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魁見光頭佬來勢洶洶,卻是不驚不慌,沉腰提氣,運掌成爪,舉起手來與光頭佬拍下的手掌撞在一起。
彭的一聲悶響,倒像是打在厚輪胎上似的。
張魁覺得身子一輕,整個人便向後拋飛而出,與光頭佬的手掌相擊的手臂感覺一陣酸麻。
彭!喀嚓!
後背微微一痛,卻是撞斷了不久路邊方種下的一棵手臂粗細的小樹。
光頭佬咧嘴一笑,不給張魁任何喘息的機會,便跟身而上,這次卻是雙掌齊運,彷彿江水一般連綿不絕的打向張魁。
張魁趕緊閃身躲避,餘光瞥了一眼那棵短樹,卻是暗暗咋舌,心說若不是有這小樹當著,自己恐怕會被打飛到車流湍急的道路當中——這光頭佬倒是沒有殺氣,只因他自持武功高強,絲毫不將張魁放在眼裡,或許只是將張魁當作隨手便可宰殺的雞鴨而已——正如廚師殺的雞鴨活魚再多,那放點的廚房之內也不可能是殺氣騰騰一般。
張魁想到此處心中不免怒火沖天。當下奮力與那光頭佬搏殺在一處。
此刻但見,那光頭佬的雙掌雖似行雲流水一般,但張魁的虎爪卻三分,加上他快捷的步法,居然能在對抗之中佔了上風。
這全賴當初張好古每天要求他快慢結合的練習拳法,張魁此刻才能在以高而不變形的動作對光頭佬進行一系列的打擊。
那光頭佬雖然力大,卻似乎對張魁快捷的度不大適應,一時間被打得腳步有些虛浮起來。場面看似正朝著張魁一面傾瀉,可張魁卻是有苦自己知,一來他雖打通了任督二脈,體力耐力大大增強,可是要維持高的運動就必須消耗更多的能量,可張魁昨夜宿醉,此刻腦袋還是有些昏沉,現在又要保持高度的注意力在躲避光頭佬進攻的同時予以反擊,這令他所消耗的能量愈的變大了;其二,光頭佬雖然看似被動挨打,可張魁卻感到,每次打到光頭佬的身上,反而自己受到的傷害更大。
電光火石之間,張魁朝光頭佬的週身幾處要害攻擊了數十次之多,光頭佬也不過腳步有些不穩而已,可張魁卻覺得自己的雙手已經軟得不能再軟,能夠勉強保持虎爪的形狀就算是他意志堅定了。
彷彿是察覺到張魁已經體力不支,光頭佬詭異一笑,陡然間雙手翻飛,度加快了一倍不止,幸得張魁是打得手軟不是腳軟,否則躲閃不及,估計真能變成人了。
張魁急後退躲閃,光頭佬卻是如影隨形,一邊前進還一邊道:「哈哈,小子,方才打得老子挺痛快啊!現在換老子打你,可別跑啊!」
張魁聽罷心裡一驚,此刻他已經是全力躲閃,只能勉強保持均勻呼吸了,這光頭佬還能大聲說笑,明顯還有很大的餘力,看來今日伯嵇真是有夠不爽,居然讓自己倒了那麼大的血霉。
打不過就跑唄!
張魁可不是什麼英雄主義的傻子,再說現在也不是什麼正義與邪惡之間的較量。張魁自認是小螳螂,但絕不會去擋光頭佬這輛裝甲車,身就跑。
光頭佬卻是不依不饒,狂笑著跟上,只是他體型雖大,度卻是不慢,臉色悠然之間更是在漸漸的拉近了與張魁的距離。
路人盡皆側目,呈現或者驚恐或者興奮的狀態,自然早就有人打了那個眾人盡知的號碼,可按照經驗來說,不到半個小時,警察是不會及時出現的。
伯嵇等著看張魁的下場,方便一會進行思想道德教育,而且他決定這次絕不消耗神力幫助張魁恢復傷患了,免得這小子好了傷疤忘了疼——當然,如果這光頭佬要將張魁置於死地的話,伯嵇是不會介意插手的。
可卻在伯嵇已經盤算好怎麼教育張魁的時候,諾曼卻插口道:「張魁,不想挨揍就找我說的辦。」
張魁趕緊應了聲行,腳下卻是不敢稍有停頓的,即便不用伯嵇或者諾曼提醒,他也能聽到身後那沉重的腳步聲越來越大,變化的趨勢雖然不是很明顯,但造成的壓力卻是呈直線上升。
「盡快跑到一個偏僻,最好是一個人都沒有的地方。我有辦法幫你。」諾曼道。
若是伯嵇說這番話,以張魁此刻正憤懣的心情,怕是寧可讓光頭佬狠揍一頓都不會聽的,不過方才諾曼並沒有參與到伯嵇的行動中,所以張魁即便便朝路邊的小巷鑽了進去。
黃龍大道全長近十公里,若是想跑到陳彪的招待所附近,恐怕足夠讓光頭佬撕碎他十次的了,只是這小巷裡人際稀少,本就是天然的垃圾堆放處,平日裡偶爾有個把住客,也不過是一些衣著襤褸的乞丐或者幹著見不得光的事情的人們了。
小巷裡拐角頗多,繞過幾個之後光線就暗淡了許多,只是身後的光頭佬倒像是如魚得水一般,跟上的度更快了。
張魁正懷疑是不是因為牆壁的回音導致自己聽覺的錯誤,百忙之中回頭一瞥,那光頭佬已經距離自己不足兩米遠,憑借他巨大的體型,只要用力一跨,便可瞬間消除這點點的差距。
小巷裡光線雖然暗淡,可張魁也能清晰的看到光頭佬臉上詭異而猙獰的表情。
見張魁回頭看自己,光頭佬笑道:「臭小子,你還挺瞭解我的想法啊,知道在外面動手不方便,那麼自覺跑到這沒人的地方讓我殺啊!」
mLgB,我遇上了個瘋子!
張魁被狠狠嚇了一跳,頓時激了身體裡的潛能,逃跑度居然再次加快。
光頭佬卻是嗤笑道:「這就對了,不然我那麼容易抓到你又有什麼意思呢?」
「諾曼,可以開始了嗎?施展你的法術吧!」張魁心中吶喊道,他估摸著諾曼是擔心讓普通人看到他施展法術之後引起騷動,才讓自己找到這沒人的地方來。
不想諾曼卻道:「法術?我為什麼要釋放法術?」
「什麼?你叫我到這來不是幫我收拾那光頭佬的嗎?」
「是啊,可是我沒說用法術幫你吧?」諾曼的聲音帶著一絲笑意,卻是極為的輕鬆。
張魁吼道:「那你還怎麼幫我?難道老天會降下天雷劈了他,還是大地裂開一道口子,上來幾百惡魔幹掉他?」
「啊哈,雖不中亦不遠矣。」諾曼忽的文縐縐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