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路 第三十五章 兗州大捷 第五節:壯士斷腕
    營內的賈詡還沒有反應過來,以為敵人一陣箭雨過後定然是全軍的衝擊,於是牢牢的堅守在自己埋伏的位置,沒有想到一陣弓箭過後,營外的敵軍竟然還是悄無聲息,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又有一陣弓箭飛進了曹營,不過距離大體上比剛才的一陣要推進了一點,賈詡略一思索,驚出一身冷汗,想不到敵人竟然會用這麼卑鄙但是可怕的戰術。

    他的料想一點也沒有錯,正是徐州軍的意圖,可是就算他知道了對方的想法卻是一點應對的辦法也沒有,如果在平時,他盡可以揮軍反擊,可是現在——他看了一眼身邊的人,如果自己的猜測完全中地的話或許他們還有戰勝敵人的信心,可是如今就連自己都已經失算……

    其實現在曹軍的士氣也並非是一味低落,身邊已經有人湊了上來,對他說:「軍師大人,敵人看來是準備步步緊逼,將我軍趕出營寨,我看越等下去越危險,不如現在趁大家的損失還不是很大,馬上起反擊吧。不然再拖下去就只有全軍覆沒一條路了。」

    賈詡扭頭看了一眼,那人自知有些多言,低下了頭,其實賈詡倒真沒有一點怪罪的意思,那人的話也算是說到了點子上,如果不馬上作出一個決定的話,自己今天真容易陷入全軍覆沒的境地。

    賈詡艱難的咬了咬牙,口中卻說出一個讓所有人都震驚的命令:「傳我的將令,全軍撤退,不得驚動敵人!」

    那些好戰的兵將本在等待他一聲令下,自己就衝上去與敵人拚命,沒有想到竟然等來一個這樣的命令,都用一種「我是否聽錯了」的眼神望著賈詡,就連現在一點鬥志都沒有士兵也不敢相信這樣的命令出自他的口中。

    賈詡又咬了咬牙:「你們沒有聽到我的命令嗎?為什麼還不去馬上執行?」曹操將典韋留在了賈詡身邊保護他,聽見主帥竟然下達了這樣的命令,張口就想詢問:「軍師……」

    賈詡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他的話:「什麼也不要說,馬上去執行。」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一切我自會向主公交代。」

    典韋張了幾次嘴,最後還是什麼也沒有說,他的性格一直就是堅決的執行主帥的命令,雖然如今這個命令有些不可理解,但既然賈詡都已經這麼說了,他也條件的去執行。

    營外的徐州軍此時卻沒有現敵人的異動,依舊一板一眼的繼續著自己的推進,但陪在程玉身邊的陳宮還是第一個現了問題:「主公,情勢似乎有點不對,我們的進攻已經持續了這麼久,敵人是反擊是潰散應該有個動靜了,為什麼現在卻一點反應也沒有,恐怕……」

    經他這麼一提醒,程玉也覺得有些不對,仔細的觀察了一下,現火光沖天中,敵人卻是無聲無息。敵人再做什麼?難道此時竟然去進攻自己的營寨,抑或乾脆就繞道支援陳留去了?不可能啊,自己選擇這裡阻擊敵軍就是因為這裡是東西行進的必經之路,如果完全繞過這裡,至少要多走上個十天半月的路程,可是敵人為什麼就了無聲西呢?

    這樣再繼續下去,恐怕自己所有的弓箭就要用光了,到時候敵人萬一起反擊的話自己可沒有什麼可以抵抗的東西了。反正自己的覆蓋半徑已經非常大了,於是程玉慌忙下令停止遠程壓制,前哨的軍馬開始向敵營推進。

    因為對敵人的情況一無所知,徐州軍的推進過程還是十分小心謹慎,但他們還是很快就已經出了進行過「轟炸」的範圍,才現營中竟然一個敵人都不再了。

    著營內幾乎沒有動過任何東西的樣子,程玉還是不相信敵人會什麼都不要就撤走,他怕這裡面還包藏著什麼詭計,於是又命令軍馬仔細的搜查了數遍,並且將搜索的範圍擴大到附近的地區,可是依舊沒有任何的現,一直折騰到天亮程玉才在紛亂的腳印中看出敵人真的就不戰而退了。

    但此時要想追殺敵人已經成為一見不可能的事情,程玉只能命令將曹營中還可以派上用場的東西都下來運輸回自己的軍營再加以休息。

    接下來的一天一夜,程玉還是做好了一切防範,眼前的敵人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消失掉,任誰也無法放下心來,可是這一天還是毫無動靜,派出四下打探的哨探也證明附近數十里之內絕對不會有任何敵人,而且還在西面的官道上現了大隊人馬經過的痕跡。直到此時,程玉才完全確信敵人是不戰而逃了。

    程玉的心中也不得不對賈詡產生一絲敬佩之情,這就是壯士斷腕的決心,如果不是他當機立斷將整個營寨都放棄輕裝逃走的話,曹軍定然會遭受慘敗,搞不好自己還要再追殺一陣,可是因為他這麼突然撤走的原因,自己不但沒有機會勝敵於戰場,連逃敵都不敢追還突然自擾了數日,要不是因為自己在日前以巨弩之威震嚇了敵軍,恐怕在戰場之上還真的難有戰勝他的信心。

    不過現在一切又變成了過去式,曹軍既然已經敗走,曹操在許昌恐怕也佔不到什麼便宜,於是程玉撤掉了這裡的大營,又轉而圍攻陳留去了。

    曹操在許昌敗退的路上聽說兵敗,又吃了一驚,但聽說賈詡將軍馬平安的撤回虎牢關內,方才舒了一口氣,即使聽說賈詡是不戰而逃也沒有一絲的不滿,他知道自己尚且敗的這麼慘,賈詡能幾乎不損分毫的將人馬帶回去,就足夠讓自己滿足了,可惜的是,眼下的情況卻不能去助夏侯兄弟一臂之力,萬一他們中有誰有個閃失,曹操簡直有點不敢想像。

    到夏侯兄弟,我們且回頭看看夏侯敦現在在作什麼,他被程玉圍在陳留城內是日日都盼望著孟德兄弟馬上帶人馬來將城外的敵人一舉消滅。當他覺城外的敵人突然間少了很多的時候,就知道一定是自己的人馬已經來了,本想衝出城去和他配合,可是奉命圍困許昌的張燕軍完全遵守程玉的命令就是堅守不出,每個城門前的一溜營寨將夏侯敦的軍馬牢牢的阻隔在城內,想知道一下曹操那裡的戰事都不能。

    夏侯敦只有每日盼望曹操那裡馬上取勝,到時候裡應外合就可以解了陳留之圍,說不定到時候戰勝程玉的契機就是陳留城下這一戰呢。

    可惜天不遂人願,被圍困了月餘,突然間夏侯敦現城下的敵軍營盤又擴大了不少。這個時候徐州軍還能加派圍城的兵馬,自然是孟德那裡已經失敗了,也不知道他有沒有遇到什麼危險。想來想去,夏侯敦現還是不想最好,越想自己越擔心孟德的安全,還不如好好想想怎麼擊退眼前的敵軍或者乾脆說是能夠平安的撤回司隸,到時候自然就可以見到曹操。

    但其實說來自己要突圍的難度卻不是很大,畢竟敵人雖然強大也難免會又一個薄弱環節,可是最令自己放心不下的是如果自己帶兵馬撤出陳留,在兗州的妙才又該怎麼辦?

    他的忡忡憂心一直被帶到接下來的軍事會議上,雖然議題是是否要撤軍回去,但每個人都可以看出夏侯敦的心不在焉,這樣的會議又怎麼能有什麼結果?散會的時候,李典卻沒有離開,問夏侯敦說:「大將軍莫非有什麼心事嗎?可否說出來讓末將聽聽,也許能幫上什麼忙。」

    李典也是跟隨曹操多年的老人,夏侯敦對於他也用不著有什麼戒心,於是將自己的一肚子苦水都倒了出來。

    李典聽完,略微皺了一下眉頭,思索了半晌然後對夏侯敦說:「其實,這件事情也不是很難,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似乎胡車兒在大將軍麾下聽令吧?」

    這一句話馬上點醒了夏侯敦,原來當年張繡投降曹操以後,手下的眾將也大多被分散到每個人的軍中,當年的神偷胡車兒就成了夏侯敦手下的一員偏將,不過因為他學的本領並不對夏侯敦的脾氣,所以這麼多年並沒有受到多大重用,不過似乎他也一直沒有受到什麼虧待,這種時候,如果找他幫忙的話,問題應該不大。

    以胡車兒的身份,根本就不足以參加剛才的會議,卻突然聽到夏侯敦開過會議以後叫自己前去相見,不知道是吉是凶。等到了夏侯敦的會客廳,卻見夏侯敦滿臉堆笑的迎接出來,更另他受寵若驚,又說了半天他才知道,原來夏侯敦是想讓他晚上潛出包圍圈去兗州給夏侯淵送信,告訴他曹操可能吃了敗仗的消息,讓他也趕快向陳留靠攏。

    胡車兒的心裡多少有些不滿,這麼多年夏侯敦都沒有想起過自己,如今有求於自己的時候才對自己這麼客氣,有心不管,但是想想這可是一個自己再在曹軍中博得地位得機會,卻不可輕易放棄,於是也就滿臉假笑得接受了這個任務,一再拍胸脯保證,會將書信送到。

    事不宜遲,胡車兒當夜就帶著夏侯敦的書信離開了陳留城,徐州軍的連營對他這樣的人物來說還能有什麼太大的難度,很快就被他潛進去,不過就是因為這樣,胡車兒卻突奇想:「既然自己準備立個功勞,只是送送信的功勞難免太小,如果自己可以讓徐州軍撤軍,甚至擊垮整個徐州勢力的話,恐怕再也沒有人敢小看自己了吧?」

    於是他不但沒有繼續穿過去,反而轉頭向西而去,他知道現在徐州軍的主力在西面,恐怕敵軍的主帥也就應該在那裡,如果能夠刺殺敵人主帥的話,那麼自己的功勞可就大了。

    等潛到徐州軍的主營,胡車兒的心中一陣高興,原來徐州軍營竟是外嚴內松,一旦躲過外面的哨兵,在營內只要注意一下不被巡邏兵現的話,就可以很輕易的到處活動。突然間他的眼睛一亮,眼前的一座帳篷格外的寬大,想來就是徐州軍主帥的寢帳了。

    此時夜已經很深,這個帳內卻還亮著燈光,胡車兒躡手躡腳潛到帳外,卻聽到裡面一個女子的聲音說:「大司馬,天色已經很晚了,明天還有軍務,您還是馬上休息吧。」胡車兒心中更是抑止不住激動,想不到自己竟然摸到了程玉的帳下,這個功勞如果能立的話——他的心中都不敢想像。

    馬上,帳內的燭光就熄滅了,胡車兒心說:「功勞啊,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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