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路 第三十六章 位極人臣 第一節:巧用胡車兒
    回書說到胡車兒也闖徐州聯營,終於摸到了程玉的帳邊,卻見帳內的燭火很快熄滅,又耐心的等了一陣,聽到帳內並沒有什麼聲音,方才躡手躡腳的繞到帳廉旁,先故意稍微弄出一點聲音來,卻聽裡面依舊沉寂,一點聲音也沒有,輕輕佻開帳簾,閃身鑽進屋內。

    外面的光線再差也要比帳篷裡略微好上一點,胡車兒一進帳內就閉上雙眼,力爭在最短的時間內可以看清東西。

    不過是一瞬間的功夫,胡車兒竟然感覺微微有了些寒意,等他一睜開雙眼卻是嚇了一跳,程玉竟然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望著自己,原來這是個圈套這個屋子裡恐怕沒有任何人睡著。

    剛剛想轉身逃跑,突然脖子上一涼,剛才感覺到的寒意也終於找到了源頭,他略微動了一下頭,卻現一把匕正架在他的脖子上。

    這個時候,耳邊傳來程玉冷冷的聲音:「好大膽的刺客,竟然想來謀害本官?你是不是曹賊那裡的人?無瑕,將他帶到近前回話。」

    程玉卻沒有見過這大名鼎鼎的三國第一小偷,對他沒有太放在心上,這種感覺也自然的傳染給了無瑕,刀子放在前面自然也就無法讓人走路,無瑕略微的將刀抬起一下,想將匕換個位置。

    胡車兒卻也是個稱職的盜賊系,反映度堪稱一流,不過是一時大意才中了這種圈套——任誰也不會想到程玉身邊有這麼一位刺客中的專家,如今雖然只是個一閃即逝的機會,卻被他牢牢的抓在手中,趁著無瑕手中匕往回收的時候,一扭身竟然從匕所覆蓋的範圍內逃脫出來。

    無瑕突然間現了他的異動,手中匕就往回落,可是力道卻與剛才的方向完全相反,難免就會有那麼一絲絲的停頓,就是這一絲的間隙,讓胡車兒如游魚般的滑了出來,程玉一皺眉,就想喊人,他以為在這種情況下,刺客只有逃走這一條路了。

    卻沒有想到胡車兒不知是對自己的功夫很自信還是北壓抑的太久,竟然拔出了手中的短刀直奔程玉撲來。此時的無瑕還沒有收回刀來,想阻攔已經來不及,只有目送胡車兒由自己身邊閃過。

    程玉也是一驚,沒有想到這個刺客竟然這麼猖狂,難道他和自己之間有什麼仇恨嗎?心裡想著東西,他的反映卻一點也沒有含糊,一側身歪到一邊躲過這一刀,另一面伸手抓住桌面上的天兵寶劍,他在無瑕示意有刺客的時候就已經將寶劍放在了觸手可及的地方,只是胡車兒逃脫的太突然才來不及拔劍。

    胡車兒一刀刺空,將自己的力道一轉,手中刀由刺轉剁,又奔程玉的腰眼背心砍了下來。程玉也被這兩下子搞的有點狼狽,並非是以程玉的身手來看他的招式有多難閃避,而是已現在的姿勢來說,要閃避這一刀只有作個滾地葫蘆,還好程玉對形象的要求不是很高,就勢由椅子上滾了下來,手中的寶劍卻順勢抹了過去。

    胡車兒出其不意的兩刀不中,心中有點失望。見到對方的寶劍由桌面滑了過來,轉眼已經到了腰間,雖然這種情況下的力量不會有多大,要是被砍上卻也不會好受到哪裡,於是也向後閃身避過。

    這個時候無瑕已經又轉了回來,見胡車兒兩刀下去,雖然為程玉逼退,卻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有沒有傷到自己的夫君,也是急切萬分,一籠手中的短幣向他的後心刺去。

    胡車兒雖然立功心切,卻也不是完全可以將性命都不要,一轉身,手中的短刀橫掃而出,逼退了無瑕,卻也不糾纏,又向程玉追去。

    程玉剛剛滾倒在地上躲過了刺客的兩刀,正好是面朝下,正好雙臂一使力,腰身一挺,又彈了起來。沒有想到身後的腳步聲一想,根據經驗來說,恐怕正向自己襲來,但是現在自己是彈起來的,慣性非常大,想轉個身都非常困難,乾脆手中的寶劍一舉,越過自己的肩頭,也不知道是哪裡,就向後刺去。

    般人背後遇襲的時候往往是傳肋一劍,到也十分瀟灑,如今他這一劍卻和瀟灑、帥之類的形容詞完全沾不上邊,但卻產生了非常好的效果,胡車兒從來沒有想到過程玉竟然會以這麼怪異的姿態刺出一劍,險險沒有躲開,被程玉刮到了身上的衣服,冰冰涼涼的由肩頭滑過,也是驚出一身冷汗。

    等他在穩定下來身形,程玉也在地面上站穩,要說真刀真槍的打,程玉卻已經不怕他,自己那麼多的猛將都會過難道還怕了他個刺客不成。

    因為抱著這樣的想法,所以程玉主動迎了上去。其實胡車兒的武藝卻也沒有多差,想來能背個五百斤東西夜走七百里的人,雖然有點誇張,但又豈會那麼簡單,手中雖然只是短刀,卻是一寸短一寸險,都是些近身搏命的招式,加上他靈活的動作,也讓人十分頭痛。

    程玉這邊因為太匆忙,都已經忘記了這是在自己的營寨,好在無瑕卻還冷靜,高呼數聲「有刺客」,然後也加入戰團。

    程玉對付胡車兒有點吃力,同樣他要想勝過程玉也有一點難度,既然身法比不上他,程玉乾脆就站住不動,只是手中的寶劍化作一片銀光護住自己的身軀,伺機還可以反攻,卻無敗陣之虞,唯一的區別就是能不能將刺客留在這裡而已。

    身邊的無瑕一加入戰場情勢就對程玉更加有利了,胡車兒的目標是傷人,所以程玉只要保護好自己不受傷就可以,甚至連反擊都是多餘的事情,無瑕的身體靈活程度較胡車兒有過之而無不及,她在外圍只要抽空偷襲胡車兒一下,騷擾一下他的行動就可以了,現在的胡車兒不但想刺殺不成,自己反而處處受制,見情勢不好,就想逃走。

    程玉看破了他的心思,手下的招式一該,反而處處纏鬥,兩個人將對方困在了帳中。

    胡車兒心中越來越焦急,聽外面的聲音,已經有很多敵軍聚集在帳外,而且已經有士兵衝進帳中在外圍虎視眈眈了,照這樣的情形下去,自己定難逃一死。

    又打了一陣,終於被他找到了一個機會,從兩人的包圍中脫出,此時的他哪裡還敢停留,一低頭就向帳外衝去,以他的身手,要是對付這些小兵看來還沒有什麼難度,眾人只有眼睜睜的看他衝出包圍。

    哪知他剛剛逃出營帳,就聽見他在外面怪叫連連,偶爾還夾雜著幾聲負痛的慘呼,片刻只聽外面一個聲音冷冷的喝道:「綁!」卻是趙雲的聲音。

    然後只見簾子一挑,趙雲於外面進來,馬上跪倒在地:「末將疏於值守,至令主公受驚,請主公責罰!」

    程玉哪裡有什麼心思去責罰他,見到他擒住刺客,對他說:「這個刺客也十分厲害,營盤又這麼大,被他混進來也不算是什麼大事情,子龍抓到他,我還要為你慶功呢,說什麼責罰,還是先將刺客帶上來,我要審問他。」

    很快,胡車兒就被帶了上來,程玉一見,簡直不敢相信和剛才的是一個人,只見他的一身夜行衣上面張滿了各種大大小小的嘴,裡面露出鮮紅的「唇」,但傷口卻都不深,看來趙雲是想抓活口,或是乾脆就想戲耍他一下。

    眾軍兵將他推回到帳中以後,有在他的膝窩力踢了一腳,似乎踢的正是他受傷的部位,胡車兒痛的悶哼一聲跪在地上,然後又掙扎著直起了身,左右的眾人還想再將他按到,程玉卻覺得他也是一條硬漢子,擺了擺手,眾人這才退在一邊。

    因為對胡車兒稍微有了一點好感,於是程玉問道:「你是何人,因何來行刺本官?」

    胡車兒一連傲然,冷哼一聲卻不言語,眾將個個不平,程玉還是一臉溫和,因為胡車兒這一倔強反而激起了他更大的興趣,故意激他說:「你既然敢來行刺,莫非連姓名都不敢說不成?」

    胡車兒受他這一激,馬上回答道:「告訴你也不妨,我乃朔方人胡車兒是也。」

    胡車兒?程玉一聽到這個名字才知道眼前得人就是大大有名的三國第一竊賊,不過既然他是朔方人,想來是個外族,難怪會有這麼奇怪的名字,為了證實,他又追問了一句:「難道你就是張繡手下大將,人傳能力負五百斤也行七百里的胡車兒?」

    胡車兒聽到對方的語氣,顯然說的是他的得意事,更拔了拔胸脯,回答說:「正是我,不過傳言有些不實,夜走七百里是真,不過沒有背什麼東西,五百斤的東西我也能背的起,這卻是兩件事情。」

    程玉一聽這話,啞然失笑,知道眼前這位顯然是少數民族的本性,單純的可愛,於是又恭維了他幾句,聽得胡車兒也越來越高興,再問行刺的事情,胡車兒已經毫無戒心全盤說出。

    程玉雖然覺得他有些呆呆的,不過卻對他很感興趣,覺得很喜歡,於是命令人將他解開,對他說:「我最敬佩相你這樣的英雄好漢,既然曹軍不將你放在眼裡,你又何苦為他賣命,不如加入我軍,將來定可施展你的才華。」

    來說去,竟然真的就將胡車兒說動,當即投降,程玉大喜,命令人給胡車兒治傷,並封了他一個沒有實權但很顯要的職務。

    是夜既然生這樣的事情,營內的文武聽說消息以後都紛紛來向程玉問安,只有陳宮進門的第一句竟然是道喜,程玉故作不知,開玩笑的問道:「公台,我遇到刺客,你卻恭喜我,安的什麼居心啊?」

    陳宮也知道他在和自己大啞謎,於是狡黠一笑說:「主公今夜擒住了陳留城,我如何敢不來賀喜?」兩人相視會心一笑。

    派出了胡車兒以後,城內的曹軍也再沒有一點動靜,夏侯敦在專心等待消息,城外也敵軍也一直如同什麼事情也沒有生過一樣,讓夏侯敦摸不透胡車兒到底有沒有成功。

    突然間一天夜裡,夏侯敦被身外的親衛喊醒,說胡車兒已經回來了,夏侯敦連忙起身,到了書房,命人將胡車兒帶上來,一見面就迫不及待的問道:「你見到妙才了嗎?」

    胡車兒給他行過禮後說:「回稟大將軍,我已經見過右將軍了——」他說的右將軍就是夏侯淵,「他已經放棄了兗州,正在往這裡趕,應該很快就可以到達,因為怕大將軍等的焦急,因此讓我先回來捎個口信,今夜見過大將軍以後我就要回去為他帶路。」

    夏侯敦又細細的問了問夏侯淵現在的狀況,胡車兒也是有問必答,聽到夏侯淵已經得到自己這裡情況危機的消息,夏侯敦稍微放了點心,只要他趕到這裡,就算陳留失守自己也不用再擔心他的安全了,何況有他的兵馬作為外援,自己就不一定打不贏這場仗,勉勵了胡車兒幾句以後就讓他馬上離開,畢竟他還是對夏侯淵充滿了關心。

    胡車兒連夜又離開了陳留城,夏侯敦在第二天就下達了準備作戰的命令,他是關心則亂完全沒有想到夏侯淵為什麼沒有寫信的問題,城內的眾將也都以為夏侯敦是得到了確實的消息,因而都在等待夏侯淵撤退並且支援這裡,又過了沒有幾天,果然徐州軍營突然在夜裡火光沖天,夏侯敦得到了消息以後馬上披掛整齊親自到城樓觀看,果然見徐州軍營中火光沖天,喊殺陣陣,無數的人馬往來衝突,也分不出各個數來,突然間一哨人馬約有千餘在敵營中如入無人之境,破開層層敵軍,竟然直殺到城下,當中一人對著城上喊道:「快開門啊,我是胡車兒,右將軍的兵馬已經到了,打開城門讓我們進去啊。」夏侯敦一見果然是胡車兒,忙下令:「快將城門打開,放他們進來!」下面的士兵慌忙打開城門放下吊橋。

    夏侯敦身邊的李典一皺眉,心中隱隱覺得有點不妥,對夏侯敦說:「大將軍,我覺得什麼地方似乎有點不對勁,為什麼右將軍沒有和他一同回來,會不會和敵人有關係?」夏侯敦聽他這麼說心中也開始畫起了魂,但是還沒有改變命令。

    這個時候下面的城門已經打開,胡車兒一馬當先衝進城內,身後的千餘人馬也緊隨其後,剛剛進入城內,突然大家將自己手中的火把都投擲到附近的易燃物上,頓時城門附近也是一片火光,夏侯敦一見大驚,知道事情不妙,這個時候醒悟的已經太遲,本來混亂萬分的徐州軍營突然間所有人都轉向陳留城,竟然連道具都不用換,逕自向城門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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