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夜深人靜之時,屋外呼嘯的北風吹打著屋頂上的瓦片出瑟瑟的聲響。屋內的燭火隨著掠窗而入的北風,「撲哧」搖曳。
睡了三天的冷潔被疼痛折騰得再也無法入眠。
為了分散注意力,以減輕感官上的疼痛感。冷潔不停的找人聊天,白天跟清風聊,跟軒轅聊,跟石玉聊。聊他們從小到大的趣聞醜事,聊當今武林天下的軼聞趣事。晚上她只好跟這屋裡面唯一的一個女同胞石芳聊。可是石芳不像其他人那樣會配合她,主動找話題來引開她的注意力。總是冷潔問一句,她就答一句。這不,才幾個來回下冷潔就已經找不到話題了。
思維一停下來,疼痛的感覺就佔了上峰。冷潔咬牙忍著疼痛,講思緒轉到床邊埋頭做著繡活的石芳身上。她覺得像石芳這樣從小在大戶人家裡當丫頭的姑娘,應該像晴兒那樣很會體貼人才是吧?一想到晴兒,她現自己非常想念那個會為傻主子急著拚命的可愛晴兒了。不知道她在將軍府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吃飽穿暖?有沒有人教她讀書習武?有沒有受人欺負?不如等下次回京城的時候偷偷去看看她。
可是這個石芳的個性,冷潔實在是不怎麼喜歡。石玉能讓她到這裡來,就說明是很肯定她的能力的吧。可是她為什麼總是一副愛理不理,冷冰冰的樣子呢?這是她本來的性格嗎?她總覺得石芳似乎對她帶著一些牴觸情緒!難道因為她們同是女人,同性相斥的關係?
又或者是因為她沒有找到石芳感興趣的話題?想想也是哦,古代女人該會的那些三從四德,書畫女紅,嬌弱認命,楚楚可憐……她是一樣都不沾邊。突然,冷潔想到一個話題,她想這回石芳一定會感興趣了吧?
「石芳,你家王爺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果然看見十方眼睛一亮,雙頰泛紅。但是只一瞬,她就恢復鎮定,抬頭反問道:
「三門主應該認識我家王爺吧?不然您也不會為了他獨闖英王府。他也不會特意寫信讓奴婢來侍候您。」
好重的酸味!冷潔不自覺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原以為她會很樂意聊她家主人。卻沒想到莫名的就成了她的假想敵了。現在什麼都不用想了,對於這種亂吃飛醋的小女人,冷潔覺得跟她無話可說了。閉眼說道:
「我要睡了,你也回房去睡吧!」
「三門主放心睡吧!為三門主守夜是奴婢的責任。」石芳頭也沒抬,一邊低頭繡花,一邊答道。
冷潔現在覺得連沒有受傷的頭也開始絞痛了,不耐的命令道:
「我又沒死,守什麼夜啊!如果你要繡花請回你自己房間去。」
石芳停下手中的繡活,起身說道:「奴婢就住隔壁,如果三門主有什麼需要奴婢做的,只要大聲吩咐一句就行了。」
「知道了,你出去時記得將門給我帶上。」冷潔閉著眼答道。
聽到了關門聲響起以後,冷潔才睜開眼。望著窗外的黑夜,想像著自己現在已經回到了二十一世紀。想像著自己正處身於車來人往的高樓大廈之間。想像著正在執行任務的驚心場面……可是,為什麼還是那麼痛啊!
都說人在生病受傷的時候,心理上也會跟著脆弱。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想念家人,想念戰友,想念同事,想念二十一世紀的一切,包括那個傷她至深的男人……想著想著,眼眶裡面不知何時聚集的水霧,如決堤的黃河之水,氾濫成災,一不可收拾。
緊接著由外至內,似皮肉分離,肝腸寸斷般的疼痛將她折磨到欲咬舌自盡,以求解脫。
躺在床上的軒轅翻來覆去無法入眠。他受過劍傷知道那種痛楚不是常人能夠忍受的。而夜深人靜時是傷口最痛的時候。軒轅似乎看見了冷潔咬牙忍痛的樣子。再想到白天強忍痛楚跟他們談笑風生的情形,心裡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酵,一股酸澀的感覺正慢慢滋生。
不行,她是為救他而傷的,他怎麼能獨自安枕。軒轅翻身下床,快的穿好衣物出門。見冷潔屋間的燈仍亮著,不由自主的走到了窗前。抬眼往裡一看,「刷」臉色驟變。一聲不吭,他已經從窗口閃進了房間,右手虎口以閃電般的度捏住了冷潔的下巴。
「你想做什麼?」憤怒的質問聲脫口而出。
下巴上突來的力道和耳邊的質問聲,將迷濛中的冷潔驀然驚醒。冷潔的身子不自覺的怔了一下。
呃!我在做什麼?她不禁在心裡自問。
「你剛才是想咬舌自盡嗎?」軒轅又問道。
不會吧?她會想咬舌自盡?冷潔不敢相信地睜大眼睛,愣愣地看著軒轅。似乎在說:「你是不是弄錯了?我怎麼可能會自盡?」
軒轅見她現在的神情跟剛才恍惚的樣子完全不同。他仍是不放心的問道。
「你確定你沒有想尋短見?」
無法出聲的冷潔只好衝他肯定的眨了幾下眼。這是他才注意到她的眼淚正如泉水般汩汩的往外流。立刻鬆開捏在她下巴上的手。然後無錯的用手背為她拭著臉頰的淚水。急切的說道:
「對不起!別哭,是我不好,我剛才真的以為你是要想不開。我捏痛你了嗎?別哭啊!……」
軒轅一手為她擦著留個不停的眼淚,一手輕撫著被他的大手捏出兩個青色指痕的下巴。嘴裡還不停的說著安慰的話語。
反正渾身上下都是傷,冷潔完全沒有在意他是否又給她添了新傷。她現在整個思緒全放在了「咬舌自盡」那幾個字上面了。她的腦子裡面回放剛才的鏡頭。冷潔自己都不敢相信,她剛才真的有咬舌自盡的念頭。她怎麼會有那麼懦弱的想法?最後她將答案歸結為:
「一定是鬼上身了。」
「鬼上身?」軒轅疑惑的看著她,重複道。
回過神來的冷潔,突然現有兩隻大手在她可憐的小臉上到處遊走。立刻抗議道:
「喂,拿開你的手啦,你這樣擋住我的視線了。」
兩隻溫暖的大手徒然僵住。完全沒想到她會突然來這麼一句,軒轅愣了一瞬,尷尬的收回雙手。然後從床旁邊的臉盆架上,取來一塊半干的毛巾,繼續小心的為她擦著眼淚。
看清大手的主人。冷潔現自己竟然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不禁愕然的問道:
「軒轅?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剛才在想什麼?居然現在才現他的存在?不會真的有鬼上身吧?軒轅疑惑的看著冷潔試探著問道:
「你不知道剛才生了什麼?」
「知道啊!剛才我想到一些不愉快的事,然後就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接著我就想要拜託那種痛楚。然後你就捏住我的下巴,說我想要咬舌自盡。可是,你是什麼時候進來的我真的不知道?」冷潔如實回答。
心裡一顫!都痛到想以死來解脫的程度了,該有多痛啊!軒轅憐惜的看著又裝著若無其事的冷潔,手不自覺的輕撫上她被包得嚴實的手臂,柔聲說道:
「我知道晚上傷口會感覺更痛,所以過來看看你。沒想到一到窗口就看見你牙齒已經咬住舌尖了。我怕一出聲你就咬下去了。所以就直接從窗戶跳進來了……」
「你大半夜的特意跑過來看我?」冷潔不可思議的問道。什麼時候跟他有這麼好的交情了?隨即瞭然道:「是因為我為你們受傷?你心裡過意不去吧!」
看她驚訝的樣子,軒轅不免有一點點失落。再聽她一語道中他初時的目的,又有一瞬的悵然!一個莫名的想法突然蹦了出來:如果是清風她一定不會有這樣的表情吧?
冷潔見軒轅不語,知道被自己說中了。接著說道:
「你不用覺得內疚,我當時只不過是不想天下大亂而已。如果你不是皇帝,清風不是我師兄。我想我是不會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因為那不是我的性格。我一向奉行的是凡是皆要先做好萬無一失的打算,再量力而行,看準時機,一擊必中……」可能是因為她終於找到一個可以與她說話,分擔痛楚的人了。她居然一開口就是洋洋灑灑的一大篇。直到說得口乾舌燥她才停下來。
軒轅一直認真的聽著她侃侃而談。現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很有道理。卻又覺得那些話不應該出自一個十五六的小女孩的嘴裡。倒像是一個飽受磨練,歷經風霜的長者口裡說出來的。見她停下,軒轅很自然的端起床頭櫃上的茶水,用湯匙小心的喂到她嘴邊。
冷潔沖軒轅擠出一抹微笑,欣然張口接住湯匙裡面的睡。這樣一個喂,一個喝。一杯水很快去了一半。冷潔突然意識到如果再喝下去,她可能會遇到的尷尬問題。隨即閉口搖頭,示意夠了。
「再喝點吧!」軒轅輕聲說道。
「不用了,謝謝!有幸讓皇帝陛下親自服侍我飲水,真是受寵若驚啊!你說要是我家那些平民老祖宗知道了,會不會興奮得從地下爬起來啊?」
冷潔現一說起話來又會忘了一點痛楚。一停下就會覺得好痛。所以,她現在不想放軒轅走,她要找到話題將他留在這裡聽她嘮叨。誰讓他自己撞上來了呢。
她不知道,軒轅從見到她的牙齒咬在舌尖上的那一刻起,就沒想過再將她一個人留在這裡。再見了她滿臉淚水,神情恍惚,楚楚可憐的模樣。他就已經決定要親自守在這裡了。軒轅順著她的冷笑話接道:
「你的祖輩都是平民嗎?不如我追封他們為公侯!」
冷潔欣喜的接道:
「好啊,好啊!我代他們謝謝皇上了。只不過我不知道他們到底是誰?也不知道我有沒有祖輩?」
軒轅怔了一下,突然想到清風曾說過,她是被她師傅撿回來的棄兒。因為不知道父母是誰所以取名無名。她剛才說想到一些不愉快的事,就是指這個吧?心裡對她的疼惜似乎又增加了一分。想要出言安慰她幾句,可(是他是在找不出,能夠安慰被至親的人拋棄的詞句來。於是脫口說道:
「要不我封你做公主吧!」
冷潔立刻閉上了眼睛,過了半晌才開口說道:
「又來?你不是封我做過一次王爺了嗎!你覺得那次的事鬧得不夠大嗎?」
「你現在陪我聊天,就已經幫了我大忙了。你也知道,我這三天睡下來,現在哪有睡意啊。可是漫漫冬夜,連聲蛙鳴,犬唳聲都沒有。寂靜得恐怖瘆人!而且正如你所說,這種時候人會將所有意識都放到一件事情上,那就是痛覺。這時候哪怕是有一點點小傷,也會覺得特別的痛……」
這冬日的夜真的是又冷又長,冷潔覺得將能想到的話題都扯完了。可是外面的更聲,才響了四下。突然一陣猛烈的寒風吹了進來,吹得被窩裡面的冷潔都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軒轅起身走到窗前朝外面看了一眼,伸手拉下窗戶。轉身回到床邊問道:「外面下雪了,你冷嗎?」
「真的下雪了?那你快打窗戶啊!這可是今年的第一場雪。錯過了太可惜。」冷潔是苦於無法起身,不然她早就跑出去看了。看向軒轅,這才注意到他只穿了幾件單衣,不禁又替他打了個寒顫。她想她也不能太自私了,於是當軒轅再次走到窗前時,冷潔又說道:
「算了,還是別開了,真的好冷。」說完還形象的抖瑟了一下。
軒轅回頭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聽她的話,就此回來。他將窗戶打開了。並將手伸了出去,停了片刻,閃身回到了冷潔床邊。大掌一攤,幾片鵝毛大的六葉雪花立刻呈現在冷潔面前。
「哇!好大的雪花啊!」這樣的雪花我只在人工降雪場見過。冷潔情不自禁的感歎道。雖然雪一下子就融化了,她仍是很感激軒轅的心意。認真的說了句:
「謝謝你!不過你穿那麼少,真的不會冷嗎?要不然你爺坐到被窩裡來?」
軒轅的身子驀然僵住,一雙鳳眼掙得大大的,直愣愣的看著冷潔。面部表情定在了聽到被窩兩字那一瞬。天!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居然請一個男人到她的被窩裡面去坐。不過看她說的那麼真誠無邪,他想她一定是因為在無憂谷的男人堆裡呆的時間太長,完全不懂男女之防。
冷潔一看軒轅驚得就差沒有叫非禮的誇張表情,就知道他想歪了。如果是清風或者石玉出現這樣的表情,她一定會調侃一番。可是對於軒轅她可不想自找麻煩,趕緊解釋道:
「你可別想岔了,我只不過是想分點暖氣給你。再說就算我對你有不良意圖,也不挑這種時候吧?我現在根本就無法動彈。」
「唰」的一下,軒轅的臉變成了墨汁色。她這叫什麼都不懂嗎?分明就是什麼都明白。不禁氣憤的怒問:
「你就不怕我對你有不良意圖?我可是能動的。」
冷潔完全沒想到軒轅會有這麼一問,怔了一下,立刻正色道:「呃!這個冷笑話可是一點都不好笑!」
「你也知道不好笑嗎?那你還開這樣的玩笑。」軒轅也正經的說道,「我看你是又把自己當男人了吧。別玩了自己是女孩子。你要是總是這樣口無遮攔的亂講話,看哪個男人敢娶你?」
想到她會嫁人,然後跟著別人離開。軒轅突然感覺心裡一窒。她為什麼要是女人呢?如果是男人多好啊,那他就可以無所顧忌的跟她做一世的兄弟。轉瞬又想或許她不會嫁人,這世間上似乎沒有能配得上她的男人吧?
冷潔卻不自覺的瞥了他一眼,心道,你不就是那個倒霉男人咯。不過你放心,看在你今晚陪本姑娘度過了這難熬之夜的份上,姑娘我一定不會禍害你的。
「小潔!你沒睡吧!」
人隨聲至,冷潔都沒來得及回話呢,清風已經出現在軒轅身邊了。
「你怎麼在這裡?」清風驚愕的看著軒轅問道,接著用眼睛掃視了一下這本來就不大的房間。臉色頓時變暗,冷聲問道:「石芳呢?」
「我叫她回房睡覺去了。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冷潔小聲應道。
「你的嗓子怎麼沙啞了?」清風關切的問道。又見她的眼睛也是腫腫的。清風猛然轉向軒轅,橫眉冷目的瞪著他問道:
「是你把她弄哭了?」
看著清風那要吃人的模樣,軒轅無奈的聳了聳肩。遂將目光轉向床上的冷潔,向她求救。
「不關他事,我是痛得流淚。我說師兄,你就沒有什麼直痛的藥嗎?」冷潔幫著解圍道。
「有是有,不過用了止痛藥,傷口就會留下疤痕。你一個姑娘家,怎麼能讓身上留下那麼多的疤痕呢?那會讓你痛一世。所以,你還是忍幾天吧。再有兩天傷口癒合了,就沒事了。」清風一邊給冷潔解釋,一邊從衣袋裡面掏出一粒豌豆大的藥丸餵入她嘴裡。
「把這個吞了,你的嗓子就沒事了。」
藥丸一入口,一股清涼立刻順著口腔傳入咽喉。幹得起火的咽喉頓時覺得滋潤又舒暢。
清風回頭對著軒轅問道:
「你在這裡守了一夜?」
軒轅點了點頭,沒有出聲。
清風用眼角瞥了他一眼道:「你現在可以回去睡了,我會陪著她。」
「不睡了,天已經快亮了。」軒轅淡淡的答道。
「師兄,你也一夜沒睡吧?石玉怎麼樣了?」冷潔問道。
清風看了一眼軒轅,又看了看冷潔。見冷潔對他點了點頭,他才將此行的目的道了出來。
「我剛才去他房間看了。咒已經解了,他現在已經變回英王軒轅修鈺了。」
冷潔頓時鬆了口氣,她總算是沒有白費勁。不過她很好奇,長大的小石玉會是什麼樣子的?
軒轅允躒愣愣的看著他們,好像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過了好一陣,他才驚問道:
「我剛才是不是聽錯了?清風剛才有說石玉的咒解了嗎?」
「你沒聽錯,這是事實。」清風昂頭回道。
「又是小潔的注意?」軒轅目光炯炯的看向冷潔。
「我只不過是隨便找了幾種解咒地方法,讓師兄去試了試。沒想到還真給我蒙對了。」冷潔低調的答應。
突然有種被他們兄妹排斥在外的感覺。軒轅口氣不善的質問道:「蒙?那麼王府那個天雷又是怎麼回事?不會也是你蒙的吧?還有你三招就能破了將我和清風兩人都逼入絕境的劍陣,也是蒙的嘛?還有那個引水到高處的水車,教漁民用鹽醃魚,你給我留的那三十六條兵法……別告訴我這些都是你蒙的!」
「呃……」冷潔自己都不知道,她已經暴露出那麼多讓人生疑的地方。她尷尬一笑,說道:
「皇上,果然是皇上啊!對我有那麼多的疑問,你居然能忍到現在才問出來。而且這中間你還表現得那麼信任我,你就不怕我是什麼奸細,壞人?」
「你是嗎?你身上的傷勢苦肉計嗎?」軒轅反問道。
冷潔打著哈哈道:「有可能哦!你最好防範一下,要不要將我隔離審查一番?」
「別想扯開話題,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我很不喜歡被你們隔離在外的感覺。」軒轅銳利的眸子,直直的盯住冷潔的雙瞳。誠摯的說道。
見躲不過去了,冷潔權衡了一下輕重,決定給他來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那個解咒之法真的是無意間試驗來的。但是具體怎麼操作,我不能說,因為說了那解咒法就不靈了。如果英王爺再變回去,那可就沒辦法彌補了。
至於那個天雷,的確是我弄出來的東西。那是我做的炸藥包,原料就是我們平時做炮竹用的那些東西,只不過是將它的份量加大,密度加濃就會出現那樣的威力了。
至於破劍陣,實際上破那劍陣的不是我,二十那把寶劍。青衣劍是以劍柄分級別,當時情急之下,我就只好試一下那個少主的劍了。雖然給我蒙對了。可我當時真的是抱著必死的決心才出去的。」
軒轅一直看著她的眼睛,裡面始終清澈如泉。他無法不相信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