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你爛 第一部分 第八十章 掠食者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我那麼大的火氣,恐怕還有更多的原因。

    以前老許我臉皮比城牆還厚,別人說什麼我都不在意,只要有好處就行。就算這次上流一回,看見那幫王八羔子在我眼前得瑟顯擺,我也不至於火冒三丈,最多在心裡罵幾句傻逼。王登宇說我干二奶做牛郎,其實也沒啥關系,我本就沖著兩百萬而來,名譽跟兩百萬比起來算個毛。

    我仔細琢磨後明白了,其實我最大的火氣還是來自武雲說的那番話。

    玫瑰園別墅、保時捷跑車、湖濱公寓、高科技公司、年僅三十——月月未來的幸福生活……

    我突然對自己產生出一種疑問:我他媽這是干嘛呢!我一心想賺錢,一心想做大老板,將來好風風光光榮歸故裡,我的理想就是這個?等我真的賺了大錢做了富翁,到頭來又能怎樣?還不是跟這些傻逼一樣去做上流人士,去包幾個穿晚禮服的女人,在這傻了吧唧地喝香檳抽大熊貓,在這變成蒼蠅圍著牛糞打轉?最後找一個愛做夢的離異女人,憑借我的資本讓她美夢成真、讓她過上比以前幸福一百倍的生活?

    操!我還以為我有多能耐呢,我還以為我有多與眾不同呢,我還以為我不是大傻逼呢!搞了半天原來我也就這點理想,我他媽愣是把我自己看高了,我他媽居然是一只虛偽的蒼蠅!

    火頭就是這麼冒上來的,我突然瞅著所有富人都不順眼,我拼命要把自己跟他們劃分開來,我就是不想和這幫傻逼同流合污,可我又沒別的能耐,我只有一身的肉和蠻力,我只能在草地上撒點野。

    還不止!這會兒我瞅著呂紋也不順眼,我還想在她身上撒點野!

    他媽的,說老子干二奶,現在全天下都知道了,老子卻連人都沒碰一下,哪能受這冤枉氣!今兒老子還就要主動出擊,老子不圖錢,就圖這口氣,就他媽要把這口氣撒進你身子裡!

    喝酒,咱們喝,多喝點,這兒都是好酒,這叫伏特加、這叫芝華士、這叫黑方、這叫龍舌蘭,咱們喝吧,痛痛快快地喝吧,洋酒雖然難喝,可勁頭挺大,有助於血液流通,有助於神魂顛倒,有助於……那個撒野。

    白筠酒量跟我差不多,呂紋就不行了,幾杯下去就靠在沙發上休息,剩下我跟白筠在那劃拳干杯。我一把抱過呂紋,對著她嘴巴就給她灌進一大杯黑方,她喝完基本沒了聲音,軟綿綿靠在我身上,我和白筠哈哈大笑,繼續小杯小杯地對酌。

    等我和白筠差不多有八分酒意時,呂紋搖搖晃晃站起來說:“你們喝……我去睡一會……”說著往前走去,一步一搖地上了二樓。

    又喝了幾杯,我對白筠說,“白姐,要不你去客房休息一下?”

    白筠笑道:“沒事,我還能喝,今天特別高興,咱們繼續。”

    我指指二樓,笑道:“白姐,我這想去溝通溝通,呵呵,你看……”

    白筠一愣,隨即明白了,笑道:“原來如此,那好吧,我去睡一下,黃昏時分我們一起出去吃飯。”說著站起來,身子連連搖晃。

    我扶著她走進一樓的客房,關上門,直接上了二樓,那保姆正在打掃衛生,我對她說:“你去休息吧,別上二樓,有事喊你。”

    保姆早認得我,也不好說什麼,答應著下去了。我甩甩腦袋,盡量令自己清醒,走到呂紋房間門口,這門打不開,讓她鎖上了,我敲了幾下,說:“呂紋,開門。”

    過了一陣,裡面傳來呂紋迷迷糊糊的聲音:“許嵐,讓我……睡一會。”

    我說:“我跟你商量個事,你先開門。”

    呂紋應該起床了,裡面傳來走路的聲音,直到門背後,她說:“什麼事?”

    我說:“你開門,隔著門板我說不出來。”

    呂紋可能也在清醒頭腦,沉默半晌,她的聲音已清楚許多,在裡面說:“你別介意,今天的事我不怪你,我們還是老樣子。好了,你去睡吧,晚飯時候我來喊你。”

    我連連敲門,說:“你聽著,我一定要當面跟你說,你給我開門!”

    裡面陷入沉默。

    我重重敲幾下,說:“開門啊!”

    呂紋好像輕輕歎了口氣,又沉默不語。

    我繼續敲,越敲越重。

    “卡噠”一聲,房門開了。

    我猛地推進去,門背後的呂紋一個趔趄,險些跌倒,我沖上去一把抱住她,隨手重重關上門。

    呂紋穿著睡衣,抬頭看我一眼,眼裡有幾分驚慌,也有幾分釋然,似乎早知道我的用意。

    我把她橫抱起來,走進臥室,扔上床,然後一頭撲過去,重重壓在她身上。

    呂紋渾身上下沒一絲力氣,任我擺布,臉色卻十分奇怪,一會兒閉上雙眼,滿臉陶醉,一會兒又睜開眼睛,深深沉沉地注視我,就像在看著一個做壞事的小孩。

    做富人吧,做名流吧,上流人士啊,多帶勁的身份!他媽的,還不是一樣要被老子壓!

    我連拉帶扯地脫下呂紋的睡衣,她美好的身子赤裸在我眼前,換成別的時候我一定熱血沸騰,可這時我卻沒那麼大興頭,我連一點生理反應也沒有,是不是酒喝多了?是不是?是不是?

    管它個屁!老子折騰一陣自然有反應,脫光了再說!於是我也把自己脫得精光,然後一頭埋進她胸脯間,從上到下細細親她的身子。

    呂紋輕輕抱住我的頭,喃喃說:“你是一頭凶猛的掠食動物……你是掠食動物……掠食動物……”

    沒錯!以前老子還圖你的人民幣,今天老子什麼也不圖,就要你的身子,你就是老子的獵物!

    他媽的!沒事兒讓老子陪你去那種傻逼會所,沒事兒讓老子受刺激,沒事兒讓老子對你撒野,你活該!

    老子玩過的女人數不勝數,上到人民公僕、下到賣淫娼妓,應有盡有,可就是沒玩過女富豪,他媽的,今兒老子就玩一回,你啥也不是,就是老子的玩物之一!你和以前那些母的完全一樣,也只有兩個凸的一個凹的,你就是有億萬家產,在老子身下也沒啥區別,就是個母的!

    他媽的,今兒老子要把你變成淫娃蕩婦!

    我頭腦十分冷靜,兩只手一張嘴一條舌頭滑過她全身各處,就像一個等著看人出丑的觀眾……不、是操縱者,我不斷撥弄挑逗她,眼睛卻死死盯著她,就等她在我面前徹底崩潰。

    呂紋難受地扭動身子,全身大汗淋漓,呼吸越來越急促,一只手抓住自己的頭發,一只手抓住我的頭發,一邊顫抖一邊喃喃說:“許嵐……你為什麼這樣……你太有攻擊性……你總是攻擊人……我對你不錯……我一直對你寄予厚望……我想改造你……讓你變得更出色……你怎麼能這樣對待我……”

    謝謝啦,尊敬的皇太後,我不是你的奴才,我沒有遠大理想,我只有欲望……他媽的這會兒連欲望也沒有,我只想看著你這個富婆在我身下輾轉呻吟,我只想在床上征服你,我他媽就這點出息,我就是把兒硬不起來也還想看你出丑,我就這麼卑鄙無恥,你再也別對我寄予厚望!

    跟著呂紋就開始語無倫次了,整個人都陷入瘋狂,比我見過的任何女人都興奮。我一看明白過來,她一定是很久很久沒有男人了,她身材這麼好,平時天天鍛煉,精力旺盛,欲望一定也很強,憋了這麼多年,難怪這時激動得無法自控。你越興奮越好,我喜歡這樣,我喜歡看一個平時精明冷靜的女強人在床上欲火焚身。

    我再度壓上她身子,半硬不硬的把兒對准那地方,急急忙忙地戳了進去……

    然後是漫長的做愛,漫長得讓我以為度過了一個世紀。

    她變得激情飛揚,無所顧忌,對於性愛有一種近乎貪婪的熱衷,她的叫喊呻吟呼喘就像一首美妙的歌曲,回蕩在這個房間的四周,她幾乎不知廉恥地表達著她的渴望,好像她的生命就建立在男歡女愛之上,好像一座壓抑多年的火山,陡然噴發,巖漿鋪天蓋地而來,無可阻擋。

    她果然變成了淫娃蕩婦,我卻頗有幾分束手無策,我不是一個君臨其上的男人,我成了她的工具,她發瘋似的呻吟喊叫,她的身體瘋狂扭動,我驚愕之余同時發現,我的身體居然被她挑撥得興奮無比,我腦裡十分不甘,可事實卻告訴我,我很願意做一件這樣的工具。

    她就像龜裂的大地,全身上下出現無數條裂縫,塵土漸漸脫落,露出內部真實的她。和平時的沉著、冷靜、優雅、淡然截然不同,這時的她瘋狂而又舒放、激烈而又自然、熱情而又真實。

    強烈的對比充斥我的腦海,視線漸漸模糊,她的輪廓變得難以分辨,我的一切都在迷失,我的撫摸、親吻、揉捏、抽動像這一刻的亮度一樣模糊不清。當她興致勃勃翻身坐上我身子的時候,我突然感到一切都已離我而去,我只剩下我的身體,所有復雜的理由、居心叵測的出擊、不忿和惱怒、歡愉和快感,都隨著熱量和汗水發散到四周空氣裡,只剩兩具互相需要的軀體。

    一種微弱而又綿長的空虛感漸漸浮上我心頭,我迷失在悵惘中。眼前的她就像征服者一樣騎坐在我身上,她的身軀在我眼前燃燒升騰,她纖細的腰肢、修長的大腿、晃動的乳房、汗淋淋的臉面、光滑的肩膀、狹長的脖頸,從朦朧模糊中漸漸浮現,變成一個清晰的影像。這一刻的她不是富豪、不是女強人、不是寡婦,什麼也不是,只是一個酣暢快活的女人。

    我目的明確地闖進她的房間,我居心叵測地看她欲火焚身,我心懷鬼胎地君臨其上,最後換來的卻是這一刻綿綿無盡的迷惘……

    傻逼們從不掩飾自己的欲望;傻逼們喝著香檳抽著大熊貓摟著晚禮服上流一回;傻逼們居高臨下看著外面那些擠破腦袋往裡鑽的公的母的蒼蠅;傻逼們指著老許說:看,這個傻逼為了顯示他的不凡,跟個瘋子似的在草坪上撒野;傻逼們哈哈大笑說:這個傻逼做了婊子還要立牌坊,這個傻逼比我們還傻逼,哈哈哈……

    ……呂紋軟綿綿地趴上我胸口,用盡最後的力氣和我接吻,好像在感激我給她帶來快樂,又好像在表揚我的辛勤勞動,她還特別體貼,知道我難受,依舊奮力扭動腰肢,讓我感到最後的快樂。

    我把我的感受連同這一刻的悲哀盡數射進她體內,她像感受到我的悲哀一樣親吻著我。

    我直挺挺躺著,滿臉呆滯地望著,身上的女人正在甜蜜回味中,我卻忽略了肉體的快樂,我的眼睛看著天花板,那裡似乎有一個觸手可及的夢想,可我卻抓不到,我只能抱著女人在這兒干瞪眼。

    這一刻,我只想回到山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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