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多災多難的年頭,每個人都在惶惶不安,不知明天會發生什麼。這是個慾壑難填的世界,每個人都在拚命的收刮,想把自己的胃口填滿。
就在楊虎亭剛剛擊敗了孫雲清成為武林協會新一任的秘書長之後幾天,大家的喜悅就被一則新聞給掃蕩一空。
骷髏會和衍道堂在隱忍了許久之後,終於按捺不住的開始了全面的戰爭。他們強大的組織飛快運轉起來,很快就浮上了水面,首先開始了在民眾所不瞭解的地下世界裡的戰鬥。
雙方大戰的導火索發生在柬埔寨的一個市場,這裡平時就是三不管的混亂地帶,整個市場從中線分為兩大陣營。西邊是骷髏會的地盤,東邊則由衍道堂控制,雙方盡量的控制著火氣,不發生正面的接觸。
事件的起因是一個骷髏會的毒販子悄悄的把毒品賣給了衍道堂在這個市場的負責人獨生子。當這個才十五歲的孩子因為吸毒過量而死在洗手間的屍體被發現之後,衍道堂的人都憤怒了。他們衝過中線,把那個毒販子抓起來打成了肉泥。
雙方的混戰因此開始,從一開始的拳腳相鬥,直到有人動起刀子。鮮血一流,事態就變得無法控制,戰鬥局面很快從刀砍斧鑿升級成了衝鋒鎗的掃射。短短三個小時之內,市場裡就堆滿了屍體。
吃了虧的骷髏會人馬立刻跟亞洲區總部求救,而衍道堂也不甘示弱,向週遭的同伴們請求支援。本來是個市場裡的小規模鬥毆,隨著雙方都不讓步的態度,漸漸的演變成了一個地區性的騷亂事件。
而雙方的真正對抗,也從這個柬埔寨的小小市場開始,逐漸的蔓延。就好像星火燎原一樣,很快就燃燒到了世界的個個角落。有衍道堂的地方,必然有骷髏會的人尋釁,有骷髏會的地方,也一定有衍道堂的人在虎視眈眈。
小規模的鬥毆層出不窮,大規模的騷亂也一樁接一樁,讓各國政府頭疼不已。可最讓人擔心的是,雙方組織背後暗中操控的超級大國也開始有所行動,為了爭奪這個世界的主導權,一場世界大戰或許就要展開,那將是全體人類共同的災難。
京海一直都是衍道堂的控制範圍,在世界的亂局之下,難得的保持了一段時間的平靜。可每個人都知道如果局勢無法控制的話,很難說京海不會被骷髏會大舉進攻。
新當選的楊虎亭作為武林協會的秘書長,自然要為當前的局勢出點主意。而特別事務管理局的局長冷鐵更是召集了各方面的傑出人才共商對策,其中就包括鄭宇白和許多他熟悉的人。
「各位大概已經知道今天會議的主題,我想請各位發表一下對最近局勢的見解。」長桌兩旁坐滿了人,個個都是京海各界的頂尖人物,大家齊聚一堂,目的是為了確保京海的安寧。
首先發言的是代表著京海商界的丁如龍,這種危急的時候,生活必需品的供應是關係到人心穩定的重要環節,要想保持民眾的心態,就必須有充足的食物和水。在以丁如龍為首的京海商界的努力下,京海已經儲備了大量的物資,至少可以保證幾個月之內的充裕無憂。
丁如龍發言之後,冷鐵匯報了一些最近的局勢。在座的都是高層人物,就無需向跟普通民眾報道的時候一樣掐頭去尾隱瞞事實了。也因此披露出一些驚心動魄的事實,比如在東南亞和非洲一些地方,衍道堂和骷髏會的勢力已經開始了小規模的戰爭。一些國家因為內戰死傷的人數正在不斷的上升中。
鄭宇白默默的聽著他們的話,心中充滿了憤怒。他不只是憤怒於骷髏會這個仇敵,更憤怒於衍道堂為了一己私利就要把世界都陷於戰火之中。
在座眾人一個個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和意見,張道勝更是對骷髏會和衍道堂旗下的異者進行了分析。這還是第一次在普通人面前公佈異者的訊息,雖然許多人早已經有所耳聞,卻還是覺得非常的新鮮。
「……綜上所述,骷髏會麾下的異者以華納公司為主,在之前幾次的戰鬥中損失慘重。據說近日在迪拜的爭鬥中,華納公司一直處於下風。不過骷髏會的勢力非常強大,難免不會另有準備,所以目前的局勢還很不明朗。」張道勝發表完自己的意見,坐了下來。
「張先生,我能否問一下,目前在京海是否有異者的存在?力量如何?」發問的是一位政界的高官,他雖然位高權重,卻也是第一次接觸這件事情。顯然他對異者的存在有很大的興趣,畢竟這是一個可以在某個層面保護城市的巨大力量。
「我可以負責的說,京海是有異者的,而且他們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的保衛家園。只是京海異者的力量還很薄弱,需要幫忙。」張道勝道。
「你說的幫助是指?」聽到張道勝的表態,高官的臉上露出欣慰的表情來。現在的局勢非常的嚴峻,能得到異者們的承諾,實在是京海之福。
「京海有千萬人口,異者的數量一定不少。如果能從某種渠道散播消息招募異者的話,或許能最大限度的擴充力量。到時候就算是骷髏會傾巢來攻,我想我們也能夠抵禦。」張道勝斬釘截鐵的道。
高官沉思起來,猶豫片刻後對冷鐵道:「冷局長,這件事情就全權交給你操辦了。京海雖然是衍道堂的地盤,可我們的最終目的是保護這裡的民眾不受到雙方激戰的傷害。異者們應該會起到很大的作用,你就負責從各種渠道招募他們吧。」
冷鐵點點頭:「我知道了,特別事務管理局這就會展開行動,爭取把所有對家園懷有愛心的異者都召集起來。」
會議持續了許久才結束,一直到最後鄭宇白也沒有發表任何的看法。或許對於和骷髏會的作戰來說他是個大行家,不過現在涉及的是千萬人的存亡問題,他在這方面的經驗卻並不多。
不過會議結束之後,冷鐵特地把鄭宇白和張道勝,楊虎亭一起留了下來。大家都相熟,就不必太過正式,只是在冷鐵的辦公室裡探討即將到來的世界變動。
「楊老爺子,武術界就麻煩你了。據我所知,骷髏會已經收買了不少江湖人物潛入京海。這些江湖中人頗有些本事,普通的警察是沒辦法對付的,就全靠你們武術界的人出手幫忙了。」冷鐵開門見山的道。
「冷局長放心吧,我們武術界一定會竭盡全力,決不讓人擾亂京海。」楊虎亭道。自從楊虎亭當上武術協會秘書長之後,在楊飛雲的幫助下,武術界被打理的井井有條,這一回京海有難,武術界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張老爺子,超人協會這邊的事情咱們要好好配合,你們異者是對抗骷髏會的重要力量,所以這回就勞煩你多費心了。」冷鐵又轉向張道勝道。
張道勝微微頷首道:「這是我應該做的。」
冷鐵最後望向鄭宇白:「宇白,你有什麼想法?」
鄭宇白撓撓頭:「我還要想一想。」
冷鐵並沒有再問,只是和楊虎亭和張道勝商量了一些執行的細節問題,便將他們送走。
鄭宇白一個人留在辦公室裡,等冷鐵送楊張兩人回來,見他還在思考之中。
「想什麼呢?」冷鐵來到鄭宇白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事情無需想的太多,我年輕的時候也曾經迷茫過,你看現在不也活的不錯嗎。」
「冷叔叔,其實不只是骷髏會而已,衍道堂也是不義的。」鄭宇白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看法來。
冷鐵微微動容:「你難道想……」
鄭宇白點點頭:「雙方都是不義的,我不想偏幫任何一方。」
「可是……你還是要考慮清楚。和骷髏會樹敵已經是非常艱難的局面,如果再和衍道堂發生衝突的話……」冷鐵可不再是鄭宇白這樣的年紀,經歷過許多風霜的他雖然還是和青年時代一樣的鐵面無私,可對於人情世故對於世事變遷早已經有了一種默認的態度。現在看到鄭宇白熱血澎湃的樣子,想要勸阻卻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我有辦法。」鄭宇白堅定的說,「我要盡量化解這場戰爭。」
「你想怎麼做?」冷鐵擔憂的問。
「我想先去見許黑星。」鄭宇白沉吟片刻,說出了他的答案來。
自從一品堂的李宗偉銷聲匿跡,整個一品堂分崩離析之後,許黑星等於一手掌握了衍道堂在整個亞洲的地下勢力。雖然掌握了巨大的權力,可這一個星期來,他入睡的時間不超過十五個小時,層出不窮的事件讓許黑星焦頭爛額。他有生以來還從來沒遇到過這樣嚴峻的情況。
「老闆,休息一下吧,你已經二十四個小時沒有合眼了。」王峰為許黑星泡了第十五杯咖啡,又收拾好桌上積滿煙頭的煙灰缸,擔憂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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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黑星好像沒聽見一樣,他的身前擺著一副地圖,上面標記著柬埔寨方面的地形地貌,畫著藍色標記的是衍道堂現在的據點,而紅色的則是骷髏會的據點。紅藍兩色的標記在地圖上犬牙交錯,形成一個紛亂複雜的局面。
「鈴鈴鈴!」那催命一樣的電話鈴聲又響起來,這一個星期來,許黑星辦公室的電話真的成了熱線,每天都要到達燙手的程度。
王峰接起電話,聽了裡面的信息之後,臉色一喜。
「老闆,是鄭宇白,他正在樓下等候,要見你。」
「哦?」
許黑星抬起頭來,目光落在落地窗外的蔚藍天空,片刻之後才道:「讓他上來吧。」
十分鐘以後,鄭宇白經過重重的崗哨,來到了許黑星的辦公室。
許黑星面前的地圖已經被收起來,他有點疲憊的坐在沙發上,合著手,微閉著雙眼閉目養神。聽見鄭宇白進來的腳步聲,他這才睜開眼睛,沖鄭宇白擠出一個微笑來:「坐。」
鄭宇白坐到許黑星的對面,王峰送來一杯咖啡,退到一旁道:「宇白,你離開這段時間裡老闆很掛念,他前兩天還在說希望你能回來繼續幫他。現在是亂世出英雄的年代,只要你肯回來,一定能闖出自己的一片天空的。」
王峰說的興奮,卻沒發現鄭宇白的表情絲毫的沒有改變。自從進辦公室以來,鄭宇白一直用一種帶著憂慮的目光打量著許黑星,其實這樣的直視不太禮貌,可許黑星卻並沒有介意,反而同樣直視著鄭宇白。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交錯著,帶著只有雙方當事人才明白的情緒。
「你是來勸我的?」許黑星忽然道。
鄭宇白苦笑道:「老闆還是那麼的犀利,我懷疑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能瞞過你。」
「我只是太瞭解你所謂的善良了。」許黑星端起咖啡杯來喝了一口,「說說你的想法吧。」
鄭宇白吸了一口氣,便開始說起他對這次全面戰陣的擔憂。其實他的看法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因為每個人都知道一旦衍道堂和骷髏會爭鬥到不死不休的程度,一定會從現在的局部的地下的爭鬥發展到全世界範圍的光明正大的國家之間的對決。真的要是發展到了無可阻止的程度,就算是發動核武器來攻擊對方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假如一切真的往無法預料的方向發展,那必定是人類的悲慘末日。鄭宇白娓娓道來,話語很是樸實,但他心裡知道,這樣普通人的感情是無法打動許黑星的。
果然,當鄭宇白結束之後,許黑星只是微微一笑:「這就是你離開我之後學到的嗎?不得不說,你退步了許多。」
鄭宇白凝視著許黑星,語氣之中不帶任何波動的道:「我只是不想讓無辜的民眾為某些野心家的慾望陪葬而已。」
「你覺得你能阻止這一切嗎?我早就告訴過你,只有擁有權力才能影響他人,無論是毀滅他們,還是拯救他們。當你離開我的時候,你就已經放棄了這種可能。」許黑星冷笑道。
鄭宇白卻搖搖頭:「秦始皇暴虐非常,一統六國,可也有荊軻那樣的死士。我們的民族裡永遠都不缺乏有脊樑的人,而那些野心家們一個都沒有好下場。難道老闆你也打算步他們的後輒嗎?」
「你什麼意思?」許黑星的臉色一變,冷冷的道。他身後的王峰也聽出鄭宇白話中隱藏的威脅意味,不禁邁上前一步,擋在許黑星和鄭宇白的中間。
「我是想說,有時候一己之力的熱血也能改變這個世界。」鄭宇白的眼中沒有絲毫的畏懼,好像把辦公室裡的八個保鏢視若無物。
除了王峰以外,其他七個保鏢也覺出不對勁來,都聚攏過來,把鄭宇白給團團圍住。
「哈哈哈哈!」許黑星忽然大笑起來,好像聽到看到什麼滑稽的事情一般。
「鄭宇白,你越來越幼稚了,你真的以為自己是荊軻嗎?就算你是荊軻,你也應該知道他的下場吧?」許黑星笑過之後,猛地暴怒起來,抓起桌子上的咖啡杯往鄭宇白的臉上擲過來。
當許黑星抓住咖啡杯的同時,鄭宇白也動了。王峰本來佔據在鄭宇白和許黑星中間的有利位置,可卻只覺得眼前一花,鄭宇白已經閃開擲過來的咖啡杯,衝到了他的身前。
王峰大吃一驚,下意識的要去懷裡掏槍,可他哪裡能反應的及,腰上一緊已經被鄭宇白給抓起來丟向身後。
追在鄭宇白身後的兩個保鏢剛要出手,就看見王峰的身體被丟過來。他們不敢傷到同伴,伸手去接。等把王峰接下來的時候,鄭宇白已經借力往前衝去,來到了許黑星的身旁。
「來得好!」許黑星暴喝一聲,從沙發上騰身而起,雙風貫耳,直奔鄭宇白的兩側太陽穴轟來。
鄭宇白左臂探出,鑽進許黑星的雙臂中央,左右一撥,許黑星那帶著巨大力道的攻擊便被輕易的化解。不等許黑星再做反應,鄭宇白的右手已經扣住了他的喉嚨。
局面頓時安靜下來,還打算衝上來保護許黑星的保鏢們投鼠忌器,都傻傻的留在原地,看著被鄭宇白當作人質的許黑星。
許黑星臉色鐵青,他怎麼也沒想到居然一招之內就被鄭宇白給制住,這是他人生之中的奇恥大辱,氣的他渾身發抖,幾乎不能自持。
「一旦人們不畏懼犧牲,那所有的野心都無法成功。」鄭宇白淡定的道,手上微微的加了些力氣,捏緊了許黑星的喉嚨。身旁這些保鏢如果有異動的話,第一個死掉的保證是許黑星。
「你……」許黑星艱難的道,他一說話的時候,喉頭滾動,就覺得萬分的難受。自從十五年前他創立了黑星公司以來,還從來沒有遇過這種情況,他幾乎已經忘記了在死亡線上掙扎的感覺。如今被鄭宇白制住,他忽然想起當年跟他一起從貧民窟打拼起來的兄弟們。他成就了一番事業,可那些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卻都把生命丟在了成功的路上。
「一將功成萬骨枯……」鄭宇白好像知道許黑星的想法一般,用一句詩總結了他心中的感慨,「你又何必再犧牲那麼多無辜的人呢?」
既然已經落進了鄭宇白的手中,許黑星沒有絲毫的資本再狂傲了,他毫不懷疑必要的時候鄭宇白會下殺手。畢竟他的八個保鏢看起來也不像是能攔住鄭宇白的樣子。忽然之間,許黑星覺得他雖然一直器重鄭宇白,卻還是小看了他的堅強心志。
「你想怎麼樣?」許黑星盡量讓自己心平氣和起來,他畢竟是一代梟雄,很快就接受了眼前的局面,揮揮手讓保鏢們先退後一些,免得因為誤會枉送了性命。
「很簡單,我要衍道堂和骷髏會停戰。」鄭宇白道。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許黑星就好像聽到一個最好笑的笑話一樣,「衍道堂又不是我的,何況就算衍道堂要停戰的話,骷髏會也不會答應的。」
「我自然有辦法,我可以讓骷髏會接受停戰,也可以讓衍道堂變成你的。」鄭宇白淡淡的道,好像在說晚上的晚餐是番茄炒蛋一樣的簡單輕鬆。
「你瘋了嗎?你一定是瘋了。」許黑星本以為自己從小就是個野心家,卻沒想到從鄭宇白的口中聽到這樣荒謬的話來。
「我沒有瘋。如果有必要的話,我明天就可以啟程去美國刺殺骷髏會的長老們。一旦他們的主戰派都死光,我想他們不會再執著於戰爭了吧。」鄭宇白道。
「你還是不懂,這不是某個人的意思,而是對世界的重新瓜分。」許黑星道,「這涉及到很多你所不瞭解的事情。」
「我只知道無論對任何人來說,生命都只有一次。就算能夠得到整個世界,但如果失去生命,一切還有意義嗎?」鄭宇白道。
許黑星不敢相信的看著鄭宇白,低聲道:「你變了!」
「我的確變了,我本來不是一個喜歡暴力的人。但很遺憾的是,有些時候,只有暴力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方式。」鄭宇白還是沒有絲毫的表情,他如同在述說著別人的事情,而不像是自己要去做一件改變世界的驚天事業。
「我要怎麼才能相信你?要知道骷髏會的人不是那麼好對付的,而且我也很有興趣知道你怎麼讓衍道堂變成我的。」許黑星忽然覺得鄭宇白的提議對於自己沒有任何的損失。如果不經過戰爭卻能得到同樣甚至更高的利益,他有什麼理由拒絕的。很多偉大的時代都是開創於一個很偶然的事情,很多偉大事業的開端都源於很不可思議的提議。只要有百分之一的機會,又不需要自己投資,何不嘗試一下呢。
作為一個梟雄,許黑星很快就選擇了對自己最有利的方向。這也是鄭宇白來之前所預料到的,對於骷髏會和衍道堂來說,只有永遠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敵人。一旦能夠得到比戰爭所得更多的利益,誰還願意去打生打死呢。
「說說你的主意吧。」許黑星道。
鄭宇白放開了許黑星的喉嚨,穩穩的坐在沙發上,開口道:「腐敗就和人體內生的癌症差不多,難以根治。就算把癌變的部位切掉,它也有可能轉移。同樣,用治理的方法來根除腐敗也是行不通的,但是只要死掉一兩個關鍵的人物,效果就會立竿見影,對其他人也有一個警醒和震懾的作用。為了生命的延續,癌變的部分要被犧牲掉,同樣的,為了世界的和平,少數人的犧牲也是能夠接受的。」
許黑星皺皺眉頭:「這不像是你想出來的主意。」
鄭宇白點點頭道:「你說的沒錯,這些話是一個叫漢尼拔的醫生說的,我借鑒了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