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透明的玻璃罩將雙方的牌扣起來,高飛起身離開,去洗手間了。
場上的眾人都鬆了一口氣,雖然是旁觀者,可這涉及生死的賭局還是讓他們感覺到心臟的不堪重負。
林小溪找了張椅子坐下來,一邊敷衍著不時走過來跟他搭訕的各國賭王,一邊偷眼望向鄭宇白。
這個傢伙真是奇怪,休息的時候還遮住眼睛,他的腦子不是有毛病吧?林小溪越想越覺得古怪,她靈機一動,隨手抓起身邊一個賭王慇勤送上來的礦泉水,沖那賭王微微一笑,簡直將那人的骨頭都笑酥了,然後慢步走向鄭宇白。
「鄭先生,喝點水吧,賭局還長著呢。」雖然荷官給對局者送水顯得有點古怪,可林小溪是國際賭界的第一枝花,只要她不是做的太過分,包括鮑德溫在內的人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去做得罪人的事情。
「多謝。」鄭宇白微微點點頭,他的確有點渴了。在緊張的狀況下,人體時常會做出兩種和水有關的反應,一是口渴,二是尿意。鄭宇白的反應是第一種,他也相信高飛的確是因為緊張才去洗手間的。
「咕嘟咕嘟」喝了兩口水,鄭宇白謝過了林小溪。
林小溪臉上抹過一絲狡猾的笑容,笑道:「高先生還沒回來,如果鄭先生想去洗手間的話,可以趁這個時候去。」
本來鄭宇白沒有尿意的,可被林小溪這麼一說,就覺得有這個必要了。他猶豫一下,終於摘掉了蒙著眼睛的絲巾,起身道:「我的確想去,多謝你的提醒。」
看到鄭宇白步出門去,林小溪也找個借口,匆匆跟了過去。
鮑德溫看到這一幕,不禁嘟囔道:「小溪這孩子,就是被寵壞了,希望她別像以前那樣捉弄對局者。這可不是一般的比賽啊。」
鄭宇白走出門去,身旁還跟著兩個賭局的保安人員,負責保護他的安全。三人前後腳往洗手間走去,才走出兩步,後面就響起了林小溪那帶著點柔媚的聲音。
「鄭先生,怎麼走的那麼快呢。」林小溪笑意盈盈的走了過來,衝著兩個回身來看的保安拋了個媚眼。兩個保安都是血氣方剛的小伙子,身體健壯,功夫也沒得說。這要是十幾個凶狠的歹徒衝過來,他們眼都不會眨一下,可目光一觸及林小溪的眼睛,立刻就渾身軟了下來。
「兩位哥哥,我想和鄭先生說兩句話,行嗎?」林小溪嗲聲嗲氣,嬌滴滴的問道。
荷官和對局者在私下裡是不准接觸的,方才林小溪給鄭宇白送水已經犯了忌諱。可誰讓她是天之驕女,整個賭界都寵著的小公主,也就沒有人敢不開眼的去過問。現在四周沒有旁人,兩個保安被林小溪給迷的渾身發麻,除了跟啄木鳥一樣頻頻點頭之外,腦子裡空空蕩蕩。
「你找我有事?」看到眼前嬌媚可人的美女,鄭宇白心裡沒有一點的高興。他隱隱約約的覺得面前的林小溪目光之中藏著比高飛的奪魄更危險的東西,可那究竟是什麼他卻看不透。
「沒有事難道不能聊一聊,怎麼,難道你很急?」林小溪話裡有話的問道,那櫻桃小嘴一開一合,帶著誘惑人心的動人力量。
軟刀子殺人不見血,鄭宇白終於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了。難怪有人說色是刮骨尖刀,眼前的林小溪,擺明了就是一把專門對付男人的尖刀,就看她眼中的兩汪春水,只怕這個世界上能抵禦她誘惑的男人並不多。
「我倒是不急,不過如果被人看見我們這麼說話,或許不太妥當吧。」鄭宇白四處看看,並沒有人出現。那兩個保安也不知怎麼了,離的遠遠的,似乎有點六神無主。
「看見又怎麼樣,我每天被許多男人盯著看,也沒覺得什麼。可惜只有你一個人蒙著眼睛,是怕見到我嗎?」林小溪嘴上說著,心裡卻在想:這傢伙怎麼沒有反應,難道老娘我的魅力不夠嗎?
「那個嗎……那只是我的習慣罷了。」鄭宇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蒙上眼睛跟高飛賭生死的確有點匪夷所思,可楊飛雲沒有來,他又有什麼辦法呢。
「哦……習慣嗎?那你是怎麼知道自己有什麼牌的呢?」林小溪終於涉及到了實質性的問題。她接近鄭宇白的目的可就是為了套出這其中的秘密。
「這個嗎……說來話長。」鄭宇白道。
「那就等你賭完再說。我覺得你能贏。」林小溪嘻嘻一笑,轉身離去,留下一陣香風。
「真是個奇怪的人呢……」鄭宇白看著她婀娜的背影,有點摸不著頭腦。
林小溪一走,鄭宇白髮覺自己也沒有尿意了,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往洗手間走去。剛走出兩步,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鄭宇白停下腳步,正在疑惑間,一個人影從前面的拐角處拐了出來。
鄭宇白抬頭一看,立刻如遭雷擊,眼前出現的正是高飛,他的左眼之中一道詭異的白光閃過,將一個潛移默化的指令牢牢的烙印在鄭宇白的腦海之中。只要他想,便可以隨時發動這個指令,讓鄭宇白產生幻覺。
一眼就制伏了鄭宇白,高飛全身一抖,好似虛脫了一般,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他一手扶著牆,從口袋裡取出一塊巧克力來,隨意嚼了幾口就吞進肚子裡。片刻之後,他才能勉強的支撐著身體直立,轉過拐角,消失不見了。
鄭宇白的兩眼之中一片白茫茫的,呆呆的站立了兩分鐘之後,這才清醒過來。方才發生的事情他都想不起來了,他不記得自己為什麼會站在這裡。
「鄭先生,你怎麼了?」兩個保安發現不對勁,跑過來問道。
「沒什麼,我怎麼在這裡?」鄭宇白迷茫的問,他的記憶被高飛的奪魄所攻擊,中間空白了一段,怎麼都想不起來了。
「你不是要去洗手間嗎?」兩個保安道。他們心想難道鄭先生也被林小溪給迷的失魂落魄嗎,看來她還真是個人見人愛的尤物啊。
「是嗎,我怎麼不記得了?」鄭宇白撓撓頭,「我不去了,咱們回去吧。」
兩個保安見狀,便領著鄭宇白往回走,一路上還互相使個眼色,暗想這人可真是個好色鬼,眼前就是生死之戰,居然還被個女人給迷成這樣,這也太沒輕沒重了。
重返賭桌前,高飛還沒有回來。鄭宇白將絲巾再度纏在頭上,片刻之後,就聽到高飛的腳步聲。
高飛回到座位上,取出一塊巧克力嚼起來,心中慶幸著方纔的明智舉動。他借口去洗手間,卻悄悄繞到鄭宇白的一側尋找機會,天幸碰到去洗手間的鄭宇白。他沒有錯過機會,立刻用所有的力量施展超能力,成功的將一個指令潛藏在鄭宇白的大腦之中。現在他隨時都能發動那個指令,讓鄭宇白一敗塗地。
「兩位,賭局可以開始了嗎?」林小溪一副莊重的模樣,完全不似方才對鄭宇白拋媚眼的誘惑,臉上反而蕩漾著一種矜持和尊貴。她的魅力也正是來源於這種千面嬌娃的感覺,這才讓無數男人趨之若鶩。
「可以了。」兩人都沒有質疑,於是玻璃罩被移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大吃著巧克力的高飛身上,想看看他究竟是否跟注。
高飛估量了一下場上的籌碼,現在他的籌碼不如鄭宇白,就算梭哈的話也無法一擊中的,而他的力量幾乎耗盡,這個晚上是不可能再使用了。這就意味著他只有一次機會,而若想一擊必殺的話,現在還不是時機。
「我不跟。」高飛將身前的牌一丟。
場上一片嘩然,本以為高飛思索之後會和鄭宇白展開一場生死鬥,可卻是個棄牌的結果,這讓許多等待熱鬧看的人不免有點失望。
現在的局面明顯對於鄭宇白更有利,經過這一輪的獲勝,他的籌碼已經達到了一萬四千多。可高飛雖然落了下風,卻還是帶著淡淡的微笑,似乎有著必勝的信心。
這一局過後,雙方的對局又進入了僵持的階段,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你來我往之中,高飛十分的沉穩,每每在長久的思考之後選擇明智的棄牌,使得鄭宇白時而出現的好牌型英雄無用武之地。經過一番的來回拉鋸戰,高飛的技術顯然更佔上風,他漸漸的扳回了一定的劣勢,雙方籌碼的差距變得越來越小。
杜必勝看著這來回變化的局面,臉沉了下來。他認識的高飛絕不是這種喜歡穩紮穩打的人,身為賭神的高飛以氣勢逼人著稱,無論領先還是落後,他總是帶著睥睨天下的氣勢,引導著局面的走向。可如今的高飛卻好像換了個人一般,就算有和鄭宇白一拼之力,他也總是選擇退避,相反卻選擇一些小規模的接觸戰,一點點的蠶食著鄭宇白的勝利果實。
「他究竟在想什麼呢?」杜必勝心懷疑惑,這種戰法很枯燥,但很有效。鄭宇白的優勢已經不明顯,因為運氣不可能永遠眷顧一個人,在長久的賭局之中,更起作用的還是技術。而比起技術來,天下誰人能及賭神高飛呢。
「果然還是差點火候嗎……」杜必勝心裡想著。
場下的杜必勝擔憂,場上的鄭宇白更是有一種有力無處使的感覺。每當他要決一死戰的時候,高飛總是退避三舍。從理智上來看,高飛的選擇是對的,因為鄭宇白的籌碼多,就算輸掉還有一戰之力,而他若是輸了,就等於給人生畫上一個句號。
可高飛明明不是肯退讓的人,他為什麼會改了脾性?鄭宇白百思不得其解,他在賭局前和徐若愚杜必勝商量好的戰術碰到隱忍再三的高飛,根本就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沒有絲毫的作用。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雙方的賭局已經進行了兩個多小時,丁如龍看的有點迷茫,他本來就對賭博不太感興趣,如果對局的一方不是鄭宇白的話,只怕他早就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我應該去洗把臉,免得睡著了。」丁如龍看到周圍的人都在聚精會神的觀看著賭桌上的牌面,不禁有點汗顏。鄭宇白和高飛不溫不火,你進我退,你追我躲的,許久沒有大動作。不過和丁如龍這樣的普通人比起來,賭壇裡廝混的人還是比較有耐心的。
丁如龍趁著周圍的人不注意,起身悄悄的走到後門口。這裡的保安都是他的僱員,一看到老闆要出去,立刻點頭哈腰的給他打開門。
走出門來,丁如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裡面的空氣倒不是渾濁,可卻充斥著一種讓人窒息的氣氛,讓人覺得很難過。一出門來,丁如龍才感覺豁然開朗。
「是不是應該給貝貝打個電話呢,她知道這件事嗎?」丁如龍有些猶豫不決,想了許久,還是決定不打。他在外面轉悠了兩圈,洗了一把臉,看看時間差不多,便打算回去繼續觀戰。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另外一道門前有吵鬧聲。
「怎麼回事?」丁如龍一皺眉頭,王宮酒店可是高檔次的消費場所,普通人是沒錢也沒資格進來消費的,而這裡的服務也一直以客人為上帝,每個細節都十分的體貼,怎麼會發生爭吵呢?
快步拐了個彎,丁如龍就看見四名保安和一個客人劍拔弩張的對峙著,那人道:「你們最好馬上讓我進去。」
四個保安寸步不讓:「先生,遲到的人不得入內,這是規定,所以我們不能讓你進去。請你馬上離開。」
「發生什麼事了?」丁如龍惱火的走了過去,若是被場外的事情打擾了裡面的賭局,王宮酒店還談什麼優質的服務和良好的信譽。這些保安還真是廢物,怎麼一個客人都哄不住。
看到丁如龍的到來,四個保安一起鞠躬道:「老闆。」而那個客人也轉過頭來,沖丁如龍道:「丁老闆,你的手下還真是盡職盡責呢。」
「怎麼是你?」丁如龍一愣,眼前的人他再熟悉不過了。作為武林大會的主贊助商,丁如龍只投入了三百萬,就獲得了將近二十倍的回報,這可是一樁讓他津津樂道的買賣。而眼前這個客人,恰好就是在武林大會的運作之中和他配合的十分默契的主辦人楊飛雲。
「你怎麼會在這裡?」看到楊飛雲一頭是汗,面帶著焦急的神色,丁如龍有點奇怪。
楊飛雲看了看表道:「我必須要進去,能不能通融一下。」
「這個……你有請柬嗎?」丁如龍有點為難。雖然楊飛雲是熟人,可裡面是賭界的世界,就算楊飛雲在武術界再有聲望,也是八竿子打不著。
飛雲從懷裡取出一張紅色的請柬來,丁如龍接過來一看,上面有鄭宇白的簽名。這正是每個對局者所能發出的唯一一張私人邀請函。
「你和鄭宇白關係這麼好?」丁如龍看到楊飛雲持有這張請柬,不禁奇怪的道。
楊飛雲低聲道:「丁老闆,事情很緊急,我已經遲到很久了。如果再不讓我進去,恐怕要出大事。」
丁如龍知道楊飛雲不是一個誇張的人,何況看到他和鄭宇白之間有密切的關係,丁如龍的心底忽然冒出一個念頭來。
或許讓楊飛雲進去的話,會幫助到鄭宇白呢。想到這裡,丁如龍就沖那四個保安道:「快請楊先生進去,不要驚動裡面的人。」
「等等,鄭宇白和高飛在裡面是怎麼坐的?」楊飛雲叫住就要帶他進去的保安。
丁如龍將裡面的情況說了,楊飛雲略一沉吟道:「我想找一個距離高飛不超過二十米的位置,可以嗎?」
這種要求實在有點奇怪,可越是奇怪的要求,就越是點燃了丁如龍心底的那點希望。他點點頭道:「好,我給你安排。」
如果丁如龍知道他偷偷出去透口氣會錯過什麼的話,恐怕一定會把自己的屁股黏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的。
丁如龍前腳剛離開,賭局就立刻發生了變化。高飛小贏了鄭宇白一局之後,雙方的籌碼重回了起跑線。軟刀子慢慢割肉之下,鄭宇白已經有點支撐不住了。可若是這麼鬥下去,只怕明天的雞叫時分都無法分出勝負來。
就在旁觀者們心裡猜測著局面該如何變化的時候,高飛突然發難了。
「黑桃10說話。」林小溪發過牌之後,看到鄭宇白的面前的明牌是一張紅桃9,而高飛則是黑桃10,於是請高飛說話。
一直隱忍不發,避開鄭宇白咄咄逼人進攻的高飛這一回不再使用輾轉騰挪的招數了,他將身前的籌碼轟然的一推,大聲的道:「我梭哈!」
一片死寂,包括林小溪在內,幾乎所有的人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梭哈?第一張牌就梭哈?黑桃10就梭哈?高飛不會是失心瘋了吧?無數的疑問充斥在眾人的頭腦之中,甚至有人開始小聲的議論起來。
「請大家安靜。」看到局面有點失控,鮑德溫忙起身道,並且非常慎重的問高飛道:「高先生,你剛才說的是梭哈嗎?」
高飛點點頭道:「你沒聽錯,我是梭哈。」
沒有人規定第一張牌不能梭哈,高飛既然選擇了孤注一擲,自然有他的道理。大家不再質疑,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鄭宇白的身上。之前一直都是鄭宇白在尋找機會和高飛決戰,卻一直被高飛戲耍著。而當高飛將局面扳平之後,竟然反客為主,立刻發動了這樣的反攻。那鄭宇白是學高飛一樣避其鋒芒,還是破釜沉舟的背水一戰呢?
鄭宇白也對高飛的梭哈十分震驚,眼前的局面明明對高飛越來越有利,他的優勢已經在高飛精妙的技術面前完全失去,如果有耐心的話,高飛完全可以憑借他高超的技術將鄭宇白一點點的推進萬劫不復的境地。可他居然在這種時候選擇了決戰,到底是為什麼?是他判斷錯了形勢,還是我算漏了什麼?
其實不用任何的思考,鄭宇白也明白高飛現在的做法對他更有利。實踐已經證明,光憑著賭術的對戰,鄭宇白完全不是高飛的對手,如果方纔的局面繼續下去,鄭宇白十有八九會被贏光籌碼。可現在高飛第一張牌就梭哈,擺明是想和鄭宇白拼運氣。這簡直就是給了鄭宇白一個死裡逃生的機會,他怎麼不抓住。
可鄭宇白還是在猶豫,高飛不是個蠢貨,他怎麼可能給自己一個決戰的機會呢?除非他有必勝的把握,可他難道知道後面的牌是什麼嗎?
生死之間,鄭宇白不得不多加考慮。這種關鍵的時刻,一步踏錯,就再也沒有後悔藥可吃。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連一根針掉落在地上的聲音都可以聽得見的寂靜。大家似乎都忘記了呼吸,死死的盯住鄭宇白。只要他答應梭哈,那這一局結束的時候,就將有一個人走上死亡之路。
「我跟了。」就在眾人屏住呼吸等待的時候,鄭宇白終於下了決定。他雙手猛地一推,將身前的所有籌碼都推向了賭桌正中。兩萬個象徵著他們生命的籌碼混雜在一起,分不清哪個屬於鄭宇白哪個屬於高飛。他們的命運已經攪拌在一起,等待著揭曉答案的一刻,一個將上天堂,一個將下地獄。
林小溪的手有點顫抖,她知道她將要發下去的牌將會決定兩個人的生死。雖然經歷過無數的大場面,可她畢竟還是個女孩子,想到一條人命即將消逝,她難免有點害怕。
「請發牌。」鮑德溫看出林小溪的不對勁,忙提醒道。
林小溪慌忙的點了下頭,先給高飛發牌。
發給高飛的是一張紅桃3,這立刻引發了一陣唏噓聲。而鄭宇白的牌型也好不到哪去,竟然是一張最小的方塊2。
現在兩人的牌型分別是高飛的黑桃10和紅桃3,鄭宇白的紅桃9和方塊2。從表面上看起來都不怎麼樣,可誰知道他們的底牌是什麼,說不定會出現鐵支呢。
第四張牌也發出了,高飛是草花2,鄭宇白是草花4。這回旁觀的人們可傻眼了。看著這亂七八糟的牌型,他們心道難道這一場生死賭局要以這種牌型結束嗎?那可真是太富有戲劇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