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球?派普西?」
慕龍泉大聲地喊,聲音在空曠的房間內迴盪,卻沒有人回答,屋子中央卻有一個魔法陣,正在緩緩地發著光芒,標誌著『使用中』的狀態。
這傢伙跑哪裡去了?越是著急找它打聽事情,它越是跑得不見蹤影,關鍵時刻一點兒也指望不上……
「唧唧、唧唧!」
聽見他的聲音之後,夢境蟲的首領揮舞著翅膀飛了過來,叫聲中充滿了得意,緊跟在它後面、以笨拙的姿勢走過來的,是眾多夢境蟲終於模擬成功的一個阿拉伯舞孃,皮膚、頭髮、衣飾都已經惟妙惟肖,除了走步的姿勢很不自然、眼睛僅是個沒有活力的裝飾品之外,已經看不出什麼毛病來了。
「哦,很棒,很棒。」
面對夢境蟲首領那充滿期待的大眼睛,慕龍泉敷衍地誇獎了幾句、送了點天地元氣過去作為獎勵,夢境蟲首領頓時歡喜地叫了起來,回過頭去吱吱地大聲叫了兩聲,那個阿拉伯舞孃立即扭動腰肢、款款地跳起了肚皮舞,動作有板有眼,和專業的舞者相差無幾,倒是出乎了慕龍泉的意外,忍俊不禁地拍了幾下手掌。
「哦?這麼享受啊?」
派普西的聲音傳來,隨即就看見黑球晃晃悠悠地在地面上魔法陣的上方空間中露出身形來,兩隻小爪卻保持著向上舉起的姿勢,而在它的頭頂則有一個紫色的電光球吱吱地跳躍著,直徑大約兩米多,隱約可見裡面是些發散著金屬光澤的製品。
「什麼東西?」慕龍泉的注意力被那個碩大的紫色電光球吸引,目光注視良久,卻看不出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怎麼不放到口袋裡、反而親自當起搬運工來了?」
「我剛托人情弄來的魔動裝置。」派普西有點得意地也抬頭看看紫色電光球:「這玩意兒十分精密,是少數幾種不能放入魔法口袋的東西,主要是因為它的一些稀有核心材料對魔法口袋的法力敏感。」
「魔動裝置?」慕龍泉好奇地走過去:「幹什麼用的?」
「哼哼,用來找人的。」派普西三角小眼中紅光一閃:「既然知道那個混帳沒有躲起來,我才忍痛欠下這麼大的人情借來這機器。就是為了要把那個該死的混賬找出來!這款魔動裝置就是專門用來搜尋目標的,能力相當強大——我那種魂蛔蟲的魔道具就是仿照它的原理製作地——雖然相對咒法來說效率會低一點,但是它採取的是大浪淘沙的方式,只要你想找的目標在它的搜索範圍內,就絕對能找到!哼哼,哼哼,改死的寇克·考拉,你等著吧……」
「和你同期出廠的那傢伙?」慕龍泉看著它一臉惡狠狠的笑容。試探性地問,在派普西惡狠狠地點頭之後就皺起了眉頭:「這東西能找到它嗎?你看你整天這個世界、那個世界地跑,傳送魔法陣都當成普通交通工具了,那個傢伙的能力雖然比不上你,應該和你也差不多吧?萬一它也像你這麼『業務繁忙』,這東西又怎麼能找到它?搜索的範圍沒有那麼大吧!」
「你倒是開始多想一個問題了,嘿嘿……不過別擔心,因為某種原因,除了像我以前那樣被封印起來地情況之外,我和它都不會離開你們這個星球太久。所以只要搜索的時間夠長,就一定會抓住它的尾巴!」
派普西露出了猙獰的笑容,眼中紅光如魔鬼般亮起,看得慕龍泉暗自為那個惹到了黑球地傢伙擔心。祈禱它不要死得太難看——不過話說回來,能把派普西都給害了的肯定不是個肉腳貨色啊,到時候兩虎相爭妖精打架,可就有的樂子瞧了……
「想什麼呢,還不過來幫忙!?」
派普西尾巴上甩出的一道紫色電光喚醒了正在竭力想像那種畫面的慕龍泉,後者頓時清醒過來,趕緊跑過去幫助它把那些精密的儀器都接了下來,輕拿輕放地在地面上擺好。
「不但你們人類有『科學技術』這種東西,我們也早就發現了相應的原理、開闢了魔動科技這個分支領域。」派普西一邊把那些東西組裝好,一邊給慕龍泉講解著:「其實原理說白了也很簡單。跟你們人類的高科技差不多,只不過其中運轉的是魔力而已,也因此有了一些與你們的科技產品不同地性能——把手放到那個上面去對,就是那個,快點,放好了不要動——好!」
按照派普西的吩咐,慕龍泉把手貼在一個圓球形的光潔金屬物體表面,一陣輕微的刺麻感覺從手心一直傳導到腦部之後,圓球彷彿蛋殼一般緩緩地裂開。露出其中蜷縮著的一隻小動物,身體的表面一開始時彷彿流動的金屬一樣,還是和圓球一個顏色,不過隨即就運動著變成了真實的毛髮,很快地一隻普通的黃色小土狗就出現在了慕龍泉眼前,看起來似乎剛斷奶地樣子,胖乎乎地惟妙惟肖,除了眼珠偶而閃過一點金屬光澤之外,完全分辨不出真假來。
「哦,你最喜歡的動物是這種小狗啊?」派普西似乎有點意外地瞄了那隻狗一眼,「我還以為會是——恩,更加威風點的東西呢。」它撲扇著翅膀飄了過去,左右前後地打量了幾眼,「不過這倒也不錯,至少不會惹人注意。」
它嘿嘿地笑著,目光卻不知為何似乎有些落寞。
「這是幹什麼用的?」慕龍泉看著那條親熱地舔著他的手指的小土狗,童年的記憶依稀泛起,嘴角微微露出一些笑容。
「這可是最尖端的魔動武器,可以千變萬化、隱身遁形,從毀滅一座城市到暗殺一個人都精通熟練,價值不菲——不過那算是件『附贈品』,專門用來守衛這機器的。」
派普西不以為然地伸出小爪,敲了敲小土狗的頭頂。
「守衛這台機器?」慕龍泉驚訝地抬起頭:「用這麼強大的武器守衛一台根本無人知曉的機器?那個主人也未免太神經質了吧,誰會對這台機器動心思啊?」
「我!」
派普西撇了撇嘴,「那傢伙之所以附贈這麼個玩意兒,我猜其中99%的用意是為了防止我在他的寶貝上動手腳——你見識貧乏所以不清楚,這台機器可是全身都是寶啊。有很多非常珍貴稀缺的材料,搜遍我已知的宇宙都找不出第二份!如果我也有這麼好的材料,我就能輕易做出比他更強的東西來!你看,這裡、還有這裡,完全是二流水平!真是浪費啊,氣死人了!」
黑球越說越激動,到了後來,三角小眼中已經放出刺目的紅光來。死死地盯著那台機器,一幅恨不得生吞下去的貪婪樣子,慕龍泉手邊的小土狗立即有了察覺,兩條短短的前腿一僕,後背無聲無息地升起兩根類似槍管的尖銳物體,準確地瞄準了派普西,嘴裡也發出了犬類表示的警告地嗚嗚叫聲。本作品k小說網獨家文字版首發,未經同意不得轉載,摘編,更多最新最快章節,請訪問www.……k.!
「……他真是有先見之明。」
慕龍泉看著派普西的樣子,又看看發散出絕大壓力的小土狗背上那武器,不由得發自內心地感歎:「要沒有看守,估計等他拿回去這機器。外表看不出什麼。裡面早就被搜刮一空了。」
「誰說得!」派普西不滿地瞪了慕龍泉一眼:「這外殼的材料也是超級好東西,哪能輕易放過!我早都想扒下來給自己加上一層了!」
「……」
慕龍泉趕緊低頭去看那條小土狗,還好。似乎它還能分辨得出來派普西敢說不敢做,否則的話,就憑黑球剛才那番話,要是自己是守衛的話已經開槍了。
「啊,那麼說,咱們就等於白得了一個厲害的看門狗,以後屋子裡的東西沒人能動了——」慕龍泉開始轉移話題,不料黑球三角小眼一瞪,恨恨地說了一句:「想得美!——這東西是專門看守這台機器的,就算咱們在它面前給人一條條的撕了涮火鍋吃。它也連眼皮不抬一下地!」
「真是可恨啊!」
派普西最後用一句痛心疾首地感歎作為結束語,心有不甘地大聲歎息:「這就好像把你餓上一個月,然後在你面前擺滿各種誘人的食物、卻只能眼看手勿動一樣殘忍啊!」它看著那邊已經慢慢地自動偽裝成一件普通傢俱的機器,咬牙切齒。
「啊……那這個要用什麼能源啊?」慕龍泉眼看它說著說著又要激動,趕緊再次轉移話題,不過這個也是他本來就要問地,這麼大一台機器,如果用電的話,恐怕民用電是支撐不住地。
「這個本來需要有專門的配套能源組件的。不過我本身就有這個製造能量塊的機能,所以就省下來了,免得再多欠人情。」派普西的目光從那機器上挪開了,看著慕龍泉,一臉瞭然的表情:「放心,我心裡有數的,還要靠它幫我找那個混帳的下落呢……就算真要拆,也要等到它把這件事情辦完之後麼——你那是什麼眼神?我當然是開玩笑的!玩笑你懂不懂?……靠,不信拉倒。」
它憤憤地甩了一下尾巴,滿臉被冤屈地表情:「我本來還想吃點虧、多輸送點能量順便幫你監視著那個胖頭魚呢,既然你對我這麼沒信心,那我也就不做多餘的事情了——」
「啊——」
慕龍泉的思緒立即被拉了回來,剛剛放鬆了一點的心情又再次緊繃起來:「黑球,你知道『訶梨帝阿羅煞咒怨』麼?」
「……知道,怎麼?」
派普西臉上的表情慢慢消失,變得正經起來,三角小眼盯著慕龍泉,大嘴邊上漸漸泛起一個頗耐人尋味的蒙娜麗莎式的微笑。
「我身上這個是不是?」
慕龍泉並住呼吸,滿懷希望地盯著派普西問,迫切想要從它嘴裡聽到否定的詞彙。
「是……」
出乎意料地,派普西非常乾脆利落地確認了這個不幸的事實,彷彿當頭一棒,打得慕龍泉頭暈眼花,握緊雙拳、竭盡全力才穩住了身形,幸好一直以來所做地自我訓練此時發揮了作用,他有意識地做著極深的呼吸,全面放鬆全身的神經,雖然心臟依然緊張起來了。卻終於沒有變得發慌。
你已經經歷了多次生死關頭,冷靜下來,不要那麼沒出息!
他在內心對自己不停地重複著,精神狀態很快就被控制住了,片刻之後,他緩緩吐出一口長氣,不再作深呼吸,神色也變得比較的平靜從容。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皺起眉頭不疾不徐地開口。對面的派普西投來帶著讚賞意味的目光:「這個什麼咒怨似乎是很危險的東西,為什麼你不提醒我?」
「對別人危險,對你沒啥事。」
派普西一臉地漫不在意,甚至有點想打哈欠的樣子:「雖然只是個副魂,但是老闆確實是不惜本錢的,你身上這個『魂守』的威力可不是假的,就算那個咒怨真的發作起來了,也能保住你的小命很長時間,到時候神通廣大的我早把這些事情都擺平了!」
「是嗎……」
慕龍泉微微地點頭,雖然內心並不完全相信這個說法。卻看在黑球神定氣閒得表現上。暫時稍為放心了——而且真按照老和尚地說法,小男孩自殺的時候自己恐怕早死了,卻到現在也還活著。這麼看來,似乎不必緊張過度……哦,對了!
「哦,對了,老和尚今天差點殺了我!」
他心有餘悸地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派普西,不過暫時隱瞞了自己去找了『草根』小老闆來對不笑哥『下手』的部分。而派普西聽過了他的訴說之後臉色頓時嚴肅起來,小爪在肚皮上不停地劃著圈,三角小眼中紅光也一閃一閃地,典型的黑球式思考動作:「老和尚如果摻和近來,那可就麻煩了……他們這個宗派的人個個都認死理。一旦認定你會攪亂因果就決不容情,實在是棘手的很!」
「說點我不知道的事情如何?」慕龍泉歎了口氣:「比如說具體要怎麼應對老和尚的『幫忙』?我估計邢寶璽不出3個小時就會派人來找我了,到時候怎麼辦?」
「簡單,等一會兒我就去警察局拿幾個失蹤者檔案回來,你隨便挑一個讓那些笨蛋去找,我負責安排把他們引著轉圈子。」
派普西毫不遲疑地說出了自己地解決方案,「他們再厲害,也要兩三天才能繞出來,到時候我們早已經找好替身了。」
「找替身啊!」慕龍泉的思緒頓時轉移到這個方面來。「那個,黑球,真的沒有別的方法了?給他重新創造一個肉體來容納他的靈魂行不行?」
「你說的這個方法如果在他失去意識直到死亡的這個短暫瞬間內進行,是完全可以得,但是只要他的靈魂脫離肉體,那麼他的『死亡』就已經寫入命運的『記憶』,成為不可刪除的歷史,即使你給他再造了新的身體,時間一到,他的靈魂還是會被強制帶離。」派普西搖著頭解釋,「現在還這麼看重人的生命嗎?……這一點上你還真是沒有絲毫進步啊……」
「因為我從來就不想作為『妖』生存啊!」
慕龍泉還是頭一次在派普西面前坦白地說出自己地誌向,「我一直都是從一個『人』的身份來看待問題的。」
黑球只是聳了聳肩,做了個『隨便你』的表情:「嗯,你想怎麼做就隨你好了,不過你總歸要做出選擇的,而我看你也不像想要自殺的樣子,所以最後的結果是怎樣的,其實已經注定了——何必給自己找些額外的痛苦呢,笨蛋!」
「……道理我都懂。」慕龍泉又歎息一聲,「只不過就是管不住自己就是了。」
「那我就愛莫能助了。」派普西露出個皮笑肉不笑地表情,「只有你自己想通才行。」
它的小爪啪地彈響,隨後那個承載著小男孩靈魂的玉珠就慢悠悠地從慕龍泉的魔法口袋中飄了出來,平穩地飛到了它的小爪上方懸浮著,緩緩地旋轉:「——不過在那之前,我想你最好和小傢伙溝通一下,免得我們給他換了身份、他卻在醒來的同時自殺,那可就是巨額的虧本生意了!」
它裂開和肚皮一樣寬的大嘴呵呵一笑,小爪的爪尖帶著尖銳的紅芒在虛空中開始畫魔法陣,然而這次它所畫的卻是慕龍泉覺得非常眼熟的一些頗為類似道家符菉的符號,而且其複雜程度和它以前隨手拈來的那些魔法陣完全不可同日而語,黑球畫到一半地時候翅膀上開始出現不規則的紫色閃電,小爪也開始微微地顫抖起來。描畫得速度也顯著地降低了,就在慕龍泉開始為它擔心的時候,伴隨著那張大嘴裡發出的一聲『哈』的大大吐息,派普西終於完成了這個複雜的道家陣法,小心翼翼地將那個玉珠放到了陣勢的正中央,神情極其專注,彷彿那是個剛出生的嬰兒。
黑白分明地玉珠在落入陣法的同時輕輕地顫動了一下,隨後一道柔和的光芒沿著黑白交界處微微地閃過。啪地一聲輕響過後,黑白兩半各自化成了同色的光芒,同時被吸入下面的法陣中去,慕龍泉此時才注意到這個法陣的排列非常奇特,兩種不同風格的符菉形成了兩條螺旋線,彷彿蚊香的兩片一樣交替排列,被吸入的光芒沿著下面法陣的不同軌道迅速地流淌著,互相纏繞卻決不交叉,隱約間可以聽見空間中同時迴盪著陰暗淒厲地詛咒和祥和光明地詠唱聲音,同樣鮮明卻不會互相掩蓋。
這些異相迅速地消失。快到慕龍泉以為自己眼花了。隨即那些符菉也開始消失,陣法中央的小男孩緩緩地開始恢復到自然形體的大小,片刻之後。那長長地睫毛微微地顫動了一下,隨即皺著可愛的小鼻子、茫然地睜開眼睛。
「媽媽……讓我再睡……五分鐘……」
他軟軟地咕噥著,在虛空中做出慵懶的翻身動作,大眼睛又緩緩地閉上了。
慕龍泉看著那半透明的小小軀體惹人憐愛的舉動,目光中漸漸帶了點憂傷。
「我說,快起床吧,小子。」派普西似乎絲毫不為所動,乾咳兩聲之後,小爪一伸發出了一個比頭髮絲還細的小閃電在小男孩的耳朵上一跳,換來了一聲不滿的嘀咕。隨後小男孩在虛空中做出了『翻身』、『蹬被』,揉眼,等一系列起床時所做的動作,完全沒有察覺自己周圍的異常,原本清澈地大眼睛此時沒有什麼神采地半睜著,似乎還沒有完全清醒。
「媽媽,我做了個噩夢……」他含糊不清地嘟囔著,然而此時身體傳來的周圍環境的詭異觸感讓他停住了,疑惑地努力揉揉眼睛,茫然的目光對上慕龍泉和派普西,一時有些理解不了。然而數秒鐘之後慕龍泉那在他眼中依稀有些熟悉的面容終於讓他的記憶變得清晰起來,環顧四周確認這裡並不是夢境之後,小小的嘴突然扁了起來,晶瑩的淚珠如同斷線的珍珠一樣不停地溢出,然而靈魂地眼淚只不過徒有其形而以,剛剛離開他的臉蛋都消失無蹤。
「媽媽!……嗚嗚……媽媽……」
稚嫩的聲音哽咽著,小嘴被彎成大大的曲線,隨著大顆大顆淚珠的流動,不停地顫動著,即使是半透明的臉孔,也很快被哭花,小男孩傷心地嚎啕著,完全地不顧一切地痛哭著,雖然已不需要呼吸,卻仍然不停地哽咽,唯一能說出來的只剩下了「媽媽」這兩個字。
「別哭了,乖——」慕龍泉輕輕走上前去蹲下身子,凝聚了天地元氣的手虛撫著他的頭頂,大量的青色光芒頓時被那小小的身軀吸收了進去,在小男孩的感覺中彷彿媽媽的懷抱般溫暖,頓時安靜了少許:「小瑞是個堅強的孩子,小瑞不哭。」
他露出一個親切的微笑,年輕的臉孔溫和而陽光,派普西點起一支雪茄、斜著眼睛觀察著這裡,此時看見慕龍泉的如此表現,紅色的三角小眼中突然閃過一絲落寞,隨即搖了搖頭,曲起小爪敲了自己的腦袋一下,再轉過來的時候,嘴角泛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小男孩的臉上掛著透明的淚珠,抬起自己的兩隻小手,嗚咽著端詳著那種半透明的狀態,在天地元氣的溫暖滋養下終於止住了哭泣:「我死了嗎?」
他用帶著鼻音的稚嫩聲線怯怯地問,「為什麼、嗚嗚、我沒有見到媽媽?」
慕龍泉突然覺得心中湧起一股酸澀的潮水,瞬間淹沒他的心臟,化作熱流直衝雙眼:「不,你沒死。」他輕輕地虛抱住那個小小的身軀:「你沒死……你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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