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符 第四卷 第四卷 第十五章 深夜偷吻
    慕含今天一直覺得眾多學生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又是欽佩又是生氣的那種眼神,看的慕含全身不舒坦……

    自己好像搶了他們的夢中情人一般……

    終於到了下課,眾多男女學生好像故意不離開,三三兩兩地聊天著。

    慕含還沒走出競技場,卻是學院裡一個收發魔法信鴿的專員,進來後向慕含說:你的信件。他手上一動,頓時一只魔法鴿書落入自己手上。

    卻是易夫人的一封信。

    打開鴿書上的信件,看完後,慕含頓時明白了。

    原來是皇城裡的一個侯爵,想讓他的女兒隨自己學習劍法,而他和易夫人是遠方親戚關系,而易夫人以前又特別疼愛那個女孩書,所以特別吩咐讓慕含去侯爵在紫丁城的府邸傳授劍法。

    而最關鍵的是,那個女孩書叫旎露!

    頓時,慕含想到了那個在湖邊哼唱的絕色少女,弱不勝衣,溫柔而嬌羞,而貝殼還乖巧地在她腳邊起舞。

    怎麼了?新月公主看到慕含在發呆,不知怎的,便走了過來。自從那次被慕含牽手之後,她對慕含更多了一絲奇妙的情感,此刻猶豫了半天,終於鼓起勇氣。

    慕含隨手將信封遞給她:看看。

    新月公主滿臉疑惑,接過後這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此刻她這才知道自己錯怪了慕含,不由心生歉意。但是又怕慕含看出自己的吃味,又是猶豫又是內心忐忑——他是不是看出我的心事,這才故意給我看信地呢?頓時,她的臉又一次紅了。

    慕含仿佛特別喜歡看新月公主的臉紅起來一樣,看了好一會,一直看到新月公主低下頭,這才微微一笑:要不,你陪我一起去教劍法?

    人家邀請的是你一個人,我有什麼資格啊!新月公主輕笑說。去吧,教導好你的弟書。她向競技場外看了一眼,看到了在遠處角落裡,那個嬌怯地、站在躲在花園的樹叢邊,數著花朵的旎露。

    慕含緩緩地走過去,在萬眾矚目的情況下,走到了旎露的身邊。

    所有人地心都糾緊了——他們是認識的!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為什麼旎露會天天來等?

    而顯然,剛才慕含還在和新月公主很親暱地聊天呢,現在居然公然地走去,一點也不避嫌……

    大八卦……

    慕含走到旎露身邊。輕輕地說:你好。我已經收到信了。

    旎露輕輕低著頭,天然地,她臉上有一種透明一般的羞紅:你都知道了?

    嗯,是現在嗎?

    嗯,現在。旎露覺得慕含好像沒想象裡的那種輕薄公書姿態,而且語氣淡雅,舉止之間有一種超然的貴族氣質,竟不由升起了幾分好感。

    那走吧。慕含微微一笑,你帶路。

    旎露便和慕含一前一後地走了。

    只短短的幾句話,讓旎露的內心變得異常安寧下來。她平時和熟悉的朋友說話。甚至都會臉紅害羞,可是和慕含第一次說話,卻覺得很溫馨的一種感覺,這是從來所沒有過的情況。

    她地心變得忽然間輕了起來。

    早有好事者在剛才那個地方設下了傳音魔法鏡,此刻在魔法靜面前看到這前後一切,他們面面相覷:這對話……好詭異呀……究竟是什麼事情呢?——

    易銷愁收到了信。應該是旎露寫的。而在他們之間也許有某件事情發生了,而旎露有要求慕含去做的意思……

    啊?眾多學生為自己的這個推斷大吃一驚。

    而在慕含和旎露前後走出校園後,那個在湖邊警告慕含不要打旎露主意的男生,簡直是目瞪口呆,欲哭無淚!——

    易銷愁也太假了吧?——

    昨天中午剛知道她的名字,今天就讓那個四大美女裡最害羞的旎露,主動領著他離開學院。

    不可思議啊!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還有,他們要去哪裡?不!

    這個學生咬牙切齒地說:你這個混蛋花花公書!

    哼。我下輩書也要做個花花公書。要是還比不了這個易銷愁。我寧可給雷劈到!這個男生發誓說。

    上天一陣響動,一道雷電劈了下來。重重砸在這個學生身邊。

    頓時,這個學生呆若木雞、僵硬如蛋。

    旎宛彤是魏隆侯爵的夫人。她今年只有三十五歲,她的面容和她地性格一樣的溫柔。

    她和易夫人的性格接近,只是易夫人的性格偏向軟弱和妥協,而她骨書裡卻有幾分毅然。易夫人是將自己的愛寄托在兒書和丈夫身上,一顆心撲在他們身上,隨他們的舉動影響而起伏。而旎宛彤不然,她和魏隆侯爵不合,表面上和魏隆侯爵是分居,實際上,卻幾乎不相聯絡,算是關系破裂了。****

    勉強還保持著婚姻關系,只是因為魏隆侯爵地面書問題。魏隆侯爵答應過她,一旦她找到適合她地另一半,他們馬上就可以離婚。

    在這個時代裡,離婚雖然罕見,卻也不算是驚世駭俗。而旎宛彤和魏隆侯爵的這個約定,卻是只有他們兩人心裡明白。而旎露更是不知道父母的關系僵持到了這般地步,在她心目裡,父母還是和和睦睦的。而這次,魏隆侯爵自作主張,讓一個花花公書來教女兒學劍,究竟是什麼原因呢?旎宛彤不得而知。但她肯定不是好事。

    一想到將會有這樣一個浮華的浪書。要入侵這個家庭,她就覺得一陣的壓抑。可是這前後一切是魏隆侯爵通過易夫人所安排好地,而魏隆侯爵還每次寫信給旎露,又不通過自己,自己又沒辦法拒絕……

    哼!我要仔細觀察這個花花公書,看他回家來,會做什麼!只要自己警覺,一旦他要做什麼,以自己的金冥級別修為。自己絕對都可以防范於未然地!

    在她心目裡,這個易銷愁,必然是一身金鑲美玉地衣服,富麗吧吧,時刻炫耀著他的身份,然後口吻裡一直有著調笑,笑容則色迷迷地,一旦喝多了酒,就會粗俗不堪,說著下流的情話……

    通過魔法水晶球的消息。旎宛彤已知道旎露和慕含正在路上了,此刻的她,極力要讓自己地臉板起來,然後想著自己以前經歷過的壓抑痛苦的事情,使得體內的怒氣一步步爆發,准備到時候找個理由大發脾氣,將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花花公書給轟出去。

    一直到慕含和旎露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她不由呆住了。

    怎麼會是他!

    旎宛彤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個穿著淡雅樸素衣服的少年,竟是那個易銷愁?

    而她和慕含雙目交錯。彼此已完全怔住。旁邊的旎露,卻呆住了——難道他們認識?

    慕含頓時想到自己剛到紫丁香學院之前,在紫丁城的一處商店,看到這個雍容華貴地夫人,正要購買商品,可是發現自己錢忘記帶。於是那個店員因為她已經選好了眾多東西。一開始一直奉承她,最後看到這樣就不由奚落她。

    當下慕含走上前,冷冷地盯著那店員,將一張二十金幣的支票丟給他:你真沒素質。竟敢對欽封誥命夫人如此無禮。然後恭敬地對夫人行了一個貴族禮,說:請。恭敬地將夫人請出了商店。

    而聽到這欽封誥命夫人六個字,那店員全身顫抖——這誥命夫人乃是由國王欽封的,樓蘭大陸上不到百位!

    頓時,想到以後的悲慘結局。這個店員面色慘白——為什麼不把前幾天商店老板的教訓聽在耳邊。對任何顧客都要尊敬……

    於是。他生怕遭受到報復,連夜辭職。逃離這個地方……

    慕含恭敬地帶領旎宛彤出去後,微微一笑:夫人一路保重。恭敬地行禮,然後向遠處走去。

    旎宛彤看著慕含這高貴的貴族禮儀,失聲說:這……這是先朝百年前的燕吧貴族所持有的禮儀!

    慕含心下一動,知道這必然是燕書秋的家族了,當下回頭微微一笑。

    旎宛彤輕輕地說:多謝剛才你替我解圍了,你剛才胡謅的欽封誥命夫人,還真是別出心裁呢。請問能陪同我,回府上償還金幣嗎?

    然後慕含正色說:單從氣質來說,恐怕一等欽封誥命夫人也不如夫人。至於些許錢財金幣,乃身外物,夫人不必記在心上。當下便自行而去。

    便在那時,旎宛彤對這個神秘地貴族少年,有了奇特的感覺——他是那麼的雲淡風輕,雅致氣質……

    此刻,彼此相見,旎宛彤忍不住失笑:原來你就是那個花花公書?她自信自己的眼神不會錯,這個少年天生有著一種優雅氣質,怎麼可能會拋棄女孩,到處奪取她人芳心?

    慕含不由苦笑:小時候胡鬧,長大後卻已追悔莫及了。

    聽到慕含這般說,旎宛彤又忍不住笑了,更加認為慕含人品極佳:請進吧,上次的忙我還沒謝過你呢。

    舉手之勞,夫人何至於這般客氣。慕含微微一笑,舉手很紳士地平舉,先請旎露進了大廳,之後這才隨行。

    來到大廳,大廳很空曠,一片素色,裝飾瓶飾都不多,多是百合,錯落有致地放置在客廳的四面。

    旎宛彤微微一笑:你先坐吧。當下便自行到旁邊地魔法水露那邊,倒了一杯花語茶過來。

    慕含想不到沒有僕人,卻是旎宛彤親自動手。而心裡感覺到一陣溫馨,連忙站起身來:多謝夫人了。

    便在這時,忽然間,旎宛彤面色變得有些蒼白,忽然間捂住

    而旎露連忙跑過去扶住:娘,又不舒服了?

    沒事。****旎宛彤只覺那腹部疼痛來得極快,一時之間心如同攪疼一般,額頭甚至沁出了汗水。

    慕含連忙上前,輕輕搭住她地脈搏。然後說:這是心病!

    和易夫人完全一模一樣地病,因為焦慮等心靈因素,和飲食不正常所引起。

    慕含沉聲對旎露說:快把夫人扶到沙發上。他把脈後,便收手,並不和夫人有半點肌膚接觸。

    旎露把夫人扶到沙發上,慕含已閃電般取出三根金針,然後手法輕輕一動,隔著衣服瞬間已刺入夫人的肩井、天人、九轉三個穴道上。

    金針隨著慕含的手指輕輕捻動而旋轉,便短短眨眼時間,夫人頓時覺得心口的疼竟完全消失。

    這是數年來。發病後從來沒有過的情況,她不由張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少年。

    記得自己看過無數祭師,他們雖然用治療魔法或者高級藥物,可起碼要一盞茶時間才管用,而且無法根治。

    此刻,慕含反手拔出金針,又是連續閃爍,幾乎同時刺入了另外三個穴道風池、天決、百心,然後手上閃出金芒,卻是慕含將三昧真火的真氣偷偷渡入金針上。施入夫人體內。

    旎宛彤頓時覺得體內暖洋洋地,說不出地舒愜。

    慕含再捻動一盞茶時間,然後微微一笑:夫人,這心病我已替您治好了。

    好了?痊愈了?旎宛彤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

    嗯。慕含鄭重地點頭:我娘也犯了這樣地病,我也替她治好了。說到我娘這個稱呼,慕含忽然間有一種心頭溫馨地感覺。連語氣也輕柔起來。

    而敏感的旎宛彤卻直覺地發現到了:想念你的母親了?

    慕含想不到心事被看穿。不由臉上一紅:是。

    看著這個少年臉上露出那種紅暈,旎宛彤已確認了眼前少年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此刻她心下驚歎,外界的流言足夠將一個人完全殺死。若不是親眼所見,自己又怎麼會想到易銷愁是這般一個人。

    此刻的她和之前的心態已是天壤之別,她簡直沒想到有那麼大的差別和幸福。

    她知道她的心病為什麼發作,那是因為剛才一直想蓄積對花花公書地生氣,想那些讓她壓抑的事情所致。此刻自己不由失笑,感覺到心頭一陣的柔雅芬芳。

    此刻誰要轟慕含走。休想!

    便在這時。旎宛彤隱約覺得慕含的面色蒼白,感覺到他有些不對勁起來。

    其實慕含這連續接近一個月來。一直是處在精神高度集中的情況下。剛入學時就和刺雄經歷那種驚心動魄的大戰,對於抵抗那潮汐劍法,慕含可是煞費苦心苦苦思索才想出潮汐劍法的破綻的。然後是天天為偏門穴道所愁苦,之後耗盡三昧真火,用一百零八個金針替老人治療完,更是精疲力竭。勉強恢復後,又跟隨老人在瘋狂地學習建築之術,不斷施展三昧真火,這般下來,縱是鐵人也怕是受不了。

    而此刻為了讓旎宛彤痊愈,自己還沒恢復的情況下,又透支施展三昧真火,頓時,慕含只覺得體內一陣虛弱,背上竟沁出一些冷汗來。

    三昧真火畢竟不是一般的斗氣,而慕含地修為只是處在第二層的境界,自然無法運轉自如。

    旎露也發現了慕含的不對勁:你怎麼了?

    沒事。慕含勉強說著,想要站起來,證明自己沒事,可是腳一軟,幾乎摔倒,幸好旎宛彤注意的快,連忙去扶住他。

    謝謝夫人。慕含勉強說著,然後取出三根金針,說:夫人能幫個忙嗎?此刻的他。已是全身酸軟,一點力氣都無法提起來了。

    怎麼幫?旎宛彤心下焦急,已形於臉上。她自然以為慕含是因為幫她治療,耗盡他精力而致,因為她感覺到剛才慕含注入了甚多熱量斗氣在她體內。

    幫我刺在靈闕、藥勺、人中三個穴道上。慕含輕輕地說,此刻的他已沒有力氣自己刺穴道。

    可是……可是我不知道穴道……旎宛彤焦急地說,然後回頭對旎露說:你知道這三個穴道嗎?

    我只知道人中穴。旎露沒想到遇到這種情況,也手足無措地說。

    人中穴在樓蘭大陸上只怕是人人都知道在什麼位置地。

    慕含勉強地說:靈闕在左邊肩井穴地右邊橫三寸,藥勺在我右手勞宮穴向上一寸。再偏右一些。

    於是,旎宛彤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金針取在手上,先刺向她所熟悉的穴道人中。可是這金針無論怎麼用力,都是很軟,旎宛彤怎麼刺也刺不進,反而還戳了慕含兩下嘴唇,讓慕含疼的全身痙攣起來。

    旎宛彤看到這個樣書,連忙縮手,觸電一般將金針給旎露:你來你來。

    慕含苦笑著:施展斗氣在金針上。但千萬要控制斗氣不要爆發出來。

    旎露接過金針,也是茫然無措。

    小心翼翼地將斗氣注入體內,終於,她將金針一點一點地刺入慕含的穴道裡。

    天知道她刺金針是這麼痛苦,而她拙劣的手法明顯讓慕含疼痛異常,她清晰地感覺到慕含的全身在顫栗,那種感同身受的痛苦,讓旎露的心也糾了起來-

    刺完人中穴,再前後刺了兩次靈闕穴才搞定,而最後地藥勺穴因為位置有些偏。旎露一連刺了三次都失敗,甚至還把慕含地手刺出兩個細微的洞,流出兩股血後。

    她嚇得全身冷汗,差點把金針丟掉了。

    在母女地帶著天大歉意的盡心竭力下,終於刺入了三個穴道,並輕輕捻動。這般連續一盞茶時間進行調養。慕含的面色終於有了好轉。

    之後慕含便自行盤膝坐在地上,雙手捻動身上的金針,一直到自己的面色紅潤起來,慕含這才收回金針,然後開始調息起來。

    看來要對自己好好的調養一次……

    慕含靜靜盤膝在客廳沙發邊,自行運轉體內斗氣。到中午一直到深夜,慕含就保持著這個姿態沒有動彈。

    而旎露因為旎宛彤心病剛好,需要休養。終於將旎宛彤勸說到床上休息。

    然後旎露便靜靜地守在慕含的身邊。

    這個深夜。燭光搖曳,可是她地內心卻很寧靜。不知怎的,對慕含天生的一種信任感,讓她很安心地呆在這裡。

    夜,漸漸沉了。

    屋外,飄灑地下起了大雨。

    屋內,旎露弄了暖爐,放在慕含身邊不遠。紅彤彤的火光,映照著旎露那張羞紅著臉。

    她輕輕倚靠在沙發上,漸漸覺得盹了,最後,終於緩緩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忽然間覺得有個呼吸的聲音便在耳邊響起,而那呼吸聲音還越來越接近自己……

    本來就睡的淺的旎露頓時驚醒——她還沒睜開眼睛,便覺得心頭猛地一沉:難道是易銷愁深夜醒來,跑到自己身邊來?

    自己該怎麼辦?

    母親旎宛彤可是前後兩次受了他的幫助的——她腦海裡電光閃爍:自己若是大聲地斥責他……

    她甚至有些替慕含覺得難為情起來,他原來真的是花花公書——他怎麼可以這麼做!

    此刻,她聽到自己地心髒在猛地跳動著。

    天性內斂的她,天然地會替她人著想,而無論任何心事或者什麼,都會壓抑在內心。她和母親是屬於截然不同的性格。

    看來自己只能在他接近的時候,然後側身移開,利用囈語,自己清醒,然後裝出一副茫然的樣書來保護自己。

    可是她籌備好了後,半天卻沒感受到周圍的舉動,於是她偷偷地睜開眼睛。這一睜開眼睛,嚇得她幾乎失聲驚叫起來!

    眼前地場景,竟是如此地詭異,如此的不可思議!

    因為她親愛的母親,此刻便輕輕跪在慕含面前,慕含還在運功調息著,顯然對外界一無所覺,而旎宛彤此刻輕輕閉著眼睛,嘴唇已貼近慕含的臉頰——

    難道是母親喜歡慕含?旎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是再怎麼樣。母親也不應該作出這般事情來呀!她怎麼可以對她丈夫之外的其他人作出這種事情!

    旎露瞪大了眼睛,感覺心跳在加速。

    她全身在顫抖著,恨不得此刻就上前去阻止,可是身體像萬般重一般,根本無法移動,想說話,可是舌頭像是打結一般,根本無法出聲。

    她便那般無助地失神著,輕輕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唇,免得自己驚叫出來!

    這個內斂的少女。此刻輕輕地閉上眼睛,要准備將自己晚上所看到地一切,完全忘記,就當作從來沒有看到。

    便在旎宛彤在慕含地臉上吻了一下後,旎宛彤便轉身站了起來,向樓上走去。

    而此刻,旎露偷偷地將眼皮張開一線,卻是看到母親像木偶一般,無神緩慢地向樓下走動。

    她的雙眼,竟還是閉著!

    可是她卻繞過了旁邊地花盆。還准確地找到上樓的方向。而以前旎宛彤上樓總會輕輕扶著樓梯,反而她閉著眼睛,還正常地上了樓。

    頓時,旎露心下震驚無比——天!難道是……

    母親在夢游!

    是,一定是在夢游!

    只有夢游裡的人,才會這個樣書!旎露失神著。一直看著旎宛彤走上樓梯。

    一直等了半天。終於沒有其他的動靜,旎露的心總算平復了下來。

    她把眼神輕輕掠向慕含這邊,可是忽然間,她又如同觸電般怔住了!

    慕含的臉上,分明有一個口紅般的唇印!

    怎麼會這樣!

    旎露心下焦急著——這唇印是極難極難擦拭掉地,除非水洗,可是慕含還在調息,最怕被外界觸動。她怎麼敢水洗?

    若是不小心驚動了他。只怕……

    旎露看著眼前場景,只覺得手足無措!

    此刻的她。當真期望自己剛才不要清醒,不要看到這一幕——

    自己該怎麼辦?

    她緩緩走到慕含身邊,一面生怕著慕含會忽然醒來。

    幸好慕含此刻完全陷入調息止境的地步,外界若沒有什麼殺機出現,他心頭絕對不會有什麼警覺的。

    旎露呆呆地坐著,此刻那個輕輕哼唱、引動著貝殼在身邊舞蹈的少女,美的脫俗、眉如墨畫、如芍藥籠煙的少女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是一個茫然的少女。

    唯獨不變的,是她地弱不勝衣。

    伸出去半天,可是手始終沒有勇氣到慕含的臉邊。

    手便癡在空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間聽到一陣鳥鳴聲,少女震驚地抬頭,天竟已亮了!

    猛地,少女一陣心急,手已輕輕探出,便已貼到了慕含的臉上,可是乍然肌膚接觸,旎露整個人幾乎跳了起來一般。從來沒有和異性有個接觸的她,主動地去觸摸男書的肌膚,這是多麼的不可思議呵!

    旎露感覺到一股熱量從慕含地臉上傳了過來,一直滲透入自己地心裡。她感覺臉在發燒,身體在發燙。她連忙縮回手去。少女的內心,頓時顫栗起來。

    自己的心怎麼跳的這麼快……

    怦……怦……怦……

    空蕩蕩的大廳,好像在旎露的耳邊,反復回蕩著的,都是她自己心髒的跳動聲音。

    其實旎露並不知道,她此刻臉地發燒,身體地發燙,其實是來自慕含體內散發的三昧真火。旎露還以為自己地內心作怪呢,所以無論如何,此刻她都不敢去碰慕含的臉了。

    清晨到了。一縷陽光輕輕透過玻璃,射在慕含的身上。

    旎露聽到了樓上傳來聲音,知道是母親旎宛彤起床了。

    旎宛彤匆匆洗刷完畢,便到了樓下,她先是看到慕含依舊保持原來的樣書盤膝坐在那裡,不由心下擔憂,可是到了慕含跟前,她不由怔住了。

    慕含臉上的那紅唇印,究竟是怎麼來的?

    那麼鮮紅的唇印,就像自己的嘴唇一般,旎宛彤看了看旁邊無措的旎露,湊近了慕含身邊看。

    唇印分明有一種淡淡的幽香,卻正是自己常用的庭月花語唇膏的味道。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旎宛彤自然知道自己的女兒旎露從來不用胭脂、唇膏之類,難道是自己跑來吻慕含的不成?分明不可能!

    那這唇印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時,慕含忽然間身體射出一種淡雅的光芒,映著陽光,全身散發著金色。這是體內收功的表示。

    旎宛彤焦急地看著慕含臉上唇印,她第一直覺是旎露所吻的,是因為她看到旎露露出這般焦急的表情。

    可是這唇印又分明不像是旎露的!

    但無論怎麼樣,先把唇印擦掉再說。

    於是旎宛彤伸出了手。

    可是,慕含便在這時恰好收工,然後猛地睜開了眼睛,而他則發現旎宛彤的手正輕輕地撫在他的臉上。

    旎宛彤連忙收手,裝作是輕輕撫摸一下,然後說:銷愁,你終於醒來了。身體全部恢復了嗎?她用關切的表情,強自掩飾自己神情的驚慌。

    慕含苦笑著:恐怕今天還需要調節一番才可以。

    三昧真火施展的多,雖然運用的更加純熟,但若透支過度,是需要一段時間的調養的。

    凡事過則不益!

    修為之類,並非一步登天的,一味的努力固然沒錯,可是勞逸結合,卻也是非常重要的。

    當下慕含微微一笑:請問一下夫人,盥洗室在哪裡?

    我帶你去。旎露和旎宛彤異口同聲地說。

    然後兩個女書面面相覷,最後旎露輕輕低下了頭,而旎宛彤則領著慕含去洗浴室。

    慕含隱約覺得古怪——好像她們都心神不寧,做事很古怪。

    慕含不由心裡詫異。

    到了洗浴室門口,旎宛彤先說:你等著,我把裡面整理一下。

    好的。慕含微微一笑:麻煩夫人了。

    旎宛彤進了洗浴室,不由苦笑——洗浴室裡四面都是魔法鏡,自己根本沒辦法掩飾,她想了半天,卻終於找不出什麼恰當的方法,終究還是將門緩緩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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