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風流 正文 正文手帕相交暗謀藏(三)
    耗子要出征了,前來楚府探望。

    三娘為耗子納了兩雙鞋子,楚汐兒粉嫩著臉蛋兒,含羞帶竊地送了耗子一套藏藍色衣衫,只說盼著他早日凱旋歸來。

    耗子望向貓兒,貓兒摸了摸身上,還真是空無一物,想了想,把『**』牽了出來,將韁繩遞到耗子手中,說:「喏,這個給你,你好生待『**』,它很聰明的,讓它陪你戰場,你一定跑得很快!」

    耗子拍了拍『**』頸項,讚了聲:「好馬!」

    貓兒立刻抱住『**』腦袋,這叫個依依不捨。

    耗子笑了,揉了揉貓兒的腦袋:「你有這份心意就好,我不帶它走讓它陪著你,知道我回來。」

    貓兒一聽耗子不要『**』,高興得笑彎了眼睛,一拳頭垂到耗子胸口,道:「幸好你不要,我還真捨不得。」

    耗子哭笑不得,將貓兒抱坐在馬背上,自己飛身上了馬,倒轉馬頭,說:「帶你去個好地方。」

    貓兒點頭:「好!最好再提溜上一罈子好酒和一隻叫花雞。」

    耗子望向貓兒的眼中全是寵溺,不覺彎起唇角,道:「好,再來一盤鹵豆。」

    貓兒吸了吸口水,直點頭。

    楚汐兒站在『**』旁邊,幽幽哀怨道:「真羨慕你們,可以策馬出遊。」

    貓兒一擺手,大氣道:「你若喜歡,可以一起跟來。」

    楚汐兒眼睛一亮,卻輕輕掃眼耗子,落寞道:「不了,我去了,怕是不太方便。」

    耗子本也是性情中人,自然見不得楚汐兒哀怨自憐,豪爽道:「有什麼不方便的?我且趕了馬車,你和貓兒一起來便是。」轉而詢問三娘,三娘推脫了沒有去。

    於是,耗子駕著馬車,貓兒拉著楚汐兒一同乘坐著馬車往耗子所謂的好地方趕。路過『攬月樓』,貓兒被裡面的香氣饞了嘴巴,於是跳下馬車,駕輕就熟地躥去了後廚,抱起一罈子酒水,拎起一隻叫花雞,還用油紙包裹了不少小吃,然後對著所有目瞪口呆的人咧嘴一笑,嗖地躥出廚房。

    副掌櫃手臂一橫,將貓兒劫住,貌似無比尊敬道:「這位客官,一共是五十三兩紋銀。」

    貓兒抱著東西,大眼睛清透地望著副掌櫃,疑惑的問:「你不認識我了?」

    副掌櫃彬彬有禮道:「怎麼不認識,您不是貓娃嗎?您不是跟去了『浮華閣』?如今回回來光顧生意,總不能不使銀子吧?」

    貓兒咧嘴一笑:「認識就成。」轉身繞過掌櫃就走。

    掌櫃又將貓兒攔下,面上一冷,大喝到:「銀子!」

    貓兒緊起鼻子,半瞇起一隻眼睛,瞬間化身為土匪樣,竟比副掌櫃還凶上六分,張口大吼:「沒有!」然後抱著吃食,躥下『攬月樓』,四下掃目去尋,哪裡還有耗子和楚汐兒的蹤影?

    貓兒想,莫不是自己練成了絕世輕功,跳下車耗子都不知道?這……太懸乎了吧?

    貓兒捧著吃食,跳目找了那馬車消失的軌跡,卻毫無蹤影,這人,哪裡去了?

    『攬月樓』副掌櫃卻是帶著人怒氣沖沖地追了出來,誓要給這個敢在此地撒野的小東西好看!

    於是,一場眾人追貓戲拉開序幕,在這個熱鬧的集市飛奔出熱鬧非常的景致。

    貓兒不知愁滋味地跑著,歡快的像只小鳥,後面跟著猛追不放的副掌櫃,大有不拍貓兒兩巴掌就不解心頭之恨的意思。

    貓兒瘋起來就像陣沒有任何可以束縛的風,一手排開酒壺,灌下一口酒水含在口中,轉過身,一拍自己胸口,佳釀噴薄出漂亮的酒霧,逼得副掌櫃們四下躲閃,然後掉頭繼續追。

    貓兒玩得開心,又含了一口酒水,剛要轉頭噴出,卻覺得自己前面有了堵塞之物,忙轉過去看,卻與一人撞到一起,一口酒水直噴而出。

    那被噴之人本是個半大小子,約十五歲左右的年紀,卻《1/$生得一副市井混子嘴臉,一邊用袖子狠狠抹了把臉,一邊罵罵咧咧地氣憤離開,直吵嚷著:「媽地,真晦氣!」

    貓兒卻只覺得胸口呼吸困難,身子越的不適,彷彿被誰扼住了呼吸,用手一摸,黑石頭,沒了!

    貓兒眼波一挑,也沒有回頭,順手操起身後的大刀,回身一劈而下,接著便是一頓漫天片刀似的橫切豎砍!

    那小子本想提腿便跑,卻只覺得身後刀鋒披在身側兩邊,若動了分毫,怕早就缺了幾好兩肉,忙哀聲痛呼,跪地大聲求饒起來:「爺,這位爺,饒命啊……」

    貓兒大菜刀一收,那人一頭絲便係數落下,甚至連眼毛和眉毛都係數落下,乾淨成了一個搞笑地鴨蛋狀。

    副掌櫃第一次見貓兒飆,嚇得已經忘了追趕,悄悄立在一旁,一點點向後挪著腳跟,生怕貓兒怒起來,將自己拾掇成光蛋一枚。

    貓兒沖那偷兒一伸手,大喝道:「拿來!」

    那偷兒貓兒的小賊被修理怕了,卻無比冤枉地哀嚎道:「這位爺二您讓小的拿什麼啊?小人都被您欺負成這個樣子了,您還想要小的什麼?這天子腳下,您也太霸道了點吧?你摸摸身上的銀兩,若少了,小得配給您就是,做什麼如此辱人?更何況,小得沒動您東西,您這不是欺負人嗎?這世道,還有沒有天理啊?」

    那偷兒本欲博得同情,這一頓哭天抹淚下來,到也讓周圍的看管指指點點上了,紛紛小聲指責貓兒行事乖張、欺人太甚。

    貓兒雖然不喜想太多,但並不是頭腦簡單,如今見眾人指點自己,脾氣開始暴躁,怒意悄然漸起,瞪著瓦亮貓眼,步步逼向偷兒,笑漏一口陰森森小白牙:「說書裡面就有你這種人,偷了人家的東西卻還喊冤。今個兒,我就打開一個地方看看,若沒有我的珠子,就放你離開,若有,你還我便是。」

    小賊見貓兒不像好惹的主,一聽此意,忙點頭應下,到:「不許反悔,只可查一處。」

    貓兒點頭,眼神最為清澈,決計不騙人。

    小賊讓周圍人作證,自己便站起身,沖貓兒伸出手:「你且查吧。」

    貓兒將大菜刀一橫,顫抖著肩膀,做出搶劫的凶悍嘴臉,大吼道:「好!我今天就查查你這喉嚨裡,是不是含了我的珠子!」

    那小賊見貓兒不像說笑,那張小臉端得霸王樣十足,在貓兒一菜刀橫來時,忙撲通一聲跪地,以最快度將那藏在喉嚨裡的黑石頭吐出,雙手供奉還給了貓兒。

    貓兒用手中酒水沖洗了一下,又掛到了脖子上,這才覺得胸口的這鼓氣兒順了,當即伸出一腳,狠狠地踢在那小賊**上,大喝道:「滾!」

    小賊撒腿就跑,貓兒努力地呼吸兩下,一轉頭,便看見曲陌在掀開簾子的馬車裡,飲著清茶望著自己。

    貓兒咧嘴一笑,兩個箭步就躥了上去,坐在曲陌身邊,瞧著美人傻笑,真是愈看越好呢,呵呵……

    曲陌依舊是一攏白衣,神態淡然得彷彿是天上謫仙,精雕細刻的容顏是絕唱之作,每一個轉折起伏都是毫無瑕疵地近乎完美,貓兒不覺間,又看癡了。

    曲陌緩緩閉上眼睛,清聲道:「只顧得珠子,你的錢袋呢?」

    貓兒一摸,瞬間毛立起,一拳頭捶到車座上,愣是砸出了一個窟窿,氣憤道:「那小賊竟然偷了我錢袋!」續而一個高躥出,撇開腿腳,撇著小腳丫就狂追而去。

    跑了三十一條街道,那光溜溜腦袋的小賊終是被貓兒堵在了一條死胡同裡,顫抖著膝蓋瑟瑟跪下,大口喘息中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偷了那人異常貴重之物。

    貓兒一把將小賊扯起,強行收了身,狠狠扯回了自己的錢袋。

    貓兒追回了錢袋,一巴掌拍在小賊腦袋上,朗聲教訓到,:最看不上你們這些小賊,出出偷偷摸摸,有能耐,就去搶!明刀明槍,也算是一較高下,哼!」轉身氣喘吁吁地跳上停泊在胡同口的馬車,將手中粗糙的錢袋在曲陌眼前晃晃,得意道:「追回來了。」

    曲陌張開眼睛,掃眼汗水浸透額頭的貓兒,見貓兒將粗布中的銅板倒出,用手指頭撥弄著數了數,自言自語道:「三個銅板,正好還能買張糖餅,呵呵呵……」

    曲陌也笑了,這人為了一張糖餅還真是能拚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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