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驕 第十四集 第五章 身敗名裂
    當火器剛剛發明出來的時候,就有人在不停的爭論一個問題,那就是以人類的反應速度是否能夠躲避子彈。

    隨著科技的越來越進步和武術的式微,這個問題變得很荒謬可笑,因為沒有人覺得人類有能力躲避速度奇高的子彈。

    其實就在七八十年前,還真的有能躲避子彈的人物。比如當年東北軍的將軍,有劍仙之稱的李景林將軍。他手中的一柄神劍已經練至化境,曾經在跟日本射擊高手的比試之中躲開子彈,一劍廢掉了日本人的肩膀。

    不過這種比試也是設定在雙方同時出手的前提下,當拔劍的速度超過拔槍,而雙方的距離又不是特別遠的時候,依靠過人的神經反應速度和敏銳,還是有可能預先做出判斷躲開子彈的。

    可要是要被偷襲的情況下,那幾乎可以肯定的說,只要不是擁有超能力的人,幾乎沒有任何的可能躲開一顆子彈。

    飛元道長可算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級別的人物,雖然剛剛吃了點虧,可無損他的赫赫威名。可惜的是就這樣一個絕頂高手卻額頭上中了一槍,當場倒地斃命。直到死他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會有人暗算他。

    在場的人裡面,只有兩個人知道是怎麼回事。當槍聲響起的一瞬間,兩人的臉上同時出現了驚恐欲絕的表情。

    這一聲槍響過後有一秒鐘的沉寂,隨著飛元道長的屍體倒在地面上的悶響,又出現了第二顆子彈。

    只是一秒鐘的時間裡,鄭宇白就判斷出了事情的緣由。飛元道長只是個替死鬼而已。

    從飛元道長中槍的角度來看,他恰好處在槍手和鄭宇白之間,也就是說他的身體擋住了槍手真正要射殺的目標。而槍手大概是個很不耐煩的人,所以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先把障礙物給清除掉。從這裡大概也能看出槍手的狂妄和自信來,他已經把鄭宇白當作逃不掉的獵物,任由他宰割。

    可惜他有點低估鄭宇白的反應了,第二顆子彈呼嘯著射進練武場的同時,鄭宇白已經就地一滾,往孫雲清猛撲過去。

    而那顆要命的子彈就正好打在鄭宇白本來所站立的地方,卻稍微的慢了那麼一點點,只在地面上留下一個深深的彈痕。

    這個時候,所有的人都反應過來了。最疑惑的就是在孫雲清身前的如悲大師,突如其來的死亡讓他那顆慈悲的心充滿了震驚,而鄭宇白接下來的行動更是匪夷所思,他的身體如同一個陀螺般衝過來,直撲孫雲清。

    幾乎是不假思索之中,如悲大師揮動著僧袍,擋下了鄭宇白,口中道:「鄭宇白,你要做什麼?」

    話音剛落,他身後的孫雲清已經扭頭就跑,孫海童也跟著跑了出去。而第三顆子彈也非常及時的射來。

    鄭宇白早將身體一扭,內勁鼓動,將擋在身前的僧袍擋開。也不知是那揚起的僧袍迷惑了槍手的視線,還是他開槍有些急躁,子彈稍微有點偏差,在僧袍上射穿一個洞,不知打向了哪裡。

    「大師,還沒弄清楚嗎,這是個陰謀!」鄭宇白見孫雲清和孫海童父子已經跑到了門口,不禁焦急的道。

    如悲大師看著僧袍上的孔,知道事情不妙,終於在第四顆子彈來臨之前放開了鄭宇白。

    此刻的比武場上已經一片混亂,沒有人知道下一顆子彈將射向誰,本來選舉武林協會秘書長的大好局面,忽然之間變成了充滿死亡威脅的恐怖之地。

    如悲大師不再阻擋,鄭宇白剛要去追孫雲清這個解答謎題的關鍵,第四槍來了。子彈劃破空氣,帶著低沉的嗚嗚聲響,直逼鄭宇白的脊背。

    在子彈射穿肌膚,奪去生命前的一刻,那挽救了鄭宇白無數次的自我世界再度開啟。

    一切變得是那麼的緩慢,子彈在空中慢悠悠的散佈,周圍的人們每個表情是凝固著,好像一朵花正在慢動作的開放凋零。

    有了時間,鄭宇白冷靜的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如悲大師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他們這樣老一輩的武學名家功夫的確是高深,可惜為人處事上就無法讓人恭維。混亂一起,他就算再神通廣大,也無力維持局面。

    和如悲大師的茫然正好相反,楊飛雲似乎在第一時間就領會了鄭宇白的意圖。鄭宇白看到他正在往門口處飛奔,要阻擋住孫家父子離開的路線。

    「很好……」鄭宇白心中稍微安定。孫家父子和這個槍手一定有著非常密切的關係,雖然無法肯定他們是什麼時候開始籌備這場刺殺的,可以確定的卻是孫家父子一定和某個勢力達成了協議。而看到孫雲清無法擊殺自己,才會有這個槍手的冒險舉動。

    「不論是什麼人,都得付出代價。」鄭宇白心中怒火熊熊,自我的世界猛然解開,就地一翻,子彈擦著他的頭皮掠過,卻誤中一個倒霉的旁觀者。好在他只是手臂中彈,大概沒有什麼生命危險。

    楊飛雲啟動稍晚,到底叫孫家父子先後奪路而逃。鄭宇白飛奔到門前,和楊飛雲並肩衝了出去,低聲道:「盯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等我。」

    楊飛雲非常有默契的一點頭,飛身追孫家父子去了。而鄭宇白則確定了一下方位,直奔形意拳武館西邊六百米處的一座大樓而去。

    「媽的,叫他跑了!」惱火的槍手狠狠的一拍身前的狙擊步槍,脫口而出一連串的髒話。

    「真是個廢物。」身後響起一個更為憤怒的聲音來,如果鄭宇白看到他的話,一定會有「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感覺。不是別人,正是一直跟鄭宇白作對的方宏進。他憤怒的揮舞著手掌,似乎打算隔空用八卦掌把鄭宇白的腦袋一巴掌拍碎。

    「都是那個道士擋住我,不然我一定能射殺他。」槍手是個身材高大的白人男子,也是華納公司麾下的一名異者。他在射擊方面有強大的天分,甚至能控制子彈的飛行軌跡。可惜面對鄭宇白,他的超能力也打了不少的折扣。開了四槍,其中三槍落空,還有一槍命中其他目標,實在是槍手開始殺人以來的最差戰績。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孫雲清那個廢物,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方宏進罵罵咧咧的道,「咱們快走,鄭宇白那傢伙看著傻,其實機靈的很,他一定正往這邊來呢。」

    「他來了不是更好,正好幹掉他。」在方宏進的身後還有兩個黑人男子,都是兩米左右的身高,生的虎背熊腰,一看就知力大無窮。

    方宏進斜了他們一眼:「你們覺得跟電光石火比起來如何?」

    兩個黑人有點猶豫,卻還是挺起胸膛道:「又沒有打過怎麼知道,不過我們不會比他們差的。」

    「自不量力,電光石火圍攻鄭宇白,被他殺了三個,就憑你們?」雖然話沒有完全說出口,可方宏進的不屑之情卻已經溢於言表。這種態度讓兩個不服氣的黑人更加的惱火,不過他們的地位低於方宏進,也不敢多說什麼。

    槍手將狙擊槍拆開塞進手提箱裡,四人匆匆的往天台的出口走去。剛來到出口處,方宏進耳朵一動,臉色大變道:「不好……」

    話音沒落。天台的鐵門就挨了一腳,整個的飛了出來。

    那可憐的槍手走在最前面,渾然不知危險來臨,鐵門正好斜著撞在他的身上,把他的腦袋當場拍成個紅白相間的蘋果派。

    拍死了槍手之後,那鐵門好像活過來一樣,折射著飛撞向方宏進。

    方宏進有所防備,雙臂運勁,猛地雙掌轟出,堪堪的拍在鐵門上。八卦掌的勁力一吐,將鐵門上的內勁給卸了下來。

    剛剛解除了飛襲來的鐵門,一道身影掠了出來,人影晃動之中,方宏進一眼就認出正是他這一生最畏懼的對手鄭宇白。

    「什麼人!」還沒等方宏進有反應,身後的兩個黑人已經虎吼著衝了過去。

    這兩個黑人都是華納公司旗下的異者,一個名叫施羅德,所擁有的超能力是瞬間的爆發力量,曾經當著方宏進的面將一輛卡車硬給托起來。至於另外一個叫做阿姆斯特朗的則可以操縱空氣中的水分,兩人都擁有很強的實力。在電光石火組合被鄭宇白給毀掉之後,他們儼然已經成為公司中的佼佼者。

    看到兩人衝過來,鄭宇白臉上陡現殺機,他微微一側身避開了施羅德那力量充足卻沒有任何技巧的撲擊,閃身來到了阿姆斯特朗的身前。

    阿姆斯特朗露出獰笑來,雙手聚攏,凝結著空氣中的水分,擲出一個密度極大,衝擊力很強的水球。

    本以為水球可以很輕鬆的打中鄭宇白,給他來一個滿臉開花。可當水球丟出去之後,阿姆斯特朗只覺得眼前身影一虛,鄭宇白已經不見了。水球穿過鄭宇白留下的殘影,打在他身後的水泥牆上,迸濺開來,留下不少坑坑窪窪。

    「人呢?」阿姆斯特朗驚訝的道,卻看見正轉身回來的施羅德舉起手來張大嘴巴,一臉的驚慌錯愕。

    茫然之間,阿姆斯特朗就覺得脖頸劇痛,隨即整個世界都黯淡下來。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鄭宇白已經飛速的繞到他的身後,左手抓住他的脖子,內勁一吐,就將他的頸骨折斷。

    奄奄一息的阿姆斯特朗倒下來,渾身無力,靜靜的等待著死亡。在他瀕死的時刻,看到力大無窮的施羅德衝向鄭宇白,卻在半途中就被一拳打在小腹上,跪地嘔吐起來。

    然後他又看到鄭宇白揮拳打向施羅德,眼前就變得漆黑一片,墜入無邊而又永恆的黑暗之中。

    鄭宇白連下重手擊殺了兩個黑人之後,再扭頭過來,方宏進已經不見了。

    「跑的到快……」鄭宇白來到天台的邊緣,已經不見方宏進的影子。最初兩人遇到的時候還能打的半斤八兩,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方宏進就變成了個只會躲在暗處放冷箭,不敢正面對戰的膽小鬼。

    既然已經追不上,鄭宇白也不願久留。他下了樓來到和楊飛雲分開的地方,很快就發現了楊飛雲留下來的記號。

    跟隨著楊飛雲的記號,鄭宇白穿越了好幾條大街小巷,竟然來到一條繁華的商業街上。正猶疑間,鄭宇白就看到一條電線桿上有楊飛雲留下來的信號,箭頭指向一間飯館。

    這是個叫做「真味小廚」的飯館,店面不大,勝在環境幽雅。鄭宇白走進來的時候,身穿著紅色制服的男侍應熱情的迎過來。鄭宇白一眼就看到楊飛雲坐在裡面的角落裡,便徑直走了過去。

    「如何?」鄭宇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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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飛雲沒有做聲,只是目光轉動,往後面廚房一瞥。

    鄭宇白會意,打量著通往廚房的小門,對楊飛雲做了一個前後夾擊的手勢。兩人目光交流,確定了默契之後,鄭宇白起身出門,繞到了飯館的後側。

    飯館的後面是個狹窄的小巷,鄭宇白假作尋找廁所,一路走進巷子裡。

    這條巷子到處都堆放著前面商店和飯館的雜物,本來就很狹窄的通道變得只能容一個人通行。大概正是生意火爆的時候,沒什麼人有空閒出來遊蕩,鄭宇白走到飯館後面的時候,一個人都沒碰到。

    看了下手錶,和約定的時間還有兩分鐘,鄭宇白打量起周圍的環境來。萬一有什麼變故的話,對環境多熟悉一點就能取得更多的優勢。真正的格鬥起來,不但要擁有過人的實力,天時地利人和都是很重要的,有些時候可以把這歸功於運氣,可運氣其實也是在實力和事先充足的準備基礎上才出現的。世界上絕對沒有天上掉餡餅還正好掉進嘴裡的好事,這個道理鄭宇白再清楚不過了。

    正準備著從後門進入,隱約的腳步聲卻像起來,鄭宇白身前的後門忽然打開,裡面走出兩個身穿著侍應衣服的人來。

    鄭宇白一愣,和對方打了個照面。這兩個身穿著侍應服裝,做了化妝的不是別人,正是孫家父子。

    走在前面的是孫海童,他顯然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鄭宇白,不禁愣了一愣。

    這個機會鄭宇白決不能放過,沒有楊飛雲的配合,他可沒有任何的把握能夠同時攔截下來孫家父子二人。趁著孫海童一愣,站在門口不動,把孫雲清攔在門裡的時機,鄭宇白猛地一個大跨步躍過去,一拳將錯愕的孫海童打的後退兩步。

    身後的孫雲清也發現不妙,可孫海童擋在門口,他看不到發生什麼事。只聽到兒子悶哼一聲往後退來,他生怕傷到兒子,忙伸手去扶,又想上前替兒子抵擋對手的進攻。

    剛將孫海童扶住,背後勁風聲起,楊飛雲聽到聲響,知道已經發動,從廚房的前門包抄過來,恰好趕在孫雲清瞻前顧後的時候動手。

    「什麼人!」孫雲清被前後夾擊,兒子又不知生死,就算武功絕頂,也有些亂。好在他的身法實在是鬼魅非常,楊飛雲從後凌厲的一擊讓他堪堪避過,順手一抄將兒子的身體捲起來夾在身下,這回算是正面面對鄭宇白了。

    「是你!」孫雲清一看到鄭宇白,頓時怒道。

    鄭宇白擺出崩拳的架勢來,兩人距離只有兩步之遙,又有楊飛雲在後面夾擊,再加上孫雲清還帶著孫海童,除非他此刻肋生雙翅,否則一定躲不開。

    「有話好說!」孫雲清也知道自己處在非常為難的境地,別說是被夾擊,就算只有一個鄭宇白,他也很難在照顧兒子的情況下全身而退。不過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死腦筋的人,見勢不好立刻大聲招呼起來。

    「你想說什麼?」鄭宇白倒也沒有著急攻擊,他的眼神一閃,目光越過孫雲清,給對面的楊飛雲使了個眼色。

    楊飛雲和鄭宇白早形成了非同一般的默契,見狀停了下來,不過只要有必要的話,他可以在三分之一秒之內使出太極的重手法,至於挨上一下是當場斃命還是受重傷,那就不是他考慮的後果了。

    「鄭宇白,這次的事情不能怪我。」孫雲清顯然知道他要殺鄭宇白的陰謀落空了,開門見山的直接說道。

    「這麼說你是被逼的了?」鄭宇白冰冷的可怕,他已經不再是那個初出茅廬的憨厚青年,他知道對敵人慈悲就是對自己殘忍的道理。

    「都是那個方宏進,他說如果我不肯答應他的要求殺掉你的話,就要毀掉形意拳門。」孫雲清有點淒切的道。

    鄭宇白哪裡會相信他的鬼話,他對孫雲清的性格很是瞭解。孫雲清搬出形意拳門的存亡來說事肯定是為自己的行為找一個值得憐憫的借口。可事實上大概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不過此刻不是探究細節的時候,鄭宇白問道:「你是怎麼和方宏進搭上的?」

    「這事說來話長了……」孫雲清絮絮叨叨的講述起來,原來之前特別事務管理局全城大搜捕方宏進和美國異者的時候,就是孫海童救下了方宏進,還把他給藏在形意拳武館裡。

    鄭宇白這才知道為什麼抓不到方宏進這個漏網之魚,他仔細的回想著之前發生的一幕幕,心中大概有了計較,厲聲喝問道:「一品堂當初襲擊我的親人朋友,是不是你們提供的情報?」

    這話一出,孫雲清頓時緊張起來,雖然他臉上的表情變化很細微,可卻全都落進鄭宇白纖毫都不放過的眼中。已經無需答案,鄭宇白就能鎖定出賣他情報的人正是眼前的孫家父子。

    「這件事情是誤會!」孫雲清很聰明,他看出鄭宇白髮怒的前兆,立刻解釋道。這位一直身居高位的武林名宿,此刻在進退兩難的境地之中,不是沒有想到以一身絕頂的功夫硬衝出去。

    可前面是個他無法瞬間搞定的鄭宇白,後面還有個武林之中赫赫有名的後起之秀。如果沒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孫雲清可不敢冒險,何況孫海童被鄭宇白打中之後,一直在低聲的呻吟,看來受傷不輕,這也嚴重的拖累了孫雲清。他雖然老奸巨猾人品低劣,可畢竟虎毒不食子,要他丟下兒子一個人逃走,他是無論做不到的。

    「是嗎?」想到因為孫家父子的情報而害得親人朋友遭受巨大的災難,差點有人死掉的事情,鄭宇白的臉有些漲紅了。

    一直在孫雲清背後嚴陣以待的楊飛雲臉色也陰沉了下來,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很寬容的人,現在知道爺爺楊虎亭被異者襲擊的元兇之一就是孫雲清,怎麼可能放過他。

    孫雲清知道不好,眼看鄭宇白眼中的殺機越來越盛,他終於支撐不住的大叫起來:「如悲大師,我知道你在,快來救我!」

    鄭宇白聽到這話並沒有吃驚,方纔他已經聽到有腳步靠近,從聲音來判斷,他已經猜出來人的身份。

    果然在孫雲清的話音過後,楊飛雲身後的門打開,走出身穿著僧袍的如悲大師。他低聲的吟誦了一聲佛號,痛心疾首的道:「孫施主,你真的做了那些助紂為虐的事情嗎?」

    孫雲清苦笑一聲道:「如悲大師,只要放過我這一回,我一定改邪歸正。」他已經被逼到了絕路,深知若是如悲大師不在的話,他今天難逃一死。

    「唉,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兩位小施主,可否看在老衲的面子上給孫施主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呢?」如悲大師誠懇的道,他的目光和鄭宇白對上,讓鄭宇白覺得心思被看個剔透,卻不覺得有任何的不適。

    如悲大師的目光之中充滿了溫暖的力量,讓鄭宇白一身的殺機戾氣漸漸的消散,他猶豫一下道:「只要他日後不再作惡,我願意原諒他。」

    「難道他就一點代價都不用付出嗎?」楊飛雲卻沒有鄭宇白那麼好說話,冷哼一聲道。

    「冤冤相報何時了,楊小施主,有時候得饒人處且饒人。」如悲大師絲毫沒有為楊飛雲違逆自己的意思為生氣,依舊平和的道。

    楊飛雲嘴角一撇,忽然騰身向前,太極雲手掠出,在孫雲清的背上一拂。這輕輕一下卻蘊藏著巨大的力量,孫雲清儘管內力深厚,卻也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噴出去,差點噴在鄭宇白的身上。

    「這一掌給你點教訓。」楊飛雲說罷,轉身大步的離開。

    如悲大師低聲宣了佛號,走到孫雲清的身前,歎息一聲道:「孫施主,你這又是何苦呢,為了私人恩怨,落得一世英名今朝盡喪。」

    孫雲清悔恨不已,咳出兩口血來,這才虛弱的道:「大師教訓的是,孫某受教了。」

    鄭宇白看著孫家父子的狼狽模樣,報仇的想法一乾二淨,他和如悲大師招呼一聲,也返身離開。

    出了那讓人壓抑的地方,鄭宇白深呼吸一口。他大概是做不到如悲大師那樣的以慈悲為懷諒解敵人了,華納公司既然還在暗中窺伺,那就來個大決戰,把他們掃蕩乾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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