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心邪神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最後一戰
    化身為美麗黑暗精靈的蠟融妖深深一鞠躬,道:「現在,請抬起頭來,看清楚在你身邊,究竟有些什麼。」

    「有些什麼?」曹子文轉過頭去,向四周掃視。他看見了,是二十名保留在最原始形態,彷彿融化蠟燭似的蛛後侍女,還有上百頭腳爪尾段是鋒利刀刃的巨大蜘蛛。它們正安靜地列成嚴謹陣形,已經做好了所有準備,隨時都可以出去殲滅敵人。

    曹子文雙眉上挑,問道:「這是?」

    「是軍隊!蜘蛛神後賜予軍隊。有了它們,在魔索布萊城裡,你將再不存在任何敵人。不過,假如你真的想命令它們做些什麼的話,或許我們就該出了。扎赫瑞斯家族不會再能支持得了多久的。」

    「好,那麼我們出吧。」曹子文稍微舒展了一下,忽然一頓,把目光投到了,身邊另外一頭充當苦力和坐騎的蜘蛛形惡魔背上。他猶豫片刻,道:「等等,那是……她們……」

    「你不認得她們了嗎?她們可是你最親密的人啊。」阿姆麗娜彈個響指,凶殘的狩魔蜘蛛,立即像頭綿羊般乖乖走了過來。它背上馱著的,正是魅魔小公主羅麗塔和克娜蘇。曹子文呆呆凝望著她們,森寒目光逐漸變得溫暖起來。他跳下蜘蛛背,像對待什麼珍貴寶物般,小心翼翼地抱起小惡魔,道:「讓她們清醒,就像剛才你對我做的那樣。」

    「遵命,比爾德武技長。」阿姆麗娜答應著,從腰後抽出一根頂端鑲嵌乳白珍珠的魔法權杖,開始施展魔法。同樣的魔法光芒再度傾灑,驅走了羅麗塔沉睡的意識,將她從幽深的黑暗之海喚醒。那長長的眼睫毛輕輕顫抖著,臉蛋紅潤得像個蘋果似的魅魔小公主。悠悠張開了眼睛呻吟道:「大……哥哥。」

    「我在這裡,羅麗塔,你還好嗎?」曹子文柔聲輕問,那神情,彷彿惟恐說話太大聲。也會嚇壞懷裡的小惡魔。

    「大哥哥。大哥哥!我們,我們終於又再一起了!」在美坎修特的法術作用下,羅麗塔彷彿也忘記了許多事情。甚至連自己和曹子文之間關係的記憶,也被修改成和事實完全背道而馳。她的聲音由迷惘變成驚訝。再從驚訝變成了狂喜的抽泣。一雙小手牢牢地抓緊了曹子文,再也不肯放鬆。旁邊,同樣也恢復了清醒的克娜蘇,默默走下蜘蛛背,彷彿已經感覺到了自己的變化。她抬起頭來,向旁邊的阿姆麗娜,投去了敬畏和求助的目光。

    蜘蛛神後的心腹侍女無聲地笑笑,改用心靈感應。直接將克娜蘇的新身份與任務,傳達給了她知道。曾經是蜘蛛教院教官和高階祭司,又一度被強暴而變成曹子文洩**的奴隸,而如今又得到羅絲賞識而得到,在任何一名黑暗精靈女祭司眼中都是最高榮譽的克娜蘇。震驚地瞥了曹子文一眼。隨即偷偷背過身去,把手抬起到面前。動念之間,線條圓潤的前臂,已立刻轉化為一根肉色觸手,然後又變成蜘蛛前腿的樣子。她長長透出口大氣,使用剛剛得到,使用起來還不算熟練的心靈感應能力,向阿姆麗娜傳達了自己對於蜘蛛神後的忠誠。隨後,新生的克娜蘇快步走到曹子文身邊,畢恭畢敬道:「主人,我們真的要出了。」

    正柔聲安慰著羅麗塔的曹子文陡然神色一變,疾如閃電般反手出掌,「啪」的清脆聲響之後,克娜蘇被打得凌空飛出,重重撞上了其中一頭惡魔蜘蛛。曹子文緩緩轉過頭來,獰聲道:「母狗!記住自己的身份是什麼!下次假如再膽敢打擾我和羅麗塔說話,後果你清楚。」

    「但是她說的也沒有錯。我們確實不能耽擱了。」阿姆麗娜接口道:「等到戰爭結束後,你還有很多時間可以安慰羅麗塔小姐的。」

    「大哥哥……要……要打仗了嗎?」小惡魔可憐巴巴地扯住曹子文衣袖,道:「打仗……會死人地。大哥哥不要去可以嗎?我……我好怕。」

    「沒問題,不用擔心啊。」曹子文向克娜蘇表現的猙獰,瞬間又藏了回去。他輕輕替小惡魔拭去睫毛上掛的淚珠,道:「不會死人的,即使要死,也只是敵人死,我們全都會很安全。而且,大哥哥向你保證,這場仗,將是我們的,最後一戰。」

    ……

    「南無阿唎耶。婆嚧吉帝。爍皤囉夜。娑婆訶。唵,悉殿都。漫多囉。跋陀耶。娑婆訶!」

    隨著《大悲咒》的最後一句咒文正式吟誦完畢,八十八夜叉神將同時彎腰合什,向搖動護法梵器「梵音駝鈴」的夜叉大將鞠躬致敬,隨即徐徐散逸,幻作點點星光。以摩登迦為中心,保護了扎赫瑞斯家族所有剩餘殘兵敗將的輝煌金光,以及那漫天夜叉形相隱沒虛空,整座城市又重新陷入了永恆的無星之夜。

    遍傳十方,震動幽冥的肅然持誦聲與駝鈴清音,依然在魔索布萊城的巨大洞**裡到處迴盪。但終於亦漸此減弱。餘音緲緲,還歸寂靜。甚至連半絲的呻吟呼號也聽不到。聚集了過全城三分之一黑暗精靈人口的扎赫瑞斯城堡內外,如今瀰漫的只有沉默,恍若死城。被摩登迦保護的眾人,是驚訝和歡喜得無法出聲。而班瑞家士兵和那些隸屬班瑞附庸的卓爾們,則已是無法出聲。

    搖動「梵音駝鈴」的手臂,也停止動作了。摩登迦臉上神色木然,彷彿運用護法梵器退敵,已將她所有的體力都壓搾抽乾。忽然間,她毫無預兆地合上眼簾,鬆脫了五指仰後就倒。手中駝鈴甫離手便已化作幻影消失,宛若從來沒有出現過。伯虜特連忙扔下秘銀鬼頭大刀(它現在已經不再被需要了,因為周圍再沒有任何一個敵人還能清醒地站著),撲上前來及時扶住了自己的女主人,小心翼翼地將她平放在地。

    「咚」的一聲輕微震響,是奧祖拉斯將自己的魔法枴杖,用力柱在地板上。好讓搖搖欲墜的身體保持平衡。這位扎赫瑞斯的長子,或許距離成為一位有資格在法師塔裡擁有自己房間的**師,還有著相當的距離。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見識淺薄,目光狹窄。實際上,對於魔法地鑽研。讓他得到瞭解更多多次元宇宙中神秘事物的機會。可是即使如此。對於剛才生在摩登迦身上的一幕,還有那救了自己這邊所有人一命的神秘物器,他仍舊是一無所知。奧祖拉斯輕輕喘息著。不自覺向理論上而言,應該是家族中最睿智的人尋求答案。

    「主母……它……那究竟是什麼?」

    「現在不是追究那東西來歷的時候。」艾絲瑞娜不愧為主母。她果斷道:「先把那些敵人全部殺掉,然後我們撤退出城等待機會反擊。現在沒有人會再來阻攔。別擔心,扎赫瑞斯會得到最後勝利地,剛才絕對是羅絲神後為了拯救我們而降臨的神跡,神後的寵愛與眷顧沒有離開我們。」

    儘管心裡對於扎絲瑞娜的話,並不見得是百分百相信。但是這時候沒有人會對命令提出任何質疑或反對。殘存的卓爾戰士還有大地精士兵們紛紛提起武器,上前去輕鬆地將比自己數量多出三、四倍以上,卻全被音波震盪而暈迷不醒的敵人們盡數殲滅。然後迅跟隨艾絲瑞娜,一起走出石筍峰,穿過了同樣屍橫遍地的庭院。向前是聚集了最多敵人的大門,向後則是陡峭懸崖。家族次女娜倫德透過還未完全倒下的城堡圍欄往外望去,所見到的情景。和石筍峰的陽台上幾乎沒有分別。她心中一動,忽然拉住了正要帶領眾人往後方懸崖而去的母親,提議道:「主母,我們為什麼還要出城去?您說的,這是羅絲神後賜予的神跡,只要現在找到班瑞主母,然後殺了她,我們扎赫瑞斯就是第一家族了。」

    艾絲瑞娜停下了腳步,心中踟躇。表面看來,娜倫德的建議確實是個好主意。殺了班瑞主母,扎赫瑞斯的危機就自然解除了。可是誰知道摩登迦那件神器的效力可以維持多久?誰又能知道班瑞士兵們究竟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恢復自由行動的能力?有太多不確定因素了。成功的話固然可以收穫巨大利益,可假如失敗,就連最後一絲逃生的希望也斷絕了。這場生死豪賭所關係的,實在太重大了。連素來果斷的艾絲瑞娜,剎那間竟也無法下定決心。

    奧祖拉斯及時插口,免去了母親的為難。他提起魔法枴杖,沉聲道:「娜倫德姐姐說得對,這是我們最好,或者也是最後的機會了。假如輕易放過它的話……主母,讓我去吧,我有準備幾個危急時用來逃生的法術,即使不成功逃命總沒有問題。您帶領其他人趕快出城。」

    「那麼就交給你了,奧祖拉斯。」艾絲瑞娜點頭答應。伸手在長子的肩頭用力一拍,道:「活著回來我身邊。這個家族還需要你的力量。」隨即一轉身,頭也不回地,向家族城堡後門方向的懸崖邁出腳步。

    奧祖拉斯沒有目送母親和自己的姐姐離開。縱然顯得比較沒有那麼野心勃勃,畢竟他也是黑暗精靈。家庭和親人,對於這位法師來說並不是太重要,重要的是整個家族。他可不願意成為沒有家族的流民,在魔索布萊城的街頭或者幽暗地域的荒野裡去流浪。在遍地暈迷的敵人們之間找出班瑞主母,然後再幹掉她。之所以主動承擔起這個任務,奧祖拉斯同樣是在賭博。

    不同的是,他的賭本比艾絲瑞娜要多一點,所以成功的機會也更大。如此而已。

    法師替自己施展了一個隱形術。身體變成透明,並且融化到了空氣中的奧祖拉斯,柱著枴杖向搖搖欲墜,隨時可能如同一個「鐵牆術」那樣倒下來,將自己腳下那些暈迷卓爾戰士們的骨頭全都壓斷的大門走過去。一路上沒有遇上任何的障礙,甚至直到走出大門以外之後也沒有。

    「梵音駝鈴」威力相當強大。可是摩登迦還無法將它的力量完全揮出來。所有被駝鈴清音影響到的人,都只是暈迷,並沒有致命。而且隨著傳播範圍的擴散,力量也不斷下降。奧祖拉斯一路走過來,所聽到的已經不再是死寂。一些卓爾士兵們已經開始從喉嚨最深處出呻吟,而那些體格健壯的蜥蜴戰騎們,也正在努力掙扎,嘗試著要站起來。儘管還遠遠談不上恢復了戰鬥能力,但法師知道,時間並不很多了。

    但是他不擔心。因為要從這許多密密麻麻的人群中要找出班瑞主母,算不上什麼難題。摩登迦的護法梵器,並沒有驅散魔法能量的效果。所以在人群中有好幾個地方,都還漂浮著散醒目藍光的魔浮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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