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機會。而每個人,都會在某種情況下,做出讓自己後悔或者是慶幸的決定。可是在當事人來說,他們不會知道自己做的決定對未來的自己來說是對還是錯。能做的,就是一條路走到黑,無論對錯。
沒有人可以說,火山他們選擇的是對還是錯,也沒有人可以回答張將軍選擇的是對還是錯
在基地的狹小辦公室裡,蜷縮著一個頹廢的身影。他把臉深深埋在手心裡,粗重的呼吸像是一隻把自己困在囚牢中的野獸。
崩崩崩
張將軍聽到門響,抬起頭拿手使勁搓搓臉,才對著門說道,「進來吧。」他的聲音裡有止不住的疲憊。這不是身體的累,而是從心裡泛出來的無力。任何人都想不到,為國灑熱血的下場竟然是這樣,他是人,他也想不到。
聽到將軍的招呼,門被緩緩打開,壯碩的人影擋住了從門外射進來的燈光。
「是火山吧?」因為光影變化,將軍看不清楚進來人的樣貌。可是他能從身型判斷出到底是誰,而且在這個時間能來打攪他的人,也只有剛執行完任務的火山了。
「是!」火山就站在門口敬禮。從屋裡飄出來的濃重煙味讓他想打噴嚏,不過忍住了。
「進來吧,把門關上。」聽到將軍的吩咐,火山依言走進屋裡,順手把門帶上。他沒有開燈,因為將軍沒有說。
將軍又點燃了一支煙,他沒有抽,就任由煙在手指上緩緩燃燒。而火山,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就只能幹站在那裡。
過了好久,將軍才被燒到頭的煙燙醒,順手丟掉煙頭,抬頭看了眼火山,用沙啞的聲音問道,「他,還好嗎?」
火山點點頭,「很不錯,只是」
「什麼?」將軍著急的問道,隨即對火山笑了一下,無奈得說,「是不是不和你們走?」
「是的。」火山點點頭,「我們只能打暈他。」
「哎」將軍歎氣,「這小子,從我認識他開始就是這樣!」
火山一時找不到什麼話來說,而將軍則明顯是累了。兩個人的話題從一開始,就在迴避任務中所經過的東西,以及火山他們的處理方式。
過了好久,將軍再次開口,「你先回去休息吧,記得不要把槍交回去了。」
火山明白將軍的意思,但是還忍不住開口問道,「您是說?」
將軍不說話了,只是對火山重重點頭。
火山敬禮後,輕手輕腳的離開屋子,留下將軍一個人面對黑暗的世界。
「哎這一切都是為什麼?」黑暗中,傳來一聲深深的歎息。
一行人回到基地,火山去找將軍報告任務進展。他心裡對隼一直窩著火,等他從將軍那裡回來,正好看到隼正在和山熊下象棋。大步跑過去,一把揪住隼領子大聲喊道,「隼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隼面對火山的質問顯的很冷靜,用他不帶感情的聲音回答著火山的問題,「為什麼?你問我為什麼?」
火山被隼不含感情的眼睛澆滅了心中怒火,連想說的話也被他逼了回去。
看到火山不說話了,隼伸出手掰開火山抓著他領子的手,然後狠狠看著火山喊道,「你***還好意思問我為什麼??」
火山依舊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頹唐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生悶氣。
隼得理不饒人,雙手猛地拍在火山面前的桌子上,然後看著抬起頭的火山,「既然你還沒辦法接受這些,那我告訴你!是為什麼!
首先,是你接下的這個任務,你也要清楚,我們已經沒的回頭,沒的走了!你難道還不明白嗎?現在不是我們佔上無辜者的血,就是別人把我們當叛徒槍斃了!
然後!既然選擇了,你就別後悔!我們已經走上這條路了!那就沒的回頭!」
「可是」
「可是?哼哼可是?你難道還想放過一兩個,然後讓他們指證是我們嗎?」隼冷笑著打斷了火山的話。
火山不甘心的反駁道,「他們看不到我們啊!!」
隼乾脆拉來一把椅子,坐在火山面前,慢慢地說,「你說的是中文,別忘記了!而且在這種情勢下,誰都可以想到是我們幹的!」
火山想到了什麼,滿臉是不可思議,「難道你!」
「難道什麼?你以為我看到了什麼?看到了你抽屜裡的文件?還是偷聽了你在角落裡打的電話?你當我是什麼人?我至於嗎我?」隼又在冷笑。
「那」
「那什麼?你知道什麼叫猜嗎?你別以為只有你才是隊伍裡的政治動物!別拿你那套可笑的政治理論來教育我!」
「哎」火山無奈的歎氣,他不是看不明白,是不想看明白。
隼看到火山已經軟了下來,乾脆的低頭道歉,「對不起,我失態了」
「該道歉的是我,我把一切都想的太簡單了」
單看火山的表情,隼都知道他想說什麼,再次打斷火山的話,「火山,你以前是我們的隊長,現在依舊是。你肩膀上不是你一個人的命,而是我們所有人的。我希望你能,能擺正自己的位置,明白自己該幹什麼。還有,不要讓你的一時心軟,把我們所有人都拖進深淵。」
「隼,你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火山低著頭,大家都看不清楚他的臉色。
「呵呵,呵呵無非是骯髒的權利遊戲。」隼冷笑。
「那你說,我們在這個遊戲裡是什麼角色?」
「你想我們是什麼?」
「」
隼看著不說話的火山,笑了笑。接著拿起旁邊的一顆象棋來,「啪!」的一聲拍在火山面前。
「這是什麼?」火山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抬頭問道。
隼慢慢把拍下去的棋子翻過來,讓他看到正面紅色的『卒』字。
火山看著那個棋子,心裡百味雜陳,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只是一個小小的棋子。他疑惑的問隼,「難道說我們只是一個小小的棋子嗎?」他的聲音甚至在顫抖,他多希望隼搖搖頭。
隼笑了,看著火山笑了,笑的很無奈,很淒涼。他拿手指一點一點戳著那個木製棋子,「我們不過是一個小卒子,聽說過三個字嗎?」
「哪三個字?」火山納悶得問道。
山熊看兩人的形勢不對,伸手拉了拉隼的衣角,示意他別說了。
隼一下甩開山熊拉著他的手,然後看著火山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無-回-卒!」說完這些,他看火山還沒想清楚,乾脆補充了一句,「在這個遊戲裡,我們不過都是一顆沒的回頭的小棋子。」
火山無言,隼轉頭離開這個氣悶的地方。山熊看到這樣,趕緊跟著隼跑了出去。屋子裡的其他人可以照顧火山,而隼一個人跑出去難免幹出什麼事情來。可是他一出門卻發現隼已經不見蹤影,在外面找了好久才被頭頂飄來的煙味提醒。
「你在上面幹什麼?」山熊抬頭正好看到隼半躺在房頂上。
「你說呢?」隼反問了他一句,乾脆把煙叼在嘴裡抬頭看著星星。
山熊爬到房頂上,躺在隼旁邊,聞著清香的煙草氣味,緩緩地說出了一直悶在他心裡的話,「你變了。」
「我變了?」隼無奈的苦笑,「是啊,我確實變了。」他的聲音裡滿是疲憊,而那種深沉又像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為什麼?」山熊被隼的聲音感染,說話也變慢了好多。
隼恨恨抽了一口煙,然後愣愣看著煙霧在空氣中升騰,飄散
「你說我能不變嗎?自從進了這個部隊,我們就一直是那些人的玩具。可能你還看不透,可是我卻一直被當作玩具耍弄著。開心的時候拿來玩一玩,不開心的時候丟到一邊。」過了好久,他才緩緩地說出自己的心聲。
山熊想到了什麼,疑惑得轉頭看了看隼,才問道,「你是說前幾年發生的事情嗎?」
「狙擊英雄無恙歸來。」隼重複著當初從報紙上看到的字,「呵呵,不過都是***遊戲,遊戲而已」說著說著沒了聲音,他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竟然被當成一樣攻擊政敵的武器。而從亞克那裡知道的事情,他一直無法相信。直到今天,直到現在,這些早已經應該被遺忘的東西才被翻出來攤在記憶裡。
山熊看著頭頂的流星劃過,歎息道,「最近很不太平」
「不太平」隼想笑,卻被煙嗆了一下。劇烈的咳嗽後,換來的不過是一顆無奈的眼淚。他抬手擦掉流出眼睛的淚水,笑著和山熊說,「鳥盡弓藏,兔死狗烹,聽說過嗎?」
「不會吧!」山熊難以置信地大聲問道,「戰爭還沒完啊!也太快了吧??」
「你沒看戰報嗎?」隼又點燃一支煙,在升騰的煙霧中看了一眼山熊睜大的雙眼,「我們馬上就要勝利了,無論是誰來指揮,打落水狗沒人不會幹。」
山熊突然想到了什麼,「隼你不是最討厭這些嗎?」
「討厭那些?」隼反問山熊。
「政治!」
「哦,這些啊。沒辦法,誰叫我是棋子呢?棋子難道不該知道自己的命運嗎?」
「哎」山熊無奈得歎了一口氣,看著頭頂自由的星星,再也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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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也沒有更新了,對不起大家,愧對大家的,寫的太爛了現在深藍連從唸書的心都有啊!
PS.墨叔???你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