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剛才所言,不過是試試你的心性罷了!因為這繡球也不是隨便拋的,它所代表的是本尊塵緣未了的因果造化。可惜你的表現實在太差,完全沒有資格與本尊結為連理。」
「既然如此,你便把幻玉球還給本尊,從此以後咱們毫無瓜葛,也省得互相討厭。至於你身旁這個丫頭,不過是中了我的『滯空神術』而已,只要你還給我繡球,本尊自會讓她恢復正常。」
傅小魚卻不相信釋觀音的話,他從阿雅的包包中找出一面補妝用的小鏡子,放到她的鼻端試了試,發現她的鼻息雖慢猶在,這才放下心來。
此刻他已察覺到釋觀音的行為有些不妥,仔細一想才發現,她的目的其實只是那個造成他下半身消失的隕石繡球而已。
本來他是不在乎這段狗屁姻緣的,可是冥碧霞讓他發的毒誓卻是以他老爸為由頭,而且他也知道成為天界駙馬的好處之一,就是能保證老爸恢復健康,這比起人界的醫術可要保險千萬倍。
於是他腦筋一轉,故作氣憤道:「我這人最受不了別人的威脅,本來我對這繡球甚是討厭,還給妳倒也沒什麼,但是妳用無辜之人做為交易籌碼,恰好犯了我的忌諱,所以……」
說到這裡,他故意停下話語,搖頭看了看蠟人般的阿雅,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釋觀音見他沒有直接拒絕,連忙接話道:「傅小魚,你誤會本尊的意思了,這女子所中的只是減緩時間流速的神法,並不是真的變成了蠟人,我這樣做只是為了保密,免得她知道了事實真相,把你當成怪物看待,這種情形我以前可是看多了。」
「既然妳沒想過用阿雅來要挾我,那就將她先送回家裡,讓她忘記今晚的事情,然後我們再談繡球的事情也不遲。」
其實不用他說,釋觀音在事後也會這麼做的,所以這個順水人情她也樂得送出,便抖手拋出一個金光琉璃的光圈,正好套在阿雅的頭頂,只見一片金光閃過,阿雅已然消失不見了。
傅小魚手裡一直攥著阿雅的包包,此時見她消失,立刻從包包裡拿出一支手機,撥通了她家的電話。
「喂!這裡是神府美食樓,你找哪位?」電話裡清晰的傳來了阿雅的聲音。
傅小魚一句話沒說便關閉了手機,然後對釋觀音悠然笑道:「釋女神娘子,不是我傅小魚不還妳繡球,而是自古以來繡球被人接到後,就從來沒有收回去之說。即便那接球之人是個傻子、瘸子、瞎子,拋球的女子也只能認命出嫁,這在拋繡球之初妳就該想到的。」
「如今我被這繡球砸成重度殘廢,妳卻要無理反悔,難道這世上的道理都被妳一個人佔去不成。實話實說,繡球我不會還的,不知羞妳就自己來搶,反正我一個凡人根本鬥不過妳這個大神,唯一能強過妳的,不過是一個『理』字而已。」
說完,他轉身就向自己家走去,根本就不理對方有什麼反應。
釋觀音氣得終於按捺不住怒火,抬起水晶似的修長玉指,向他的後背狠狠射出一道紫色的死亡光芒。
傅小魚對即將到來的危險毫無所覺,因為他根本就沒想過堂堂天界女神會在他背後下毒手。
紫色的死光帶著龐大的動能,將空氣灼穿出一條火紅的隧道,瞬間便來到他的背後。突然,那一直隱身的幻玉繡球倏忽間出現在傅小魚的背後,及時擋住了紫光的衝擊,然後便如海綿吸水一般將紫光吸入了球體。
釋觀音見狀,不禁懊惱的跺了一下腳,沒有再向無知無覺的傅小魚繼續攻擊。
「我倒忘了這幻玉球已經快修煉出靈體了,它的上面刻著主神契約,會一直保護這小子在完婚前不被攻擊的。我若強行收回幻玉球,就違背了與哥哥訂下的約定,看來我只能另想辦法了……」
思索片刻,她忽然揮手張開一個十丈方圓的球形力場,將周圍的空間封閉起來,然後用左手小指抵在嘴邊,猛地吹出一聲驚雷似的口哨,卻在萬米高空的雲層裡發出隆隆迴響。
哨聲剛落,兩道晴空霹靂突然從天而降,恰好擊中她身前的地面。
只見兩團電弧四射的光球驀然顯現,待到電弧散去,兩隻蜷胸抱膝的毛茸茸怪獸,怪嘯一聲伸展開了身體,那情景就猶如電影裡的終結者剛出場一般,實在炫目之極。
兩隻怪物的相貌甚是凶悍猙獰,其中一隻就像是北極熊的脖頸上長著一個巨狼頭顱,咆哮間已然分不清是狼是熊。牠的兩隻前爪長滿了鎧甲一般的金屬鱗片,八根利劍一般的血紅指甲伸縮其中,揮動間發出咻咻尖嘯,一看就是削鐵如泥的神兵利器。
另一隻怪物長得相對溫和一些,卻顯得更加怪異,牠長著狐狸一樣的腦袋,卻在額頭上多出一對龍角,連四肢也與龍爪一般無二。只是牠身上那毛茸茸的雪白獸毛,和屁股後面的十幾條碩長尾巴,仍然表明牠與狐狸脫不開血緣關係。
「小碧!小天!不要再鬼現了!沒看到本尊已經張開了『神幻封界』嗎?在封界裡使用這種極耗電力的華麗出場方式,又能給誰看到?記得下次直接蹦出來就行了,否則多耗的電力,你們就得自己花錢去補充,本尊絕不報銷一塊神幣。」
兩獸聞言,彷彿被人掐住了氣管,嘯聲戛然而止,同時龐大的體態也迅速變化縮小,那極具特徵性的利爪、長尾、龍角,都萎縮成了象徵性的擺設,最後牠們的身高定型在一米左右,那模樣倒更像是某種造型可愛的怪獸玩具了。
「天獸神僕『碧幽龍狐』、『天罡狼熊』,應我主帝天女神『大神大』感召,赴人界聽候差遣,請大神大訓示……」兩獸單膝跪地,齊聲回應道。
釋觀音一臉肅穆道:「本尊這次召你們來,是要處理幻玉球誤墜人界的事故。十個天界日後,『三界斗魔封神大會』即將召開,本尊必須在三天內奪回幻玉球,解除與傅小魚的神婚契約,否則那幾位男主神就很難利用了……」
接著她把傅小魚的情況細說了一遍,完了還用法術幻化出傅小魚的模樣,讓兩個天獸神僕看個仔細。
碧幽龍狐聽罷敘述,用龍爪捻了捻長鬚,瞇著細長的狐眼慢聲說道:「依大神大所說,托住幻玉球衝擊力的神術,必是『冥幻封界』無疑,它與大神大的『神幻封界』一樣,只有八大主神和少數幾位正神能夠施展。冥界的主神祇有一個藏冥皇,手下的正神除了那五個皇子、公主外,不過三五人。」
「如今大皇子冥牙和二皇子冥鳳都被九天戒律院判罪流放,還能自由往來人冥兩界的,只有身負陰陽巡界任務的『冥使』而已。如此排查下去,那個幫助傅小魚的正神便呼之欲出了。只要我們查出這位冥使,迫使他收回築體術,那傅小魚自會因殘體而死,到時這神婚契約也就無法生效了。」
釋觀音斷然搖頭道:「查詢冥使須進入冥界,甚是耗費時日,本尊一刻也不想拖延,不過這個居心險惡的冥使也絕不能饒過,所以我要你們兩個分頭行動,小碧去冥界暗中打探冥使身份,小天與我去奪回幻玉球,絕不讓傅小魚那個凡夫小子再得意片刻。」
旁邊的天罡狼熊聞言,急忙表態道:「大神大,傅小魚就交給我去滅掉好了,您就待在這裡瞧好吧!他不過是個小小的人類,如今又成了重度殘廢,我狼熊用一根鼻毛都能戳死他……嘿嘿!……哎喲!……」
不等牠傻笑完畢,已經被釋觀音當頭打了一個爆栗。
「笨蛋,如果用暴力能解決問題,本尊剛才就做完了。那幻玉球受主神契約驅使,現在成了傅小魚的護身神物,本尊鑒於某些約定不能強制收回,只能用計謀讓那小子自己放棄,所以行事前你先動動腦子再說。」
天罡狼熊聞言立時沒了言語,捧著腦袋陷入了當機般的思考狀態。
碧幽龍狐在旁邊聽的真切,微微笑道:「其實解除主神契約的方法有很多,並非只有對方主動放棄一途。只要大神大再訂立一個可以與其對沖的『書面主神契約』,將應驗條件降為只要簽名就能生效,最後用神術將其化作賬單之類的紙張,讓他不知不覺中籤下自己的名字,便算大功告成了。」
釋觀音聞言眼前一亮,心道:「我怎麼就沒想到這個主意呢?唉!還是這個萬年狡詐狐狸聰明啊!如此一來,傅小魚的麻煩就算解決了,但是我卻不能饒恕那個始作俑者……」
碧幽龍狐謀劃完畢,也不等兩人讚賞,便並指在額前捏了個咒印,再看牠周圍的地面忽然泛起十幾圈同心波紋,看上去與潭水毫無二致。然後牠凌空一個魚躍,就那麼頭朝下鑽入了波紋之中,臨了還濺起幾滴浪花般的沙土。
天罡狼熊本想再細細追問一下具體的行動方案,見牠逃得這樣迅速也只能搖頭作罷。
釋觀音看出牠的心思,便微微笑道:「小天,小碧說的辦法應該很容易做到,只要你不暴露本來的身份,便沒什麼問題。不過傅小魚簽字畫押後,卻不能再讓他活在人界了,否則他那副詭異身板會給我們招來麻煩的。」
「哼哼!既然那是冥神的作品,便讓他直接去冥界好了,不過他的死亡卻不能用我們的手段,一定要用人界的殺法才行。這方面你是內行,你說說現在人界有什麼武器可以讓人瞬間灰飛煙滅?」
天罡狼熊一聽釋觀音垂詢的是自己的專長,不由兩眼放光,自信滿滿的說道:「三界殺法各有專長,不過因為作用目標不同,威力相差何止億萬倍!現在人界殺法的發展也算小有成就了,最近我聽說他們在實驗一種很厲害的炸彈,可以將鋼鐵瞬間汽化。只要我去那實驗的地方蹓躂一趟,便是幾百枚也能弄得來。到時再按照龍狐的主意,將其偽裝成托運包裹,然後送到傅小魚家裡,保證事後連一片骨頭渣子都找不到。」
釋觀音滿意的點頭道:「小天,誰說你沒長腦子了?你看看,只要肯動腦筋,這不把任務設計的很完美嗎?記得要通知『天界神聞館』,讓他們派人把本尊在事發前後的表現如實記錄下來。」
「因為這件事必然會造成很大的轟動,一定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傅小魚的死是因為中了仇家的暗算,與我帝天女神釋觀音毫無關係。為了避開嫌疑,到時我也要在現場出現,同時也好控制爆炸不波及附近的人類。」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一副陰謀即將得逞的得意模樣。
傅小魚被一陣驚天動地的敲門聲從夢中驚醒,他在排除地震的可能性後,連忙飛奔到大門前打開門鎖,免得來人那猶如撞城門的噪音吵醒了老爸。
只見門外站立著一個身穿郵遞員制服的矮小男人,肩頭扛著一個冰箱大小的箱子,頭上戴著一頂鴨舌帽,眼睛戴著大號墨鏡,嘴巴也被大號口罩捂的嚴嚴實實,就像一個見不得風的麻風病人,將全身包裹的密不透風。
「你好!你是傅……先生嗎?這是你的快遞包裹,請在這裡簽收。」
那人說起話來也含含糊糊,彷彿嘴裡含著一塊糖果,聽起來異常費勁。
傅小魚雖然覺得眼前這個郵遞員怪異的不可想像,卻也沒想到別的地方去,他接過簽收單,發現上面密密麻麻的寫了許多從未見過的文字,看上去比甲骨文還要難認。
他見郵寄人的地址欄上寫的是俄語,猜想這可能是來自俄羅斯的國外包裹,而他的父親是一個考古學家,在國外有許多同行與朋友,彼此也經常寫信交流,所以他便認定這是給他父親寄來的東西。
於是他毫不猶豫的在上面簽了名字,卻發現那箱東西之沉重,以他的強壯體格竟然無法挪動分毫。
「這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沉重?你……你還是人嗎?怎麼可能扛得動它?」他萬分詫異的向那人問道。
那人聞言卻緊張的向後退了一步,接著閃電般從他手中搶過簽收單,然後捲起一溜塵土跑的無影無蹤了。
「哇靠!這傢伙奔跑的速度也太誇張了吧?難道他就是傳說中的飛人?」他張著大嘴不斷咂舌道。
「傅郎為何如此驚奇?可是看到什麼有意思的事情了?……咦!這個箱子好大,是什麼人給傅郎郵寄來的?」
釋觀音突然現身在傅小魚的面前,嚇的他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說釋觀音,勞駕妳下次現身時給點兒提示好不好?妳以為自己是大神,會點兒咻來咻去的神技就可以到處顯擺了嗎?在我面前妳就要遵守婦道,禁止使用一切……呃!妳……妳剛才說什麼?……傅郎?……妳是不是瘋了?」傅小魚省悟過來後,不由瞠目結舌的問道。
釋觀音歎息一聲,低頭淒然道:「雖然本……觀音貴為天界主神,卻也要遵守天規戒律,那主神契約是我哥哥帝天佛親自寫在幻玉球上的,即便觀音不願意嫁給你這個凡夫俗子,也無可奈何。」
「昨夜我回去後反覆想了好久,總算想通了,既然你我命中注定要了此塵緣,像我昨夜那般的做為便是自尋煩惱。百年光陰對觀音來說不過彈指一瞬,此後我們即便想在一起也是不可能了,現在我與你說個清楚,免得那些是非小人說我仗勢欺人,不遵守天規。」
說著她從身後拿出一套做工精美、質地奇特的衣物來,放到他的手中道:「這是我讓神僕『彩霞織女』特意為你縫製的衣褲,你現在的身材比較特別,人界的衣物根本穿不進去,有了這件織女梭,便能迷惑凡人的五官六識,使你外表看上去與常人無異。」
傅小魚直到這時才意識到自己還裸露著詭異的下身,這讓他不禁懷疑起剛才那個舉止怪異的郵遞員來。
「看來那傢伙真的有問題呀!否則任誰見到我這副身板,不嚇得當場大小便失禁才怪!……哼哼!這婆娘現在忽然示弱,必是另有陰謀。是想先一步穩住我嗎?可惜任妳如何狡詐,也想不到本帥哥平時最喜歡看的書就是孫子兵法。」
不過他也不得不承認,能被釋觀音這樣既美貌絕倫又氣質高貴的女神侍候,確實有著說不出的舒爽虛榮,而且此女的身份又那麼尊貴,見到他的詭異樣子也不會驚嚇尖叫,實在是居家旅行、出門應酬、銷魂作樂的絕佳伴侶。
唯一遺憾的是,他現在已經失去了男人做那檔子事的傢伙,這讓他根本振作不起來男人的雄風和自尊。
「既然妳這麼有誠意,我如果再扭捏就不是男人了,不過我現在這副樣子也實在無法見人,不如妳先幫我換個下身吧!否則妳以後也等於是守活寡,根本享受不到男歡女愛的樂趣,這對女人來說可是人生最大的損失呀!」他邊穿褲子邊故作放肆的瞄著她的曼妙身材說道。
釋觀音兩眼微瞇了一下,好不容易將殺人的眼神隱藏下去,這才歎息說道:「我又何嘗不想把你變成一個完整健康的男人呢?可是你身上的義肢是用冥界築體術製造的,須讓幫你之人先行收回此術,才能另行修補,否則兩術互相抵制,貿然下手反而會害了你的性命。」
傅小魚知道她在敷衍自己,也就沒再提出別的要求,他很想看看釋觀音到底在玩什麼花招,所以也不管門口的箱子,轉身向屋裡走去。
「喂!傅小……郎,這個箱子不是寄給你的嗎?放在門口會丟的……」釋觀音見他沒去搭理裝炸彈的木箱,連忙提醒道。
「哦!那個東西實在太重了,像我這樣的凡人,沒有十個八個是抬不動的,妳就不用管它了。對了,我和老爸還沒吃早餐呢!家裡也沒有米了,不如妳去外面買點兒早點回來吧!」傅小魚很隨意的說道。
釋觀音抬手推了推木箱,發現其重量足有二三噸,遠遠超出了人類的力量極限。
「狼熊這個沒腦子的笨蛋,也不知道把如此沉重的貨物送進屋去,如果在這裡爆炸,豈不壞了本尊的大事?」
沒辦法,她只能親自動手,施展神力將箱子推進了屋裡。
傅小魚來到父親的房間,發現床上的被褥迭放的整整齊齊,卻不見老爸的身影。
他見書桌上放著一張便條和一個文件袋,連忙拿起來看了看。
「我兒小魚,為父今日去給你母親掃墓,之後去市裡辦事,如果當夜未歸,無需惦念尋找。文件袋裡的東西要保存好,以後它可能就是你生活的依靠了。」
傅小魚看過留言,心中卻升起不安的疑惑,昨夜他並未聽到房門和院門開啟的聲音,所以他肯定老爸是翻牆離開的。
他走到房間後窗,發現窗扇是虛掩的,窗台上也留下一個鞋印,正是老爸平時穿的布鞋樣式。於是他連忙掏出文件袋裡的東西,看到一份數額巨大的人身意外保險單,這讓他頓時冒出一身冷汗。
「難道……難道老爸要豁出性命,為我騙取巨額保險金嗎?不!我絕對不能讓老爸做這種傻事!」
釋觀音將木箱推進傅小魚的臥室裡,故作無意的撞壞了一面木板,露出裡面正在跳動的計時引爆器和一張寫滿扭曲字體的白紙。
她這般做作是要讓隱身在房內的「傳影火鳳」看到,好將這一幕景象傳遞回天界神聞館,讓眾神知道殺害傅小魚的另有其人,所以她將那張白紙特意展開,同時大聲朗讀出來:「傅小魚,你一定猜不到我是誰吧!沒關係,你只要知道這顆氫彈是專程送給你的就行了。這都是因為你以前做了許多令人髮指的醜事,那些曾經被你壓迫過的國家和人民,委託我將你送進地獄……哈哈!……」
念到此處,釋觀音不禁暗罵天罡狼熊是個白癡,竟然寫出這種低級可笑的報復理由,傅小魚又不是美國總統,怎麼會結下這種仇家。不過她也沒時間再彌補這個破綻了,因為計時引爆器上的時間只剩下五秒鐘。
於是她連忙張開神幻封界,將整座房子包容在內,然後故作焦急的跑向傅老爸的房間。
「傅郎!危險!快離開房子,那個箱子是你的仇家送來的,裡面是枚氫彈,你快……」
她剛喊到這裡,便看到傅小魚一個魚躍翻出了後窗,然後一個箭步來到院牆下,又一個旱地拔蔥便跳到了院外,整個過程費時不過兩秒鐘而已。
「呃!這小子的反應也太快了吧!難道他真有這樣的外國仇家不成?真是失算哪!……不好!那顆氫彈可不等人,我得……」
「轟!」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提前滅絕了她的想法,一團耀眼的巨大火球,爆發出超越太陽百倍的亮度,以傅家為中心向四周衝擊而去。
當狂暴的能量即將衝出房子的範圍時,卻被某種無形的力場擋住了去路。於是能量往返激盪,不停的在神幻封界中尋找著宣洩的出口,卻始終撼動不了結界的強大束縛力。
最後,激盪的能量逐漸衰減下來,很快又被某種東西吸收的乾乾淨淨,沒有留下一點兒存在過的痕跡。
當神幻封界瞬間消失後,傅家老屋已經完全消失,地面只留下一層厚厚的玻璃晶體,正是泥土中的二氧化硅在高溫中結晶而成的物質。
瞬息過後,空地又幻化出一座老宅,在鄰居看來,這座老宅仍然是核爆前的老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