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殤 第一卷 巍巍大宋 第三十二章欲招安
    州兵馬慘敗,歐陽泰困守濟州,求援的文書很快就送院。雖然童貫身為樞密使,但他不敢怠慢,用最快的速度知會了蔡京,然後將消息報告了徽宗天子。

    朝堂之上,宋徽宗的表情很嚴肅,就如同一潭死水,讓人摸不清楚他的心思,皇帝不發話,自然沒有人敢說話,大臣們一個個都裝聾作啞,如同泥塑木雕的塑像,一聲不出。

    徽宗看著眾大臣,彷彿在和無關的人說話一般:「四千大軍,被一夥水窪草賊殺得大敗,好,很好,真的很好,好的很啊!」

    高俅聽了,心中咯登一聲,知道事情大大的不好。徽宗的表情看似平靜,實際上心中定然怒急。這本來是件好事情,暴怒的天子定然不會放過梁山的賊人。可童貫似乎一直再打著梁山這伙強人的主意。而蔡京看似對梁山賊人充滿了憤怒,但他真正的心思究竟是什麼,自己卻是半點頭緒都抓不到。他可不會認為十萬貫生辰綱能讓蔡京不惜一切代價收拾梁山賊。如果自己能用十萬貫人馬收買一隻強大的隊伍,他絕對願意。

    他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童貫和微閉著雙眼,彷彿快要睡著的蔡京,喉結滾動了一下,嚥了一口唾沫,心中的恨意自不必細說。童貫應該是早知道這件事了,他應該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蔡京。而蔡京顯然也有了準備。梁師成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已經是頭天晚上了,宮門已閉,他就是想告訴自己,也沒有機會。童貫真是一隻老狐狸。

    遲疑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如果不出頭的話,其他人大概也不會出頭,說不定童貫已經在徽宗的心底埋下了一顆招安地種子。深深的吸了口氣,高俅大步走了出來,向徽宗天子恭敬的道:「陛下,臣以為。歐陽大人之所以失敗,非戰之罪,實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徽宗眉頭一皺,看了高俅一眼。淡淡的道:「愛卿既然如此說,必然有所依據,你且言來。我倒要看看,事關國家大事,誰敢亂我軍機。」

    高俅心中微微一震,小心翼翼的道:「陛下。此次征剿梁山,是以原淮陽兵馬為主力。濟州兵馬為輔。那淮陽兵馬乃是曹節度使一手訓練出來地,與梁山交戰,曹忠雖然吃了敗仗,但主力未損,所以軍心未失。那些將領都是曹忠的嫡系。如何肯聽一個書生的調遣?歐陽大人便有千般妙計,可手下將領一個個都不聽調遣,他又能有什麼辦法?」

    高俅話音剛落。一個武將大步走將出來,死死的盯著高俅,沉聲道:「太尉大人,你可不要空口說白話,凡事要有證據。如今我等光知道濟州地兵馬大敗,可究竟是怎麼回事,誰都不清楚。你怎麼就知道是淮陽軍將不聽將領?難道不是歐陽大人他沒有指揮千軍萬馬的本事?」

    話未落,又有一員武將跳將出來,看著高俅,大聲道:「歐陽泰身為一軍之統帥,手下將領不聽將領,他卻束手無策,這便是精通兵法不成?高大人,你這話未免有失偏頗罷!」

    這兩員武將都是邊軍出身,身上自有一股剽悍之氣,隨隨便便在那裡一站,便如峰似岳,讓人心中不由自主的產生一種畏懼之意。

    高俅心中明白,這兩個人從西北邊軍中新入朝堂,雖然也算得上熟知官場之事,但和朝廷中的那些武將相比,卻如同一塊岩石,未曾磨去鋒利的稜角。又或者可以用不知道天高地厚來形容。他也不動怒,也不焦急,他心中清楚得緊,這事用不著自己開口,自然會有別人教訓他們。

    果不出他所料,未等高俅開言,旁邊有數個文臣已迫不及待的跳了出來,氣勢洶洶地看著這兩個膽大妄為之輩,大勝喝道:「你們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歐陽大人一心為國,難道還有錯不成?你們不知道天高地厚,只想著如何詆毀功臣,你們……」

    童貫冷冷的插了一句:「如果打了敗仗都是功臣地話,那什麼人才不叫功臣?你們究竟是怎麼想的?如果這樣的話,我們為將的,還在戰場上拼什麼命?只管打敗仗就是了……」

    眾武將聽了,齊聲大笑。大宋文臣武將關係雖稱不上尖銳,但文臣始終穩穩的壓著武將一頭,武將也不是笨蛋,沒有人願意做這種吃力不討好地事情,多數人都不會和文臣發生矛盾,任由對方猖狂。不過有人願意出頭,他們還是很樂意看到這樣的事情的。

    童貫一點都不在乎那些文臣望著他地幾欲將他殺死的目光。他心中平靜得很,他有他的主意,他是一個宦官,無論自己再怎麼努力,都不可能得到文人的認同。雙方就如同冰和火一樣。他與其做那吃力不討好的人,還不如努力向武將靠攏,畢竟那些武將的立場遠不像文人那麼堅定。

    徽宗天子看著線面愈演愈烈的趨勢,眉頭皺了皺,重重的哼了一聲,大聲道:「夠了,吵吵嚷嚷,成什麼話!」

    眾大臣聽了徽宗的聲音,如同耗子聽見貓叫,兔子見到蒼鷹,一下子都沉默了,速度極快,比起變臉的絕技也不差。

    徽宗看了一眼眾人,又看了一眼童貫,淡淡的道:「童貫,你是打過仗的人,你說說看,這場仗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執掌樞密院,對這些事情應該很熟悉罷!」

    童貫吃了一驚,心中卻是暗暗叫苦。

    他沒有想到徽宗居然會點自己的名字,這讓他心中多了絲緊張,又多了絲無奈。品評戰事,這可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如果是勝仗,他自然能藉著這個機會向那些武將賣好。可偏偏這是場敗仗,他雖然不指望和那些文人能有什麼交集,但這種**裸的得罪人的,他肚子裡面還是一百個不願意。

    他看了一眼左右。見眾大臣一個個都目露期盼的望著自己,在一瞬間,他不禁有些懊惱,遲疑了片刻,他面上帶了一絲笑容,恭敬地道:「陛下。這場大戰,臣多少聽到一點消息。

    曾親臨戰爭,實在不好推斷這場戰鬥究竟是怎麼回事請您……還請您……」

    徽宗如何不知道童貫的心思。他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他知道如何做一個皇帝,雖然他未必是一個合格的好皇帝,但他並不是那種渾不知事的昏君。他一隻努力維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無論是奸臣和忠臣,又或是文臣和武將,他始終控制著全力,避免著權臣地出現。趙挺之倒了。他立刻扶持起宿元景。宿元景的實力很弱小,他又想法設法促成高俅和童貫的對立。如今童貫似乎和蔡京走得很近。如此一來,高俅和梁師成這兩個人怕是要被他們壓制住了。自己不得不再重新打壓童貫,讓他和文臣對立。

    他看著童貫吞吞吐吐的樣子,心中暗暗冷笑。沒有文臣地支持,武將再怎麼努力。也成不了什麼大氣。可反過來看,文臣孤傲清高,他們也威脅不到自己的統治。自己費這這麼大的力氣。自然不會讓童貫有機會逃脫這個陷阱。

    他冷冷的道:「童貫,你在西北邊軍中多經戰陣,又身為樞密使,難道連這點事情都不知道嗎?」

    童貫見徽宗語氣不樂,登時吃了一驚,他不敢再遲疑,小心翼翼的道:「陛下,臣實在拿不準那邊大戰的真實情況。還請陛下恕罪!」

    徽宗冷冰冰地道:「朕讓你說!」

    童貫打了一個寒戰,他陪著小心道:「陛下,臣聽說……臣以為梁山的損失絕不會太大,據參戰地將領稟報,梁山僅憑借五百騎兵,就衝散了淮陽軍和濟州軍的大陣。而且……而且梁山賊的五百騎兵,以損失二百騎的代價消滅了淮陽軍的八百騎兵……」

    此言一出,眾人地面色都變了,眼中充滿了驚訝,都有些難以置信的感覺。尤其是那些武將,他們的表情更是有一種難以置信地感覺。一個在西北邊疆呆過的文臣面上滿是戲謔的笑容。他看著童貫,笑嘻嘻的道:「童大人是不是搞錯了。

    您說的是梁山的強人,還是西夏的鐵鷂子?五百騎兵對八百,損失二百,吃掉了八百騎兵,這樣的戰果,即使是西夏鐵鷂子也極為少見吧。」

    童貫冷冷的笑了笑,表情冷漠。他看了一眼說話的那個文臣,淡淡的道:「梁山的兵馬不是鐵鷂子,淮陽軍也不是西北邊軍。不過你們也不要忘了,梁山兵馬也不是那些普通的草寇。他們的本事比起一般的禁軍,還要強上不少。你不要忘了,梁山的幾個頭領,一個是東京八十萬禁軍教頭,另一個則是東京赫赫有名的武師……」

    楊恩成突然插口道:「你少說了兩個人,梁山上還有兩個不一般的人。一個是東京殿帥府的制使,青面獸楊志。另一個則是西北邊軍老種經略相公手下的提轄官魯達,魯智深。」

    徽宗聽了,表情略顯疑惑。他看了一眼左右,低低的道:「秦風和林衝我知道這兩個。那魯智深和楊志又是什麼來頭?」

    趙鳳聽了,彎著身子,小心翼翼的回稟道:「陛下,楊制使和魯提轄和其他人不同,他們都是軍中的驍將。楊制使乃是楊家的後人,而魯智深則是西北軍中的驍將,他是憑借本事一步步的走到今天的。陛下,其實這魯智深您也認識!」

    徽宗微微一愣,他有些奇怪的道:「我何時見過魯智深了?」說到這裡,他突然醒悟了過來,低聲道:「大相國寺的那個和尚?」

    趙鳳低低點了點頭。徽宗立時氣道:「這些廢物,真是可惡。居然讓朝廷欽犯逃到了東京,他們還茫然無知,可恨,可恨。」

    不過徽宗天子心中惱恨,蓋因東京城乃是大宋的都城,如果什麼人都能混進東京城的話,這偌大的城池也沒有什麼安全感了。

    他看了一眼高俅,又看了一眼童貫,最後將目光落到了蔡京身上,輕輕的道:「蔡京。你怎麼看這件事?」

    蔡京張開微閉的雙眼,看了眾大臣熱切的目光,嘴角微微一撇,輕聲道:「陛下,依臣來看,這梁山地賊人。也不失為一夥能人。」他的話不多,但簡明扼要,直奔主題。

    徽宗的表情有些古怪,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蔡京。冷漠的道:「說下去。」

    蔡京看了徽宗一眼,卻不敢再賣關子,小心的道:「陛下,秦風等人初上梁山之時,梁山不過是一小伙,人不足千人。兵甲不全,兵不經練。士不善戰。一聞官軍征剿,則驚恐莫名,旦夕不得安寧。可時不過一載,梁山可戰之兵五千之眾,儘是敢戰之士。兵甲齊備,甚至組建了一隻人數不少地騎兵。由此可見,這夥人實難得的人才。」

    高俅聽了這話。心中不禁一喜,雖然他低著頭,但他的眼中已多了幾絲笑意。蔡京這是在誇梁山的賊人嗎?他這分明是在坑害著梁山地賊人。歷朝歷代的天子最顧忌的就是那些能招兵買馬,又能征慣戰的人才。梁山的賊人如此了得,如何不讓徽宗心生顧忌?

    徽宗正如高俅想的那樣,眉頭在不經意間皺了起來,眼中也多了絲謹慎之意。他秉承趙家人地特點,對這些可能威脅到他統治的存在分外提防。

    蔡京地表情依然是老樣子,似乎沒有在意眾人的想法。他自顧自的道:「梁山這夥人雖然有不小的本事,但依臣之見,他們是難得的將才,卻不是治世地能臣。像他們這樣的人,雖然厲害,但未必比得上邊關和朝中的眾多同僚。」

    徽宗突然插口道:「你究竟想要說什麼?朕想知道,你如何看待歐陽泰喪師辱國這件事。」

    蔡京恭敬地道:「陛下,臣以為梁山這伙強人是難得的人才,征剿也可,招安也可。朝廷不缺這樣的人才,但如果就這麼剿滅了,也未嘗不是朝廷的損失。至於歐陽大人,他雖然精通兵法,但想來不是梁山這些能征慣戰之士的對手,臣以為,陛下可以讓他戴罪立功,給歐陽大

    機會。」

    徽宗眼中閃過一絲寒光,看向宿元景,又看了一眼眾大臣,沒有立刻說話。眾大臣不知道蔡京的心思,也不敢多說什麼。都在沉默著。

    高俅的眼角不停的抽搐著,他心中恨啊!蔡京太狡猾了點。他方才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他明面上說梁山賊人對大宋來說可有可無,實際上他已經為梁山賊人留了一條生路。再加上他先前所說,梁山賊人如此善戰,徽宗便是不喜武事,怕也對這伙賊人多了一絲好感。而且他將梁山賊人說得如此了得,那歐陽泰便吃了敗仗,也無可厚非。歐陽泰畢竟是清流出身,蔡京此舉可以說是保全了清流的面子。清流自然要大大的欠上他一個人情。可以說好處都讓他佔盡了。

    徽宗沉思良久,看了一眼宿元景,淡淡的道:「宿元景,你雖然不通武事,卻也為朝廷推薦了不少的人才。依你看,梁山賊人該如何處置?」

    眾大臣聽了徽宗的話,看向宿元景的目光,都多了絲羨慕,還摻雜著一絲嫉妒,其中一些目光,還隱隱帶了敵意。

    宿元景心中冷笑,這些人還真以為自己的地位牢固到不可動搖的地步。如果不是蔡京,自己也走不到今天這個高位。自己的存在,是建立在蔡京強大的基礎上的。如果蔡京倒了,自己怕也離貶謫的時間不遠了。

    他望向徽宗,恭敬的道:「陛下,秦代丞相李斯曾有言,泰山不讓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擇細流,故能就其深。梁山那伙強人,有半數儘是軍官。他們一個個固然犯了滔天大罪,但細究起來,他們的罪過,其實也不是他們自己故意如此。方纔我細想了一下,楊志本是東京殿帥府制使,後來因為押運花石綱時,一時疏忽,失了花石綱,這才被奪了官身。至於林沖,本是東京八十萬禁軍教頭,如果不是誤入了白虎節堂,想來也不會被刺配滄州……」

    說到此處,他小心翼翼的抬起頭,偷偷的看了徽宗一眼,見他還是面無表情,嘴角不禁輕輕的向上翹了一下,微微思量了一下,接著道:「至於魯智深,他的名氣更大。因為誤殺了一方惡霸,不得不逃到江湖。而秦風想來是為了兄弟義氣,才和他們一道反上梁山。」

    說罷,他抬頭看了徽宗一眼,隨即深深的低下頭,恭敬的道:「陛下,臣以為,這伙強人,雖然罪在不赦,實際上情有可憫。更兼這些人一身好本事。

    臣雖不通武事,但看這些人能將一些雜兵訓練成精銳,足見這些人的本事。臣以為,若是招安,未嘗不能為國家添幾員驍將。梁山兵馬也稱得上精銳,為國家添一隻勁旅,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徽宗若有所思的看了宿元景一眼,又看向群臣,淡淡的道:「說罷,你們怎麼看待這件事。」

    眾臣亂哄哄的,有說招安的,也有分不清輕重,依然要征剿的。還有的處於觀望狀態,無論別人說什麼,他們都緘默不語。

    良久,徽宗終於發出一聲長歎,看向眾臣,故作淡然:「罷了,梁山這伙賊人也不容易。人都言道,習得一身好本事,賣與帝王家,他們只不過報國無門罷了。蔡京,你看何人可以為使,前去招安這伙強人?」

    蔡京輕輕的笑了笑,眼中充滿了恭敬之意。他望著徽宗,輕聲道:「陛下,臣以為,招安梁山,需得派一員能臣。蓋因梁山這伙強人,佔據了山場。雖然未有大惡,但也數次打敗了朝廷征剿的官兵。如果我們隨隨便便派一名普通的大臣前去,怕是難以取信梁山的賊人。」

    一個大臣聽了,忍不住嗤笑出來,輕輕的道:「區區一夥草寇,螻蟻一般的人罷了。我們難道還要取信他們不成?」

    蔡京看了那人一眼,知道對方是宿元景一黨,乃是清流出身,屬於除了面對他人,對其他人都眼高於頂的那種腐儒。他自然不會看得起梁山的強人。

    衝著對方輕輕的點了點頭,他平靜的道:「梁山賊寇此時雖然是強人,但強人也有強人的用處。何況他們一旦招安,自然成了朝廷的將領。」

    說罷,他看著徽宗,輕輕的道:「陛下,臣以為,招安梁山強人,對他們來說,是朝廷降下的恩典。可梁山賊人畢竟是有案底在身之人,所以朝廷委派的官員,需得讓他們相信朝廷是真心招安,而不是要假借招安之名,行征剿之事。」

    蔡京此言一出,朝廷中眾大臣表情卻是不一。蔡京說得輕巧,可朝堂上的人沒有笨蛋。上梁山招安,說得好那是朝廷看重你。說的不好,那是朝廷想要借梁山賊人的刀,要你的性命。

    梁山上儘是些什麼人?是些殺人如麻,無惡不作,犯下潑天大案的惡人,他們可不會把王法放在心上。如果他們一個不高興,前去招安的官員怕是性命難保。就算運氣好,保住了自己的性命,梁山賊人講究什麼兩國交戰不斬來使的說法,但誰又能保證他們不將招安的人員割掉鼻子耳朵什麼的?

    更何況日後若是梁山真的歸順,萬一將來有什麼反覆,像蔡京這樣的重臣自然沒有什麼事情。可是那些普通的小臣子,怕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這保不準又成了某些人攻擊他的計策。

    朝堂上就是那麼點事情,可就是這麼點事情,足以成為毀掉千里長堤的蟻穴。除了少數還帶著希望和憧憬的青年小官外,其他大臣哪裡有省油的燈。

    徽宗眼中的笑意愈發濃了。他當然知道蔡京在打什麼主意。朝廷中能派出的大臣也不少,可包括蔡京在內,他們又怎麼能知道自己的心思。梁山那夥人雖然犯下了潑天大罪,但他們何嘗不是一柄劍,一柄鋒利的雙刃劍!天子的心思,豈是那些做臣下的可以把握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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