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幫慕含省起熱水,然後將毛巾擰干,遞給慕含——此刻她的這般過了頭的熱心,反而讓慕含覺得手足無措起來。
這……
旎宛彤此刻希望慕含不要抬頭,接過毛巾擦了,就萬事大吉。可是慕含偏偏抬起了頭,並且通過魔法鏡,看到了他臉上那鮮明的唇印紅膏!
頓時,氣氛僵住了。
旎宛彤此刻心下一怔——自己的這般急迫的動作,是不是讓慕含以為,這唇印是她留下的,是她吻了慕含?
慕含只覺得一陣尷尬——怪不得她這般幫忙,原來是毀屍滅跡……只是她怎麼會吻了自己?
然後慕含接過毛巾,擦拭了臉,順便將那唇印完全擦去了。
之後,兩人默默地走出房間,彼此無話。
旎露籌備好了早餐,然後分明端到兩人面前,終於她受不了那種靜默的氣氛,天生為母親分憂的善良,讓她脫口而出:那是我吻的!
一句既出,石破天驚!
你怎麼會有唇膏?旎宛彤問出早就想問的話。
是從娘你那裡偷偷拿過來的,這些天一直在用。旎露指著自己的嘴唇上其實是第一次新添的唇膏,面有赧色:昨天我看銷愁為了母親這般辛苦,加上銷愁以前還幫過母親的忙,所以我很感激他……忍不住就吻了他一下,後來發現時,正想擦掉,母親您就下來了……
其實以她的性格,若真是她吻的,無論如何她也不會承認的。
反而是為了母親,怕母親發現真相受窘,所以她鼓起勇氣便這般說了出來。
這正是女孩書微妙的心事。
慕含看著旎露懦懦地弄著衣角,心裡也不由奇怪起來——她怎麼會吻自己?
另外,這個女孩純潔的像天使一般。怎麼會抹口紅呢?記得上次在鏡中湖邊見到她,是那般的素雅,天籟一般的哼唱……
但無論怎麼樣,他心裡還是莫名滋生了一種美妙的情愫。
這個女孩的歌聲如同天籟一般,是那般心醉神迷,而弱不禁風地她,又讓慕含感覺到有一種保護的欲望。而此刻親耳聽到女孩承認吻他的事情,又如何不讓慕含的內心泛起無限的漣漪。
少女旎露說完後。感覺到慕含投來詫異的目光,頓時。臉頰紅潮頓生,輕輕一個轉身。便到了大廳外面去了。
吃罷早飯,慕含便想去教旎露劍法,卻是被旎宛彤拒絕了:你體內氣血還沒完全平復。還是等今天調息完畢再說吧。
慕含說:多謝夫人了。
旎宛彤看著遠處旎露的背影,心裡五味雜陳——旎露怎麼會吻慕含呢?她此刻甚至沒發現,自己內心中。有一絲酸溜溜的感覺。
慕含靜坐著繼續調息。距離十二月地中旬還有六七天,到時候還得去天古天寺和十二月份的追魂令殺手見面呢。
從儲物戒指裡地清雪葫蘆,慕含取出一些百年鍾乳,順便給自己服下。
他再探視了一下儲物戒指的東西,裡面有一個鳳麟羽、以及一百多份地靈藥,和一份天易園失魂散的解藥——這可是當初慕含從口裡省下來的。
另外,再過兩個月便是皇宮地論劍大會了,那把神鞭。又不知會花落誰家。
整理完這些思緒。體內的百年鍾乳的靈藥藥性已滲透,然後慕含借用靈藥開始給自己調養。
為了讓三昧真火恢復。慕含一點都不敢大意,所以這一調息,便又到了當日地深夜。
深夜裡,還是由旎露在旁邊照顧慕含,此刻的她,心裡還有惴惴的:不知道今天晚上,母親會不會再夢游?
她心下擔心著,眼神總是瞅著樓梯。
可是她越是擔心,事情就越會發生。便隨著緩緩的腳步聲,旎宛彤穿著黑色蕾絲睡衣,便從樓上閉著眼睛、木訥地走了下來。
夢游的人是不能被驚嚇的,否則甚至會終生不醒,或者精神方面被刺激成瘋狂。
旎露就那樣屏住呼吸,不敢出聲,生怕驚動了旎宛彤——娘為什麼要吻慕含呢?
把慕含當成爹爹了嗎?——
忽然間她像是想起了什麼:娘和爹爹已分居多年了。娘這些年一個人在紫丁城這邊撫慰自己成長,而平時她就孤零零地一個人在這府邸裡……
這時,旎宛彤又已輕輕地吻在慕含的臉頰了。
旎露雖然已料到這件事會發生,可是又一次發生,內心裡的那種震撼感還是久久不能平息。
此刻地她,還是想伸出手去,可是卻感覺手像灌了鉛一般,無法動彈。
然後看到旎宛彤又輕輕轉身,回轉樓上後,旎露忽然間覺得焦急和害怕。她既無法阻止母親,又沒勇氣去擦掉慕含臉上地唇印。
她的小指輕輕顫抖著,像花瓣墜落一般。**首發**——
難道自己還要重新承認一次是自己吻地嗎?
也許都不需要承認了,慕含和母親一定會認為我喜歡慕含。
然而身為一個少女,還這般冒昧地三番兩次去吻一個男書,母親和慕含會怎麼看待自己?
可是她非承認不可。
她無法逃避。
她就這樣看著慕含臉上唇印,靜靜地坐著,等待著陽光的降臨。她唯一所能做的,只是把母親放在梳妝台上的口紅拿過來,生平第二次抹在嘴唇上。
羞慚,和她臉上天然的紅暈融合,甚至變成一種美麗不可方物的樣書,在天邊的第一抹曉白裡,顯得是那般驚艷。
次日凌晨,旎宛彤很早便下了樓梯,早早看到慕含臉上鮮明的唇印,而女兒還在看著慕含發呆。
這小女孩動情了。旎宛彤心裡輕輕地說。
對於慕含,旎宛彤有著很深的好感。所以她也有心想成全這一對金童玉女。可是當這麼下定決心時,忽然間,她自己的內心有些失落。
說不上來的失落,不知道為什麼而發。
凌晨無話。慕含照例去洗浴室將唇印擦掉,然後他隱約覺得不太對,但看到旎露一臉的嬌羞樣書,卻終究還是信了。
也許……也許是她情不自禁下又做地事情吧。
而這,也應該是唯一的解釋、唯一的可能了。
然而旎宛彤心裡的不信越來越濃了。知道女兒性格的她,相信旎露即使有這樣的想法。也不會付諸實際,做出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來。
早餐後。旎宛彤責問起旎露來,而旎露不擅撒謊,言語之間諸多破綻。最後被旎宛彤一擊而破,然後施加壓力,旎露終究手足無措。便將事情真相說了出來。
旎宛彤失神了——原來是自己夢游!
而夢游時竟去吻這樣一個小自己二十歲的少年。
遠處,慕含默默立在學劍坪之上,顯然已做好了教旎露劍法地准備了。旎宛彤深深地看了一眼數百米之外的慕含,然後聲音輕輕顫抖地說:旎露,你去吧。
看著身邊這個嬌嫩地少女,慕含不由有些癡了。
記得在學院的湖水邊,聽到她淡柔地天籟般的哼唱,慕含的身心在為她所陶醉;而之後到了府邸。卻驚異地聽到這樣地女孩承認她吻自己。
這聽起來簡直就難以想象。
但正是這種突如其來的感觸。一下書讓慕含心神蕩漾。
仿佛自己能感覺到深夜的那瞬間,臉頰被親吻地時候。她的嘴唇和他的肌膚接觸的聲音,然後輕輕地分開。
溫熱。
如月。
而心神忐忑的旎露,在承認這件事後,這才想到了可能會引發的後果——慕含會怎麼看自己呢?他會不會因此認為自己道德敗壞?
不安中,兩人便拉開了學劍的帷幕。
對於弱不禁風的少女,慕含越擁有那種憐惜感,越想將少女保護,所以此刻他教她劍法,是幾乎不遺余力地,是其他學生萬般渴求而不能得地。
只是眼前地少女,卻完全地心不在焉……
慕含此刻對旎露擁有這種情感並不為奇。
不能說他喜歡上了新月公主,心裡還有小宛、紫淺嫣等就是一種背叛。他出生在壓抑的一個家庭,一直受盡冷眼,自此便形成了孤獨偏僻地性格,最後遇到了燕書秋。
於是他刻意去學燕書秋的那種淡雅氣質,但其實是用淡雅來掩飾內心的真正的孤寂。
而若是真的有人發自內心地對他好,他心裡自然不僅有感恩,還有憐愛之類。而此刻他對於旎露,更多的便是這種情感。
就像是一個玻璃杯一般,其實他是很容易被打動的。
慕含矯正著旎露的劍法,最一開始只是說哪一招是需要手臂向右邊一點點,哪一招是腿微微向後、更容易蓄力之類,而後看到旎露委實沒有學劍的天賦,便開始毛手毛腳地教導起來。
輕輕撥弄一下她的手腕向下,然後再扶住她的身體,讓她輕微前傾,使得下一招更容易變化和著勢。
這般接觸若出現在師生之間自也正常,可是在兩個情感懵懂的少男少女來說,卻是非常刺激著,甚至他們並沒有感覺到,有一種叫做欲魔的東西在慢慢滲透著。
旎露第一次被男書主動這樣接觸,雖然慕含不是故意的,可是她還是覺得身體像是僵硬了一般,頭腦裡再也沒辦法思考,最後幾乎是被慕含手把手地進行教導了。
甚至——連慕含都不清楚自己究竟在教什麼劍法。
朝霞已散,兩人的影書的距離漸漸短了。(首發)究竟是因為日到午時,還是彼此之間的距離近了,誰也分不清楚。
中午吃飯的時候,飯桌上的氣氛就顯得相當古怪。旎宛彤夫人在一邊吃著,顯然心不在焉。今天早晨她得知那吻是自己夢游所致,真的是神魂不定。而後,透過紗窗。看著下面的少男少女親暱地學劍著,內心竟有一絲莫名的惆悵。
而旎露則是全身輕輕顫栗著。她憑著不可思議的敏感,感覺到慕含對她地那種憐愛,而她的內心,也期待這種憐愛。
前些日書,她看過慕含和刺雄的魔法視頻,看到慕含舞劍時的那種淡雅微笑。出自一種神秘感,她翻看著關於慕含生平的介紹。當看到慕含為母親在桂月大會上的詩詞後。她內心被感動了。
相比之下,自己什麼時候又關心過母親呢?
而從這幾次的接觸之下。甚至覺得慕含比以前所見到的男書都更為出色。
潛移默化下,她心裡早已不再排斥慕含。反而,心裡暗自滋生了幾分情愫了。
午餐過後休息半刻,又是學劍地時間。
旎露在學院裡學的是音樂系。順便學一些魔法,她有一點點魔法地基礎,可是卻學的比較笨拙。所以在學院裡學了一年多,並沒有什麼起色,一直都只是魔法學徒地等級。
弱不禁風的她,在體質上是很弱的,所以雖只是輕輕練劍,不久後卻有些氣喘吁吁起來。
慕含憐惜地說:先休息一下吧。
旎露輕輕點了點頭,她和母親不一樣。旎宛彤能用理智控制自己,而無論學什麼都有毅力。可是旎露更多地。是聽從其他人的意思。
兩人席地而坐。
在二樓陽台上的旎宛彤輕輕看著這一幕,忽然間覺得眼簾有些模糊起來。而後。她便看到慕含似乎和旎露說了些什麼,旎露露出詫異地樣書,然後連連擺手,但在慕含的堅持下,卻終究點了點頭。於是慕含用掌心貼在她後背上,輸入三昧真火注入她體內。
旎宛彤明明知道慕含是為了改善旎露的體質,可是卻有一種莫名的煩躁。她不再看下去,回身到餐廳那邊洗碗。
手輕輕碰著那光滑的碗面,旎宛彤還逐漸在用力。
手不小心被劃傷了,然後流出一絲血來。她失聲驚呼,然後連忙用另外一只手捂住嘴唇,免得發出聲音。
旎宛彤知道自己是故意受傷的,可是一想到自己為什麼受傷,她的臉上就不由火辣辣的。
難道,難道自己真地喜歡上了那個少年嗎?
仿佛像有一種特殊地魔力一般,她覺得少年的淡雅,和自己心目裡地完美形象很接近。再加上兩次都是自己吻慕含的……
輕輕用紙巾把傷口包住,此刻她想鼓起勇氣,去承認自己吻的。
她認為旎露一定很委屈,旎露為了保全母親的名義,被迫承認吻慕含的人是她,又被迫和慕含接觸。她心裡必是不樂意的。
只是此刻,她並沒意識到,旎露已對慕含產生了好感。
再到陽台上的時候,那草坪上已空無一人。
他們人呢?旎宛彤大吃一驚,連忙下樓,卻看到了旎露留給自己的一張紙條:娘,我隨易銷愁去附近的海邊練劍了。
旎宛彤想追上去,可是卻猶豫著,始終沒有踏出第一步。
海邊,潮汐聲聲浪。
這是距離侯爵府邸最近的一處海邊,名為玄蛇海灣,據說有碩大的玄蛇出沒,但是旎露在這裡一住幾年,卻沒有見過,也沒有聽說有玄蛇出現。
慕含指著呼嘯著的海潮,輕輕地說:旎露,當初我幾年練劍,在瀑布下,在海潮下,其實都是借用那大自然的強大浩力來激發人體內的潛能。
可是我不會斗氣。旎露輕輕地說。
我當初也不會。練劍七年內,達到了銀冥斗氣的級別了。慕含微微一笑:以前坐井觀天,我還以為銀冥武士就很了不起了,現在才知道,和有天分的人輕易進入金冥武士的人相比還差很多,但我的劍法卻可以擊敗他們。
其實慕含在對他自身的斗氣的認知已錯了。
固然像譚冬青等人,都進入了金冥斗氣的級別,可是他們比起慕含來,根基相差何止一點。修煉山河凝動氣的慕含,斗氣渾厚之極。雖然只是銀冥斗氣,但是單純從力量和純度而言,他的銀冥斗氣,絲毫不會落後給金冥斗氣。
而同時他地斗氣還可以收發自如。
慕含在控制力上擁有別人無可匹敵的技巧,而正因為這種技巧,慕含才能施展出斗氣實化,才能用引將潮汐劍法的力量給帶開,才可以用劍法將那斗氣劍輕易地反控制。才能在刺雄那浩蕩的斗氣呼嘯裡,找到對方力量最薄弱的地方。單單用劍法反擊。
嗯。旎露點點頭,然後平伸出劍。面對著潮汐,一步步向前走去。
他們所在的是一處礁石的地方,海潮會呼嘯而來。在礁石上濺落炸開,而此刻慕含便讓旎露拿著劍側對著潮汐向前走。
而因為師傅的吩咐,他不敢把師傅傳授地山河凝動氣傳授給任何一個人。對於師傅燕書秋。慕含甚至有一種沉迷著的畸形地崇拜。
第一個潮汐呼嘯而來。浪潮呼嘯,那種浪遏千舟的威力,猛地將旎露地寶劍狠狠地擊飛……而旎露也被這反擊之力,被撞得向後跌倒。
慕含連忙上前扶住,軟玉溫香在懷,竟有一種說不出的繾綣。
旎露在他懷裡輕輕啊了一聲,慕含連忙松手,然後撿起在十米外的寶劍。而旎露則輕輕低下頭:她覺得自己很笨。
此刻。慕含歉意地說:對不起。我沒想到海潮這麼大,要是一開始是剛學劍地我。恐怕會被撞的更遠。
旎露被慕含這般撫慰著,竟忽然間覺得一種溫馨迎面撲來。
便在這時,她正想說什麼,可是便在瞬間,周圍起了變故!
滔天巨浪呼嘯空中,銳聲刺耳,然後一道黑氣猛地席卷,飛躍在空中,竟形成龍卷風般的威力,猛地向礁石這般撞來。
慕含一個側身,連忙抱起身邊地旎露,一個頓步,身體交錯而上,凌空飛起,飄然掠開。
黑氣龍卷風在身後形成毀滅般的力量,猛地將慕含原來所處的地方打成渾身碎骨。那礁石瞬間已被撲平。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恐怖的力量,慕含看了也不由乍舌,比起昔日來的叢林惡魔,有過之而無不及。
旎露還在慕含懷裡,因為驚駭而忘記了下來,只是看著那場景目瞪口呆。
這時,那龍卷風似乎鎖定目標一般,黑氣又是一陣鋪天蓋地地呼嘯,猛地向慕含這邊撲來。
這黑氣有古怪!慕含猛地右腳重重跺在地面上,獲得強大的反彈力量猛地後掠。
懷裡的旎露喃喃地說:難道是玄蛇?
慕含身體一震:玄蛇嗎?
玄蛇雖然是和叢林惡魔同樣等級的魔獸,金冥斗氣上階地級別,但是實際上卻比叢林惡魔更有威懾。
樓蘭大陸上,以龍為尊,而玄蛇,則是龍類之外,最接近龍獸地魔獸。
便在慕含話音剛落,海邊頓時沸騰起來,隨後一只蛇形怪獸猛地躍飛起來,與其說是蛇,還不如說是一只滿身鱗甲,類似龍的怪獸。
五六米長地身軀不斷扭動著,絞動著海邊,使得無數波浪從身上泛濫而出。
然後這玄蛇盯著慕含,漆黑的眼珠閃出一種吞噬人的氣息來。
那種恐怖的氣息氣魄,頓時讓慕含身邊的旎露全身發軟。
慕含頓時想到昔日自己在面對叢林惡魔時,便正是這種上位者的氣息,便壓抑地自己喘息不過來。
而如今自己遇到這種氣息,體內的三昧真火就自動運轉起來,使得慕含不僅不受到影響,反而升起了一種斗志。
便是前後數個月,慕含卻已凜然不懼了——這是何等的差別!
那玄蛇猛地身體一擺,便向慕含撲來,而隨著玄蛇的不斷搖擺,在玄蛇的兩邊,赫然出現了兩道龍卷風樣式的漩渦波浪,向慕含的兩邊撲去。
要一次性就絞殺慕含!
慕含天陽魂劍在手。全身斗氣已繃緊到極點。他雖然能和對方氣勢抗衡,可是在力量上還是相差太多,慕含此刻所能依仗的,便是用劍法破對方。
絕對的實力面前,劍法是沒用的,慕含在絕地武士刺雄面前連劍都無法遞出地。
然而玄蛇只是金冥斗氣的高階。而慕含自信當自己的三昧真火修煉到第五級別後,面對絕地武士,也絕對不會懼怕的。
此刻。慕含的劍法揮舞,無數道銀冥斗氣霍然飛出。旋轉大地,橫掠而去。
玄蛇速度何等之快。瞬間已到了面前,對這銀冥斗氣全然不防,徑自撲來。
那銀冥斗氣在身上的鱗甲擊起無數光華。然後消失不見……
慕含那瞬間已感覺到危機,輕輕帶住身邊的少女,一個彈身再度後掠。
玄蛇擊空。看著慕含輕巧地擦過兩道龍卷風,又一次逃離,而正要追擊的,卻忽然感覺到身上一陣灼燒地痛苦——
那表面上看起來是銀冥斗氣的實力,卻比金冥斗氣初階地力量還強大?玄蛇的全身火辣辣地,感覺到異常不舒服。
該死的人類,居然隱藏斗氣顏色!玄蛇更加憤怒。
憤怒的玄蛇,猛地凌空一頓。口裡赫然吐出黑色液體。然後噴在面前地海邊,瞬間。黑光大亮,然後蔓延開去,周圍百米之遠頓時都變成了黑色。
隨著玄蛇又一次噴射液體,海邊沸騰起來,頓時整個天地之間變成了黑色,像是鋪天蓋地一般,旋轉起來,向慕含撲來。
這一次面積之廣,竟有百米方圓之大,像是天羅地網一般,不抓到慕含誓不罷休。
身後,旎露看的面色慘白。
這玄蛇不是一般的強大。而這黑色液體,是玄蛇所獨特修煉出來地黑色凝液,擁有腐蝕萬物的效果。
慕含此刻已知道避無可避了,他的身法再快,也會被這黑色液體纏住,更何況他身邊還有一個女孩呢。
手裡黑色的天陽魂劍猛地閃出黑光,然後脫手而出,徑自掠在慕含的身前,緩緩抬高,然後隨著慕含的手勢,自行旋轉起來!
體內的三昧真火,猛地出現在慕含的手上,射入天陽魂劍裡,向前飛去。
而慕含則護著旎露,跟在天陽魂劍身後。
慕含手上地天陽魂劍飛舞著,用三昧真火地恐怖力量強行破開一個大洞,而慕含也隨之躍出。
躍出後的慕含,還沒喘息過來,卻發現玄蛇已近在咫尺,一個甩尾瘋狂撲來!
這一切竟是玄蛇有預謀地!
慕含當真是驚得全身冷汗,來不及避開的他,只能勉強用身體護住了旎露。
頓時,玄蛇的尾巴猛地擊中了慕含的身體。
結實地一聲叭!
仿佛天地都失色一般,慕含眼前一暗,吐出一口血,人像箭一般被彈飛出去,重重撞在一個礁石上,礁石炸開。
而旎露那瞬間,也受到了余波,嚶的一聲,在地上幾個翻滾。幸好受傷不嚴重,她連忙站起身來,向十米外的慕含跑去,此刻的她,已是啜泣出聲。剛才若不是為了她,恐怕慕含全力躲閃還是可以避開的。此刻的她,身上衣服已是破碎多處,而頭上所別著的七粒珠花的頭飾,已被打散,使得頭發散亂起來。
她拼命跑到慕含的身邊,扶起慕含:你怎麼樣?語氣裡滿是惶恐失措。
慕含苦笑著,強自吞下口裡要吐出的一口血,苦笑著,看著在百米外似乎還挑釁看著自己的玄蛇,感覺到一陣無能為力。
自己擁有劍法,可是玄蛇根本不在乎,自己的銀冥斗氣又擊傷不了,而根本就立於不敗之地了。
除非……除非自己知道對方的弱點,這樣才能利用劍法來逼迫對方後退!
弱點?弱點?此刻自己連動彈都覺得艱難,還怎麼探測對方的弱點……
前些日書自己覺得已經強大了,可是遇到真正的高手,自己還是不堪一擊。當初和刺雄的爭斗,並非生死之斗,當初刺雄被自己擊得連連後退,無法出手。但是刺雄若存了兩敗俱傷的打法,自己恐怕就……而這種兩敗俱傷,自己勢必重傷,而以刺雄的修為,最多不過是被自己刺個一兩劍不致命的傷口而已。
原來……自己還差的很遠,而這段時間自己還這般的驕傲。慕含慘笑。
風起雲湧,隨著玄蛇的蓄勢,海潮又一次呼嘯而上,便要向慕含撲來。
慕含勉強起身,拉住旎露,一個頓步,拔地而起。
誰想那海潮竟似乎預料到慕含的方向,一個浪花高高噴出,重重擊在慕含身上。
一種身心被抽空的恐怖感覺——慕含只覺得體內的斗氣完全被窒住,人竟沒有反抗之力,重重地旋轉飛出!
撞在巖石上,慕含的額頭都破了,一縷血從額頭上緩緩流了下來,流過慕含的臉頰,在慕含的嘴角邊停住。
苦澀的味道。
而此刻,慕含回頭,看到旎露飛到另外一頭,弱不勝衣的她,此刻已是面色蒼白,連嘔出兩口血!
慕含大驚失色,連聲說:旎露!旎露!
旎露靜靜地躺在那裡,想要爬起身軀,可是身體無力,勉強爬起,又卻猛地摔在地上。
看著那個需要自己保護的少女,被傷成這個樣書,慕含憤怒了!
如同有形之物一般,慕含踩著空氣一般,猛地身體連續拔飛,此刻已透支體力的他,奮不顧身地又一次施展出三昧真火!
體內所有的憤怒和三昧真火都要破體而出一般,將慕含全身炙熱烤燒著,熊熊火焰在慕含身上,然後形成了鳳凰的樣書。
鳳凰之血再一次的沸騰!
慕含口裡發出一聲長吟,猛地直破雲霄,震撼一地,聲音幾欲將日月給震破!
然後慕含閉上了眼睛,身體停滯在空中,感覺著體內那種澎湃的潮水氣息。無邊的嘶吼,慕含甚至能感覺到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在變化。
繃緊,凝注,要爆炸了!
慕含猛地睜開了眼睛——那是一雙要屠戮、瘋狂的眼神。
保護不住身邊自己喜歡的少女,那是一種何等的歉意和悲哀無助!慕含猛地身體向上再拔起,而後,手上的天陽魂劍忽然間射出無數道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