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卓不凡和以往一樣準時來到洞口,謝莫言也早已準備好走出山洞,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盯著卓不凡。兩個月在山洞裡苦修的謝莫言,實力早已今非昔比,俊逸的倆上露出一絲自信,原本只是紮在後腦勺的小辮子此時也已長了不少,如果再長點的話,再穿上古古代勁裝,活脫脫一個古人,根本看不出一絲現代人的氣息。
「嘿!小子,這段時間提高不少嘛!」卓不凡笑呵呵地沖謝莫言笑說道。
「承蒙您這段時間來對我的『細心』關照,我才有所提高!還多虧您的福啊!」謝莫言看了一個月的卓不凡那張笑臉,雖然知道他是為自己好,但心中多少也有些痛恨,特別是在毫不留情打自己的時候。
「哈哈!臭小子,口氣不小,來!比劃比劃,看看你最近到底有多少長進。」卓不凡說罷便一副等著謝莫言攻來的模樣站在那裡,似笑非笑的臉還是那麼令人可惡。
「那你可就小心了!」謝莫言冷喝一聲,身形幾乎瞬間出現在卓不凡身前,一掌襲向卓不凡的肩膀大**。經歷過這一個月的艱辛修行,謝莫言的實力也開始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現在他可以感受到瞬移的那種近乎無法言喻的感受,雖然還沒有達到慕容伯伯那種來無影去無蹤的程度,但謝莫言還是感受到自身力量的提升。
看似簡單的一掌,在卓不凡眼中其實不然,如果簡簡單單正面硬接的話,那對方就會立刻纏上自己。眼看著隱隱泛著白光的掌影由遠至近地接近卓不凡的肩膀大**,後者卻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就在謝莫言的掌印即將觸碰到卓不凡的肩膀部位時,甚至謝莫言都能感受到那衣服的粗糙,但是眨眼間卓不凡動了。身子輕如鴻毛一般向後飄去,雙手平伸,右腳向上一挑將謝莫言這一掌踢偏,順勢身子在半空中翻了個身,落回地面。
但剛觸及地面,謝莫言又纏身向前,卓不凡的術法雖然知道不少,也自創過很多,可這些都是遠程距離進行的,謝莫言這一下竟像是膠水似的粘上來卓不凡根本就沒機會施展。
貼身進攻的飄渺掌在這一個月裡已經被謝莫言改得面目全非,但卻是比先前更加精妙多變,威力也非常驚人,卓不凡如果不用飛劍的話,根本就很難擺脫得了他的貼身戰。
不過如果是在論道大會上的話,那些參加的修真高手根本就不會給謝莫言機會近身,一個御劍術就把他給解決了。只可惜現在謝莫言找不到法寶,只有手上那雙神印之手,或許是因為他的實力原因,卻也揮不了多大威力。
「臭小子,有種就別粘上來!和我比法術!」卓不凡招架著謝莫言犀利的攻擊,嘴裡狂罵道,掌內靈力襲在四周的地面山壁上不斷傳來陣陣「轟轟!」的巨響,也不知道這山壁是什麼石頭做的,謝莫言平時輕鬆一指就能輕易打穿半米厚的鋼筋混泥土,現在已經使出近八成的功力,山壁和地面上除了一陣灰塵之外,一點裂痕和碎石塊都不曾有過。謝莫言也曾問過這個疑慮,從卓不凡的口中得知在百印門任何一個峰座內,都有一個保護禁制,也就是謝莫言看到的那個水紋狀的東西。
聽說是第一代祖師爺開闢百印門的時候施下的禁制,在禁制內的所有東西都不會被外力所破壞,也就是說這無指殿和山洞不管謝莫言怎麼厲害也是永遠不會塌下去。這些禁制代代傳下,同時也被每一代的百印門門主修補和增強過,可以起到隱蔽和保護百印門的目的。
「好!那卓師叔就見識一下千手印的威力吧!」謝莫言皎潔一笑,身形瞬間回到三丈開外,雙手一陣幻影舞起。千手印是第三代祖師爺創出的法術,也是手印篇內最厲害的一個攻擊性手印,雖然知道謝莫言已經進入御物境界,但卓不凡還是很少看他使出千手印這類攻擊性極強的法術,不過卓不凡的思想是不能以正常人的角度去看待的,這是謝莫言和他相處了一個月後得出的結論。
「來得好!」雖然驚訝謝莫言實力提升之快,但卓不凡還是感到興奮,多少年沒打過這麼爽的一次架了,和那些實力相當的老頭子打架要麼就像互相拆招似的沒漏*點,要麼乾脆說忙。和那些門中弟子比的話,一個個都躲得不知道往哪找。現在可好,謝莫言的性格和他和得來,實力又不俗,更是讓他如獲至寶。
一些都說,修真之人要避除塵世俗念。但對於卓不凡這個怪胎來說,以他這兩百五十多歲的高齡人氏的性格應該是成熟穩重,不問世事,不爭強好勝才是,怎麼就像是金庸筆下的老頑童一般,真是怪胎一個。不過如果沒有他,或許就不會有以後的謝莫言了。
「錚!」祭起背後仙劍,仙劍出鞘的聲音還是如此悅耳。右手豎起劍指,一道靈力緩緩在指尖聚集,隨即雙手疊印,半空中的飛劍忽然豎了起來,幻化出七把劍影,每個劍影都像是實體一般。
此時謝莫言手印已成,蓄勢待,經過神印之手加持過的法術,威力往往都能夠提升好幾倍。和第一次使出九雷巨鳴相比,現在謝莫言已經成熟許多,處事不驚的性格也逐漸在他身上體現出來。
只見無數個三丈多高的掌印透著一層白色靈光,一環連一環地襲向卓不凡,後者祭起七把飛劍,劍指一陣催動靈力,隨即劍身一亮,卓不凡冷喝一聲:「七劍幻影!」七把劍竟各自飛舞上天,劍尖幻化出無數把劍,那些劍看似連著的卻又像是不連著的,只是覺得模糊一片,遠遠看去好像七條銀蛇。謝莫言的千手印雖然厲害,但似乎還是火候不夠,再加上卓不凡的劍並非凡品,七把劍一起狂舞好似形成一個攪拌機一樣將迎面襲來的手印攪得粉碎。每一個手印破碎謝莫言就感到胸口好像被錘子錘了一下似的,到最後一個手印被攪碎後,謝莫言已經口溢鮮血半跪在地上了。
卓不凡見謝莫言臉色慘白的樣子趕緊跑過去,話也不說就股精純的靈力,幫助謝莫言調理體內絮亂的靈力。剛才千手印威力如果再大點的話,卓不凡的仙劍也並非其對手。
過了不久,謝莫言開始緩緩起色,臉上也逐漸恢復一絲血色,看來內傷是沒多大礙了。卓不凡才重重地呼出一口氣來,右手猛拍謝莫言的背部道:「小子剛才蠻用力嘛!火候雖然還差點,但勉強能夠參加論道大會了!我看那些有法寶的小傢伙也未必是你的對手!只是你還需要努力,最好挑件法寶,這對你以後的修行會有很大幫助!」
「呃……咳……咳!知……知道了!多謝……卓師叔!」謝莫言傷本就未好,這卓不凡卻還拍得起勁,謝莫言只覺得內腑一陣翻江倒海的震動,耳邊不斷傳來陣陣「啪啪」的聲音,雖然說話有些不適,但胸口的氣窒感竟也逐漸舒緩了許多,而且隱隱有股暖流在胸口處徘徊,看來這卓不凡心地也不是那麼壞。
「卓師叔!你那天破了我的九天雷鳴,那招叫什麼名字?怎麼在師傅給我的《御靈決》裡找不到?」此時謝莫言問道,這個問題在來無指峰時就已經在謝莫言腦海中了,只是遲遲沒有機會說出口。
「那招叫『破印式』是馭劍的一招,是我自創的。只要和自己的法寶心靈相通達到人劍合一就可以無堅不摧。你基本的東西還沒學,這麼高深的法術你是學不會的!」卓不凡絲毫不給謝莫言面子,直截了當地說道。
切!謝莫言無趣地轉過頭,兩個月的相處,對卓師叔的性格也多少有些瞭解,對他的直言直語也沒怎麼生氣,只能怨自己現在還沒屬於自己的法寶。
轉眼間已經過了一個星期,謝莫言一直待在山洞內將那枚百印戒裡的眾多法寶研究了個遍,但卻無一是適合自己用的。沒想到百印門昔日在修真界數一數二的法寶在謝莫言眼前晃如一堆破銅爛鐵,這要是讓修真者知道了不知道要暈倒多少次。
看來也就只有這麼一雙手套適合自己用了,不過沒有一件趁手的法寶就是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麼。卓不凡說有一件屬於自己的法寶對自己的修行會有很大幫助,但是這雙手套除了能增輻施出的術法之外,也沒怎麼幫助自己的修行。倒是自己眉心部位這個劍靈,當時白老知道自己身懷劍靈時高興得不得了,說以後是個了不得的寶貝,但過了這麼久了,這傢伙除了整天在身體裡毫不費力地汲取自己的靈力一點用也沒有,而且謝莫言對這個劍靈毫無辦法,趕又趕不出去,抓又抓不到它,只能任其所為,堂而徨之地「住」在自己身體裡,「餓」了就吸點靈力做補充。謝莫言有時候真把這把劍當成一個人來看待,這種感覺就好像地球是圓的一樣自然。
眼看那個論道大會就要到了,謝莫言心中也不由得一陣緊張,能夠修真是自己的運氣和造化,但是能夠參加這麼盛大的修真大會卻是任何一個修真者的驕傲。謝莫言更是代表百印門而去,除了興奮之外,更多的還是壓力。如果在論道大會上敗北的話,自己沒面子不要緊,但是百印門也會因此蒙羞,謝莫言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個付責任的男人,但是現在他開始認識到責任這個東西。
這一日,卓不凡來接謝莫言離開山洞,離論道大會只剩下三天了,這些日子百印門裡上上下下都在張羅著,恐怕除了謝莫言和卓不凡這個整天游手好閒只會吃喝玩樂的中年老頭外其餘人都忙得不亦樂乎了。
「不是說還有三天麼?這麼早去有什麼事麼?我還沒找到合適的法寶呢!」謝莫言邊走邊說道。
「像你天天悶在山洞裡還找個屁的法寶,我們修真人士所用的法寶一般都要經過自己的粹煉之後才算是自己的一部分,使起來才有種骨肉相連的感覺,你在百印戒裡找的那些法寶威力固然厲害,但是都並非你自己的,再加上你與那些法寶無緣,所以威力固然厲害卻也無多大用處!」卓不凡不知道從哪裡弄了壺酒裝在一個葫蘆裡,祭起背後仙劍沖謝莫言示意了一下,後者上前坐在那柄幻化成一把巨劍上。
「起!」卓不凡右手一捏法指,巨劍臨空浮起朝遠處飛去。
「我們這是去哪?」謝莫言坐在巨劍上問道。
「去百印門!掌門師兄想見見你這兩個月來學了多少。」卓不凡說道。「我也不想叫你出來的,不過看你在山洞裡也是浪費時間,就帶你出來逛逛咯!」
看來這些修真者所謂的出來逛都是騎著飛劍在天上飛來飛去,真是比做飛機還要來得方便快捷,只是這個安全性還是不能保障。謝莫言來百印門雖然一共做了三次飛劍,但每一次都緊緊抓住劍身,生怕被空中的狂風吹下來,那可就死得冤枉了。
謝莫言和卓師叔來到百印門的時候,會客堂內已經來了幾個年輕的身影和兩個比較年老的長者,白老正坐位,言談舉止上似乎對兩位比較年老的頗為和氣。
「師傅!」謝莫言恭敬道。
「呵呵!這位相信就是白道友剛剛下山找到的徒弟吧,果然是一表人才啊!」一位大概五旬左右的道姑笑呵呵地看著謝莫言,身後站著一位蒙著白色薄紗的少女,一襲白衣顯得非常非常惹眼,但是一雙冷冰冰的雙眼只是輕略地瞄了一眼謝莫言後便不在看他。如果那張臉不是非常醜不能見人的話,那就一定非常漂亮。謝莫言如是想到。
「竹梅道友過獎了,我這徒弟雖然有些根骨,但不過剛開始修行而已!」白老謙虛道。這個五旬老尼正是天山派的掌門人竹梅大師。
「聽說白道友的徒弟只是剛開始修習百印門的法決,不知道白道友選擇他來參加這次的論道大會是否太過草率了,還是百印門實在無力派出修行更高的弟子出來呢。」一個國字連的中年大叔站起身子一臉瞧不起的模樣看著謝莫言,尖銳的聲音不由得讓在場的百印門弟子一陣氣氛,但卻只憋在胸口,百印門門規雖然不多,但卻異常嚴格,這是每個弟子都是知道的,但是謝莫言一來到百印門的時候就被卓師叔帶去無指峰了,天天修習御靈決,根本不知道百印門的門歸,此時不禁忍不住出口說道:「弟子修行雖淺,但是自認可以代表百印門出席這次大會。」
那中年人一聽之下不禁有些怒氣,冷哼一聲,身後站著的兩男一女也是沖謝莫言冷眼相對,看來是那個中年大叔的弟子。謝莫言此時卻擺出以前那副痞子性格,挑釁似地沖這三人看了看,大有有種就上來單挑的樣子。
「莫言!」白老喝道,「跪下!」謝莫言不解地看著白老,但白老還是一副怒容喝道:「我叫你跪下!」
「是!」謝莫言冷冷地看著那趾高氣揚的中年人和背後三個徒弟,非常不甘願地跪在地上。
「這位公孫師伯乃是蜀山青雲堂堂主,你怎敢對他不敬!還不快向公孫師伯賠罪!」白老冷喝道,謝莫言從來沒見過白老這麼生氣過,但是知道眼前這個中年人竟是蜀山中人不免有些詫異。從卓師叔口中得知蜀山派百年前已是和天山派,百印門並列為三大修真門派。不過眾所周知百印門是因為當年除魔有功才能夠在修真界繼續保持三大門派之一這個虛銜,否則早已被其它門派取而代之。另外修真界最神秘也是人數最少但卻個個厲害無比的天山派只收女弟子,聽說天山派裡的弟子都必須戴面紗,不知道這個奇怪的規定是誰定的,一定是個非常變態的老傢伙。
這幾年蜀山派更是廣招弟子,隱隱有成為三大修真之。而蜀山掌門更是傳說中神一樣的人物,已經有百多年沒見過他,聽說他已經修煉成「劍靈和體」的修劍最高境界。而他旗下五堂堂主各個都是獨擋一面,實力和白老相差無幾的高手,這青雲堂堂主更是這五堂之中最為冷傲並且性格最為狹義的一個,難怪會如此這麼囂張。
但是就算如此,謝莫言還是對白老的話猶豫不決,要他向這個中年人道歉以他的個性根本就做不到。眼角的餘光依稀可以看到那中年人和身後那三個弟子正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站在那裡,謝莫言心中不由地一股委屈和憤怒。此時站在一邊的卓不凡衝著謝莫言猛做手勢,意思就是向這個中年人道歉的意思,但是謝莫言哪裡肯答應,依舊跪在那裡一動不動。
「你……」白老氣得跳了起來,臨空一掌襲向謝莫言胸口,後者躲也不躲地硬接了這一掌,頓時胸口一陣氣血翻湧,整個人飛出三尺開外撞在巨大的門柱上,喉口一甜「哇」的一生吐出一口鮮血,瞬間染紅了胸前衣襟。
這一切都被站在一旁的古家兩姐妹看在眼裡,兩個月見不到謝莫言的身影古月昕簡直就是度日如年,她自己也說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了。沒想到再一次見到謝莫言卻看到他被掌門師傅打得吐血,一股衝動霎時間襲向腦子際。站在一邊的秋師叔早就看出自己徒弟的情緒變化,按住她的肩膀道:「別上去!否則掌門會連你一起責罰!」
「可是師傅……莫言他……」古月昕似乎還想說什麼但卻被師傅打斷了。此時站在身邊的妹妹古月櫻也是一臉關心地走到姐姐身邊,握住她的手,似乎想給她一些溫暖,但是古月昕看到謝莫言的樣子還是感到焦急萬分。
「白道友,我看這事還是算了吧!」此時竹梅大師上前說情道。中年人也假悻悻地說:「白道友確實是下手太重了,我看莫言入門不久,對門歸並不是很清楚,相信過段時間他會知道的!」
給了這麼幾個台階,白老也只能順著下了,哼了一聲後叫雲山將莫言帶回廂房。古月昕剛想偷偷跟過去時卻見白老又展開笑容道:「剛才真是見笑了,還望兩位道友見諒。這兩位雙胞胎姐妹是我這次下山一同帶來的,資質非常不錯,現在已歸為我那兩位師弟旗下,」
「哪裡哪裡,白道友門規森嚴,相信門下弟子在白道友的領導下日後必可成大氣。」竹梅淡笑回道,隨即看向古家兩姐妹,雙眼放光道:「白道友果然慧眼,如若讓我先找到這兩人的話,必定收為關門弟子,其資質乃上上之選!」
「呵呵……裴道友見笑了,你身後那位相信就是你閉關多年所收的弟子吧!落落大方,靈氣飽滿,相信已經得到裴道友的真傳了!」白老笑呵呵地看著道姑身後站著的那位白衣少女。
「呵呵!白道友說笑了,冰如,快來見見白掌門!」竹梅大師微微做了一輯說道。
「冰如見過白掌門!」蒙面少女走出一步,沖白老微微做了一輯,但聲音還是那麼冰冷,果然是人如其名啊!
「嗯!好好好,各位道友,我看現在天色不早了,還是去廂房休息如何?」白老說道。
「一切由道友安排!」竹梅大師和那個中年人回道。
此時雲山將謝莫言小心地扶回房間,謝莫言傷看似很重卻也不過是小傷而已,這點在他被白老打飛的那一霎那就知道了,但是他實在不明白白老為何會這麼怕那個蜀山派並且還因此打了自己一掌。
「師弟!這是門中的『小還丹』可以治療你的內傷!」此時雲山取出一個小瓶,倒了一粒出來遞給謝莫言。
「多謝雲師兄!」謝莫言感激地看了一眼雲山,接過他手上那粒像普通糖果一樣的藥丸,毫不猶豫地吞了下去,調集體內靈力將丹藥化開之後,原本有些疼痛的部位竟出奇地好了許多,看來這小還丹確實有其功效,這丹藥要是拿到那些醫院去賣不知道能賣多少錢……謝莫言如是想到。
「師弟!覺得如何?」雲山站在一邊關心道。
「好了很多,謝謝師兄!」老實說從來到百印門開始,便很少和百印門內的眾多師兄交談相處過。雲山給謝莫言的第一印象就是儒雅,好像書生一般,但在舉手投足之間卻顯得非常大方。是個非常容易相處的人。現在還拿丹藥來給自己,謝莫言對他的印象不禁又好了幾分。
「別客氣,你是我的師弟!我當然要照顧你了,不過那兩個月你被卓師叔帶走了我還好一陣擔心呢!」雲山淡笑道。
「擔心?這又從何說起?」謝莫言疑惑道。
「是這樣的,你剛來百印門,不知道原因。百印門裡有三個人不能惹,第一個就是卓師叔,第二便是雲仙師妹,第三是掌門師傅。卓師叔道行很高,在百印門內可是數一數二的,但是性情古怪,你是見識過了,他經常會找幾個門中弟子陪他練術法,但每次回來的那幾個弟子都是灰頭土臉,滿身傷痕。所以在咱們百印門中他是第一危險人物。」雲山如是說道,謝莫言聽罷,再聯想到先前所受的那兩個月的「殘酷修行」暗暗點了點頭。
「那雲仙師姐是怎麼回事?」謝莫言問道。
「雲仙是門中最冷漠的女弟子,但是門中弟子卻有很多傾慕她,任何一個想和她搭訕的男弟子都會被她那身冰冷的氣息嚇回來。以前有幾個膽子比較大的在她面前表露出自己的心意時,被她打成重傷。後來師傅還關她禁閉,面壁思過兩年!之後門中弟子見到她就害怕,沒人感接近她!」
哦……原來是個貞節烈女,不過怎麼修真者也能談情說愛了?哎,那卓不凡都喝酒說粗話了,還有什麼不能做的!謝莫言想道。
「第三個人就是掌門師傅了,不過他很少脾氣,只今天卻這麼大火,打了你一掌!這是我入門以來第三次看到他這麼大的脾氣!」雲山說道。「不過你以後也別再頂撞那個蜀山派的人了,他們現在勢力龐大,我們百印門表面上是修真界三大門派之一,其實不過是個小門派罷了!」
「師兄!你怎麼能這麼說,那我們以後只能任其凌辱了?」謝莫言說道。
「師弟,你入門遲,有些事情以後你會明白的,記住我的話,千萬別和蜀山派的人起衝突,特別是今天來的那個青雲堂堂主公孫洪!另外他的那兩個關門弟子:大師兄丁衛和他的師弟丁石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人物,但是最難纏的還是公孫洪的女兒公孫燕!野蠻脾氣可是誰都怕她,而且公孫洪又是個非常護短的人,所以千萬惹他女兒!」雲山再三警告謝莫言別惹到那個公孫燕,相信就是剛才在大廳上那個中年男人身後站著的那個女孩,另外兩個男的相信就是他的關門弟子了。
「誒?師兄!你怎麼知道這麼多?」謝莫言問道。
「呵呵!我來百印門三十年了!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總之聽我的準沒錯!」雲山拍了拍謝莫言的肩膀說道。「早點休息,別胡思亂想了!再過兩天就要舉行論道大會了,到時候可別來個帶傷上陣!」
謝莫言點了點頭,雲山拍了拍他的肩膀後,將那裝滿小還丹的小瓶子留給謝莫言後離開房間。謝莫言不是個受不了氣的人,但是今天在大廳上所受的委屈卻是一直嚥不下去,不過又想到雲山再三強調自己千萬別去惹蜀山派,心中不免有些矛盾。
夜色不知不覺已經悄悄蔓過謝莫言頭頂的天空,閃爍的星光在謝莫言眼中似乎比在山下看得更加清晰更加明亮,猶如銀勾的彎月掛在天邊,月光猶如一道瀑布一般從繁密的樹葉縫隙內撒在大地上。
謝莫言晚上心情很亂,沒有打坐休息,隻身來到屋外閒逛,月光傾灑在他身上隱隱有一絲憂鬱。前面片竹林,零碎的月光透過竹葉傾灑在地上,四周靜得只剩下一些不知名的蟲鳴聲。
忽然一道黑影一閃而過,謝莫言不禁有些詫異,展開身形悄悄尾隨其後,一直跟到百印門後面的「碧波池「旁,這個「碧波池」聽說是當年百印門祖師爺在開山立派的時候就存在了,見這池水靈氣濃郁,便將百印門建於此地,此後百印門在修真界興盛一時和這池水有莫大的關係,不過最近幾百年來這碧波池卻已靈力漸淡,門中弟子也只是把它當成一處景觀來看。月光倒影在這池水之上,古井不波的池面上一片平靜。偶爾微風撫過,掀起幾絲波瀾倒是頗有些詩情畫意。
眼前的黑影似乎並沒察覺到身後有人跟著,身形停在碧波池邊後,原來那裡早已有一人守侯。謝莫言小心奕奕地在一邊藉著夜色觀察著,朦朧的月光隱隱照出那兩人的面目,赫然就是白天站在公孫洪身後的其中一個年輕男子,另外一個卻是公孫洪的寶貝女兒,公孫燕!
原來這兩人有一腿!謝莫言心裡咯登一下,暗暗浮出這個想法,但是更令他驚訝的是不僅僅只有自己在隱蔽處**還有一個躲在另外一處的人影和謝莫言一樣蹲在那裡,仔細一看赫然就是那公孫洪的另外一個弟子。
「大師兄!你看這碧波池多美,要是我們能夠一直在一起那該有多好!」公孫燕靠在自己心愛的人懷裡,眼前浪漫的環境不由得讓公孫燕一陣迷戀。既然那個公孫燕叫那個男的是大師兄,看來他就是丁衛。那另外一個**者應該就是丁石了。
「我也是!可是,師傅他老人家不會贊同我們的!」丁衛懷抱著公孫燕,話語裡含著說不出的悲傷!簡直就是韓劇裡那種催人淚下的感動情節,只可惜在謝莫言看來卻是另一番情景。
至於丁石,謝莫言能夠明顯感受到他全身都在顫抖著,此時彎月避開烏雲,比剛才更亮的月光頓時傾灑下來,謝莫言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個**者咬牙切,齒氣急敗壞的模樣,真是想笑又不得不忍住。
「師兄,你放心,我會讓爹明白的!否則,我就死在他面前!」公孫燕說道。
「不可!師傅的脾氣你不是不知道,他一定不會答應的!你可別做傻事!」丁衛似乎真的很關心公孫燕,聽到她說出自殺的話後緊張得就連聲音都提高不少。
「可是……我們總不能每次都這樣偷偷摸摸的,師兄!你說過要娶我的,你可不能說話不算話!」公孫燕說道。
「等我這次在論道大會中一舉奪魁,我就會向師傅提親!相信師傅會給我機會的!」丁衛信誓旦旦地說道。
「嗯!憑師兄的修為,一定可以的!」公孫燕好像已經等到自己心愛的人向自己提親似的,滿臉幸福地將身子靠在丁衛懷裡。
「聽說在這碧波池邊許願,就可成真,我們一起許個願吧!」公孫燕說道,丁衛點了點頭,兩人牽著手跪在這碧波池邊誠心祈禱著。
「姦夫淫婦……」謝莫言句地暗暗說道。看了一眼那個在暗處早就氣憤不已的丁石,心下便有了主意。
指尖聚起一股靈力,輕輕一彈,一道白色靈力沖公孫燕襲去,霎時間不僅是公孫燕和那個丁衛,就連躲在暗處丁石都是一陣錯愕,但瞬間便反映過來。丁衛霎時間擋在公孫燕面前,右手祭起一把赤色飛劍,一股凜冽的劍氣環繞在赤間四周,聚而不散,瞬間將襲來的靈力擊得粉碎,丁衛收劍後銳眼冷冷地看著靈力襲來的地方。謝莫言嘴角微微揚起,身形展開,瞬間退後數丈。
「誰?出來!」丁衛冷冷地說道。但見眼前黑暗處卻絲毫沒有任何響應他的動靜。雙手一捏劍決,浮在半空中的赤劍劃過一道紅光,沖黑暗處襲去。丁石正疑惑間,見赤劍朝自己的方向飛來,不由得一楞,但還是反映過來了,祭起一把淡藍色飛劍,迎了上去,霎時間在這夜空下一道赤光和藍光糾纏在一起,時不時地出陣陣碰撞聲。
這一下便把他的身形暴露出來了,謝莫言要的就是這種結果,笑咪咪地在暗處看著這兩個師兄弟外兼情敵鬥法。乍眼看去似乎是平分秋色,但是如果仔細看的話卻能現那道淡藍色的靈光正在逐漸減弱,而赤光卻是愈戰愈盛,眼見那道赤光就要將藍光打下之時,一陣聲音叫起:「住手!大師兄,二師兄,你們別打了!」公孫燕此時跑到丁石和丁衛中間叫道,丁石憤憤地看了一眼丁衛,收起飛劍,此時他已是全身乏力,汗水早已浸透他的後背。
「師弟!你怎麼在這裡?剛才為什麼要偷襲我!」丁衛收起他的赤色飛劍說道。
「是非不分!」丁石冷哼一聲說道,根本沒有一絲想解釋的意思。
「你說什麼!」丁衛在青雲堂裡除了公孫燕之外是最受師傅信任的人,修為也只是在師傅之下,在青雲堂中有一定的威信,久而久之便有了一股自以為是高高在上的感覺。現在丁石竟然這樣對自己說話,丁衛不禁有些慍怒!
「我說你是非不分,根本不配做我的大師兄,不配擁有師妹!」丁石似乎將先前所受的委屈爆出來,這一說不禁是公孫燕和丁衛楞住了,就連丁石自己都有些楞,自己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這麼衝動。但是剛剛說了那句話後,丁石內心又有股非常舒暢的感覺。
「丁石!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丁衛上前一步大聲說道。而在一旁的公孫燕卻沒意料到丁石師兄會說出這番話來,平時安靜少語的他竟然會喜歡自己。現在公孫燕內心一片絮亂,丁衛和丁石卻已提起靈力對峙起來。
「我當然知道,在青雲堂裡,師傅已經對你非常器重,對我卻沒有絲毫關心,你是大師兄,修為又是在門中數一數二,師傅一定會把青雲堂交給你,但是你為什麼要搶走我的師妹,這實在是太不公平了!」說到最後丁石幾乎是聲嘶力竭,看著這般情景,躲在暗處的始作俑者謝莫言也是暗暗歎息,真是:自古多情空餘恨啊!
「放肆!師弟,你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今天我就代師傅清理門戶!」丁衛冷喝一聲,赤劍再次被祭起,丁石也不相多讓,藍色飛劍也隨即迎了上去。不過丁石剛剛消耗靈力太多,此時早已是強弩之末。藍色飛劍每一次和赤劍碰撞後,劍身上就會多一條赤色條紋,而飛劍上的藍色靈光也隨之逐漸減弱。
另一方面,公孫燕在一旁卻是看得萬分焦急,她沒意料到平時非常疼自己的二師兄竟然會喜歡自己,但是自己卻已心有所屬。現在造成這種局面別說是被爹知道了,兩者相鬥必有一傷,任何一個受傷公孫燕心中都不會好受。
再看看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謝莫言,此時正津津有味地頓在暗處看著現場真人表演的飛劍鬥法,真可謂是比看立體電影都過癮,就差手上沒拿著苞米花了。隨著時間漸逝,原本就打不過師兄的丁石終於被赤劍打翻在地,藍色飛劍也失去了原先的靈光,倒插在地。
赤劍的劍氣霸道無比,丁石根本就防守不住,滿身的傷痕幾乎都是那赤劍上的劍氣所傷,不過丁衛控制赤劍顯然已有一定火候,劍氣最多只是皮外傷,但是對於丁石來說自己在公孫燕面前這副狼狽樣簡直就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你殺了我吧!」丁石憤憤地沖丁衛說道。公孫燕見丁衛臉上烏雲密佈,趕緊跑過來攔在丁衛面前說道:「不要,師兄!二師兄是一時情急,你不要怪他!」
半跪在地上滿身傷痕的丁石見公孫燕竟然為自己說情,心中又是高興又是傷心。丁衛見公孫燕攔在自己身前,不由得一陣錯愕,但馬上便恢復過來,說道:「師妹你讓開,這個叛徒剛才竟然向你偷襲,這種叛徒就算我不懲治他師傅也會清理門戶。」
「不行!」公孫燕說道。
「哼!是非不分,你分明是對我心存恨意!」丁石雖然知道有第三人想分裂自己和師兄他們的感情,但是此時心頭早已被丁衛的咄咄相逼沖昏了頭腦。
「你這是強詞奪理!」丁衛聽罷便又要衝上來,公孫燕急忙攔住他,哭著求道:「大師兄,就看在我們多年的師兄弟的情分上不要傷害二師兄吧!」
「你……」公孫燕的求情下,丁衛說什麼也是沒辦法下手。恨恨地看了一眼丁石說道:「你走吧!回到青雲堂後我會向師傅稟報此事,你看著辦吧!」說罷便甩袖而去。
眼見丁衛離去,公孫燕看了一眼丁石也起身跟去,此時丁石顫顫巍巍地站起身子沖公孫燕的背影叫道:「師妹!」
「師兄!」公孫燕轉過身,見丁石已站起身子,剛想上前,卻被丁石一手攔住道:「師妹!一直以來,我都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要老實回答我……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公孫燕開始沉吟了,幾秒鐘的時間對於丁石來說彷彿過了好幾輩子一般,期望的眼神一直盯著公孫燕,希望能夠得到一個自己所希望聽到的答覆。
「對不起!二師兄,你人很好,平時很照顧我,但是……我只是把你當成我的師兄我的哥哥看待!」說出這番話語,對於公孫燕來說彷彿下了很大決心,但是她依舊不敢面對丁石那雙失望的眼睛,說完後,轉身便離開了。
此時,躲在暗處的謝莫言看著這一幕,心中除了有些感動外更多的是擔心自己使計挑起這麼多事端是否會被雷公劈死,當下不禁暗暗祈禱。
回到房間後,謝莫言竟看到一個黑呼呼的身影偷偷摸摸地來到自己房間門口,心下大驚,竭力將自己的氣息隱藏起來緩緩移到那黑影身後,那人似乎並沒覺身後有人,只是偷偷摸摸地推開門,走進屋內輕叫了兩聲:「莫言……莫言!」
謝莫言當下一楞,這聲音好耳熟,難道是……思忖間不巧雙腳出一陣輕微聲響,眼前的黑影霎時間轉過身,雙手疊印隱隱泛出一股靈光,眼前不到三寸處突然冒出一個人臉把那黑影嚇了一跳,驚叫一聲:「啊!」手印上泛著的靈光瞬間消散。
「別叫!」藉著那道靈光,謝莫言看清楚眼前的黑影竟是古月昕,本能地上前一手摀住她的嘴巴,一手攬住她那纖細的腰肢。
「晤!」古月昕竭力掙扎但卻始終掙扎不開謝莫言的手,似乎想說什麼但無奈被謝莫言摀住嘴無法開口。不過聽剛才那人的聲音似乎非常耳熟,遂也就平靜下來。
謝莫言鬆開雙手,點起一盞油燈,百印門這裡就好像回到石器時代,連電燈都沒有。
「你……你怎麼會在我身後?」古月昕待看清那張人臉就是謝莫言之後心中不由地鬆懈下來,但馬上卻又是一陣羞意。
「先別說這個,三更半夜的,你來我房間做什麼?」謝莫言問道。
「我……我是拿藥來給你的,這是師傅煉的小還丹,可以治你的內傷!我在師傅的煉丹房裡找了好久才找到!」古月昕羞澀地說道,取出一小瓶丹藥出來。「白天我沒機會來,所以只能到深夜才來,打攪你休息了!」
「呃……沒關係!不過這藥……你該不會是偷拿來的吧!」謝莫言看著古月昕手上的丹藥開玩笑似地說道。
「嗯!」古月昕低著頭回道。
「那你三更半夜來我房間就是為了拿藥給我?」謝莫言有些不相信地問道。
古月昕依舊點了點頭,看謝莫言似乎並沒有受傷的樣子,不禁有些疑惑:「你的傷好了麼?」說罷便欲上前查看,後者卻是一臉恐慌地向後躲去。
「呃……好了很多,白天雲山師兄已經給了我小還丹了,多謝你的好意!」謝莫言取出雲山留給他的那一瓶小還丹說道。看著古月昕一臉疑惑和失望的樣子,謝莫言心中不由地想到:她該不會是對自己有意思吧……
「原來如此,那就好……那我先走了!」古月昕勉強提起一絲微笑說道。
「嗯!你早點休息吧!」謝莫言說道。
看著古月昕離開房間,謝莫言終於將提著的心暫時放了下來,現在可好,這個古月昕一定是對自己有意思了,該怎麼辦?慕容香要是知道了那可就不得了了。
謝莫言現在就像是在扮演公孫燕的角色,陷入了危險的三角戀,這可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漩渦,一旦被捲進去就無法自拔。看來是報應來了,謝莫言如是想道。
次日早晨,謝莫言起得很早,昨晚一宿的疲勞在經過四個小時的冥想之後早已煙消雲散,剛跨出門檻,雲山碰巧經過門口。
「早啊,雲師兄。」謝莫言打了個招呼。
「師弟早!傷好了沒有?」雲山關心道。
「好了很多,多謝師兄關心!」謝莫言說道。
「嗯,對了!掌門和其它師叔在議事,叫我們不要去大廳打攪他們!」雲山說道。「另外這是百印門的門規,你要好好謹記在心,別再像昨天那麼衝動了!」
「哦,我知道了,謝謝師兄!」謝莫言接過雲山遞來的一本線裝書!
「嗯,那我先去做事了!有空可以去找我!」雲山說完便走開了。
「我會的!師兄走好!」看著雲山離開後,謝莫言拿著這本線裝書無趣地翻閱著,兒時被老頭折磨後的其中一個後遺症就是謝莫言隨意的翻就可以記住其中的大概內容,現在身懷靈力,看書的度更是異常快,不過他似乎有意要放慢翻閱的度,一個人來到碧波池邊。
清晨的曙光被四周的樹木切成零碎,灑在平靜的碧波池面上,泛起點點晶光,偶爾一聲蟲鳴響起,彷彿給這祥和的氣氛增添了一絲悅耳的配音。
然而,就在這樣的環境中,謝莫言卻覺四周還有另外一個人。抬起頭一看,站在碧波池對面的身影赫然就是那個天山派的徒弟,也就是那位白衣蒙面少女。陽光鑽過樹葉間的縫隙落在她的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光線的原因,在謝莫言看來她簡直就像是天上掉下來的仙女,只是因為那層面紗遮住了她大半張臉,難以看清其真正面目,不過就沖那雙盯著池面的大眼睛可以斷定她不醜,但是此時這雙眼睛裡卻是充滿著幽怨和哀傷。謝莫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放下手中的線裝書,楞楞地看著眼前的白衣仙女。
那是什麼樣的眼神,雖然相距十數米,但對於謝莫言來說猶如近在咫尺般的近,微顯波動的眼簾,雙眼呆呆地斜看著池面,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在謝莫言看來,那雙眼睛裡充滿了無盡的孤單和寂寞,還有淡淡的憂傷,那種感覺好像就是在哭泣。不知道怎麼地謝莫言覺自己心中突然一陣傷感,似乎也要伴隨著仙女而落淚。
懵然間,白衣少女似乎察覺到什麼,抬起頭,現在池對面一個人影像塊木頭似地呆呆地看著自己。匆忙之下,少女趕緊轉過身,走之前似乎猶豫了一下轉過身,冷冷地看了一眼謝莫言後不過多時便在消失在謝莫言的視線內,後者卻依舊駐足在原地,眼中充滿著留戀和疑惑。
回去的路上,謝莫言雖然是捧著本書,但腦子裡還是想著剛剛看到的那一幕,樣子有些魂不守舍。走到拐彎處時一個人影也衝了出來,謝莫言沒有防備,一下子被這影子撞出一米開外,受了點皮肉之苦倒是次要,可謝莫言起身後現撞倒自己的竟是那個丁石。不過此時丁石也好不到哪裡去,一**坐在地上,還一臉迷糊,一身濃重的酒氣就好像是剛從酒缸裡剛撈上來似的。謝莫言皺了皺眉頭,起身拍落身上的塵土,沖丁石說道:「喂!你幹嘛撞我啊!」
「無用之人……呵呵……廢物……」丁石扶著牆,勉強站起身子,手中提著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半罈酒,看那搖搖晃晃的樣子讓人擔心會不會隨時倒下去,謝莫言的話他似乎根本就沒聽到,語無倫次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但是看樣子他似乎有什麼心事。
「喂……你,你沒事吧!」謝莫言走近過去,輕輕拍了一下丁石的肩膀,但對方好像突然酒瘋似的右手猛地向後甩,將謝莫言搭在肩膀上的手甩了下來,霍地轉過身,滿臉醉意地看著謝莫言,大聲叫道:「你搶走了師妹,又得到師傅的信任!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你還想怎麼樣?」
「屁話!你醒一醒,我可不是你那個沒大腦的丁衛!也不會那麼沒眼光看上你的師妹!」謝莫言說道,正說話間,卻見丁石腹部一縮,整個人扶著牆角吐了起來。看著大堆的穢物,謝莫言看著噁心,聞著難受,那陣陣嘔吐聲聽得更是讓人一陣反胃。
竭力壓下體內想傷湧的胃酸,謝莫言扶著吐得差不多的丁石回到自己的房間,順便簡單地清理了一下現場那堆穢物。
躺在床上的丁石依舊是胡言亂語不知道在講些什麼,謝莫言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可以醉成這副德行。百印門裡沒有解酒藥,不過還好有茶水,謝莫言倒了杯茶給他喝下後,丁石話開始少了,逐漸失去知覺,只是那沖天的酒氣和鼾聲讓謝莫言一陣皺眉。
老實說這丁石也長得一表人才,倒也算是個性情中人,可卻偏偏喜歡上他那個小師妹,做事也太衝動。再看看那個丁衛,一連假仁假義,做事只看表面,自己說的就是對的,簡直屁都不是,不過他那把赤劍法寶倒是蠻厲害,看他昨晚的耍的模樣似乎只是使出自己五六分力。
謝莫言暗自思忖,如果在論道大會上和他對上的話自己根本就沒機會出手,他的劍太厲害了,特別是那劍氣,自己雖然有些度,但還是比不上那把赤劍。現在謝莫言終於明白卓不凡說要擁有自己的法寶的好處了,沒有法寶在身自己很難戰勝他,真希望自己也能擁有像赤劍這種法寶,只可惜飛劍到沒有,劍靈卻有一個,只是這個該死的東西就像只寄生蟲似地蹲在身體裡根本就不能為自己所用。
「呃……水……水!」身後一陣呻吟打斷了謝莫言的思緒,謝莫言無奈之下倒了杯茶水給丁石喝下後,皺了皺眉頭,剛想離開房間,右手卻被丁石抓在手中。
「師妹……師妹……不要離開我!」丁石緊緊拽住謝莫言的右手,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力氣謝莫言硬是掙脫不開,不禁氣惱道:「喂!我不是你師妹,給我放手,你這個玻璃!」說罷一拳砸在抓住自己的手臂上,後者似乎受痛鬆開手掌,謝莫言趕緊抽出被抓得生疼的右手甩了幾下,哼了一聲離開房間。
丁石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後的事了,時值正午,一絲陽光透過天窗照射在丁石臉上,似乎是受了光線的刺激,丁石適應了好一陣子才睜開眼睛,現自己躺在一間陌生的屋子裡不禁有些詫異,剛想下床,腦子忽然一陣眩暈,無奈坐在床邊,調起體內靈力將剩餘酒勁逼離體內。
不到一會兒,丁石精神好了很多,睜開眼睛,碰巧謝莫言也剛從外面進來,見丁石醒了微微怔了一下,卻也沒多說。
「你醒了!」謝莫言看了一眼丁石說道。
「我在哪裡?是你把我送到這裡來的?你是誰?」丁石一下子問了三個問題,謝莫言以為他是不是喝酒喝得腦子都傻了,疑惑地看了一眼丁石後回道:「我看你醉得像灘泥似地,但不知道你的房間在哪裡,就把你帶帶我房間裡來了!」
「我記起來了,你是昨天在大堂上那個被懲罰的弟子!」丁石看謝莫言的眼睛瞬間一亮。
「哼!昨天明明是你師傅不對,我是被冤枉的!」謝莫言說道,言語之間略有不滿。
「我丁石雖然不是忘恩負義之人,不過你不要以為照顧我就可以胡亂說我師傅的不是,早上送我來此這個人情我遲早會還給你的,就此告辭!」說罷丁石看了一眼謝莫言甩門而去,留下謝莫言一人在屋內暗自後悔自己剛才不該管這個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