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陳遠別無他法,點頭應允,正所謂是強龍不壓低頭蛇,這裡可是裡奧-查爾斯的地盤,怎麼說都得給他幾份面子,本來陳遠是打算偷偷的找著潘多拉,把人救走就成,如今沒想到被裡奧-查爾斯擺上這麼一道,也只能隨機應變,見機行事了。
「難道前教皇墓在這裡?」陳遠跟隨在裡奧-查爾斯的背後,好奇的問道。
「不錯,歷代的教皇都葬在這裡,我將來也是難免……」說到這裡,裡奧-查爾斯不禁歎息了一聲,指著前面道,「看到那座山了嗎?那裡就是教皇陵墓,是屬於禁地,任何人都不能擅自進入。」
「那我們……」陳遠心道,「你這不是廢話,任何人都不能擅自進入,但只是對別人來說,對於你這頭老成了精的狐狸,別說是教皇墓,就連教皇的骨頭,大概也要翻出來看看有沒有寶貝。」
「禁地自然也的因人而異。」裡奧-查爾斯打了和「哈哈」,笑道。
山勢並不陡峭,一排排整齊的石階蜿蜒的通向山頂,陳遠一邊走,一邊暗暗留意,果然,在石階的兩邊的山坳中,藏著一些外表看起來並個起眼的陵墓,想來裡奧-查爾斯並沒有說謊,這裡果真是教皇陵,只是他想不明白,中國的達觀顯貴,已經皇親貴胄,在死後都把自己的陵墓找個隱蔽的地方埋藏起來,為什麼這裡的教皇卻把所有的陵墓都集中在一起?
而且,從這些並不顯眼的外表看,也與他們尊貴的教皇身份不符合,當然,沒有多久,陳遠就知道。他的這個想法,是錯得多麼離譜。
在半山腰,裡奧-查裡斯轉過身去道,「你看到了嗎?」他一邊說著,一邊指著一邊雲霧繚繞的山坳。
「那是什麼地方,怎麼有這麼大地霧氣?」陳遠皺著眉頭問道,轉首看去,別的地方都沒絲毫的霧氣。就這個山坳裡,雲霧纏繞,一切都顯得朦朧,在看不清楚的前提下,更增加其神秘的感覺。
「那就是我們這一行的目的地,陳,我們過去吧!」裡奧-查爾斯一邊說著。一邊開始轉向岔道走了過去。
「教皇陛下!」陳遠對於死人並沒有什麼尊敬,但想想如今卻是去挖死人墳墓,多少有點噁心,忍不住就問道,「我們就這麼去?」
裡奧-查爾斯不解的問道:「親愛地中國陳。難道你還不放心潘多拉小姐,放心好了,如果她在耶路撒冷,我可以保證她平安無事,連一跟頭髮都不會少了你的。」陳遠在心中暗道:「我要是相信你,那才叫有鬼了。」但口中卻道,「能有教皇陛下照顧。我自然放心,但我們前去,難道不需要帶什麼工具?」莫非這個教皇陵墓居然在外面有什麼入口不成,如果真是這樣,這個教皇可也有點變態,沒有任何一個死人願意把自己的屍體暴露給後人的。
「工具?」這次論到裡奧-查爾斯糊塗了,但隨即就明白了過來,忍不住笑道:「陳,你可真是風趣,難道這等粗活。還要我們親自動手不成?」
陳遠點頭,然後又搖頭道:「但你擅自挖開前教皇陵墓,難道就不怕別人把這事情給傳出去,怎麼說。你也是高高在上的教皇。這等盜人墳墓的勾當,一旦傳出去。對您的名聲可大大地有影響。」
「傳出去?怎麼會?」裡奧-查爾斯的嘴角浮起一絲殘忍的笑意,道,「陳,你是聰明人,今天怎麼盡說傻話?」
陳遠剛才一路上都在試探,如今見著裡奧-查爾斯的表情,他已經明白,必定給他挖開前教皇陵墓的勞工,如今都不小心地成了前教皇的陪葬品。
這裡的山路有陡峭,一條只有兩尺來寬的懸崖,崎嶇的通想另一邊的山坳,走在如此陡峭的山路上,陳遠不得不全神戒備,以防走在前面地裡奧-查爾斯使詐。
這懸崖只有兩尺寬,面前能夠容讓一個人通過,一邊的刀削斧劈的山壁,一邊卻是深不見底的懸崖,幸而在懸崖的一邊,都用手臂粗的鐵欄柵當著,要不,普通人只怕還未必有膽子從這裡經過。
只到過了懸崖,陳遠才算是鬆了口氣。
「就是這裡了。」裡奧-查爾斯低聲說道。
陳遠抬頭看時,只見在山壁上,已經被憑空鑿出了一個大洞,門口亂七八糟的堆放著一些原本應該是花崗岩的石頭,而更讓他驚訝的是,在門口居然豎立著天使的雕像,以及一些他不熟悉地西方神像,到了這個時候,他倒有相信這裡確實是前教皇陵墓了。
「所有的勞工,我都讓他去見上帝了。」裡奧-查爾斯一邊說著,一邊已經向裡走了過去。
陳遠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這個偉大的神棍,果真狠毒得很,看樣子,自己還得小心的堤防著他才行。
看著裡奧-查爾斯已經走進了陵墓,陳遠暗中戒備,也隨了進去,裡奧-查爾斯顯然是有備而來,居然帶了強光手電筒,原本幽暗地墓穴中,頓時多了一道明亮地光線。
陳遠借此打量著這個前教皇的陵墓,只見一道石階,蜿蜒向下,在兩邊地石壁上,多是精美的浮雕,匆忙中也來不及細看,顯然都是神話傳說中的天國模樣,教皇死後,自然是上天堂,不會下地獄的。
上帝在上,陳遠在心中叫道:「若是讓裡奧-查爾斯在等人上了天堂,那您可是瞎了眼了。」不過轉念一想,自己好像與他也是一丘之貉。半斤八兩,沒什麼好說的,如果真有神明見證,那麼想必死後都是下地獄的主。
「這裡是第一層墓穴,黑血寶典就是在這裡找到的。」石階已經到了盡頭,裡奧-查爾斯站在寬大的墓穴中道,說話的同時,他已經伸手想牆壁上摸了過去。
一直堤防著他地陳遠唯恐他開啟機關。猛然躥了過去,一把抓住他的手,道:「你幹什麼?」
「這裡有照明裝置,中國陳,你也太小心了,難道我還會害你不成?」裡奧-查爾斯陰沉的笑了笑,笑容在這幽深的墓穴中。說不出的難看。
陳遠心中冷笑,暗道:「對於你,總還是小心一點好。」心中想著,口中卻忍不住問道,「照明裝置。你沒有說錯吧,死人墳墓,要照明裝置做什麼?」難道前教皇死了還偶然從墳墓中爬出來,看看書、活動活動手腳,因此才需要照明裝置?
「天堂是明亮的,不應該一團漆黑,我們的傳統與你們中國不同。」裡奧-查爾斯解釋道。
陳遠表示不可置信。但卻鬆開了手,裡奧-查爾斯也在意,伸手在一個雙手托著明珠的天使眼睛上按了一下,猛然之間,整個墓穴中光芒斗盛,只見不管是在墓穴地頂部,還是在牆壁上,都射出明亮的光線來,也不知道照明裝置的能源是什麼。
「這裡用什麼做能源?」陳遠終於忍不住好奇,問道。
「在墓穴的最底層。有小型的發電裝置,第一層可以開啟照明,但卻不能使用別的。」裡奧-查爾斯解釋道,他一邊說著。一邊已經熟練的向裡走去。
有了明亮地光線。陳遠也不感覺在個教皇陵墓有什麼陰沉了,當即隨在裡奧-查爾斯的背後。向裡走去。
「看到了沒有?這裡是第二層的入口!」裡奧-查爾斯站在一道石門前道。
陳遠仔細的打量那道石門,石門上依然是精美的浮雕,雕刻地自然還是天使,雖然這裡的天使浮雕極多,但形象個個不同,陳遠連中國的歷史都不怎麼搞得清楚,更別提西方的文化了,當然不清楚這些天使在神話中各有不同的職責,只覺得這裡的雕刻精美無比,比起東方的藝術來,絲毫也不遜色,他也不想想,這裡到底是耶路撒冷。
當然,如今讓他驚訝地,自然不是這精美的浮雕,而是在門的上方,雕刻著兩隻古怪的神獸,那應該屬於中國神話傳說中的某種神獸,其中一隻頭上長角,全身都是鱗片,蜷曲著四肢,伏在地上,頭的模樣有點像是龍,但身體卻神似麒麟,一時也分辨不出到底是什麼;另一隻卻是全身都披著火紅色的羽毛,頭有冠,也還披著鱗片,形狀像鳥,但在鳥翅膀上,卻又多了一對爪子,很像是祖師鳥,整隻鳥的四周都是火焰。
陳遠看到這裡,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可以想像,這只怪鳥,不——應該說,像獸又像鳥的怪物,應該是鳳凰,想想美麗的鳳凰居然被醜化成了這個樣子,他就悲哀,在中國,鳳凰地形象可是一切美麗的象徵。
「陳,你笑什麼?」裡奧-查爾斯見陳遠笑得古怪,忍不住問道。
「沒什麼,這難道就是鳳凰神鳥?」陳遠還是不怎麼確定的問道。
「不錯,我聽說,鳳凰是你們中國的神祇,難道就是這個樣子?」裡奧-查爾斯好奇地問道。
陳遠如果不是在這個前教皇地陵墓中,如果不在在耶路撒冷,他一定要破口大罵,不說他們西方的藝術家沒有水準,居然還詆毀中國地神祇。
「我們中國的鳳凰,可比這漂亮多了。」陳遠冷笑道。
「哦?」裡奧-查爾斯並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與他多計較什麼,忙笑道,「將來我去中國作客,陳可別吝嗇,讓我看看眼界,見識一下中國的藝術文化。」他又怎麼會不知道陳遠心中在想什麼,在說到藝術文化的時候,他驕傲的看了看牆壁上精美的浮雕。
陳遠冷笑,就算在這個號稱是藝術的殿堂的耶路撒冷。他也同樣沒有感覺到絲毫的藝術氣息壓迫,中國的文化藝術之精美不是三言兩語所能表達,抬起頭來,看著眼前地天使冷笑道:「那當然,我一定讓教皇陛下知道,中國五千年的文化藝術的精髓。」
「好!」裡奧-查爾斯點頭微笑,道,「我們先別忙著說藝術。你看……這隻鳳凰和麒麟……」說到鳳凰的時候,眼見陳遠滿臉的不愉,忙解釋道,「就當它是鳳凰了,據說,只要有鳳凰與麒麟兩種暗戒,就可以打開第二道門戶。」
「麒麟?」陳遠呆了呆。這麼久了,他還是第一次聽說,居然還有麒麟暗戒。
「是的,暗血寶殿上有記載,」裡奧-查爾斯解釋道。「暗戒共分十二枚,其中八枚主暗戒,四枚副暗戒。」
陳遠還的第一次聽說暗戒居然還有主副之分,好奇的問道:「你能不能解釋清楚一點,八主暗戒分別是哪幾個枚;副暗戒又是哪幾枚?這個麒麟暗戒,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
「好!暗血寶典上記載,八主暗戒分別地狴犴、獬豸、饕餮、鳳凰、貔貅、麒麟、狻猊、睚眥;而副暗戒則分別為魑魅魍魎。這四個暗戒最最古怪,可以分開,也可以合併,但我從來沒有見過。」裡奧-查爾斯解釋道。
陳遠在心中把這幾枚暗戒念叨了幾遍,魑魅魍魎他是知道的,如今這幾枚暗戒可以說,都是在他身上,而鳳凰、狻猊、饕餮、狴犴也都在他身上,但為什麼沒有青龍暗戒,納克薩瑪斯的青龍暗戒。也在他身上,為什麼在暗血寶典中沒有記載?卻多了一個麒麟暗戒,如果真是暗戒只有十二枚,怎麼會憑空多出來一枚?
轉眼之間。正好看到裡奧-查爾斯掛在耳朵上的睚眥暗戒。心中一動,在看向第二道門戶上的浮雕。已經明白,必定是暗血寶典記載錯誤,把青龍暗戒記載成了麒麟,這些神話傳說中的神獸,連出生中國的陳遠都不怎麼弄得清楚,何況是西方人?
裡奧-查爾斯見陳遠低頭沉吟不語,又歎息了一聲道:「可惜了,陳,我們沒有麒麟暗戒,否則,就可以打開第二道門戶了。」
「非要用麒麟暗戒嗎?」陳遠好奇地問道。
「我想過用炸藥炸開,但恐怕未必能夠辦到,在這地方可是不怎麼方便用炸藥的。」裡奧-查爾斯解釋道。
「那如果……恩,我是說,如果有麒麟與鳳凰暗戒,如何才能夠打開這道門戶?」說實話,陳遠這時候的興致已經被裡奧-查爾斯提了起來,他也想看看,這前教皇的陵墓中藏著什麼秘密。
「你看!」裡奧-查爾斯指著那道門的上方道,「看到那個天使了嗎?」
陳遠點了點頭,這麼大地東西,他又不是瞎子,怎麼會看不到?
「如果是擁有了麒麟與鳳凰暗戒的人,只要把這兩種暗戒的神秘力量關注到那天使的眼中,就可以開啟這道門了。」裡奧-查爾斯解釋,想了想又道,「說來也不怕你笑話,這些天我什麼法子都用過,但就是打不開這道門,也不知道前教皇陛下到底用了什麼法子,來鑄造這道門的,這裡面有惡毒的詛咒,如果不是循於正常途徑把門打開,就會受到前教皇的詛咒「你也相信那些詛咒?」這次陳遠倒是好奇了,這個殺人放火無所不為地神棍,居然會相信詛咒?難道他就不怕那些被他殺了的人死後找他算賬?
裡奧-查爾斯乾咳了兩聲,尷尬的轉變話題道:「陳,鳳凰暗戒已經在你身上,不如你試一下,看看能不能打開這道門,不管裡面有什麼東西,珍寶、財產,我都願意與您分享……」
陳遠在心中叨咕道:「這不是廢話嗎?」但他卻忙表現出一副佔了莫大便宜的模樣,道,「教皇陛下。那也得打開這道門才成,我來試一下。」進了寶山豈能空手而回?
「好!」裡奧-查爾斯向後退了兩步,陳遠背對著他,沒有看到他臉上閃過一絲陰沉的笑容。
走到石門前,陳遠一隻手按在了那個天使的眼睛上,正欲用力,猛然間腳下一空,身子不由自主的向下沉了下去。不禁暗叫一聲「不好!」匆忙之間,提氣上躍,但耳朵裡卻聽得裡奧-查爾斯得意的大笑,然後,一股大力從頭而下,幾乎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陳遠,你這個笨蛋……」遠遠的。陳遠耳朵了聽得裡奧-查爾斯的大笑。
陳遠在身體下落地一瞬間,已經知道上了當,但他卻沒有慌亂,而是慢慢的提氣,降落下去。估計大概有數十米高,等到腳踏到實地的時候,他送了口氣,如果這下面是萬丈懸崖,可還真是凶險得盡,隨即想的,納克薩瑪斯可是在萬米高空都沒有把他放倒。如今就憑裡奧-查爾斯這點小伎倆,他可還不放在眼裡。
眼前一片黑暗,陳遠在懷裡摸了摸,還好,打火機還在,一點昏黃地火焰在黑暗中亮起,藉著打量了一下眼前地處境,仔細看了看後,他已經明白,這裡好像還是墓穴中。想來確實是前教皇的埋骨之地,想到裡奧-查爾斯曾經說過,這裡地照明裝置,忙著摸索到牆壁上地天使。終於找到了那個開關。一按之下,頓時眼前大放光明。
閉上眼睛。陳遠好一會子才慢慢的適應了眼前的光亮,開始打量四周,這才看清楚,這裡與第一層的墓穴不同,明顯的好大得多,陳遠只掃了一眼,就忍不住大罵道:「媽的,變態啊,死都死了,還弄一個這麼大的墓穴做什麼啊?」
同第一層墓穴一樣,裡面四處都是排列有序地雕刻,但不同的是,這裡的雕刻都圍繞著中心一個老大的皇座,那張雕刻滿了各色天使的皇座讓陳遠都有點妒嫉,心中惡毒地想著:「老子出去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這椅子搬出去賣了。」心中一邊想著,一邊已經走到了中央,踏上一級級的石階,陳遠想都沒有想一下,就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藐視的看了一下環繞在周圍的眾多神像,陳遠心中暗道:「原來這個教皇也是個變態,居然連神都想踩在腳下!」一邊想著,一邊忍不住就在旁邊的椅子扶手上拍了一下。
不料,巨變陡生,猛然之間,眼前的燈光全都熄滅,眼前一片黑暗,還沒等陳遠反映過來是怎麼一回事,那張巨大地椅子已經帶著陳遠一起飛快的向下沉去。
「靠!」陳遠忍不住破口大罵,什麼鳥玩意?
等到椅子完全的停了下來,陳遠再次摸出打火機來,察看目前的處境,這一看之下,他差點沒有再次破口大罵,這依然是一個墓室,而且,比第二層要大得多,四處看了看後,他終於找到了那個開啟照明裝置的天使,打開了光源,整個墓室中,頓時一片光明。
但站在這樣的墓室裡,不管是什麼人,都會感覺有點不舒服,陳遠計算了一下,如果著下墜的速度來看,如今他大概要在墓穴地下二十米左右了,這個教皇也不知道花費了多少人力與財力,才弄出來這麼大的一個墓穴。
「不就是埋一把骨頭嗎?用得著嗎?」陳遠越想越鬱悶,如果一個人死後還要弄一個類似與皇宮的地下宮殿,那麼他就絕對不是一敢於寂寞的人,連死後都不敢於平庸——把墳墓弄成這個樣子地唯一目的,不就是希望有人來盜墓嗎?
陳遠四處看了看,這次墓穴中並不是神祇的雕像,而沒有美麗的天使浮雕,整個大廳裡空無一物,只在中間有一個白玉鑄成地大池子,池子裡有一些黑色地液體,在池子的邊圍,雕刻著精美地古怪花紋。
陳遠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奇怪的花紋,也分辨不出是獸還是人,更弄不明白代表著什麼。忍不住就爬在池子邊緣上,仔細的觀看起來,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他驚訝的發現,這池子邊上地花紋,不向是圖案,而的代表著某些符號,可惜。他一個都不認識。
「咕咕……」墓穴中一片死靜,突兀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墓穴裡回答,分外響亮,陳遠不禁苦笑,這時候他才想起來,好像他已經很久沒有吃飯了,剛才只不過在裡奧-查爾斯那裡喝了點咖啡而已。如今這肚子可早就開始大唱空城計。
不管怎麼說,他得先想法子出去才是正理。抬起頭來看了看,頂部大概有八米來高,正中鑲嵌著一枚巨大的銅鏡,剛才明明感覺椅子是從頭上落下來的。而且,如今的那張椅子,正好就擺在銅鏡下面,難道說:那枚銅鏡就是開啟的機關?
陳遠一邊想著,一邊提氣輕身,自從他在萬米高空掌握了懸浮在空中地御風之術,如今的他已經遠非是吳下阿蒙。身體宛若是一隻輕盈的燕子,飄飛到銅鏡上,懸浮在空中,伸出手來撫摸著銅鏡,但整面銅鏡好像與牆壁是一體的,嚴絲合縫,根本就找不到機關開啟之處。
陳遠並沒有灰心,這時候他已經又有了發現,在銅鏡的邊緣,居然也同樣雕刻著類似與水池邊上一樣的古怪字符。更讓他驚訝的是,這銅鏡雖然光滑無比,卻偏偏連個人影都照不出來。
這根本就不是銅鏡,正在陳遠漂浮在空中。這裡摸摸。那麼弄弄地時候,猛然見耳邊聽到一陣沙沙聲——
「什麼聲音?」陳遠好奇的轉過身去。向聲音的來源一看,頓時就傻了眼,那是什麼東西?
蛇——可是又又什麼樣的蛇是如同是鳥類一樣,長滿了羽毛?是的,這些恐怖地東西如同是蛇一樣,細長的身體,三角型腦袋,血紅的眼睛已經淡藍色的信子,都與蛇沒什麼兩樣,但恐怖的是,再它們的身上,卻密密麻麻的鋪著五顏六色是羽毛,在燈光下,這些羽毛閃閃發光,美麗而妖言,說不出地恐怖。
陳遠也算得上膽子夠大的,但在見著漂浮在半空中的這些蛇類的時候,他差點沒有腳下一軟,直接摔下去,細細的看了看,這些羽蛇大概有上百條之多。
「沙沙……」羽蛇搖擺著尾巴,在飛翔的過程裡,居然發出沙沙的響聲,古怪之極。
「這……***是什麼東西?」陳遠又驚又怒,但看得出來,這些羽蛇絕對不是善類,也絕對不會與他和平相處。
心念一動之下,陳遠連想都沒有想,一道勁風,已經對這最前面的一條羽蛇打了過去,那條羽蛇在空中靈巧的轉了個彎,帶起一個小小地漩渦,就輕易的把陳遠的攻擊化為無形。
陳遠心中大駭,看樣子,他今天是越到對手了,夜路走多了,終於遇到鬼了。
當即他連想都沒有想,立刻沉身下降,他可以保證在空中的靈活性上,他絕對不是這些恐怖生物地對手。
陳遠身形剛剛一動,羽蛇就像是知道他地目的一樣,箭一樣地射了過來,雖然不知道這些東西有沒有毒,但陳遠可敢以身相試,忙著閃了開去,可惜,他的速度在人類中,那是絕對夠快的,但碰到這些變態的羽蛇的是時候,他才知道原來自己也是井底之蛙。
羽蛇靈巧的在空中轉圜,擺脫陳遠的猛烈攻擊,並且隨時開始反擊。
「***,大丈夫能屈能伸……」陳遠一聲怪叫,撒開腳丫子就跑,他能不怕嗎?這些羽蛇滑不溜秋的,抓不得,打不著,隨時還得小心提放著被它們咬上一口,真是奇怪,這裡四周都是空蕩蕩的,這些蛇的怎麼跑出的。
一邊跑,陳遠忍不住在心中想到,可是這個地下陵墓雖然大得很,卻是空蕩蕩的一點遮攔都沒有,他在前面跑,羽蛇就跟在後面死命的追,好像不就認準了這個人類就是一頓肥美大餐。
「媽的,裡奧-查爾斯,老子要是能夠活著出去,非得廢了你的能力,然後把你賣了做鴨去。讓一千隻恐龍強姦你一百遍……」陳遠在心中惡狠狠的想著,一邊把裡奧-查爾斯十八代祖宗裡的女性成員全都問候了一遍。
陳遠這輩子最最狼狽的時候,大概就是此刻,讓一群類似於蛇的怪物追著在墓穴裡跑路,那絕對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更要命地是,墓穴雖然很大,但總有盡頭。陳遠已經繞著墓穴跑了兩周了,背心也開始冒汗。
「媽的,不行啊,這麼下去,老子就算不餓死,也得被這群瘋蛇給追得活活累死,我得想個法子才成。」一分心。腳下不由自主就慢了下來,幾條飛得快的羽蛇已經追了上來,對著他就咬了下去,陳遠忙著就地一滾,閃了過去。但這時候,他已經是躺在地上,幾條蛇又開始襲擊過來。
「操……」陳遠猛然間打出一道激烈的勁風,把羽蛇的行動略微的擋了擋,但就在這個時候,他眼角的餘光卻看到了一個古怪的東西——原本這裡地牆壁上,也有一些雕刻。但卻是天使神祇,而是一些古怪的像水池邊上的字符一樣的東西,可就在這個時候,陳遠卻驚訝的發現,在牆角邊上,那裡好像是一道門戶,是的,兩個光著身體的天使,一邊一個,佇立在門邊。
羽蛇在一退之後。再次飛身撲了上來,時間沒有給陳遠太多地考慮餘地,他想也不想,伸手就是一掌。用盡平生所有的力氣。對著牆壁打了過去。
「砰……」剎那間只聽得格格聲響,那到鑲嵌在牆壁裡的門戶陡然之間緩緩的向上升去。不到片刻已經門戶大開,而在這時候,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原本緊追著他不放地羽蛇,居然全都紛紛退了開去,佇立在遠處觀望。
如此有來,陳遠倒是好奇起來,莫非這門來還藏著什麼古怪不成,他知道動物一般來說,都比人類要敏感得多,這些羽蛇追了他這麼久,怎麼會突然停下來,接著燈光,陳遠忍不住向裡看了看,那應該是另一個石室,黑黝黝的看不清楚裡面的擺設,但不容否定,那也是墓穴的一部分。
「難道這裡就是那個變態教皇的藏骨之地?」陳遠在心中叨咕,一邊想著,一邊試探性的踏了進去,進門的地方,就是那個照明裝置開啟地天使雕像,沒有遲疑,陳遠幾乎是直接就按了上去,光明可以驅除一切的恐怖,人在看不見的時候,心裡都是難免壓抑。
明亮的光線照亮了這個隱蔽的墓穴,陳遠一看之下,不僅大失所望,這個墓穴要比原本的那個墓穴小得多,但奇怪的是——這裡居然有石階、雕像,更讓他驚訝的,這些雕像居然是純金打造。
「天啊……」陳遠不得不驚呼出聲。
十二座雕像各不相同,但陳遠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這是十二暗戒的主宰神獸,各種神獸姿態各不相同,每一座神像大概都比人還要大得多,就算只是在外表包金,有絕對是一項龐大的開支,這個教皇可真地大手筆。
在物慾橫流的現在,沒有人是不喜歡黃金的,陳遠也例外,忍不住就伸出手來,撫摸著一座座雕像,憑感覺,他發現這裡的神像都不是包金,而是完全地純金打造,那要多少地金子才夠?
越想越是覺得荒唐,而這個時候,陳遠的肚子再次不爭氣地唱起了空城計,剛才被羽蛇追著跑的時候,他還可以忍受,可如今羽蛇好像受到了什麼限制,不敢進入這個墓穴,目前為止,他還算是安全的。
摸了摸前心貼著後背的肚子,陳遠苦笑,忍不住叫道:「媽的,老子用一噸黃金換一包方便麵。」
問題是,一噸黃金換一包方便麵都沒人理會他。
「吼……」一聲巨大的吼叫,在整個墓穴裡迴盪,陳遠一驚,回頭看時,不禁魂飛魄散,只見青龍神獸不知道怎麼,似乎已經復活過來,一雙眼睛閃著淡淡的青光。
「這……」陳遠回頭一看之下,這才發現,原來不光是青龍神獸,貔貅、睚眥、饕餮、鳳凰等等。都在蠢蠢欲動。
「不……這一定是幻覺。」陳遠忙鎮定心神,想著他手中可是擁有著饕餮、青龍、鳳凰以及狻猊等五枚主暗戒,這裡是絕對不能夠出現真的暗戒戒神的。想到這裡,可不知道為什麼這裡的生物,已經開始行動,緩慢的將他包圍在中間,沉重的腳步聲在整的地下恐怖的迴盪著。
「吼……」陳遠兩眼血紅,喉嚨裡發出類似與猛獸的吼叫。空間出現一片扭曲,原本壓抑著他地神獸似乎都呆了呆,但沒有意外,一隻類似與狼,卻長著龍角的龐大怪獸,出現在了墓穴中。
「你怎麼又把我召喚出來了,我今天手氣正好。已經把鳳凰的羽毛都要贏光了……」饕餮也非常的不滿意,沒事老召喚他做什麼,小事情自己處理就成了,難道把他當成了免費的打手了。
但饕餮的話還沒有說完,猛然間掃到墓穴中的情形。然後,明顯的,他也呆在片刻。
「你自己看看……」陳遠對於這個有著自己意識地戒神也是絲毫法子也沒有,忙指著眾多的神獸叫道。
在饕餮出現之後,墓穴裡的神獸也都停止了動作,異樣的壓抑氣息讓這些不知道是什麼的神獸感覺到了不同尋常。
「它們是不是戒神?」陳遠燃眉之急總算是解決了,皺著眉頭問饕餮戒神道。
「不是!」饕餮回答的很是爽快。這些神獸的身上有著不同地能量波動,但卻是不神獸本身所應該擁有的龐大能力,而是一種連他也說不出來的能量——具體的說,應該是類似與死亡氣息的能量。
「那它們是什麼東西?」陳遠不在乎這些神獸是什麼,他目前地想法只要能夠離開這裡就成,可問題是——如何才能夠離開這裡,看樣子他是低估了那個變態的前教皇了,死都死了,還要弄這麼一個變態的墳墓做什麼?
「不知道。」饕餮回答得乾脆利落,陳遠不禁頭大。想了想終於道:「你……能不能帶我出去?」
「出去?」饕餮雖然是神獸,平時看著也很精明的樣子,可到了這個時候,他才反映過來。這裡應該是一個地下墓穴。可問題是,陳遠怎麼會在這裡?
一般來說。作為就戒神的饕餮都存在與另一個空間裡,對於這個空間,只有憑藉著主人的強大力量才能夠出來透一下氣,而召喚戒神需要消耗太大的能量,陳遠也是知道地,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召喚戒神的。
因此,饕餮也知道,陳遠召喚他出來的目的沒有別的,就是做免費的打手,就向上次對付那個納克薩瑪斯一樣,不過,那次的一戰,他輕易的吞噬了青龍,可是真了莫大的好處,要是能夠把十二戒神全都吞噬,那麼他就可以重塑肉身,擁有自己的強橫自主,再也不用依賴別人了。
飛快地看了一眼,饕餮也閃了眼,雖然他的出現鎮壓住了蠢蠢欲動的那些不知名的神獸,可面對陳遠地處境,他也是一籌莫展,想了想道:「我直接幫你破開這裡地機關,不就可以了?」
「好,有勞了。」陳遠的意思也是這眼,當自己地力量十倍強於敵人的時候,以力取巧絕對是最好的法子。
「轟」饕餮連廢話都沒有一句,直接飛了出去,對著頂端的墓穴撞了過去,他與陳遠心靈相通,事實上可以說,他根本就是陳遠的一部分,自然多少也瞭解一點這個墓穴的結構,知道陳遠是從上面直接墜落下來的,想要出去,最最簡單的法子,就是把墓穴敲一個洞而已。
但事實卻與想像相差得太遠了,陳遠捂著耳朵站在一邊正準備看好戲,不想饕餮一撞之下,整個空間似乎都出現了一層肉眼可見的水紋般的東西,狼身龍角的饕餮在這水紋裡痛苦的咆哮起來,而在此同時,原本矗立不動的十二神獸,向發了瘋一樣,對著陳遠衝了上來。
毫無思想準備的陳遠嚇了一跳,對著首先衝過來的的貔貅就是重重的一拳轟了過去。
陳遠知道自己現在的力量,這一拳,別說是一隻獸類,就算是一塊石頭,也能轟成粉末,但可惜的是,那只貔貅只是動作略微的緩了緩,然後又衝了上來。
「媽的……」陳遠氣得破口大罵,但沒有給他罵娘的時候,鳳凰已經從天而降,一道透明的火焰帶著熾熱對著他攻擊過來。
跑啊——這個時候不跑的,絕對是傻瓜,所以,陳遠連想都沒有想一下,直接就撒開腳丫子跑路了,但剛剛跑到外面,非常敬業的守候在一邊的羽蛇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給他,就纏繞了上來。
仗著自己不怕劇毒,陳遠把一把扯過一條羽蛇,對著身後甩了過去,正好打在了後面追趕過來的狴干身上,狴干連看都沒有看,一抬腳,那叫羽蛇就直接報廢了,剩下一灘綠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