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盜賊自傳 第十部 往事不堪回首中(上)
    幼小的身體上滿是青紫色的傷痕,混雜著白色粘稠液體的血液還從雙腿之間不停的流下來,而原來那雙大而且漂亮的眼睛已經沒了半絲光亮,空洞的張開著,似乎已經不能看見任何東西,唯有流著血的嘴偶爾抽動一下,說明這少年尚且還有一絲氣息。

    「拖出去,埋掉!」

    面對眼前的慘狀,長有一雙溫柔的水色眼睛的男孩卻連眉毛也沒有動一根,冷酷的向跟著他的僕人下命令。但對於這種毫無人性的命令,頭髮已經斑白的老僕人沒有辦法就這樣執行,只好彎下腰,像比瀕臨死亡的少年還年幼幾歲的主人求情:

    「藍溫提羅爾斯少爺,這孩子……還活著啊!」

    男孩卻似乎連再吩咐一遍的耐心都沒有,只是冷淡的揮了揮手,示意對方聽命。

    於是僕人只好帶著滿臉的不情願,拖動著宛如破布娃娃一般的少年的身體,卻沒有發現他的小主人的臉上那抹嘲弄。

    如果真的同情這孩子的話,為什麼在他被實施暴行的時候,沒有人來阻止呢?歸根結底,還是自己的生命比較重要吧!藍溫提羅爾斯揚起了一絲與他年齡決不相符的冷笑。幾年前,他的母親也這個樣子被拖出去的時候,有人出來替她說些什麼嗎?也沒有。所有人只敢在不傷害到自己的情況下,裝出一副善良的樣子,對他這種沒有實際權利的小孩抱怨著,卻連直視一眼造成這一切的兇手的勇氣都沒有。

    想到這裡,男孩捏緊了自己小小的拳頭,面無表情的穿過廳堂,來到了裡屋。那是一個很大的房間,裡面裝飾著各種昂貴的擺設。但在一片珠光寶氣中,最顯眼的還是屋中央那張大床,還有慵懶的斜靠在床上的英俊男人。這男人和藍溫提羅爾斯非常的相像,簡直可以說是他的成人版本,但和眼睛裡沒有任何情緒的男孩不同的是,男人柔和的水色眼睛裡滿是親切的笑意,叫人一見便頓生好感,感覺到彷彿被神靈所祝福一般。

    可,就在這簡直帶有「我是好人」的標籤的男人的身邊,潔白而且柔軟的高級床單上的是觸目驚心的鮮紅色血跡,被蠻力拉扯下來的衣服的碎片,以及另外一個被捆綁住,塞著嘴,眼睛裡滿是憤怒與恐懼的俊美少年。

    「父親大人。」就像沒有注意到男人旁邊一般,藍溫提羅爾斯把右手放在左胸上,輕微的行了個僕人對主人才行的禮儀,用他依舊沒有任何感情色彩的聲音說道:「依照您的吩咐,我已經把那位好奇心過剩的勇者大人送回老家了。」

    「是嗎?真是太好了。」

    男人像是一個聽到自己的孩子取得了好成績的父親一般,欣慰的微笑了起來。一旁的少年卻清楚的知道,可以把眾人——和他一樣呆在孤兒院,或者說這惡魔的巢穴的孩子們——拯救出去的人已經不在了,就像以前其他人一樣。可是,可是這冷血的男人竟然讓自己的孩子執行這種任務嗎?

    沒有理會少年探究的目光,藍溫提羅爾斯淡然的回答了他的父親:「您過獎了。」

    「不,我可愛的藍溫提羅爾斯啊,你真是我最優秀的孩子。」男人微笑道,一邊舒服的靠在床上,伸出手向對待心愛的寵物一般撫摸著旁邊少年的脊背。少年顫慄了起來,厭惡的扭動著身體,像避開那變態的手掌。但他的背上卻忽然一重,男人的手指竟然穿透了他的皮膚,讓他的臉痛苦的扭曲了起來。男人卻彷彿沒有發覺似的,冷聲道:「相比起來,霧舞那丫頭就太差勁了。不要說任務,最近連『領域』也無法構建。作為哥哥,你應該好好的教導她一下。」

    雖然最後那句話的說出,即使嘴被牢牢的塞住,少年依然發出了一聲悶呼,而他被抓住的地方則爆出了一陣血霧。男人抬起手時,少年纖細的身軀已經成了兩半,似乎連骨頭也化成了暗紅的血水。

    「呵,似乎太用力了一些。」儘管如此說道,男人的臉上卻沒有一絲惋惜,他拎著少年的頭髮,打量著那張已經沒有氣息的臉孔:「最近比較有趣的越來越少了。對了,藍溫提羅爾斯,你那個交往了幾年的朋友還在嗎?我記得他好像有一雙非常漂亮的綠色眸子啊!」

    「……」

    聽到這話,藍溫提羅爾斯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憤怒,男人卻大笑了起來:

    「我只是問問而已。你可以出去了,還有,叫人進來處理一下這垃圾吧!」

    「是!」

    男孩低下頭,機械似的離開了這充滿血腥味的華麗牢房。

    「藍斯,給我一個『那個』!」

    剛來到院子裡,男孩的袖子就被一把抓住,然後一張笑得傻傻的臉出現在了他的眼前,而笑臉的主人的另外一隻手則筆直的指向了一旁的大樹。藍溫提羅爾斯花了好大的勁才辨別出來,那是一顆還沒有姆指大的青色柚子。

    「那麼小,還不能吃……」藍溫提羅爾斯有氣無力的回答道,下一刻沒有任何情緒的臉上露出了足以讓他父親的都不敢相信的慌張表情:「翡翠,你怎麼在這裡?我不是叫你不要接近這個地方嗎?」

    「是安——德——,別亂改老子的名字。再說,老子到哪裡要你管嗎?」叫做翡翠,不,安德的男孩不耐煩的說道,而他那雙閃動著異樣光芒的眸子正如稀有的寶石一般具有著獨特的魅力。

    但藍溫提羅爾斯卻沒有理會安德的話的內容,而是直接舉著拳頭砸了上去:「不許說髒話!」

    「又不是女孩子,何必在乎這種事情!老子就是……哇!」挨了第二拳的綠眼睛男孩終於抱著腦袋舉起了白旗:「我不說總行了吧!哼,你到底有什麼資格管東管西的啊!」

    「那是當然的,你本來腦袋就夠笨了,要是連紳士的樣子都不會裝,會被別人當成白癡的。」藍溫提羅爾斯惡毒的說:「我可愛的小翡翠,一定要有資格才能管你嗎?那你嫁給我好了。」

    「家?嫁!?去你X的,老子可是男的……」

    「我說了叫你別說髒話。」安德的腦袋上再次挨了重重的一下,看著「哎哎」直叫的同伴,藍溫提羅爾斯那雙沒有任何情緒流動的眼中終於出現了一抹笑意:「我當然知道你是男的,你以為我和你一樣男女不分嗎?對了,翡翠,聽說你討好了幾個星期的那個「可愛妹妹」其實是公的?而且你現在還被他追?誤認性別已經夠胡鬧的了,你竟然還感動了『他』?哈哈哈——」

    「你早就知道我弄錯了吧!幹嘛不告訴我。」安德咬牙切齒的說:「還有,那小子現,現在只不過是崇拜我而已,是誰告訴你我,我被男人追求的?我一定把他扁到屁滾尿……生活不能自理!」

    「不錯,『生活不能自理』聽起來的確文雅多了(哪有?)。不過,剛剛的事情怎麼需要別人告訴,一不小心我老婆就會紅杏出牆哎!」藍收回了差點再次打出的拳頭,轉而微笑的勾住了被他的玩笑氣的快跳起來的同伴,但他臉上的嘻鬧在注意到地上的污漬時便消失了,他悶悶的問道:「翡……你什麼時候來的?」

    安德注意到了同伴的反常,眨了眨翠色的瞳眸,冷然回答:「那屍體被拉出去的時候來的。」

    「那……」

    「那種事情和我沒有關係。」面對同伴的吞吞吐吐,男孩斷然說道:「所以我不會多問。還是,那人是被你弄成那樣的?」

    「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和那畜牲做一樣的事情。」藍溫提羅爾斯憤怒的睜大了眼睛,沒有覺察到自己用「畜牲」這種詞語來替代「父親」。

    「是嗎?那就好,要是你做的話,作為你的死黨,可憐的我就倒霉到跟有變態犯罪行為的你,背井離鄉,亡命天涯,一輩子逃避著勇者的追殺,過著朝不保夕的流浪生活。」綠眼男孩作出一臉苦難相,然後大笑了起來。絲毫不在意他們談論的是一個遭到變態凌辱,還沒有真正死亡就被埋葬的悲慘少年。

    對於同伴這可算冷笑的行為,藍溫提羅爾斯卻莫名的覺得安心,並且對於自己是被對方當成會一起逃亡的死黨這件事感到高興起來。你對我也是最重要的朋友呢!男孩這樣想著,一把抓住安德的手,鄭重的問道:「翡翠,你知道我父親是什麼樣的人嗎?做什麼的嗎?」

    「你老爸?收留我這種孤兒的好心孤兒院院長啊!當然,要是他可以免去勞作時間就好了,我以後可沒有興趣當無聊的鞋匠木工之類的。啊啊,鈴響了,要遲到了。」

    儘管奇怪於同伴的問題,安德還是漫不經心的做出了回答。恰在這時,建造在前院的勞作鐘聲也響了起來,於是安德抱怨著跑走了。

    但他的答案,是真的一點都不知道這孤兒院的內幕吧!和不法商人買賣健康孩童的身體器官,把長相可愛的孩子賣給妓院和有變態愛好的有錢貴族,小孩成年後出去從事的根本不是安德所說的鞋匠之類「無聊」但正常的職業,而是像沒有人權的奴隸一般做著超負荷勞動。即使是院長本身也有凌虐男童的變態愛好。

    雖然有人懷疑過,但前來調查的人都被院長手下的人「處理」掉了。據藍溫提羅爾斯所知,除了被有心培養成殺手的自己以外,父親似乎還還是某殺手組織的掌控者之一。只不過那傲慢的男人對自己的力量深信不疑,而很少使用那份權利來保護自己罷了。

    這些事情,對於藍溫提羅爾斯來說,是絕對不想讓自己的好朋友知道的。如果他一直一無所知,至少可以多活幾年。但安德來到這裡已經好幾年了,他即使不喜歡管其他人的閒事,也多少知道了一些吧!藍總是反反覆覆的追問著安德,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問些什麼,如果安德知道了自己該怎麼做。

    也惟獨這件事,藍真心希望安德真的那麼笨,笨到什麼事情都看不出來。

    想到這裡,藍溫提羅爾斯痛苦的搖了搖頭,決定像往常一樣,跟在安德的身邊。我是要保護他,那個人好像已經盯上他了。藍這樣辯解著自己的行為,一面向前院走去。

    「身為孤兒院院長的兒子,是不用做什麼勞作的,藍斯少爺。」但身後帶著嘲弄的稚氣女童音阻住了藍溫提羅爾斯,見對方如自己所願停了下來,那聲音的主人笑了起來:「藍斯,和『懶死』很像啊!哥哥,你怎麼還讓那個笨蛋如此稱呼您?」

    「因為那個總記不不起我的全名,只好讓他叫我名字的首尾,即使是這樣,對他也很勉強了。」藍溫提羅爾斯的臉上再次沒有了任何的情緒波動:「比他起來,你那聲『哥哥』更令人不舒服呢!霧舞妹妹。」

    「彼此彼此。」

    一個與藍溫提羅爾斯年齡相近的女孩緩緩的從房子的陰影中走了出來。她長得和她口中的「哥哥」有十分相像,但相對於藍的無情緒的臉,女孩則向忍受著什麼一般,一直抿著嘴,看起來更不討人喜歡,而且她那更深一些顏色的雙眼讓人覺得有幾分陰氣。

    注意到藍溫提羅爾斯的不悅,被稱為霧舞的女孩露出了一絲讓人難以覺察的苦澀笑容。雖然名義上是兄妹,但霧舞清楚的知道,自己不過是用奇術——一種械師所謂的科學與魔法的融合產物(借用了某位大人的點子,對不起……)——製造出來的,在藍溫提羅爾斯的複製體的改良品種,像她這樣的改良品還有好幾個。那個被稱為「父親大人」的宣佈,只要打倒藍,他就承認對方是自己真正的小孩,他只要真正的強者,改造複製什麼的無所謂。但所有人還是被本體的藍溫提羅爾斯所處理掉了,只剩下霧舞一個。

    難道真是本體比較優秀?霧舞冷笑了起來,藍溫提羅爾斯其實也經過了改造,而且是在母親肚子裡時,進行的不管母體與小孩的死活的殘忍改造,擁有「領域」的能力就是最好的證明。這,大概是藍溫提羅爾斯恨他父親的原因之一吧!

    想到『領域』,霧舞的表情更加的暗淡,但藍溫提羅爾斯卻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喂,聽說你連『領域』都造不出來了?」

    「……是啊!父親會要你把我處理掉了吧!」

    「你知道就好。」

    藍溫提羅爾斯的口氣依舊冰冷,他從頭至尾連正眼看一眼霧舞都沒有,就踏著步子,按原定計劃追安德去了。獨留下女孩有些怨恨的低喃:

    「哥哥,你真的在乎他嗎?為什麼?」

    「當然,否則就不會像粘粘蟲(一種類似於毛毛蟲的生物)一樣一天到跟著我了。」

    回答女孩的,竟然是藍正欲追上的安德,他笑嘻嘻的從茂盛的葉片中裝了出來,對女孩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於是霧舞也像她名義上的兄長一般露出了笑容,還帶著微微的少女的羞澀,說道:「竟然瞞過了藍溫提羅爾斯,你越來越厲害了,新葉。」

    「是安——德——,你們兄妹兩個怎麼總是不掙得主人同意就亂改別人名字啊!」再給你們這樣叫下去,我一定會忘記自己叫什麼的——今天已經有一瞬間怎麼想也想不起來了。當然,安德並沒有笨到把這種丟臉的事也說出來。他只是摸摸頭,自誇道:「我當然越來越厲害,老子……本人可是偷學到了你們見都不可能見過的炎龍武技呢!」

    「真的嗎?」霧舞若無其事的收回了,在安德說出了「老子」這詞時,差點打出去的拳頭。在如何把安德調教成自己心目中的男性的問題上,霧舞選擇了和藍同樣的教育方針。她微笑著問有些不滿的安德:「教你的是上次你說的炎龍俠客?」

    「我都說了是偷學!不過,霧舞一定很好奇吧!炎龍人在我們這裡可不是想見就見得到的喲!如果你帶我出去,我就帶你去看他。」

    說白了,就是要我幫你逃課吧!沒有藍溫提羅爾斯或霧舞這種身份的人的帶領,孤兒院的孩子是不能離開這裡的。看了看前院方向。儘管對俠客什麼的沒有興趣,但霧舞還是對傻笑的安德點了點頭。

    「綠眼睛的小孩……是你吧!上一位的房客已經走了,他要我把這個送給你,還要我告訴你偷窺是不對的哦!」

    看著安德呆滯的接過房東遞過來的柳葉狀的裁紙刀,霧舞偷笑起來:什麼偷學,原來人家早就知道了嗎!

    注意女伴的表情,安德的臉漲得通紅:「一定是哪裡搞錯了,那個炎龍人一定還在的,我有看見房子裡還有人影啊!」

    「哦,那是因為我住進去了。小弟弟,你在找朋友嗎?」

    代替不耐煩應對安德的是一位烏髮的美人,只是臉蛋過於削瘦,而且表情十分的憂鬱,像剛生了重病一般。安德卻幾乎在看見他的同一刻就撲了過去:「我就找你,姐姐,你嫁給我好嗎?」

    「笨蛋!」霧舞的拳頭這一次真的毫不遲疑敲了下去,雖然對方很漂亮沒錯,但那長相,怎麼也只能說是「纖弱的美青年」,也只有安德這樣的傻瓜會以為對方是女的吧!見美男子露出一絲笑意,霧舞忙紅著臉道歉:「對不起,這,這傢伙以前受過刺激,啊,不,是頭曾經撞到過,吃壞了肚子,總之你原諒他吧!他不是故意的。」

    「哈哈!」

    聽到霧舞的解釋,男子反而真的忍不住笑了出來,安德憤怒的跳了起來,想打回去:

    「混蛋!你說誰以前受過刺激頭曾經撞到過還吃壞了肚子啊!」

    「打女孩子是不對的哦。」安德的手卻在下一刻被牢牢的抓住,看著那美麗的臉漸漸的放大。男孩的臉紅得和熟透了的蘋果一般,霧舞不恥的翻了個白眼,男子卻依然微笑著:「對不起,小弟弟,我也是男的,不能嫁給你。」

    「啊,騙人!」

    「呵,我要告訴哥哥。」對於安德有如家常便飯一般的失戀,霧舞沒有任何的同情,反而落井下石:「你幹嘛!剛剛這位大哥哥說了不許打女孩的。」

    「誰打你!這給你,回去不許胡說八道。」藍斯是小事,要是讓其他人知道記錄還在刷新的,面子就全完了。

    不知道男孩心思的霧舞則受寵若驚的接過了安德丟過來的柳葉刀。這是他第一次送東西給我呢!女孩甜甜的笑了起來,一邊小心翼翼的把刀藏進懷裡,一邊心不由衷的說:「可,這是那個炎龍俠客送給你的吧!是很重要的……」

    「哇!好可愛的小妹妹,你在哭什麼?」

    儘管沒有再次的求婚,但安德的鬼叫令他再次領教了霧舞重重的一擊,打完人,霧舞才注意到美男子身後不知何時出現的小女生。那是一個帶著眼鏡的,有著亂糟糟嫩綠色頭髮的小女孩,她漂亮的眼睛裡含著眼淚,抓著男子的衣腳,可憐兮兮的說:

    「魯安,我又失敗了。」

    「那麼,重新做一遍吧!」男子微笑的安慰道,一面對霧舞點了點頭:「我們先走了。」

    「等一下,你們說什麼失敗了啊!我也許可以幫忙。」安德卻死纏著對方不放,令霧舞再次捏緊了拳頭。

    「讓死人復活。」

    小女孩看著安德,卻說出了讓所有人一愣的話。她是在開玩笑吧!霧舞這樣想到。唯有安德微笑了起來:

    「好厲害,這種事情我想都不敢想呢!加油,你一定會成功的。」

    「嗯!」

    小女孩也幸福的笑了起來。

    「這對話好像傻瓜一樣,不過真想不到新葉你竟然那麼會哄小女孩……」

    霧舞看著美男子帶著小女孩離開,酸溜溜的說道,轉過頭,卻看見安德認真的眼神。這傻瓜不會真的相信死人復活什麼的吧!難道哪裡真的撞到……

    「嗚嗚,我怎麼也不能造出『領域』來,我是不是太笨了。」

    「怎麼會?小舞很厲害啊!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這回憶?霧舞苦笑了起來。安德和那個人真的很像呢!那個把明明不是自己所生,要打敗她親生孩子的人造人當成自己孩子的女人,那個被丈夫殺死,死前還相信著那男人的女人。而安德就連眼睛也和她一樣的是如新葉一般的綠色,絕對不是藍溫提羅爾斯說的什麼翡翠,這種綠色怎麼可能和那種冷冰冰的石頭一樣呢!

    自己甘願叫藍溫提羅爾斯「哥哥」也是因為他是那女人所生的緣故吧!雖然他們一點不像。至於這「哥哥」只在乎安德的理由……

    「翡翠,你又逃課!」

    說人人到,說鬼鬼到。霧舞正想著,藍溫提羅爾斯就從街的另一端,衝了過來。這空氣的味道……他竟然公然的用了「領域」?

    被猛然推開的霧舞忿忿的摸向了懷裡的柳葉刀,望著拉著安德大吼大叫的藍溫提羅爾斯,咬住了下嘴唇:

    藍溫提羅爾斯,你這個有戀母情節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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