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蛋:「大哥,保證您指哪兒我打哪兒。」
一場密謀已經開始,一場陰謀正在謀劃之中。
葛稀拼了個縫兒,中介了一個暴發戶買四合院,賺了不少子兒,錢鼓了,氣也順,勁也足,心情好,三搞兩搞又把張虹燕搞成懷孕了,而且犯一根筋,死活要二胎,張虹燕擰不過他,只好受二茬罪。
媳婦肚子越來越大,葛稀卻性慾越想越急,眼看著不靈,張虹燕早已拒絕,弄得他五脊六瘦(五脊六瘦——北京土語,感覺不是滋味,渾身不得勁兒。)的,挺要盒錢。
男人火燒火灼的時候,偏偏有一個女人無意當中用成熟的身體,在他眼前晃來晃去,能不急嗎?能不眼熱嗎?能不沾腥嗎?能不嘴饞嗎?除非他有毛病。
轉眼來北京就是兩年,順心加豐富的營養,區嫻竟然茁壯成長,一米六六的個頭,亭亭玉立,不經受風雨曬吹,膚色竟然光澤美白。
在葛稀的眼中成了魔怔:名副其實的瓜子臉,她那粉如桃花的俏美,時不時向他堆著陽光般的燦爛;油黑的頭髮用白手絹紮成一束,長長地垂在背後;迷人的身段凸凹有致,苗條修長中飽含豐滿;再加上那對天然鑲嵌於美眉下的杏眼,帶著獨特的閃亮,如雷電般地擊射著葛稀;尤其是那刺癢心靈的磁音:「稀叔」一聲,震著自己,打斷著心跳。
一連三天,葛稀睡不踏實,想著對策,苦思冥想,強行只有一次,那只是一廂情願,極不舒服,而且出事幾率極高,得不償失,是二傻子才幹的蠢事。區嫻這個極具誘惑的尤物,是老天爺扔給他的,要想長期霸佔,讓她甘心情願,只有一個辦法,絕對靈驗,也是獵艷的通行證,那就是——人民幣鋪路,他自信,沒有一個人跟錢過不去。
男人犯壞,女人有感受,真是千真萬確,張虹燕老覺著自己的爺們兒眼神不對勁,閃著邪光,還有一個顯著特徵,就是葛稀有事沒事愛跟區嫻搭話,這是從來沒有的,而且,都是問寒問暖的話。
張虹燕開始留神,並且,不給兩個人單獨在一起的機會,同時,開始有意無意挑區嫻的毛病,聲調也是橫橫的。
「區嫻,這菜怎麼那麼牙磣(牙磣——北京土話,牙齒相觸感覺不適,食物裡有沙子。)?幹嗎不洗乾淨,你想硌死我呀?你對得起給你的工資嗎?」
「嘿兒,別看電視了,看多長時間了?那電是要收錢的。」
「今兒這衣服怎麼洗得不乾淨呀?你髒,我們也髒呀?以後,別使洗衣機,用搓板洗得乾淨,聽見沒有?」
小丫頭也不是木頭人,聽得出話音是衝自己來的,為了貼補家裡,捨不得這份難得的掙錢機會,同時留戀和嚮往大都市的生活,區嫻咬著牙忍著,誰叫人家給咱們飯碗吃呢。只得受著,但是就不明白怎麼得罪了嬸子,自己要精心留意,別留話茬兒。
從小地方出來的人,心眼不見得小。
女人千萬不要跟自己的男人較勁、吃醋,更不要捕風捉影,本來只是想的事,還沒做,你一逼他挖苦他,損他,時時刻刻跟盯賊似的,再加上撒潑打滾,哭、喊、罵,只要是有血性的男人,他絕對要做,而且肯定做得更絕。
葛稀對張虹燕的敲山震虎非常明白,更替區嫻叫屈,干看著她發威,一點轍也沒有。這裡有一個原因,上一胎是女兒,而這一胎是男孩子,了卻了葛家三個公主的願,他得忍,等兒子生下來,誰當家誰做主,誰依*誰,江山在自己的這邊。
一邊是狐假虎威耍刁的黃臉婆,一邊是軟弱無助青春無限的純美少女,人就怕比,一比天平失衡,既然從天上掉下來的,扎到自己這裡,開發、滋潤、長熟她,就是特意安排給自己完成的。
既然不干是王八蛋,干也是王八蛋,還不如給她幹個樣看看。
有了狀態,有了想法,剩下的就是尋找機會,待機實施。
葛稀歪點子不少,故意多一些關懷的場面當著自己的媳婦公開表現,引發她暴跳發怒,製造給區嫻的壓制和恐慌,使其壓力過重,委屈和受辱,給自己一個登台的機會。
舉目無親,身受如此的待遇,孤立無援,成熟的異性給予慈愛般的相助,任何善良的女孩都會知恩感恩,條件也就成熟。
兒子降生了,張虹燕投入了全部的母愛,暫時忘記了丈夫放光的眼神。
望著玉蔥般的手,正在搓洗兒子堆積的屎尿布,葛稀伸出大手:「區嫻,歇著去,今兒開始這些活叔包了,去吧。」
區嫻看著憨直慈祥的面孔,用力耐心搓洗的動作,小丫頭的心暖暖的,熱乎乎的。
三更半夜,爐子需要加煤,寒風刺骨,風刮得響著哨聲,從暖暖的被窩裡出來,會有厚厚的大衣披在她的肩上,無聲無語,關愛有加。
廚房內,菜洗得乾乾淨淨,米早已淘淨,甚至蔥、姜、蒜早已備齊,省卻了她很繁雜的勞作。
區嫻甜甜地微笑相對。
葛稀得意非凡。
大文對小白臉本身就不感冒,再加上氣蛋旁邊煽惑,過智和涼粉如何如何,添枝加葉,最容不得別人牛×哄哄的他,開始對過智找茬兒,當然他不會親自挑頭,有的是兄弟,有的是圍著他轉的人。
過智發現,自己打掃完的衛生沒多久,馬上又有新的鐵渣兒、廢油、雜物出現,而且扔得滿世界都是,跟天女散花差不多。
剛開始還不以為然,以為是活計過多,反正就是多掃幾遍而已,但是,幾天過後,故意搗亂的豹禿和大蝦米正在撒著廢料,被從庫房後面出來的過智撞個正著。
這倆混蛋也不臉紅,照樣破壞。
過智:「這麼干有意思嗎?」
豹禿:「閒著也是閒著,多幹點沒壞處。」
過智還是理智:「一點活兒,也拿不住人,何許的呢?哥兒倆也累。」
大蝦米:「有錢難買樂意。」
過智索性坐到一邊,點上一棵煙,悠閒自得地看這倆倒騰。
假如直接叫橫,倒還痛快,令他們倆撮火的是,黑不提,白不提,彷彿根本不存在一樣,更加運氣。
豹禿算是個混球,抄起鐵鍬,一用力,滿滿的廢件,衝著過智就揚了過去。
過智的反應挺奇怪,不躲不閃,著著實實(著著實實——北京土語,結結實實的意思。)撒了一身,站起來,也不撣,閃張走到後面。
反常舉動,讓大蝦米和豹禿特意外,四眼一對視,找大文交待去了。
這一景,很多人都看到,尤其是鬍子和鬼子點點頭。
按照規章制度,收班時,機台、工具、邊角、車間路面必須整齊劃一,等到帶班的唐隊長集合隊伍時,整整一片很大面積沒有打掃,滿地面都是,像個垃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