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魁的歇斯裡底並沒有得到他所希望的效果,諾曼只是要求他在堅持五分鐘之後,就再沒了聲息。
最令張魁無法忍受的是,諾曼的要求是在這個地方堅持五分鐘的時間,不能離開方圓五十平米之內的區域。
實際上,這方圓五十平米的區域有將近八層以上都是水泥牆,就是剩下的那二層空間,也有各種各樣絆腳的垃圾和廢棄物。
張魁本想再一次要求諾曼對他釋放一個BuFF,可猛的想起諾曼似乎無法在這個空間完全的時候法術的事實,只得將這個要求給嚥回肚子裡——懇求伯嵇,以張魁此時可次惡劣的心情,怕是不到生死關頭,他是開不了這個口的。
但有一個事實卻是無法忽略的,那就是張魁此刻已經常的揮出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能力,而光頭佬還有餘力跟張魁插科打諢。
在這種情況下,堅持五分鐘談何容易!
「嘿嘿,臭小子你就認命吧!」光頭佬的聲音突兀的響起,清晰的就像是貼著張魁的耳朵說出來的一樣。
同時兩道勁風自身體兩側急掠向張魁。
可正當光頭佬自認為這一擊之下,張魁必定束手的時候,張魁的身影卻嗖的一下消失了,光頭佬本能的矮身往下劈掌。
只聽喀喇一聲爆響,水泥地面居然在光頭佬一掌之威下紛紛崩裂。
光頭佬見身下無人,急回頭時,後腦上卻遭了張魁今日最重的一次攻擊。
原來方才張魁自知繼續往前跑必定躲不過光頭佬,便在緊要關頭使了個猛虎翻身的起勢,整個身體都緊貼在地面上,堪堪躲過了光頭佬的致命一擊,那光頭佬只見張魁身體下沉,卻因為視線所及,沒現張魁早因為自己巨大的體型步幅也是極大,居然已經到了自己的身後。
張魁卻沒有選擇這個時候偷襲光頭佬,從之前的攻擊他便清楚自己的力量打在光頭佬的身上作用並不大,於是就趁著光頭佬迷惑之時,憑借由練習虎拳得來的強悍指力,在不到半秒鐘的時間內,手腳並用的扣著兩邊牆上的溝壑,攀上了三米多高的地方,之後就在光頭佬回頭的時候,高高躍下,使盡渾身力氣,揣在光頭佬的後腦上!
常人打架若是不小心打到後腦勺還可能把人打死,更別說張魁練過武功,怕是連水泥墩都能踹出個裂紋。
而且光頭佬此前也口口聲聲要張魁的命,所以張魁下腳也是毫不留情,再者說了,他還隨身攜帶著從程瑜那得來的化屍粉,就算當真殺了此人,他也有辦法毀屍滅跡。
雖是狠狠的踹到了光頭佬的後腦,可張魁並沒有信心這一腳就把這人形坦克給解決了,便藉著這一腳之力,再次躍起,又隨著牆往上竄了幾米,來到五米多高的位置。
看著那光頭佬腳步虛浮的踉蹌了幾步,扶著牆似乎挺難受的模樣,張魁不禁心中駭然——這還是人嗎?
但張魁卻不敢就這麼放過光頭佬,只因這光頭佬的實力太過駭人,具有隨時滅殺他張魁的能力,而且從目前來看,光頭佬似乎對殺人還有著某種特殊的愛好。
想到此處,張魁只能是痛下殺手,再次躍起,踢向光頭佬。
可落到一半的時候,張魁卻感覺不對了——光頭佬為什麼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呢?
不詳的預感閃過心頭,張魁趕緊收腳,手腳打開撐在牆上。只是他尚未企穩,之間光頭佬便是抬手一掌。
「彭!」
光頭佬這一掌打在空氣中居然爆出一聲脆響,雖然離著張魁還有大約兩米距離,但張魁卻感到一陣凜冽的掌風撲面而來,將自己穩在牆上的身形刮得微微搖動。
「哼!臭小子還挺機靈!」光頭佬冷哼一聲,卻是沒有了先前的戲謔,看來方才張魁那一腳確實不輕,將這傢伙給徹底惹毛了。
張魁冷然不語,心中卻是暗暗叫糟,這光頭佬功力遠自己,恐怕上牆之後,自己的度也不是對方的對手。
卻在擔心之際,那光頭佬卻是沒有上牆,而是在原地憑空打起一套掌法。張魁頓時恍然——他雖然看不懂光頭佬打的是什麼功夫,卻能看得出光頭佬因為體型太過高大,若是雙手平伸的話,這狹窄的巷子裡絕容不下的,倘若要勉強上牆來追擊自己,恐怕光頭佬的劣勢只會更大。
看到光頭佬原地打著掌法,張魁便想趕緊抽身離開,不想諾曼卻似猜到他的想法,制止道:「張魁,還有四分鐘,你絕不能離開這個地方!」
張魁一愣,反問道:「他現在拿我沒辦法,我不走還待何時?」
諾曼似是不欲多說廢話,張魁直覺的某種物事自身體中突然爆出來,形成一個光罩,凝在身體表面,緊跟著光罩迅放大,以張魁的身體為中心,擴大成一個半徑四米左右的黑色光罩。
「這東西子彈都打不穿,你有本事就出去吧。」諾曼冷冷的說了一句就在沒了回音。
「靠!」張魁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甚至懷疑這光頭佬是不是諾曼買來的殺手了。
光頭佬站在原地,見那光罩突然閃起,先是有些驚慌,可當他的身體被那光罩無聲無息的推進了一段距離,接著又看到張魁憤憤的面孔時,他的心情就舒暢了許多,掌法也是打得越來越快。
狹窄的空間讓張魁感覺自己和光頭佬的距離被拉得很近,危險的感覺讓張魁很不爽,最令張魁感到不安的是,隨著光頭佬掌法越大越快,空氣中不知什麼時候也開始響起了一陣呼呼的風聲,而且那風聲也是越來越大,湍急的氣流在狹小的空間中飛流動,令人窒息。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張魁卻是度秒如年,手腳攀在牆上都有些酸麻的感覺,在他的感覺中,莫說是四分鐘的時間,恐怕四天,四個星期都過去了吧!
「嘿嘿……天意啊,想不到老子我剛剛出山,就找到了給我試招的人。臭小子,能死在我流沙掌之下,你也該感到幸運了!」光頭佬笑容詭異的說到:「你可是第一個啊!哈哈!!」
隨著光頭佬笑聲落下,他的雙掌也同時大力推出,張魁只覺憑空一道強風刮臉,可那強風之中卻似乎蘊藏著極大的重量,張魁頓時手腳不能企穩,被強風狠狠的撞到那光罩之上。
張魁危及喘息,便見光頭佬的手掌好似長江流水,連綿不絕,一掌跟著一掌往空中的張魁拍去,空氣中更是不停的出陣陣悶響,張魁只覺得有如大石壓身,自己彷彿要被那掌風與光罩壓扁了似的,透不過一點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