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風流 正文 正文手帕相交暗謀藏(四)
    貓兒收起錢袋,就賴在曲陌身旁,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想來想去,還是問道:「那個……你什麼時候跟我回山?」

    曲陌派去『綠林山』的人已經回報,那裡的人似乎經過了一場惡戰,而後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是死是活不得知,怕是即使去了,也不會探到什麼線索。

    而且……曲陌此刻有些不想讓貓兒知道『綠林山』生的事。想當初那些人能讓這個單純憨厚的貓兒下山,怕得是已經預料到今天結果吧。

    貓兒見曲陌不吭聲,伸出小手,想扯扯他的袖子,又見那袖子白的跟饅頭似的,怕是自己的手一碰,就得留下髒兮兮的五指印,這一刻,貓兒竟產生了一種細微的距離感,愣是沒敢扯上去。

    曲陌將貓兒的心思看在眼中,心中卻是有了細微的漣漪,取出隨身攜帶的帕子,遞給了貓兒。

    貓兒嘿嘿一笑,收了帕子,胡亂地把手一擦果然捏出了幾個黑手印,就將帕子塞入自己懷中藏起。又將一隻叫花雞展開,扯了個雞腿遞給曲陌,說:「嘗嘗,可好吃了。」

    曲陌望著貓兒那閃閃明亮的眼,伸手接過來,咬了一口,覺得味道還是不錯的。

    貓兒吃著雞腿,喝了酒,覺得也算是沒白出來一趟,被馬車搖搖晃晃地竟覺得眼皮開始打架,產生了絲絲睡意。

    腦袋東倒西歪,最後還是貓樣地將身子依偎進曲陌的懷裡,舒服地調整個角度,就迷糊上了。

    曲陌望著一向主動投懷送抱的貓兒,見她微睜著漸漸朦朧的眼睛望著自己,那小樣子著實討喜可愛,猶如貪睡的貓兒般,只等著主人撓上一撓。這麼想著,曲陌已經是將貓兒攬在了懷裡,用漂亮的手指輕撓著貓兒的背脊。

    貓兒舒服得迷上了眼睛,由喉嚨裡出一聲極其曖昧的低吟,若擾亂情感的鵝毛般劃過曲陌的心弦,使他一向清心寡慾的身子不由一緊。低頭,又見貓兒的頸項細膩而優美,衣領微開,露出那顆黑色的石子,心思微動,出聲問道:「這個是什麼?」

    貓兒含糊道:「娘娘送的,你若喜歡,給你。」伸手就要取下脖子上那萬人爭強的寶貝。對於貓兒而言,它,不過是塊黑石頭。

    曲陌以為貓兒口中的娘娘是『花蒲村』裡的娘親,又見那石頭與普通石頭無異,有些像長年被河水沖刷的鵝卵石,不過是通體烏黑有些特別外,再無任何異樣,自沒放在心上。

    其實,任誰也無法想到,人人爭強的寶貝,竟如此陳舊地掛在貓兒脖子上?

    曲陌沒有收貓兒的寶貝,想著既然是她娘送她的,定然有些記憶意義,那紅繩戴的已經褪色,足見貓兒寶貝它有些年頭了。

    貓兒見曲陌不肯收,又戴了回家,隨意地往脖子一塞,歪頭便睡著了。

    曲陌輕輕收攏懷抱,在貓兒手臂搭落身體時,輕柔地操起那略顯粗糙的手指,在放回貓兒身側時,忽地一愣,手指搭落在貓兒的脈搏間,一直淡然若水的眉峰,竟……皺起。

    時間在曲陌的失神和貓兒的酣睡中度過,待貓兒醒來時,馬車已經停靠在楚府後門口,而馬車上除了貓兒自已,哪裡還有美人身影?貓兒用臉蹭了蹭美人坐過的地方,笑彎了眼角。

    跳下馬車,靜止走回後院,卻見楚汐兒在閨房裡獨自垂淚。

    貓兒走過去,拍了拍楚汐兒的肩膀,問:「你和耗子今天去哪裡了?害我好找。」

    楚汐兒抬起朦朧的淚眼,抽搭道:「我今天心疾犯了,耗子歌急著帶我看大夫,這才走了,貓兒勿怪耗子哥,他……只是有些緊張我……我的心疾。」

    貓兒無所謂地聳聳肩膀,轉身坐到椅子上,抬起精巧的小果子,就扔著往嘴裡送。

    楚汐兒偷偷掃眼沒有任何反應的貓兒,逐漸明白,這個人的興許不在耗子哥身上,或者還沒有懂得請滋味,無論哪種原因,她都不能放了耗子哥給貓兒!耗子哥是她的,從小她就跟在耗子哥身後跑,而耗子哥去總是跟《1/$在貓兒身後追。如今他們都長大了,就必須要改改這讓她咬碎一口貝齒的相處方式!耗子哥,只能是她的!

    楚汐兒收回充滿哀念的目光,地垂下眼臉,柔柔弱弱接著道:「後來,待我身體好些了,我們又回家找你,可惜你不在,我又十分想見耗子哥所說的好地方,所以……貓兒,我和耗子哥一起去了那個好美好美的地方,你……不會生我們氣吧?」

    其實,人最大的可悲就是樹立假想敵,楚汐兒最大的悲哀就是將貓兒看成了敵人,而這個敵人卻對楚汐兒處心積慮的手段水澆不進,雷打不動,不但不覺得心痛,更是可有可無,真是氣剎了楚汐兒的『良苦用心』。

    ,貓兒對楚汐兒擺擺小手,又想到懷中揣著曲陌的拍子,笑得更是喜悅,回道:「沒事兒,沒事兒,你的心疾重要,萬一救治不及時,掛了,我沒準兒還得哭上兩嗓子,那滋味不好受,我不愛哭,你得好生活著。」

    楚汐兒聽了貓兒一席話,起地險些真犯了心疾,強壓下心頭怒火,眼波一轉,又開始哀怨地垂淚上,嗚咽道:「貓兒,這回耗子哥真得是要出征,怕是沒有半年看不到人了。」

    貓兒一驚,問:「耗子走了?」

    楚汐兒點頭:「今晚軍中戒嚴,不讓走動,明天一早就走了。」

    貓兒在屋子轉了兩圈,又坐回椅子上:「真快。」

    楚汐兒撲到貓兒懷裡,有哭得稀里嘩啦地,想要博取貓兒的同情,哽咽道:「貓兒,貓兒,你都不知道,我……我與耗子哥,是有情誼的,可……我原本就定了親,這個月,就到了婚約之日,這可讓我怎麼辦才好?聽說那人風流成性,夜宿花街柳巷,還放言說,他也不喜此等婚約,娶了後,若姿色尚可,只當收了個同房丫頭,暖暖被窩。嗚嗚嗚嗚貓兒,貓兒,我可怎麼辦啊?如果真讓我嫁給那人,我還不如死了的好!」這,才是楚汐兒最終的目的,要在耗子回來前將貓兒待嫁出去!

    貓兒微愣,拍了拍楚汐兒的後背,皺眉道:「不想嫁就不嫁唄,做什麼尋死尋活的?」

    楚汐兒抽搭道:「汐兒與爺爺說了,可爺爺說他丟不起毀約這張臉,若他有其它女兒,也就不用將我送入火坑了,嗚嗚嗚嗚嗚嗚若我有貓兒這身武藝,到也不怕那人虐待於我,大不了,拼了這條命。嗚嗚嗚嗚嗚嗚」

    貓兒推了把楚汐兒:「別嚎了!嫁就嫁!」

    楚汐兒立刻止了聲,楚楚可憐地望著貓兒,悲痛欲絕中彷彿就沒反映過來貓兒話中意思。

    貓兒笑了,跳下椅子:「得,我去吧。」

    楚汐兒忙拉住貓兒的袖子,焦急地辯解道:「不,貓兒我不是這個意思。」

    貓兒咧嘴一笑,反問道:「那你是什麼意思?」

    楚汐兒被貓兒問得啞言,一張梨花帶雨的臉蛋爬滿羞愧紅色。

    貓兒拍了拍楚汐兒的肩膀:「放下吧,我嫁過去後,非折騰得他主動退婚不可,實在不成,我就抹了他脖子,走人!你也擦擦眼淚,別嚎了,這麼多年一直嗚嗚個沒完沒了,你哭著不鬧心,我聽著腦袋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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