪看在眼裡她再懵懂也明白了一瞬間整張臉都紅了她狠狠地瞪了吉樂和瑟梅茲一眼。

    宴會的舞曲逐漸轉向高昂就在這個時候數聲淒厲的尖叫由大廳外傳來即使是在人聲嘈雜、樂音飄蕩的宴會廳也能聽得清清楚楚那是瀕臨死亡的慘叫。宴會廳裡有人出動了先是十幾個打扮成侍從模樣的人然後是雷虎帶著一批家將來到宴會廳安撫處於慌亂中的賓客雷督則帶著另一批人匆匆出了宴會廳。

    婚宴變成了血宴這是大多數貴族都很忌諱的。況且呆在危險的地方總不安全當即就有幾個年老的達官顯貴要求離去雷虎也沒有阻止錯在雷家護衛不周造成了這種局面。那幾個人的離去立即帶動了大批人離去到最後宴會廳裡只剩下雷家的一些至交以及吉樂、科倫幾人。不過他們卻走出了宴會廳吉樂順便叫上自己的四名親衛向慘叫傳來的方向急急趕去。沿途不斷見到缺胳臂少腿的家將被人抬著從身邊經過彷彿前面正生大規模衝突一樣此時雷督府的西南角正有兩座獨院在熊熊燃燒火光沖天。

    前面傳來了掌勁交擊之聲同時還有魔法師祈禱的吟唱傳來。出事的地方在雷督府的新房此刻那裡已經幾乎成了一片廢墟。距離出事地點還有十丈距離吉樂就見空中一個模糊的身影與一個穿著金黃色神官袍的男子對了一掌借力退後轉眼消失於茫茫夜色之中。身影消失之後周圍忽然刮起狂風並夾雜著巨大的閃電將地上擊出了一個又一個徑尺的土坑有十幾個家將躲避不及當場被電成了焦屍。穿金黃色神官袍的男子怒吼一聲雙手交叉在胸前嘴唇迅剝動了數十下一大片白色的光由半空中撒下周圍立即風住電收。

    科倫讓所有人都停下腳步立即離開吉樂本來不同意但是見科倫一臉緊張的神色只好點頭。當然在離去的路上他立即問為什麼。

    科倫道:「我認識那個穿金黃色神官袍的人他是光之神殿的大主教--切諾金這是一個不該在勃英特出現的人。」

    「為什麼他不該在勃英特出現?」

    科倫歎道:「我藍月帝國與光之神殿一向不睦直到新女王登基光之神殿在勃英特的神殿主教更換人選兩者之間的關係才有所改善。但是切諾金是負責處理光之神殿在京唐國全部事務的司教同時又是光之神殿五個大主教之一他在雷督府現身太不尋常了。看來雷督府生了大事否則他決不會現身。」

    吉樂點了點頭問道:「襲擊雷督府的會是什麼人?」

    科倫苦笑道:「但願我能知道。」

    一行人出了雷督府科倫立即告辭帶著瑟梅茲和黎漪行色匆匆地離去看他那樣子真是心急如焚。吉樂歎了一口氣與天月蹬上馬車。

    坐在車廂內他將今晚的事從頭想到尾都覺得重重迷霧遮在眼前讓他不知所措。天月見他如此苦惱笑道:「想知道今晚的答案何不問一個人。」

    「誰?」

    「你說呢?」

    吉樂並不笨一想就明白了他呵呵笑道:「玉露還不進來。」

    原來玉露已經坐在車轅上她在精舍裡被吉樂現覺得很不服氣就有意與吉樂疏理隔著一層布簾看他能不能現想不到還是被吉樂現了這一次她算徹底服氣了。不過她就是不明白自己的隱身術怎麼可能輕易地就被吉樂現這太不符合常理了偏偏吉樂又不說。她只能芳心暗氣。

    吉樂將她摟過來問:「小乖乖快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

    玉露櫻唇一嘟道:「公子還沒告訴我究竟怎麼現我的?」

    「那我們交換。」

    「公子先說。」

    「應該妳先說。因為我最先提出要求。」

    「公子錯了我在這之前就提出過要求再說我是女子公子是大男人應該有點風度。」

    吉樂沒辦法只得笑道:「最近我總是聞到妳身上有一股特別的香味聞起來非常舒服讓我總想--嘿嘿!」

    玉露忙將袖子湊到鼻端聞了聞奇怪地道:「沒有啊!我怎麼聞不到。」天月也說聞不到。吉樂奇怪了:「明明很香的為什麼妳們聞不到?」

    天月目露思索之色地道:「大概那是玉露的女兒香只有與她接觸比較深的公子才能清楚地聞到。」

    玉露一想又覺得不對她疑惑地問吉樂道:「剛才公子怎麼現我的我在車外公子不可能聞到香味。」

    吉樂嘻嘻一笑道:「那是相公我誑妳的。」

    玉露俏臉飛紅駁道:「你是誰的相公?」

    「當然是妳的難道我們玉露還有別的相公不成?」吉樂涎著臉道「快告訴相公我雷督府究竟生了什麼事?」

    玉露嬌軀連扭也沒能掙脫吉樂的懷抱只能紅著臉道:「雷督府的新娘和新郎都丟了來襲的一共有十一個人兩個魔法師九個武士武士的功夫都很陌生使用的功夫也很怪。看不出來路不過他們使出的功夫似乎跟戰神殿頗有淵源因為我能感受到他們招式當中的戰神之氣。」

    吉樂思忖了片刻問天月道:「你怎麼看?」

    天月只淡淡地說了四個字:「教派之爭。」

    回到公爵府已經是深夜了。吉樂不願驚動任何人悄悄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裡一片漆黑吉樂以為侍女忘了點燈也不在意逕自走了進去。一進入房間他就覺察到床上有人他以為是眉茵並沒有在意只是嘿嘿笑了一聲。然後脫下衣服向床上撲去。當他觸摸到一個火熱的胴體時他立刻覺出對方不是任何他所熟悉的女人於是沉喝道:「妳是誰?」

    對方沒有答話而是以更火熱的動作向他纏來兩隻水蛇一樣的手臂也向他敏感的地方摸索。吉樂沒有意亂情迷相反他很清醒一個熟練的擒拿手立刻將對方制住再次喝道:「妳是誰?」

    黑暗中的女子呻吟一聲連忙道:「伯爵大人是我。」

    吉樂聽出對方的話音有點熟悉但是不能肯定是誰又道:「說清楚。」

    「我是您在街上救回來的我叫巧巧。」

    吉樂放開了她同時點亮了燈。不點燈還好點亮了燈眼前這付玲瓏伏凸、肉光熾熾的胴體讓他頓感血脈憤漲吉樂連忙道:「妳先穿好衣服。」

    巧巧走下床卻沒有穿上衣服而是跪下道:「承蒙伯爵大人相救小女子無以為報只能以這付身子略表感激之情還望伯爵大人成全。」

    吉樂算是徹底明白了這個自稱巧巧的少女使出渾身解數目的就是要打入公爵府的核心。想要打入公爵府的核心最佳途徑莫過於獲得他的恩寵這樣探得的消息要遠比其牠任何情況下探得的有用得多。但他雖然對巧巧的肉體有點感興趣但並不代表他就會那麼做感興趣只是一剎那間的情感衝動理智往往能克制情感衝動。因此他立刻故意板起臉來道:「妳把我看成什麼人?這樣做只會讓我看不起妳。妳回自己的房間吧!」

    巧巧微微一怔她大概沒想到吉樂會祭出這麼個理由--一派大義凜然的樣子與自己想像中的貴族品行完全不一樣。她還想再說但看到吉樂滿面寒霜的樣子只能泫然欲泣地穿上衣服匆匆走出房間。

    第二天清晨吉樂被敖鈴兒早早地叫了起來原來女王降旨召他進宮。剛聽到這個消息時吉樂顯得有點慌亂但一走進大廳他就平靜下來了這種平靜來源於他性格的本質--承認已經生的事。事情既然生了再焦急也沒用想辦法解決才最重要更何況現在他與女王並無衝突反而存在互利關係。因此一切整理妥當之後他就大大方方地帶了十名親衛跟隨宮中來的內侍踏入藍月帝國的權力中樞--皇宮。

    女王召見吉樂的地方是在御書房吉樂走進去的時候裡面只有藍月女王一人她正在批閱奏章。聽到吉樂的腳步聲她抬起頭來鳳目中爆起晶亮的光芒。吉樂背脊一寒跪下來道:「微臣參見陛下!」

    藍月女王靜靜地看著吉樂沒有讓他平身吉樂也不敢站起來。就這樣沉默了有近半柱香的時間藍月女王始緩緩地道:「聽說你的真名叫『吉樂』。」

    吉樂心道:你明知故問。不過表面上他可不敢這樣說在女王的威嚴下能保持靈活的頭腦已經是萬幸了敢於對她不敬真得有天大的膽子。

    「陛下真是聰敏。」吉樂小小地拍了一記馬屁。不過這記馬屁拍得有些不倫不類從來只有稱「陛下英明」、「陛下睿智」卻無人敢說「陛下聰敏」因為這四個字通常含有一種長輩對晚輩說話的口氣吉樂心一慌就有點口不擇言想也沒想地就說出了口。話剛出口他就意識到不妙就憑這句話藍月女王讓他死十次都可以。不過女王似乎並不計較鳳目中露出一抹笑意道:「以前的事我不想追究今天召你進宮主要是問一問昨晚雷獅的府中生何事。」

    「陛下也知道?」吉樂抬起頭來問。

    藍月女王微微地笑了笑這讓吉樂感覺到自己的愚蠢。堂堂一位女王如果連這麼大的事情都不知道紀雪妃的秘情隊大概就要回老家了。

    既然女王知道雷督府的事又為什麼要來問自己呢?這讓吉樂很疑惑。但是這些都是他心裡一閃而過的想法他嘴上沒停一口氣將昨晚變故的始末全說了出來甚至連玉露看到的都說了出來不過他卻沒有將遇到科倫一群人和現切諾金一事說出來因為那是科倫看到的他不敢肯定。說完了他長長地喘了一口氣好像完成了一個大任務一樣。

    藍月女王將他的表情看在眼裡嘴角浮起一抹詭秘的微笑她繼續問道:「依照你所講那些襲擊者很可能是戰神殿的人?」

    「是的陛下。」吉樂使勁地點頭道。

    「大膽!」女王輕喝道「難道你不知道戰神殿是我藍月王室供奉的神殿嗎?你這樣誣蔑他們是否有人指使?」

    吉樂連忙搖手道:「陛下冤枉我了。」情急之下他連「臣」也不說了直接與女王辯解起來。女王也不介意問道:「何以見得朕冤枉了你?」

    吉樂心一橫道:「微臣還有一個未經證實的消息供陛下參考。」

    「說。」

    「臣在婚宴上遇到紫雲軍團科倫萬騎長雷督府受襲時他和微臣一同趕往出事地點現雷督府中竟然有一位穿著金黃色神官袍的男子據科倫萬騎長說他是光之神殿的大主教切諾金。」

    女王臉色微微一變顯然這個消息在她的意料之外。不過她表現出來的驚訝也僅僅一放即收轉眼臉上又恢復了平靜又問吉樂道:「為什麼你剛才不說?」

    吉樂囁嚅道:「微臣沒有見過切諾金大主教不敢妄言。」

    「切諾金的出現雖然讓朕意外但是這並不能證明那些襲擊的人就是戰神殿的人。」

    吉樂心道:你這是強詞奪理。不過他早已經理好了一番說辭因此接過女王的話道:「微臣有個手下當時就在出事現場她感覺到那些來襲的武士招式中隱隱有戰神之氣況且據微臣推測事情的始末很可能與雷督的新兒媳符依娜的身份有關。」

    「除了這些呢?」女王毫不放鬆地問。

    吉樂灑脫地苦笑了笑道:「下面一句話不是我說的但我覺得很有道理。」

    「什麼話?」

    「教派之爭!」

    女王微微一怔唇角的笑容像一朵花似的盛開了。看到這個笑容吉樂眼中爆起一抹奇光奇光一閃而逝吉樂趕緊垂下頭去。

    女王沉吟了片刻似乎閒話家常地轉而問:「公爵府一共招了多少親衛?」

    「回陛下一共四十五名。」

    「怎會這麼少?」

    吉樂自信地笑了笑:「微臣比較窮所以頗費心機地找到了一些高手一個頂五個用。」

    「但朕聽說你是一個『土財主』。」

    吉樂喊冤道:「陛下明察臣實在是兩袖清風、一貧如洗。」

    「你真有那麼窮?」

    「是的。」吉樂咬碎舌根也要堅持到底。

    女王似乎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步步緊逼地問:「你拿什麼養活身邊那麼多的女人?」

    吉樂微微一愕驚道:「陛下真是無所不知但是其中還有內情請容臣稟明。臣身邊的女子大部分都是臣的朋友她們的生活都不用臣操心。」

    「你是說不用你花錢?」

    「是!」

    女王鳳目中露出不解的神色她實在看不出眼前這個男人有什麼特別之處引得那麼多的女子對他趨之若鶩。不過話問到這裡已經沒有問下去的必要了。女王手一擺示意吉樂退下。吉樂趕忙起身習慣地拍了拍膝蓋似乎很怕地上髒一樣。這個動作讓女王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就在吉樂剛要踏出御書房時女王的聲音忽然由身後傳來:「夏華伯爵朕後天去西郊牧場狩獵你跟朕一起去為了保住你的小命朕允許你帶一些高手在身邊--」

    女王的話還沒說完吉樂突然腳下一絆「碰--」摔在了御書房外。

    無論是跌倒還是狩獵對他來說都是一個絕對的意外。

    吉樂摸著腦袋走了之後御書房裡藍月女王對身後的紀雪妃道:「他好像覺得與朕去狩獵是件苦差事。」

    「他就是這麼奇怪也是這種奇怪鑄就了他那種無憂無慮的性格。」紀雪妃笑道。

    女王回頭奇怪地看了紀雪妃一眼道:「妳的笑很奇怪似乎很瞭解他似的。」

    紀雪妃心中一震有種東西正在她心中逐漸明朗化。她勉強笑了笑道:「微臣也不知道。」

    女王不悅道:「單獨在一起時妳在我面前不必稱臣我也不必稱朕早就說好的。」

    紀雪妃微微低下了頭於是御書房裡陷入了一種奇怪的沉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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