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記 第三卷 山雨欲來 第八章 神人遺闕
    閃電飛駝名字中帶「閃電」二字,速度之快可想而知,只是它向來比較懶惰一些極少願意全速奔跑,此刻它心中所想是趕緊把背上三人送到安全之地,然後回來接應不死神仙。方才馱了美桑仙子三人,也未辨認方向,轉身衝著四通台而去。三身姥姥雖然怪笑著跟來,可終究比不上飛駝的腳力。

    三人一駝急速飛馳,眼看就要到四通台了,突然看到前方煙雲繚繞,一股淡綠煙氣瀰漫空中,向三人包裹而來。哈哈大笑隨風傳來,一個男子說道:「三位嬌滴滴的姑娘是來找本公子的嗎?」

    美桑仙子三人一驚,原來還有其他的魔人在此,一齊向前看去。只見一團綠雲裹著一個青年男子現在空中,身著白色衣衫,手中拿著把金色的折扇,面貌英俊異常,卻帶著幾分邪氣。

    飛駝跟隨不死神仙多年,看到那男子,識得厲害,急忙斜穿出去。那男子笑道:「小小飛駝也敢在本公子面前賣弄?」手中折扇向旁一點,美桑等人前方登時出現一面縱橫交織的綠色大網,飛駝又折向相反的方向,誰知那邊也有一道大網兜來。美桑等人知道定是那人預先在四處設了禁制,把眾人圍住。

    怪笑聲中,三身姥姥也追了上來,看到那年青公子出手,便垂手停在一旁,說道:「公子小心,這飛駝速度驚人能耐不小。」那公子登時怒道:「你是說本公子連一隻畜生都鬥不過嗎!」三身姥姥渾身大震,急忙行禮說道:「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公子神功蓋世,莫說是飛駝,就是那不死老兒也絕非公子對手。」

    公子冷哼一聲,轉過頭去,一雙俊目盯著舞輕羅上下看個不停,嘴中說道:「久聞瑤碧仙子的弟子姿容絕世,果真不假,就是這兩個木魄也都生得如出水芙蓉。有這三人陪伴,本公子可真是逍遙快活啊!」

    舞輕羅俏臉一紅,羞愧難當,知道這男子定是不懷好意。美桑仙子為人豪爽,聽罷眉頭一皺,喝道:「無恥之徒!」

    那公子也不生氣,笑嘻嘻的說道:「聽說你名叫美桑,人如其名,不錯不錯!那位楓魄是叫飛雲吧,聽說你有個姐妹飛鈴容貌更勝於你,不知是真是假?」

    飛雲淡淡說道:「我姐姐容貌如何與你何干?」

    公子說道:「白白便宜了阿泰那個風流老鬼,難怪這麼多年他死活不肯離開宋山半步,原來是有一對楓樹姐妹花陪伴伺候。」

    飛雲應道:「公子誤會了,我姐妹與泰將軍只是普通好友罷了。」語氣不急不躁不驚不怒。

    那公子臉露色笑,說道:「那定是老鬼只想風流卻不懂憐香惜玉了,可惜飛鈴已死,本公子不能同享你姐妹的溫柔伺候了。不過聊勝於無,有你和美桑還有這位瑤碧仙子的高足,本公子也心滿意足了。嘿嘿……」

    美桑仙子聽他說話越來越是不堪,也不知他是什麼來歷,單看三身姥姥對他恭敬的態度也知道此人極不好惹。於是傳音給飛駝,說道:「飛駝大哥,我們快往回走,去跟不死前輩會合,再一同闖出去。」飛駝看到出了來路別的地方都被綠網圍住,只好依言向回退去。

    那公子看到美桑嘴唇微動,知道她在傳音說話,淫笑道:「美人兒在說什麼呢?為什麼不讓本公子聽到?」心中卻已經猜到她定是要飛駝乘自己不備往外硬闖。暗道:「聽說這飛駝飛行奇速,還有些本領,若不將它和三人分開,莫要真的被它帶三人逃走。心中計議已定,說道:「三位美人坐在駱駝背上不覺的太擠嗎?不如跟本公子到下邊的行宮中去坐坐,那裡寬敞的很。」說話間,手中折扇輕輕扇了幾下,幾道金色扇形光芒離扇飛出,直衝美桑等人而去。

    飛駝聽了美桑仙子的話,剛回頭想走,突然發現連來路也不知何時出現一張巨網,網外綠雲繚繞,已經看不見外界景象。美桑仙子心中一驚,正想全力破除大網,突覺腦後呼呼風聲,急忙回頭。只見四道扇形金芒飛來,兩道沖飛駝腳下而來,兩道向飛駝背上而來,飛駝只要站著不動就不會被金芒所傷,而背上的三人則不能倖免。倉促間不及細想,急忙拉起飛雲和舞輕羅離開飛駝之背向上飛起。三人剛離開駝背,突然感覺眼前白光耀眼,飛雲突然想到什麼,說道:「不好!」只見兩道金芒剛好從腳下飛過,而飛駝卻不見了蹤跡。

    那公子說道:「好個飛駝,竟給它逃了!不過三個美人都留下了,嘿嘿。」

    飛雲向身旁疑惑不解的兩人說道:「桑姐姐,輕羅妹妹,不死前輩的飛駝能夠瞬間挪移,只因剛才我未及時想到,而且飛駝不能說話告訴我們,所以若剛才我們仍端坐不動,飛駝定然帶著我們挪移出去了。」美桑仙子和舞輕羅驚歎不已,而美桑更是極為內疚,若不是自己拉著兩人飛起,此刻已然脫困而去了。

    那公子又淫言穢語的胡說了起來,美桑仙子眉頭大皺,傳音身旁二人,說道除了正面那男子所立之處,別的幾處都有禁制,急切之間若不能破除,三身姥姥和那男子齊來夾攻,定難逃脫,不如鋌而走險,全力向那男子攻去,從他立身之處闖過。三人之中惟有美桑與魔人交手最多,聽她這麼安排,也都欣然遵從。

    那公子又笑道:「三位美人商量好了沒有?是誰先來伺候本公子呢?」美桑也笑嘻嘻的說道:「我們三人一起來服侍公子吧!」說著領了飛雲和舞輕羅一同向那公子緩緩飛去。

    公子淫笑道:「好好好!我定要讓美人兒欲仙欲死,逍遙快活!」他心中雖也知美桑三人定是虛與委蛇,別有圖謀,不過他向來自大,也不把三人放在眼裡。雙目在三人身上打轉,看著美桑的盈盈赤足,飛雲的曼妙身材,舞輕羅的絕色容顏,頓時血脈賁張。心中暗想:「自己眾多姬妾竟無一人能比得上三人,今日連見三個天生尤物,真是不虛此行。」

    美桑三人的表情亦是各不相同,美桑仙子打定主意掙個魚死網破,而又不想讓對方太過防備,所以笑吟吟的,就像真的答應了要伺候對方似的。舞輕羅幾曾聽過這樣的污穢言語,臉紅到了脖根,暗想今日若衝不出去定當自盡免受這惡徒的羞辱。飛雲則依舊是冷若冰霜,絲毫看不出她心中所想。

    三人離那公子越來越近,那公子優雅的打開折扇輕輕搖著,裝出一副風流倜儻的樣子。美桑仙子微笑著把手伸了出去,嬌聲說道:「公子氣宇軒昂,瀟灑不羈,能陪伴公子是小女子們的福氣。」那公子色膽包天,自恃修為精深不怕三人暗算,往前迎了兩步,看著美桑仙子笑靨如花,色心怦怦亂動,舉手便要去牽美桑仙子的柔荑。

    這時飛雲也往前疾走,亦伸出手來看似要那公子牽她的手。那公子心波蕩漾,暗道:「女子果然是各個放蕩,一看無法逃脫,就都爭著討好獻媚。」口中卻道:「美人不用爭,待會到下邊行宮去,每人都會得到本公子恩澤的。」一邊說話,一邊把手中折扇收回寶物囊中,伸出雙手分別去牽美桑仙子和飛雲。

    那公子突覺得眼前一花,美桑仙子和飛雲同時喝道:「走!」只見眼前突然多了無數的枝葉籐蔓向自己纏來,美桑三人已失去了蹤影。美桑修為與他相去甚遠,這點障眼法自然難不住他。他拿出金扇,朝著四周連扇幾下,陣陣金風隨扇而出,漫空籐蔓頓時消弭。回頭向身後看去,只見美桑三人已經飛出三四里,正朝著四通台正上方而去。

    那公子嘴角上揚,露出淫笑,說道:「三位美人真是調皮,居然跟本公子玩捉迷藏的遊戲,哈哈,待本公子把你們捉回來。」說話間手中金扇朝四通台方向一點,美桑三人前方頓時又現出一道綠色大網,攔住三人去路。原來那公子早已在四通台四周上下都布下禁制,難怪一點也不怕美桑三人逃脫。待那綠網現出,他又把金扇一扇,一道寬約三丈的金芒呼嘯而出,向著美桑三人而去。

    美桑仙子沒有料到這唯一的出路也被布下禁制,聽得身後勁風呼嘯,知道那公子襲來,不及多想,拉著飛雲和舞輕羅朝下飛去。下方正是深不見底,人人不敢踏入的死靈淵。

    那公子在山上四周和天空地面都布下禁制,唯獨不敢對這死靈淵動手,因為傳說中無論誰對死靈淵有絲毫不敬,不多久即身遭慘死,他甚是愛惜性命,不管傳言是真是假,怎敢拿這來開玩笑。此刻看著美桑三人朝著死靈淵飛下,竟也有些焦急,叫道:「三位美人,有話好好說,何必自尋死路呢?死靈淵有進無出,進去必死無疑!」

    美桑仙子聽到這聲叫喚,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攸忽停住,望望腳下深不見底漆黑一片的黑淵,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似乎那方方正正的入口正是惡靈吞噬一切的巨口。她看看飛雲和舞輕羅,說道:「飛雲妹妹,輕羅妹妹,你們說該怎麼辦?」

    舞輕羅說道:「桑姐姐,我寧死不願受這惡徒欺侮!」飛雲淡淡說道:「我本已經死過一次,惡徒猖狂,小妹寧死不從。」

    美桑仙子看二人說得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猶豫,說道:「姐姐也正是如此想法,想不到我們三人竟死於此處。好,我們這便下去吧!」舞輕羅和飛雲點點頭,回頭看看不遠處空中焦急萬狀卻又不敢過來的敵人,拉起美桑仙子的手向死靈淵飄然而下,死靈淵幽深靜謐,瞬間吞噬了三人身影。

    那公子遠遠看到,暗歎可惜,三位絕世美人就這樣自尋死路了,回頭看看三身姥姥,不由又責怪起她辦事不力了,讓不死神仙來攪和一通,把到手的美女放飛了。他冷哼一聲,抬手撤去四周禁制,空中綠網消散,濃雲迷霧也霎時褪去,遠處空中兩道白光此來彼往交錯縱橫,正是不死神仙和白髮妖童爭鬥不休,而不死神仙已經穩佔上風。

    那公子喝道:「三身姥姥,你辦事不力,還不速去協助白髮妖童拿下不死老兒!」三身姥姥聽到公子責怪,驚出一身冷汗,急忙提起枴杖,急速朝二人相鬥之處飛去。

    ※※※

    美桑仙子三人決意赴死,攜手向死靈淵飄下,在入深淵的一剎那,突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拉著自己向下而去,三人促不及防都有些害怕,但隨即安下心來,本已決定就死,如今這樣掉入深淵摔死總比受那惡徒侮辱要強的多了。

    美桑暗自祈禱紅孩兒、藍孩兒和刀楓逢凶化吉平平安安,自己為躲避魔人追殺逃避兩千年,如今已經疲憊不堪,此刻希望死後魂靈能有歸處,見到往日附禺山一同修行玩耍的兄弟姐妹便心滿意足了。

    飛雲不由又想到了二十多天前的宋山慘事,自己姐妹和泰將軍從未去招惹何人,卻無端遭受慘禍,姐姐飛鈴解體自爆,泰將軍生死不明,多半難逃毒手。自己早已心如死灰,如今才死卻已經晚了。又想到往日每每望見對岸崖上刀楓活蹦亂跳的身影,便和姐姐相對而笑,像看到自己頑皮的弟弟一樣開心。此刻他一定正在四處尋找他的師父黃衣老人,希望他能平安找到師父,解開自己身世之謎。望著幽深的黑淵,心中默默說道:「姐姐,泰將軍,妹妹這就來看你們了。」

    舞輕羅自前幾日被抓就已經不願再活,心傷人間的冷酷無情,最親近的人都可以出賣自己,不如早死了就好。想想自己這一生,最親近最喜歡的人也只有師父和刀楓兩個,真是悲哀,不知以後刀楓知道自己葬身死靈淵,是否會跟他連夢中都念念不忘的小扇姑娘提起自己呢,會不會到死靈淵旁來祭奠懷念一下自己呢?若干年之後是否還有人會記得自己這個修為一般名不見經傳的女子呢?

    人在臨死之時總會在剎那之間想起生平所以往事,點點滴滴都清晰可見,三人回憶往事,越發顯得安詳。只見三人越墜越快,四周亦是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到,惟有互相牽著的手才能感到些許溫暖。突然三人感到四周刮起一股颶風,身子不由自主隨著颶風旋轉,越轉越快,三人拚命想抓緊另兩人的手,可卻感到力不從心。突然一陣龍吟似的大叫傳來,三人腦中嗡的一聲,感覺天旋地轉,就此失去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美桑仙子悠悠醒了過來,抬眼看看四周,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除了自己的呼吸之聲再沒有任何聲音。難道這就是幽冥世界嗎?想起在落入死靈淵之前兩手牽著飛雲和舞輕羅,而此刻手中空空如也,不由焦急起來,叫道:「飛雲妹妹!輕羅妹妹!你們在哪裡?」空曠的黑幕中似乎響起一陣輕柔的回聲:「飛雲妹妹!輕羅妹妹!你們在哪裡?」卻不見二人的回應。

    美桑仙子久經大難,此刻卻突然覺得是如此的力不從心,漆黑之中只有自己一人孤寂的叫喊,那飄渺輕柔的回聲聽起來竟有些令人毛骨悚然。她定了定神,微運靈力於指尖,碧綠光芒乍然閃現,照亮了身週一丈左右的地方,地上的大石整齊的堆砌,黑漆漆的嚇人。一丈之外仍舊是黑暗一片,看不見任何東西。

    美桑又試著叫了兩聲,回音渺渺,連她自己都不能斷定那回音是否是自己的聲音。心中又是一陣驚悚,暗道一定要先找到飛雲和舞輕羅,但又怕在如此漆黑的曠野中迷路,便想在地上刻下記號,誰知憑她的功力竟然連在地上刻下些許記號都是不能,地上黑石不知是何物製成,堅硬無比,只好又想別法。因為美桑仙子為桑樹成精,身上桑葉取之不盡,於是她一邊向前走,每隔一丈便拋下一片桑葉留作記號,繼續直行。

    她一邊往前走,一邊叫喊著飛雲和舞輕羅,可許久都沒有回音,心中更加害怕起來,連叫都不敢叫了。算算自己走過的路程,大概行了有二十餘里了,可四周仍舊是空曠無垠,心想或許走錯方向了,不如先回去出發點再往別的方向行走。

    於是美桑仙子返身往回走去,一片一片的桑葉靜靜躺在地上,可她總覺得有些不對,似乎桑葉被什麼人動過,可又看不出絲毫異狀。又行了四五里,突然發現前面的楓葉已經不見了,心中大驚,暗忖:「自己明明行了二十餘里,往回走四五里怎地楓葉就不見了呢?此處連微風都不見半點,是誰拿走了楓葉?」越想越怕,恨不得馬上收起指尖綠光,免得讓「人」發現自己。正在驚疑不定,突然感覺四周的空氣有些異狀,心中警兆突生,來不及細想,急忙飛在空中,佈滿靈力繞在身周。只聽得腳下一聲詭異的怪吼,剎那間又沒了聲息。

    美桑仙子被方纔那一嚇,已經完全迷失了方向,地上的桑葉也都已經不翼而飛,心中既是焦急又是害怕。往日自己多次面臨危境,但對手都是有形有質的活人,而此時連對手是什麼都不知道,而且也不能確定自己此刻是仍舊活在世間還是已經魂歸幽冥,越發害怕了起來。

    呆呆在空中立了半晌,沒有絲毫異狀,美桑仙子的心才又安定了一點。勉強定了定神,喝道:「何方妖魔在此?可敢現身出來跟本仙子較量?!」空中隱隱傳來一陣竊笑,似有似無,回音又再響起:「較量……較量……較量……」

    美桑仙子突然一愣,暗忖方才自己前行二十餘里都沒有絲毫阻隔,這裡定是曠野無疑,可為何會有回聲呢?那回聲究竟是否是自己的聲音呢?正思索間,突然空中又響起一陣輕笑,嘻嘻……嘻嘻……,聲音飄渺之極,讓人難以分清方向遠近。美桑仙子猛地提升靈力,碧綠光華攸忽暴長,身周黑暗向後退去,二十餘丈之內毫微畢現。美桑仙子掃視一周,不見任何東西,可直覺卻告訴她,剛才明明有東西隨著光華的暴長而急速退去,隱伏在黑暗之中。

    美桑仙子真的感覺無助了,在這樣漆黑的地方,不見任何東西,偶爾傳來一兩聲若有若無的笑聲,她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又大喊了幾句,希望黑暗中的東西能出來,可對方卻連一點聲息都沒有了。她突然銀牙一咬,暗道:「說不定此刻已經是身在幽冥了,即便沒死,那也沒什麼,自己早就決心赴死,無論黑暗中有什麼怪物都沒什麼大不了的!」手朝腳下一指,一片丈許長的桑葉出現在腳下,她把靈力收回,只顯現出身週一丈左右的光華,一聲呼嘯,朝著沉沉黑暗急速而去。

    過不多時,那怪異的輕笑又在四周響起,美桑仙子也不再理會,只是駕著桑葉急速飛駛。又飛了許久,她心中暗暗估摸著大約飛了有千里,可仍舊沒有碰到任何阻隔,身周依舊是那怪笑隱隱傳來。她停了下來,忖道:「這死靈淵的上端入口不過是個三餘裡寬的方形,地下為何會這麼廣闊?莫非自己已經被困在迷陣當中,無論飛多遠都看不到邊際?」想想自己飛行千里,按說地下不可能有這麼寬廣的曠野,越發肯定了自己是陷身迷陣。

    可四周黑漆漆一片,莫說是破陣,就是想看出一點點端倪都是不能啊。又想了半天沒有絲毫辦法,只好頹然落在地上,盤膝端坐,靜觀其變。四周是黑沉沉的死寂,讓人看著不寒而慄,美桑仙子喃喃自語給自己壯膽,「不要害怕,美桑,大不了一死,這沒什麼!」她一遍一遍的重複著同樣的話語。

    突然四周黑幕中響起一個輕柔的聲音:「美桑……美桑……嘻嘻……」美桑仙子被這個聲音一叫,登時來氣,喝道:「我就是美桑仙子!有膽的出來跟本仙子較量一番!」

    話音剛落,猛聽得一聲霹靂巨響,震得頭腦發昏,眼前陡然一亮,刺眼的光芒照得睜不開眼來。待眼睛適應之後,美桑仙子緩緩睜開眼來,頓時被眼前的景觀所震駭。

    只見面前一條筆直的長廊向遠處延伸,長廊寬約五六丈高有七八丈,通體都是用水晶砌成,瑩瑩閃亮。極目遠眺,看到很遠的地方,在走廊的盡頭,一座巨大水晶宮殿靜靜矗立。走廊的入口上方刻著兩個大字:美桑。

    美桑仙子隱約覺得這裡的水晶走廊跟自己有些關聯,被那水晶宮闕聖潔的光輝引著,不由自主踏上走廊,向水晶宮闕緩緩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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