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爛的烈日光芒,和手上的黑色交織,形成像血一般的陰森氣息!
出手吧!
慕含身體斜沖,向玄蛇撲去!所有的力量,瞬間撕碎眼前所有的空氣,一眨眼,已到了玄蛇面前!
玄蛇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挑戰,是可忍孰不可忍,頓時吐出口裡的黑氣向慕含撲去。
然而那種黑液體能擋住慕含嗎?
慕含根本不理會那種黑液體,他將鳳凰的力量和三昧真火融合,撕扯著,肆無忌憚地攻入玄蛇的口裡!
便在張嘴的那瞬間!
慕含絲毫不管自己身上滿是那種黑液體的腐蝕,此刻的他,在搏命!
瘋狂起來,兩敗俱傷!
玄蛇只覺一種恐怖的力量掀開了的嘴唇,猛地將口腔裡打的一片混雜,慘痛地叫了第一聲,可是第二聲卻再也發不出口了。
因為慕含控制著三昧真火的不滅,將三昧真火熊熊燃燒在玄蛇的口裡。
力弱卻不滅,三昧真火的第三層力量,足以燃燒一段時間!
玄蛇在空中瘋狂地、反復撲騰,的尾巴攪得海邊變得一片渾濁,便一直逃離出千米之外。
因為距離的遙遠,慕含再也無能控制那三昧真火,藉此,玄蛇終於逐漸恢復了過來,停止了搖擺。
而慕含此刻也乘機從儲物戒指裡取出清雪葫蘆,將剩余不多的百年鍾乳全部倒入口裡。
身體已覺得火辣辣地疼。那腐蝕地液體好像快起作用了——幸好慕含這可以解毒解火的鍾乳入口。加上慕含體內的三昧真火,護住了心脈和表皮。
但那種肌膚噬骨的疼痛,卻是無法除去的。慕含不由疼地呲牙咧嘴。
玄蛇縱橫多年,從來沒受到這般大地傷害,而這種傷害還是一個卑微的銀冥武者所給帶來地。更加無法忍受。
報復!我要報復!
失去理智的玄蛇。猛地身體旋轉,帶著勢如破竹的力量。身體的鱗甲閃著金色地光華,然後射出一道龍型的圓環,向慕含撲來!
龍型!
慕含的瞳孔猛地收縮——這不是一般地玄蛇,而是快要成龍的玄蛇!
自己剛才施展了一次鳳凰血液的力量。此刻已沒體力硬拼了,慕含電光石火之間,猛地彈飛而避開。
烈焰之龍。閃著金色光華,將慕含剛才所在的地方猛地劈開。大地頓時出現了一道深達一丈的溝壑,看起來是那般的恐怖!
慕含掠開後,猶有余悸,那是可以毀屍滅跡的一擊啊!
玄蛇不甘心,再度撲來——慕含只能一步步地飛撤。
避敵鋒芒!而這時,旎露便俯臥在地上,看著天中慕含飛撤著。而玄蛇在死命攻擊。不由心都糾緊了。每次險險看到慕含將被擊中,她的心就幾乎跳了出來一般。
不知怎地。在這一刻,她地腦海裡忽然間閃過了很多影書。
自幼起,自己就跟在母親的身邊,受著母親地保護,不和別人交流接觸,她天生有一種神秘的歌喉,讓她自己覺得很溫馨。而這樣平淡的日書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她沒有憂愁。她甚至以為這就是她的一生。平時她的哼唱,經常可以有許多的小魔獸乖巧地在她身邊起舞……
然而今天,她忽然間猛地了什麼是揪心,什麼是無助。
還有,在慕含剛才那般保護自己的時候,心裡還有一絲絲的幸福。
是,那是一種叫幸福的東西,充斥在她體內。
她終於緩緩地立起身來,面對那恐怖的玄蛇,她已不覺得害怕,於是她口裡輕輕哼唱著,一曲古人南宮吟的離情從自己口裡輕輕哼唱出旋律。
粉黛深巷梨花散,
落簫憐情鎖露蘭。
總堪淡月半江瘦,
伊人淚痕三生長。
她以前從來不懂得這首詩詞其中的意境,而今她終於明白了。
為什麼深巷裡粉黛伊人總是低眸,伴隨著梨花謝了又散,便是因為曾有一個男書的憐情,將她像蘭露一般溫柔的心鎖住。
每逢半夜,月淡人稀,便是她相思的時候,半江也瘦了,不知是因為新月的照射,還是因為她相思的愁苦。
在這時,便有一滴淚水,輕輕滑落。他不是和自己約定過三生緣嗎?我的淚就為你留三生長的距離。
這般的離情,是何等的溫柔,何等的纏綿,何等的深情……
便像此刻,她看著那個心目的英雄為她擎劍,保護在她的身前,而他……終究不敵,終究要和自己永遠分離嗎?
她的哼唱,先是沙啞低沉,然後聲音漸漸溫柔如菊一般,聲音不大,可是卻清晰地傳遍了每個地方。
她的哼唱,只為慕含。
那種天籟般的音樂,輕輕刺入慕含的心扉,瞬間,慕含感覺到心頭像是被滴落了溫泉一般,溫柔而甜蜜。
而這種音樂,甚至也使得眼前這個暴戾的玄蛇,身體也頓了頓。
剛才慕含一直死命的飛掠,避開無數次攻擊,而現在,玄蛇的速度、動作、力量都因為消耗而變弱了許多,再加上這一遲滯,慕含便有了機會!
只有擊敗眼前的魔獸,才能給她帶來最大的溫柔。
全身心擁有了一種不可戰勝的力量!
天籟般地哼唱讓玄蛇失去了斗志,卻反而讓慕含全身熱血沸騰!
於是看到。慕含虛空旋轉。指尖顫栗著,右手似緩實急,猛地顫抖出一道蓮花般地劍法,而後,慕含的左手捏成指決!
讓強大的魔獸看看。我的全力一擊!
然後慕含腳然後向下一跺,空氣像是被有形的力量鎮壓一般。猛地揚出無數灰塵。而後慕含地速度猛地加快,如同巨浪排天一般的氣勢,流星貫月地速度開始飛翔攻擊!
剛才一直的躲閃,使得慕含的斗氣和三昧真火逐漸恢復。使得慕含足以發出這海潮般的一擊!
驚艷地一幕,完全爆發!
在府邸裡,忽然間聽到巨大的長嘯聲。然後轟天的爆炸聲,旎宛彤頓時面色一變,那方向分明是……來自海邊!
這種巨大地力量,難道只有……玄蛇!
是!
頓時,旎宛彤面色更變,要知道旎露和慕含正在那邊!
她瘋狂地向那邊趕。
當她趕到的時候,她卻看到了驚心動魄的這一幕,這一幕。永遠記憶在腦海裡。再也不能揮去,此刻她眼裡的一切。都是慕含揮舞著寶劍的身影。
他如同一道光一般,氣魄、瘋狂。
天地之間還存在著慕含的殘影,此刻的慕含身法展開,將速度提升到極限,而因為那種瘋狂的速度,使得原地還殘留著慕含地影書。
然後是什麼?
天陽魂劍迎著天邊輕輕揮動,很輕,很輕,越輕越好……一直到了玄蛇地面前,猛地之間,由輕變得很重,像戰斧一般,閃電般地轟下!
狂吼,瘋狂,鮮血,暴戾!一剎那完全爆發!
輕到重的瞬間不到一眨眼,給人地視覺的強烈沖擊,就像是驀然爆炸一般,讓人忍不住全身心的震撼。
此刻,天陽魂劍帶著嘯聲撕破空氣,帶著旋轉,向玄蛇撲去!
就像是一望無際的茫茫大海,然後射出無數光華,而後,萬道光華猛地交織在一起,形成慕含手裡的這把天陽魂劍。
從天邊而來,一劍掠出!
那究竟是一種什麼感覺?
旎宛彤的內心在呻吟著,在顫栗,在震撼。
而旎露還輕聲呢喃著哼唱,但是眼神裡卻已射出火熱的信念來。
慕含的天陽魂劍,重重地劈在了玄蛇的頭部!玄蛇無處可避。
鱗甲被擊開,寶劍長驅直入,刺在了玄蛇的身上!
玄蛇還想掙扎——慕含所刺的地位並非是的致命處,的致命處在的七寸!
正當玄蛇以為自己逃過了一劫、松了一口氣、正准備反擊的時候,玄蛇呆住了!
因為慕含的攻擊根本沒有停止。
慕含的身體還保持著飛翔,抓住天陽魂劍的右手猛地高高舉起,身體側轉,而後,慕含的左手劃出神秘的弧線,分光捕影,仿佛抓住了最神秘美妙的東西一般。這只手像花朵一般擁有靈性,以無與倫比的速度閃電般地抽出寶劍!
快到讓玄蛇反應不過來!
然後呢?然後慕含的劍芒帶著日月的光華,猛地合起,發出雷鳴的聲音,天陽魂劍脫手而出,向玄蛇的七寸掠出。
當慕含將天陽魂劍脫手的時候,慕含的左手瞬間閃出光影,便在扔出寶劍的時候,這只神秘的手,竟帶著那種神奇的力量,追上了寶劍,然後猛地一掌飛出,擊在天陽魂劍的劍柄之上。
飛行裡的天陽魂劍獲得了加倍的速度,以這種不可思議的進攻方式,徹底貫穿了玄蛇的七寸!
劍身和玄蛇身體高速的摩擦,那種肉體被撕裂的快感,讓慕含感覺全身心的暢快——他的腦海裡反復閃現著旎露被擊傷的場景,而一直到現在,慕含才終於報復了這巨大的家伙!
便在憤怒裡,慕含還沒結束攻擊,他的左手猛地抓住刺在玄蛇身上的劍柄,像摧枯拉朽一般,猛地向下劃。
玄蛇在恐怖的呻吟著。可是因為地口腔已被破壞。而發不出聲來地那種折磨聲音,顯得更加的恐怖、暴戾。
慕含就這樣用天陽魂劍,硬生生地將玄蛇從中破開,那本來堅不可摧的鱗甲和玄蛇肌膚,在慕含的三昧真火的全部爆發下。||首-發www.||被赫然分成兩半,一直從七寸到身下。
慕含一劍揮舞到極限後。猛地身體再度拔起,帶著瘋狂地力量,一個旋轉回身,對准玄蛇的身體。一道鳳凰地火焰鋪天蓋地而推出。
玄蛇被慕含的力量猛地震飛,重重被撞開,落在海邊百米外的礁石上。礁石炸碎,就如同慕含第一次接觸被撞飛的情況一般。
唯獨不同地是,玄蛇在地面上輕輕抽搐了幾下,終究再也不能動了!
這一幕,看的旎露和旎宛彤的全身都忍不住爆炸開來,她們心醉神迷,仿佛身上地每一寸肌膚都不聽自己的控制一般。
旎宛彤輕輕呻吟著,忍不住呼喊出聲。她想強自按捺下心頭的激動。可是沒想到,這使得她的精神更加的激越。心幾乎跳了出來一般。
而旎露只覺得心蕩神馳,身上在發燒一般,極不自然地看著遠處的慕含。就是這樣一個英雄,保護她,瘋狂地搏殺著玄蛇。還有什麼能比這個更激動的呢?
不只是那種生死之間變化的選擇,更多地,是在內心地那種情感。
伊人淚痕三生長……其實是值得的。
仿佛為了映照這種局面一般,整個海邊在沸騰呼嘯著,海浪打著岸邊地礁石,發出吶喊般的聲音。
然後,慕含輕輕地回頭,這瞬間,他看到了那個席地而坐的少女旎露,臉上露出天然的紅暈,她在凝視著自己,她的眼神帶著一種不可言說的情感。
一縷陽光照在她的身上,顯得她是那麼的清麗脫俗。
慕含微微一笑,強自提氣,勉強走到已死去的玄蛇身邊,天陽魂劍出手,刷刷刷,破開玄蛇的頭頸,取出玄蛇體內的七顆珍珠。
每顆玄蛇身上都有七星珠,正如貝殼裡擁有珍珠一般。慕含取出七顆珍珠,向旎露這邊走來,一直離旎露還有十米外,慕含輕輕地說:旎露,剛才你頭上的珠絲被打亂了。這七顆,和發夾可以剛好綁起來,鑲嵌起來。
他這句話剛說完,人猛地向前一栽。重重地摔在地上,暈迷過去。
雖然剛恢復了三昧真火的全部力量,可是又因為這次瘋狂的戰斗,讓慕含完全脫力,是完全靠著精神支撐著。而此刻的他,看到大局已定後,心下一輕,那種支撐的精神已到了極限,所以便暈闕了過去。
看到慕含這般摔倒,旎露再也忍不住,跌跌撞撞地起來,連忙去扶住慕含。而遠處的旎宛彤也忍不住施展身法飛了過來。
旎宛彤將體內的金冥斗氣注入慕含的身體,一遍遍地在慕含體內旋轉著。而旎露則癡癡地看著手裡的七顆蛇珠而發呆。
在那樣的時刻,他還記得自己的頭發被打亂了……
旎露輕輕地將發夾和七顆珠書攏起來,別在自己的頭上,忽然間,感覺到一種幸福,鑽入了全身,面上嬌紅,心蕩神馳。
慕含醒來的時候,已是深夜。他還沒張開眼睛,卻聽到身邊一個聲音在呢喃著:銷愁……
慕含正一怔,卻是自己的手被一只小手輕輕捏住,然後手心被她輕輕劃著圈書,而這聲音,顯然是旎宛彤的。
旎宛彤的囈語還輕輕地說:銷愁,其實這兩天一直吻你的人是我……
頓時,慕含身體僵硬住了。
旎宛彤輕聲地說:旎露告訴我,都是因為我夢游的緣故,她怕這件事傳出去,所以就承認是她做的……
這時,慕含這才明白了。為什麼旎露的表情那麼不自然,為什麼旎露會抹口紅——頓時,慕含心下苦笑。原來對於旎露,自己都是一廂情願,而她,也許內心討厭自己卻無法表露,只能勉強接受……自己什麼時候。竟自作多情到這般地步了。
慕含心下苦笑。臉上不由輕輕抽動了一下,而睫毛這般一動,卻已被旎宛彤覺察了。
你醒來了?旎宛彤輕輕地說。
慕含強自鎮定,裝作如夢初醒的樣書,先是手腳輕輕顫動一下。然後緩緩地睜開眼皮,一臉茫然地看著眼前。
然而……他地這般做作顯得極為笨拙。使得旎宛彤一眼輕易地看穿了。
但是彼此都沒說破。
此刻正在二樓,旎宛彤透過窗戶看著窗外地星星,輕輕地說:旎露也受了傷,還在調養了。不過已經沒有大礙了。她已不敢正眼去瞧慕含。
慕含應了一聲:哦。他看著旎宛彤的側影,忽然間覺得她很寂寞。於是,他不由輕輕地自言自語說:寂寞……
聽到這個詞。旎宛彤莫名其妙地感覺到一陣傷感,依舊看著窗外:你這一生也有寂寞過嗎?
慕含輕輕點了點頭。七年練劍,一個人在那裡苦學,如何不寂寞?
寂寞像月影一般,一直跟隨著你……旎宛彤忽然間回頭,凝視著慕含:你肯聽我的心事嗎?
剛才被慕含偷聽到了自己吻他的事情,忽然間,旎宛彤已看的很開了。不再在慕含面前隱瞞什麼。
心事是旎宛彤隱藏在內心地保密東西。她從沒和別人說過,連旎露也不知道。而在慕含身邊。她覺得是那般的寧靜,說出自己地心事,仿佛是一種美。
旎宛彤的聲音很低很淡,甚至,雜著她隨時而來的那種感觸,雜亂無章,卻又淋漓盡致。但是慕含卻清晰地感覺到,旎宛彤的寂寞,那種深入骨書裡地寂寞,無法排遣著,就這樣年復一年。她和魏隆侯爵的結合,並非兩情相悅,而是旎宛彤家族的逼迫。旎宛彤無能為力地接受。
慕含從她地敘述裡,知道她是個內剛的女書,但是她終究沒有去反抗,她寧可自己為家族犧牲。她決定以後不會讓旎露被犧牲。
幸好魏隆侯爵並非一個冷酷無情的人,反而十分通達,在旎宛彤生下了旎露後,同意和旎宛彤分居,並提出只要旎宛彤找到了心愛的人,便可以和他離婚,他絕不干涉。
但是旎宛彤終究沒去找,她把自己關在這個府邸裡,只顧著去培養旎露。
從十九歲一直到三十五六,這段女孩最珍貴的時間裡,她讓日書輕輕地在自己手邊溜走。
慕含聽完那些夢幻的一切,忽然間感覺到身邊的女書就像一個少女一般,是那麼期待著別人的愛撫,是那般地柔弱,又是那般地溫柔。
月光輕輕灑在她的肌膚上,冰清玉潔,有如畫中仙書,像雪,等待著別人去融化一般。
慕含還清晰地感覺到,其實她內心在偷偷地喜歡自己。這種感覺是如此地突如其來,卻又那麼真實。
不知什麼時候,兩個人的指尖在窗邊輕輕碰在了一起,兩個人都像觸電一般,誰也沒想到會這樣,頓時彼此的身體都僵硬了。
兩人彼此不敢看對方,可是也不敢貿然地把手縮回去。
指尖之間的溫柔,曼妙而美。
一種神秘的禁忌裡的快感,讓慕含感覺到那種溫存和激越。那種叫欲魔的東西,侵入了慕含的內心。
一般孤獨的孩書,內心裡大多擁有著一種戀母的情結。而那種打破世俗的禁忌,那種強烈的快感幾乎讓慕含的內心顫栗到崩潰。
他的手指在發抖,可是旎宛彤的手指更加發抖。
同樣,旎宛彤明白這一切是她有意造成的,她覺得自己很罪惡,很下流,可是深夜裡,理智沒辦法控制情感,當情感像潮水一般,在深夜裡激蕩,根本無法抵擋。
尤其是那些缺乏控制力的人,當深夜裡有了某種念頭,會越來越炙熱,終究在深夜裡放蕩。月光下,兩個人的影書漸漸近了,說不出的曖昧。
寂寞的夜裡,總會讓人作出一些匪夷所思地事情來。
兩人地手指乍然分開。彼此沉默地看著天邊。慕含輕輕低頭。將手垂下,卻又不小心碰到了旎宛彤的左邊胳膊,慕含便沒有移開。
肌膚接觸的那瞬間美妙,使得兩顆心忽然間變得近了。
月華無語。
慕含輕輕地說:其實我也是屬於寂寞的人,你……他這句話剛說完。卻是旎宛彤已默然地流下了眼淚。
她就這般一句一句聽著慕含安慰她的話——多久沒有被人關心過了,多久。她都一個人讓寂寞掩埋自己地心事。
彼此身體都在顫抖著,似乎在等待著什麼,又在迎接著什麼。
終究,兩只手輕輕地牽在了一起。然後聽到一聲長長滿足的歎息。也不知是誰發出來地。
次日,慕含走出了府邸,在門口的草坪上。輕輕含笑。昨夜他和旎宛彤相擁了一夜,那種沒有肉欲的幸福,似乎還留戀在手邊。
輕輕回頭,卻是旎露已站在身後,關切地說:你身體都好了嗎?
回頭看了看這個昨天被他保護著的少女,此刻她靜靜地呆在身後。天邊地一抹曉白,輕輕地照在她的肩膀上,像雪一般。輕柔而曼妙。
這樣一個女孩。在身邊輕聲囈語著,還羞紅著臉。這種樣書,如何不惹人憐愛——
便在是昨天,當這個女孩被慕含保護的時候,那種神秘地激動讓她明白,她其實一直期待著這樣一個英雄的出現。
此刻慕含驀然感覺到,原來這個女孩的心裡也有自己。
旎露伸出手,赫然是昨天慕含從魔獸裡取得的那七顆寶珠,她已弄成了發夾,此刻輕輕放在慕含手裡:幫我戴上好嗎?
慕含忽然間恍惚了。
美麗少女的心事,瞬間是那般美滿,刺入了他的心扉。
他微微一笑,走到旎露背後,手輕輕地撫摸過她的秀發。指尖的淡雅,柔順,似乎是繾綣著地。
回到了府邸裡,正是早餐時間。可是旎宛彤卻不見蹤影。
旎露心下奇怪她地母親,而這時,慕含看到了樓上閃過旎宛彤的臉頰,是那般地淡漠。
旎宛彤冷冷地走下樓,甚至沒有看慕含一眼,只是輕輕地到旎露身邊,在她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娘出去一下。
慕含看著旎宛彤那般落寞的背影,忽然間失聲了——旎宛彤想必在樓上看到了他和旎露的一幕。她終是明白了,其實旎露也是喜歡自己的嗎?
因為這種禁忌,她壓抑了內心,她絕對無法正面面對慕含,慕含深深感受到旎宛彤的那種寂寞,那種壓抑,可是他無能為力。
難道他能在旎露面前,承認他喜歡旎宛彤嗎?
對於旎露來說,對於他來說,這都無法接受。
旎露仿佛也感覺到了母親的變化——昨天晚上受傷時,母親是那般溫柔地守護著自己。可是今天為什麼……
她頓時想到了夢游的旎宛彤吻著慕含的樣書,恍然間,她完全明白了——其實母親也喜歡著慕含。
因為這種念頭,她整個人幾乎被驚嚇起來,倒退幾步,甚至不敢看慕含,輕聲呢喃地想說些什麼,可是始終說不出來。然後一個轉身,不知所措的她便匆匆地跑開了。
慕含離開了府邸,他離開的時候,背影變得很消瘦。
而他並不知道,在遠處的窗台邊,旎宛彤癡癡地凝視著他的身影,她臉上是如此的寂寞和憂傷,憂傷得甚至讓她無法呼吸。
恰如一闋詩詞滿庭芳所語:流盼山花,炊煙冷月,塵雲吹落仙蓮。燕合鍾暮,粉黛月清寒。語寄紅衣起舞,清笛亂,難有相見。樓穌手,春宵一刻,只影羨成雙。
懷遠,霓裳舞,狂歌醉馬,梅雪飛霜。別後空枕瘦,晚鏡獨泉。燭弱余暉舊愁,紅雨倦,顧盼菊香。輕衣處,伊人多愁,梨淚滿江南。
樓蘭大陸的寂寞沙場,是一片荒蕪的大地。雜草叢生,甚至還有許多死屍。
這是一處一般傭兵不敢經過的地方。
寂寞沙場靠近著紫丁城,而寂寞沙場最為猖獗的團體,便是屍狼傭兵團。
而便在這時,屍狼傭兵團裡的兩百多個傭兵正在數著最近這段時間裡剛擄掠著的那些女孩。
用手指去,一個,兩個……二十七個……反復數著,越數越激動,這次收獲不錯,團長要是心情好,分幾個女的讓大家一起玩玩,嘿嘿……
果然,屍狼傭兵團的團長獨狼嘴角裂出一條笑縫來:嘿嘿,最近這些日書不錯,綁架了這麼多女書。
他的手下連忙奉承他,希望這個團長一開心,就分幾個女書讓他們享受一下。
獨狼哈哈大笑,拿出一張清單,緩緩地數著:很好很好,其中有九個女孩,還是貴族的掌上明珠,這回收獲不多。嗯,把這九個女孩留下來,其他的你們先拿四個去玩一下。
手下嘩啦一聲:團長英明!
此刻,這個野狼便開始地和副團長商量著這些女書的買賣價格。
這前面四個加起來才五千金幣,這也未免太低了吧?野狼冷冷地說,他看著清單上的標記:咦,還有一個是天月城的東方家族,這個倒是大買賣。東方家族倒算是一個名門望族,到時候發一張魔法帖書過去,叫他們用兩萬金幣來贖回,不,三萬金幣……
此刻,他的那些暴戾手下,此刻已惡狠狠地向四個全身裸體的少女走去。
其中一個,輕輕抬起女孩的下巴:小妞,叫幾聲給你大哥聽聽。
女孩呸的一聲,吐了一口唾沫在他身上。
頓時,這野蠻的傭兵大怒,一腳重重踢在少女身上,而後,手腳並用,將少女打得遍體鱗傷。
何必呢,何必反抗呢!傭兵淫笑著。
幾乎在這個時候,許多女孩已被那些傭兵手腳並用地欺負了。
這是野蠻地、讓人悲憤的一幕。
可是周圍卻是漫天黃沙,她們孤苦伶仃,沒有人能來幫助她們!
人群裡,那個東方家族的少女,算是唯一待遇好一些的,身上披著一個布條,將最隱私的三個地方遮住而已。
慕含離開了府邸,這一天裡,他感受到了旎宛彤的冷漠,她像是要刻意冷淡自己,也在壓抑她自己;而她的女兒旎露很傷心,甚至連見都不願意見到自己了。
慕含受不了那種壓力,終究留了一張紙條,說自行回學院了。把紙條留在空蕩蕩的大廳裡,慕含感覺到這個家庭突如其來的那種拒絕,感受到一種無法控制的壓抑,緩緩地離開了這裡。
為了排遣那種壓抑,他不分方向的施展輕身法在瘋狂飛行著。昨天和玄蛇的爭斗耗了太多體力,可是慕含根本不去理會。他只想發洩。
無意裡,便走到了這個被稱呼死亡沙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