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殤 第一卷 巍巍大宋 第三十三章齊上陣
    大臣隨著徽宗的目光而膽戰心驚。誰也不能保證徽點到誰的名字。如果這個時候有人為這些大臣號脈的話,他們可以清晰的感覺到。無論是年輕人還是老人,他們的脈搏絕對超過一百脈,當然,這些大臣也不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情了。即使是再普通的人,被磨礪得久了,也會變成一把鋒利的尖刀。

    徽宗的表情很奇怪,他慢條斯理的看著眾人,眼中充滿了玩味的笑意。這些人都是棋子,整個天下何嘗不是棋子?只不過這些棋子都有自己的思想罷了。自己如果想贏這盤棋,那就要好好的使用這些棋子,不讓他們給自己添麻煩。

    沉思片刻,他輕輕點頭道:「罷了,此次招安梁山,便由宿元景為欽差,蔡京,你再為宿元景擇選幾個精明強幹的官員,以為下手。此外賜梁山眾人黃金千兩,御酒十翁,以現恩寵。」

    眾大臣見官家親點了宿元景,都鬆了口氣,齊聲應是。

    卻說這蔡京回到府中,便命人召蔡攸來見。蔡攸見了蔡京,施禮畢,這才坐到一旁。

    蔡京看了一眼兒子,輕笑道:「你整日裡陪伴官家,公務繁忙,我也不好隨便叫你。」

    蔡攸吃了一驚,面色一下子變得急切,他猛的站將起來,看著蔡京道:「父親,您說的是哪裡話!我雖是朝廷的官員,但也是您的子嗣。我自由讀書,自然明白三綱五常的道理。若沒有父親,哪裡有我的今天。父親但有所命,我無有不從。父親若是見責。我也無二話。」

    蔡京看了蔡攸一眼,心中暗暗歎息一聲。知子莫若父,自己孩子什麼樣子,他這做父親地再清楚不過。蔡攸是個難得的人才,又給徽宗做過伴讀,雙方的關係自然十極近的。可他也因為有才。又得天子賞識,多少有些恃才傲物,他心中的野心,怕是自己也比不過。如果自己不好好敲打他一下。將來難保會出什麼事。

    他看著蔡攸,淡淡的道:「朝廷要招安梁山賊人地事情,你知道罷!」

    蔡攸點頭道:「此事海爾自然知曉。如今滿朝都傳遍了這個消息,眾大臣議論紛紛,有說陛下仁慈的,也有說朝廷軟弱的。還有埋怨地方州府無能的,不一而足。」

    蔡京從鼻子中哼了一聲。他看著蔡攸,沉聲道:「他們怎麼看你不用理會。陛下親點了殿前太尉宿元景為招安正使——那宿元景乃是天子近臣,他去招安,足見陛下對梁山賊人地看重。」

    蔡攸恨聲道:「梁山賊人可惡。姐夫送的十萬貫生辰綱盡被他們劫了,若是他們真的歸順朝廷。少不得要炮製他們一番。」

    蔡京冷笑道:「糊塗!區區十萬貫值得什麼?休說十萬貫,就是二十萬貫,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梁山上的那伙強人。可是極為難得的人才。我雖然不通軍事,但我知道曹忠地淮陽軍絕對不是浪得虛名之輩。五百騎兵破千軍,這樣的本事,除了西北邊軍,沙場悍將,我大宋可沒有幾個這樣地人才。若是十萬貫能為朝廷養出以伙棟樑之才,我何惜區區錢財!」

    蔡攸聽了,眼中閃過一絲惱怒和嘲諷,隨即掩飾了下去,面上滿是欽佩之色,恭敬的道:「父親說的是,卻是我失言了。仔細想來,梁山上那伙強人,確實是難得的人才,也不枉陛下派宿元景親自去招安。

    只不過自趙挺之去後,宿元景便成了清流的首腦,他若招安成了,梁山賊人少不得成為清流手中地尖刀。日後在朝堂之上,清流說話的聲音,怕也要大了不少。」

    蔡京看了一眼蔡攸,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失望,還有一絲淡淡的哀愁。他輕聲歎息道:「不管梁山賊人要歸順誰,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們最開始地時候,一定會深得陛下的榮寵。雖然他們未必珍惜這樣的榮寵,但對於和他們交好的人來說,未嘗不是一條進身之路。」

    蔡攸楞了一下,他有些疑惑的看著蔡京。這次他不是故意裝成這幅模樣,而是他真搞不清楚蔡京的用意。蔡京已經位極人臣,自然不需要再依別的什麼人來提高自己的地位。而自己乃是天子的近臣,哪怕梁山賊人歸順,也和自己沒有什麼關係。蔡京難道想提拔自己的門生不成?

    蔡京看了蔡攸一眼,輕輕的笑了笑,苦笑道:「我門下葉少安也不是沒有才能。可他雖然是我的門生,但我身居高位,卻也不好隨隨便便的提拔他。這次梁山招安,是個難得的機會。」

    蔡京沒有在說下去,但對於蔡攸來說,這就足夠了。如果他連這個意思都無法理解的話,他也稱不上天子近臣了,即使他的父親是蔡京也是一樣。

    他沉思片刻,低聲道:「父親,您想讓我在陛下面前舉薦葉少安,讓他和宿元景一道去招安梁山?」

    蔡京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輕輕的點了點頭。旋即道:「我自然會向陛下舉薦,你要做的,不過是讓這件事多了絲保證。宿元景不是省油的燈,趙挺之被貶謫後,門下弟子大半歸了他。他有足夠的實力和我分庭抗禮。他不會那麼輕易的讓葉少安和他一路去。」

    蔡攸輕輕點頭。他已經明白了父親的意思。他面上恭敬,心中卻又冷冷的哼了一聲,暗罵道:「這隻老狐狸。」

    *************************************************************

    御花園中,徽宗滿面笑容,端坐再涼亭之中,童貫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伺候著。他今天心情真的很高興,梁山已經擺脫不了招安的命運了。雖然徽宗似乎對梁山上地強人也很感興趣,但不能不說著是一個難得的機會。西北軍雖然強悍。可是離自己太遠了。

    徽宗慢悠悠的品著香茗,怡然自得的欣賞著江南運過來的花石綱,時不時的微微點頭。他看了一眼為他倒酒地童貫,突然道:「童貫,你看這次宿元景去招安梁山賊人,能不能成功?!」

    童貫吃了一驚。手微微一抖,險些讓壺中的水灑出來。他小心翼翼的看了徽宗一眼,沒有從他面上看出什麼來,微微遲疑了一下。這才

    陛下,臣以為宿太尉乃是朝中的干臣,此去定然馬到說地頗有技巧。暗地裡也設下了套子,宿元景若是能招安成功,自然是朝廷的干臣。若是招安不成功,那你還算的上干臣嗎?

    徽宗初時並沒有聽出童貫話中的陷阱。他思索了片刻,方才想得明白。不禁看了童貫一眼,搖頭輕笑,輕輕的揮了揮手,將身邊的宮女斥退,這才道:「你們一天天地鬥來鬥去。難道有什麼意思不成?宿元景他們一幫清流,確實可惡,整日裡聒噪不休。偏生本朝又不以言獲罪。只得任他們胡鬧。可朝廷還真離不開他們。你也是從軍中出來的,何必和一幫書生一般見識!」

    童貫打了一個哆嗦,立刻跪下道:「陛下,臣有罪。」

    徽宗意興闌珊地道:「罷了,起來罷。你有沒有罪朕自然清楚。你只要記住,朕說你有罪,你就有罪,朕說你沒罪,誰都不能定你的罪。」

    童貫再笨也能明白徽宗的意思,叩頭謝恩後,這才爬將起來,膽戰心驚的在一旁伺候著。

    徽宗輕輕的歎了口氣,回頭看了一眼童貫,沉聲道:「說罷,宿元景此去梁山,結果如何,究竟能不能將那伙強人招安?」

    童貫不敢再遲疑,恭敬地道:「陛下,臣以為,宿太尉此去,定能馬到功成。梁山賊人多是軍官出身,自幼受那忠孝節義的熏陶,如何不知道陛下才是天下的共主。若不是犯了彌天大罪,他們斷不至於上山落草。所以能有招安地機會,他們絕不會反抗。不過……」

    徽宗眉頭微皺,低聲喝道:「不過什麼,有什麼話直接說出來罷,吞吞吐吐的做什麼?」

    童貫立刻道:「陛下,臣以為對梁山的賊人,不是招安能不能成的事,而是招安之後,該如何安置他們!」

    徽宗眉頭微微一皺,他看了童貫一眼,淡淡的道:「你身為樞密使,心中自然已有了主見,說罷,若依你之見,又該如何安置他們?」

    童貫偷眼看了徽宗一下,見他面色略顯陰沉,心中微微一驚,卻也不敢怠慢,咬著牙,壯著膽子道:「陛下,臣以為此次招安梁山強人,恰恰是給天下落草的賊人指一條明路。那些人雖然落草,但未嘗不思量有機會從良。如今有梁山做榜樣,他們少不得存了這個心思。臣以為……臣以為對梁山強人的安置,需得妥帖些,這樣才能為天下之表率。」

    徽宗輕輕的端著茶盞,呷了口茶水,雙眼微閉,似在思量童貫所說的含義。過了片刻,他才輕輕的點頭道:「若依著你的想法,如何安置他們才算妥帖?」

    童貫顯然早有打算,他畢恭畢敬的道:「梁山強人數次打敗官兵,足見其精銳。我聞梁山上足有五千嘍囉,能將一夥烏合之眾調教成精銳之師,梁山賊首秦風等人足堪大用。如今北方大遼雖未曾與我大宋開戰,但常年有小股兵馬越境『打穀草』,戕害我邊疆黎民。梁山強人如此強悍,正好將他們派往邊疆,與其邊城,使其駐守。一來讓他們有了安頓之地,人盡其用。二來,日後若有強人被招安,正好安置此處,以為朝廷之屏藩。」

    徽宗心中微動,突然道:「梁山這伙強人也是難得的人才,若是讓他們駐守京師,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童貫聽了,立刻跪下道:「陛下,萬不可如此!」

    徽宗微微一怔,看向對方,眼中已經多了絲惱怒之意。他是天子,被臣下反對,自然不會高興。他看著童貫,沉聲道:「怎麼。難道我這決定有什麼差錯不成?」

    童貫見徽宗這般模樣,肝膽皆裂,急道:「陛下,臣對朝廷,對陛下可是一片忠心啊!陛下,梁山賊人初被招安。不知其心,若是安扎京城,他們自己怕也寢食不安,唯恐朝廷要對他們下手。此其一也。

    梁山賊人,散漫已久,雖有不少人本是朝廷的軍官,但也沾染了一身的賊氣。更兼他們都是性烈如火之輩,若是留在京師駐守,難免不惹出禍來。此其二也。

    梁山賊人雖被招安,然其出身終是不好。更兼朝廷多有忌恨厭惡者,若是他們久居京師,難免滋生矛盾,惹得朝堂不安,此其三也。陛下。臣對陛下一片忠心啊!」說罷,以首頓地,額頭見血。

    徽宗仔細品味童貫的話。心中也是凜然。童貫說言,句句屬實。自己雖有心將梁山兵馬收為臂助,奈何梁山眾人與高俅勢不能相容。若真將他們留在京城,怕是朝廷不得安寧。他當下起身扶起童貫,溫言寬慰:「朕知愛卿忠耿,若非愛卿苦諫,朕險些犯下了錯誤。」

    童貫滿面惶恐之色,連連告罪。他能感到背後一片冰涼,竟是出了一身冷汗。有道是伴君如伴虎,和徽宗在一起,若是一個大意,怕就得陷入萬劫不復地境地。

    徽宗安撫了童貫,卻又陷入了沉思。過了好一會,他才輕輕的歎了口氣,點頭道:「如今隨行招安的人選,選得怎麼樣了?」這件事情本來是讓蔡京負責的,他卻反過來問起童貫。

    童貫微一思量,心中已有定計,畢恭畢敬的道:「陛下,蔡大人忠耿勤懇,定不負陛下所托。陛下,臣弟童雖是戶部官員,卻一直想為國家出力,臣保舉童隨宿太尉同去梁山招安。」

    徽宗一愣,隨即恍然,大笑道:「好一個舉賢不避親。

    罷了,既然童有心,就讓他去罷。此去正好長長見識,日後好為國家出力。」童貫大喜,急忙拜謝。

    ***************************************************************

    高俅府上,堂堂的高太尉面色陰沉,高強小心翼翼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對面坐了三個人,為首一個,白面無鬚,頭髮花白,姓朱名定,乃是東京城一傢俬塾的教書先生。高俅知他頗有計策,這才請到府中以為幕僚。第二個留了三僂美髯,正是李先生。他的地位已經從頭號謀士,降成了第二號謀臣。最後一個,面容陰沉,也看不出有什麼特殊之處,此人本是刑部一小吏,姓郭名臣,只因得罪了趙挺之,失了官.

    腹。此人最是歹毒不過,故有一個外號,人稱馬蜂。

    這三個人自然知道高俅的心事,只不過朝堂之事,最是詭異莫測,他們雖然算得上老謀深算,但也不敢輕言朝堂之事。

    高俅心中愈發憂悶,他看著門下眾人,沉聲道:「你們說說看,朝廷究竟是什麼打算。」

    朱定遲疑了一下,最終沒有開口。他既然身為第一謀士,自然要有第一的氣派。如果隨隨便便就發表自己的意見,一來和自己的身份不符,二來一旦有什麼失言之處,難免被其他人攻擊。他經歷的事情太多了,什麼事情看不透?

    李先生思量了一下,最先開口道:「太尉,依小人之見,朝廷此舉,並沒有什麼深意。想來是宮裡那位突然動了愛才之念。太尉,這些人招安之後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天下禁軍,多歸殿帥府調遣,到時候若要收拾他們,可容易了許多。」說罷,他看了朱定一眼,不在說話。自從這老頭來了之後,他地地位下降了,心中自然不平。

    高俅心中微微一動,看了一眼對方,又看了一眼朱定,思量了一下,低聲道:「朱老怎麼看?」

    朱定摸著鬍子沉吟道:「朝廷的事情,我不清楚。不過依我之見,事情怕不是那麼簡單。照太尉所言,今日朝堂之上,水深著呢。蔡京身居要位,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端地是權傾朝野。梁中書乃是他的女婿。十萬貫生辰綱被劫,錢財是小,面子是大。梁山賊人收留那伙賊人,已是觸了他的逆鱗。若依小人早先揣測,他定要鼓動朝廷興大軍以征剿,將梁山賊人明正典刑。方才符合他地性子。可今日他再朝堂之上,居然提議招安,這倒讓小人有些糊塗了。」

    說到此處,他看了一眼高俅。又看了一眼另外幾人,這才接著道:「太尉和蔡京同朝為官,自然瞭解此人。他雖然極有才能,卻不是心胸寬廣之輩。小人也曾想,他是不是想將梁山賊人招安,再慢慢炮製。可思前想後。對方絕不是打著這樣的主意。梁山賊人雖然凶悍,卻是一夥草賊。若是朝廷震怒,不過舉手之間,便能使其覆滅。蔡京若要動他們,不過是吹灰之力罷了,根本不需要費這般手腳。」

    李先生忍耐不住。脫口道:「朱老此言差矣。若是蔡京為了自己地名聲,故意顯得自己大度,才要招安梁山賊人呢?」

    朱定冷笑道:「十萬貫生辰綱。此事弄得天下盡知。他蔡京又有什麼面子了?知道賊人上了梁山,調集四州兵馬,合七千大軍前去征剿,結果又大敗而歸。然後才想到招安,這也能顯出他的大度不成?」李先生被朱定一番搶白,直弄得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郭臣在一旁暗暗冷笑。人越活越精,像朱定這樣的老頭,那就如同抹了油地泥鰍,真個是滑不留手。想抓他地把柄,沒有十足的把握,如何能成事?李先生看似問得尖銳,實際上根本奈何不得對方,反讓他樹立威信。

    高俅遲疑片刻,點頭道:「朱老,若依著你的意思,蔡京究竟是何打算?」

    朱定雙眼微閉,思索片刻,點頭道:「太尉,若小人沒有猜錯,童貫何蔡京,怕是已經達成了什麼協議,想要招安梁山賊人,壯大自己的實力。」

    高俅聽了這話,面色大變,脫口道:「此話怎講?怎麼可能會有這樣地事?」

    朱定輕輕一笑,看了一眼同樣震驚的李先生何郭臣,輕輕搖頭感歎道:「此事斷不會錯。童貫之所以深得皇帝的寵信,一方面固然會鑽營,另一方面,卻因他戰功卓著——朝廷得寵的太監不少,可他能獨佔鰲頭,儘是軍功之力。」說罷,他看向高俅,輕輕的道:「太尉,您說歷朝歷代,做皇帝的最怕什麼?」

    高俅微微一怔,思索良久,方才輕歎道:「為君者,最怕地當屬為臣者執掌太大的兵權。」

    朱定笑道:「太尉所言不錯。昔年太祖皇帝杯酒釋兵權,使得節度使一職形同虛設,有職無權。各路兵馬統帥,手中也沒有太大地權利。今日看來,整個天下,除了西北邊軍自成一系,天下兵馬,都歸屬於禁軍。蔡京是文人出身,他已位極人臣,端的是實力強大。可他終究只是一個文臣,雖然女婿梁中書身居大名府,統帥數萬強兵,但比起童貫何太尉,還是要弱上一點點。他怕是要捨了這十萬貫的生辰綱,收買梁山強人。」

    高俅聽了,大驚失色,手一撫桌,竟將上面的茶盞碰翻,水灑了一桌子。

    朱定也不在意,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道:「至於梁山地強人,他們多有軍官出身的頭目,於朝堂之事,知道得也不少。自然要找個靠山,抱個粗腿。若是知道蔡京有心拉攏他們,怕不得似那見了血的蚊蠅,窺了蜜地蜜蜂,雙方自然是一拍即合。」

    旁邊的高強再也忍耐不得,脫口道:「若是這般說,就任由這伙賊人逍遙不成?」他卻賊心不死,對林沖的渾家仍不死心。

    郭臣突然笑道:「太尉勿憂,梁山賊人便是抱住了蔡京的粗腿,太尉若想炮製他們,也不是沒有辦法。」

    高俅聽了,眉頭一皺,望向郭臣,沉聲道:「這話怎麼說?」

    郭臣冷笑道:「蔡京可用奸猾來形容。他收梁山賊人,固然壯大了他的實力。可梁山賊人終歸殿帥府管轄。軍官兵將行軍打仗,最重要的無非是糧餉罷了。只要卡住了這兩項,等於卡住了他們的脖子。更何況太尉若是鐵了心的要對付梁山賊,蔡京他固然護短,也要考慮一二。常言道,不怕官,只怕管。梁山賊人便是再厲害,他們也歸殿帥府管轄。」

    高俅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瞭然。

    李先生突然插嘴道:「太尉,如今招安在即,莫不如派一心腹,為宿元景的副手,梁山賊人都是性烈如火之輩,若是稍加挑撥,此事怕難成!」

    高俅聽罷,眼中閃過一道刺眼的寒光,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