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兒的穿越 正文 143
    我的直覺一向準確,這次也不例外。

    事實證明,我果然做了個賠本生意。本來因為定了一個有希望獲得自由的協議,處在興奮中的我,被熱衷於立即開始執行協議的某狐狸當頭澆了盆冷水。

    協議成交,胤禟立刻連擊三掌。

    這是幹嘛,擊掌為號?我怎麼有種陷入陰謀的感覺?

    還沒等我想明白,房門開了,下人們魚貫而入,每人手裡都端著些盅盅罐罐。不一會兒,就擺了一桌子。

    「按照協議,桃兒要把這些都吃掉。」某狐狸擺出最有代表性的笑容。

    我看了桌子一眼,立刻意識到我又上當了。

    按照協議的規定,我要先履行義務給人家把孩子養壯了生下來,人家才需要履行義務放我自由。所以,現階段好像都是我在履行義務,而人家只需要監督我、要求我。

    這協議在時效上似乎對他沒有多少約束力,對我卻約束得不折不扣。孩子已經在我肚子裡,什麼時候瓜熟蒂落是有自然規律的,我想拖都拖不了。而生下孩子後,放不放我走,什麼時候放我走,可全憑他的人品和高興了。

    九狐狸的人品?似乎沒有多少保證!

    我輕拍自己的額頭,怎麼這麼沒有法律意識,虧我還是一現代人!慚愧!

    立刻補救。

    「爺似乎還忘了點什麼?」

    「什麼?啊,」某狐狸也拍一額頭,「補藥,桃兒說的是補藥!小翠,去把太醫給開的補藥給端來!」

    「不是這個!」我急道。已經一桌子東西,還往上端?以為我長了個大象的胃?

    「哦?那桃兒說的是燕窩羹,也早就準備好了。小綠……」

    「也不是這個!」我又快暴走了。「協議,我說的是書面協議!」我不等他再猜下去,搶著說道。「口說無憑,我們兩個的協議最好定一個書面的。」

    狐狸般的眼眸盯著我,認真地研究了一番,才拽拽地點了點頭。

    讓人拿來了筆墨,我筆走…,筆走龍蛇地寫了起來。寫毛筆字對我還真是一種考驗,不過,經過我堅韌不拔的努力,一份協議**辣地出爐。

    胤禟拿起協議,蹙眉看半晌才道:「桃兒這寫的……,請恕為夫才疏學淺,桃兒能否給為夫念上一念?」

    自己寫的,當然心中有數。不但字體難看,大小不一,還都是簡體字。

    雖然是涼爽的秋季,我臉上的汗有成瀑布之勢。真正的汗顏。

    我拿起協議開始念:

    《放生協約》

    定約人:愛新覺羅.胤禟劉春桃

    鑒於愛新覺羅.胤禟與劉春桃夫妻二人的意識觀念分歧過大,無法調和,現定協議如下:

    1、劉春桃需為愛新覺羅.胤禟產下所懷之子女。

    2、愛新覺羅.胤禟應在劉春桃產下其子女後,於一個月內放其自由。

    3、劉春桃離開後,夫妻關係自行解除,從此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定約人簽名畫押:

    日期:

    這個協議兼有離婚協議的功能,反正以後要走,不如定得周全點兒。

    胤禟一直靜靜地聽著,只在念到第三條時,黑眸中閃過一絲這兩天很少見的惱怒。待我念完,他便站起身來,一言不地拿起毛筆在另一張紙上刷刷刷地寫了起來。

    人家這才叫筆走龍蛇,不一會兒,他就寫好了,拿起來吹了吹未干的墨跡,把它遞給我。

    字跡挺峭,不失秀魅,康熙的兒子果然個個都精通書法。

    我的《放生協議》被改成了《夫妻協議》。

    《夫妻協議》

    定約人:愛新覺羅.胤禟及其妻劉春桃

    鑒於愛新覺羅.胤禟之妻劉春桃年少跳脫,不安於府宅,為安其性,現定協議如下:

    1、劉春桃需為愛新覺羅.胤禟產下所懷之子女,懷孕期間要盡力安胎進補,以平安誕子。

    2、愛新覺羅.胤禟應在劉春桃產下其子女後,於三個月內放其離開。

    3、劉春桃離開後,夫妻關係維持不變。

    定約人簽名畫押:

    日期:了

    這一份與我原定的大不相同,對我很不利,不僅明確了即使我(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6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c走後,我們的夫妻關係仍然維持不變,還把原來的一個月改為三個月,拖延了放我的時間。

    不肯簽字,他便得逞似的笑道:「桃兒不肯簽字,那就不要簽書面協議好,反正口頭的也是樣。」

    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我堵氣地簽下了名字。

    坐在桌邊開始吃飯,不吃他夾給我的肉,偏要自己夾。

    他笑了笑,說道:「為夫也是為了桃兒好。一個女人在外奔波不安全,頂著爺的名頭,遇事找個當地官員幫個忙,也是個方便。關於第二條麼,一個月內月子還沒出,桃兒身子還沒養好,爺怎麼放心讓你走?」

    真的是他的原意?我沒有說話,只是吃掉他夾給我的肉。

    我被連哄帶騙地吃了三天肉。古人給孕婦的進補原來就是每天羹湯補藥不斷,再就是吃肉。我無語了。

    紅燒豬肘、茶香牛肉、枸杞燉羊肉、青果燉豬肚、椒鹽排骨、牛腱北苓黨參湯……

    這是給我一個身高剛過一米六、體重不足百斤的嬌小女子吃的?是給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的山大王吃的!

    胤禟坐在一邊拿起筷子往我的碗裡夾著肉,碗裡的肉很快就堆得像座小山。

    我瞇眼看著他,說道:「爺是喂大型食肉猛獸呢?」

    他蹙了下眉,似在消化「大型食肉猛獸」這個新鮮詞彙,但很快他的眉頭就舒展開來,這個詞並不難理解。

    他笑道:「小母狼不算大型食肉猛獸麼?」

    「不算!狼最多算中型的……」呃,小母狼?他是說我?我才反應過來,氣惱地瞪著他。「爺總是沒正經的!」

    「桃兒乖,好好吃,孩子才能長得壯。來,爺喂。」一小塊牛肉被夾到嘴邊。

    皺皺眉,不情願地把肉吃了下去,誰讓他笑得那麼讓人受不了?

    照這麼個吃法,不是吃得太多,造成胎兒過大,到生產時,來個難產,就是鬧個營養不均衡,體重都長到了我身上,孩子卻毫不受益。

    我決定抵制,今天堅決不吃肉。

    「桃兒不愛吃肉麼?」

    我搖頭。

    「可我兒子愛吃啊!」他又兒子、兒子的叫,怎麼知道就是個男孩?

    「也許是個女兒呢?女孩兒可不愛吃肉!」我打擊他。

    「你又怎麼知道是女兒?」胤禟瞪著那雙煥著亮彩的黑眸好奇地問道。

    「爺不喜歡女兒?」我微微地瞇起眼睛。他若不喜歡女兒,我倒要考慮下真生了女孩後該怎麼辦?

    「誰說爺不喜歡女兒?,只要是桃兒生的,爺都喜歡。要是把女兒生得像你一樣漂亮,那就更不得了!」

    這算是討好?可我卻不領情。

    「重男輕女!」我嘟喃道。

    「好吧!爺是重男輕女,不過,女兒若像桃兒一般,我一定重女輕男!」以前從不知道傢伙這般油嘴滑舌,還會甜言蜜語。

    我翻了他一眼,用筷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挑著碗裡的肉。後面還有將近八、九個月的時間,難道每天都這麼吃?他拿我當大型食肉動物養,我還怕不吃蔬菜便秘呢!

    他抽走了我手裡的筷子,說道:「還是爺來餵你好了!」他的小手指不小心碰到我的手,我的手本能地一縮,卻忍住了沒有叫出聲。

    「我要吃新鮮海蝦和魚!」這是最好的動物蛋白,比牛肉羊肉可強多了。

    「小綠,讓廚房馬上去做,一柱香就得給爺上桌!」

    小綠跑出了門。

    「我要吃蝦皮紫菜湯。」是這最好的補鈣和補碘食物。

    胤禟一個眼神,小翠又跑了出去。

    「我還要吃新鮮的青菜。」葉酸可是胎兒神經育必不可少的營養。

    「以後還要每天喝豆漿、牛奶!」這是現代營養學家認為的最好的飲品。

    其它東西比如新鮮水果、各種補品早就過剩,根本不用我提。

    「桃兒怎麼只是要些普通的東西?不管是多麼難找的,只要桃兒想吃,爺都能給你找了來!」

    「啊對了,還有黃瓜,越多越好!」據說黃瓜吃了孩子的皮膚會又白又細。

    其實我提的幾樣東西在現代是最普通不過的,但在這個時代卻並不像胤禟說的那樣普通。牛奶就不是普通人每天能喝到的東西,由於這個時代的交通和冷藏技術所限,新鮮海蝦也不是在北京這個離海邊二百多里的城市每天能見到的。

    黃瓜,據說在這個時代要幾兩銀子一根。

    所以幾樣東西要每天湊齊也不算容易。好在胤禟是有錢的皇子,神通廣大。我倒不為他找不到這些東西擔心,只是可能需要幾天時間。

    第二天,這些東西就一樣不少地擺在我的面前。我頗為胤禟的辦事效率吃驚。

    時間過得很快,一個多月的時間一晃就過去了。一個多月,我被胤禟每天監督著吃飯、吃補品,一頓不能少,即使他上朝、辦公不在家時,也吩咐小綠監督我,若有一次沒按量吃,第二天胤禟就會不上朝了,專門在府裡監督。若我稍有意見,他便拿出協議,給我念第一條。

    本來簽協議是用來約束他的,現在反倒被他利用來監督我。我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他每天都回來睡覺,只是我的身體對他本能地排斥,他若上床,我是死活也不會在床上睡的。曾要求讓回聆雪閣或是福兮院,他卻什麼也不允。

    我們剛達成協議的那天晚上,我已經上床,小荷幫我放下帳子,他卻從門外進來,脫了衣服就要躺到我身邊。

    我一下子坐了起來。「爺要幹什麼?」聲音中帶著顫抖。

    他奇怪地看著我:「當然是上床睡覺!」

    我起身想爬下床,卻被他情急地抓住手腕。害我怕得尖聲大叫,使勁甩著手腕,「放開我,放我開!」

    他才意識到我怕的是什麼。他放開了我,「別怕,寶貝,我不碰你,不碰你!」

    他攔住繼續掙扎著要下床的我,歎了一口氣,無奈地抱了被子下床。我以為他要去書房睡,卻見他竟然躺到我曾睡過的地毯上。

    一位大清堂堂的皇阿哥,怕是從出生就沒睡過地板吧?童話裡的公主隔著十三層被褥都能感覺到床板上的一小粒碗豆,說明公主的嬌生慣養,大清的皇子怕是有過之而不及,不知他能否睡得著。

    我怔怔地看著他,他見狀,戲謔道:「怎麼,桃兒不捨得為夫睡地板?那為夫就上床睡!」

    我道:「讓我回聆雪閣或福兮院吧,這樣你也不用睡地板了。」

    「不成,你我夫妻當然要同房而眠,怎能分房而居?」

    這院裡跟他是夫妻的恐怕不只我一個吧,還不都是分房而居?怎麼到我這兒就不行了?

    「那爺在地板上可睡得舒服?」

    「是不如床上舒服,抱著靠墊也不如抱著桃兒得勁兒,不過,只要能跟桃兒同房而眠,為夫就心滿意足了!」說著,他閉上了眼,還做出一個很舒坦的表情。

    他閉著眼的樣子十分耐看,我一直注視著他,直到困意上湧,自己也閉上了眼睛。

    胤禟就這樣每天睡起了地板,一睡就是一個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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