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劉萍的住處,羅剛被扶到房間裡,身體痛苦,但此刻心中輕鬆了不少。當務之急是清理乾淨身上的污垢,氣味實在難聞。
劉萍調好浴室的水溫後,出來扶起羅剛說:「你先進去洗一洗,不然傷口會感染的。」
走進浴室,關門的時候羅剛真誠的說了句:「謝謝你。」如果不是自己身上有傷,羅剛一定不會先去洗澡,他明白完美的形象對女人多麼重要。
劉萍笑了笑算是回答,她明白羅剛是在謝自己沒有抓他回去,而且在幫助他,可為什麼會信任他?自己也很奇怪。
羅剛在浴室裡清洗掉身上的污垢,熱水沖刷在身上同時緩解了痛苦。羅剛看了看右腳,還好,沒有感染,也沒有骨折,只是腫脹,休息一下應該很快就能恢復。圍上浴巾羅剛瘸著走了出來,對劉萍說道:「我好了,你快進去吧!」
劉萍看了看羅剛,沒有立刻走進去,羅剛明白了其中的含義,說:「放心,我不會跑,何況我腳上有傷,身上沒錢,我能跑到哪裡。」
這樣劉萍才放心的去洗澡,身上味道實在太難聞了,清洗乾淨,出來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的羅剛,沒有說話,直接進到臥室裡換了身衣服,重新走回客廳。恢復了美麗的外表,也就多了些信心,她坐到羅剛旁邊說:「現在可以跟我說事情的經過了吧?」
「好的,不過你先給我拿點酒,累了一個晚上,什麼也沒得到,還被個漂亮女警察抓到,我需要平靜一下。」羅剛笑著說。
劉萍走到酒櫃取了憑白蘭地和兩個杯子擺到桌子上,然後倒滿,說:「將就一下吧,我收入有限,沒有高檔的好酒。」
羅剛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說:「無所謂了,現在需要的是酒精,不是酒。我只希望它能緩解一些身體上的疼痛,還能減輕我心中的不平。」
「你可以說了。」劉萍靠在了後面,等待羅剛講述。
「事情是這樣的……」羅剛開始敘述晚上發生的經過,聽的劉萍直皺眉頭。說完這些,羅剛又告訴了山本父親與李芸父親在偷竊組織中的微妙關係,還有他知道的山本對李芸的用心。
「這麼說面具還有李芸都在山本手裡,而且他在背地裡暗算了你們,沒想到他是這麼個人。」劉萍思潮迭起,她在考慮是否透露給羅剛一些警察的秘密。
羅剛點了點頭,他覺得好像劉萍認識山本。今天的一切太蹊蹺,而昨天劉萍為什麼會清楚李芸的身份,聯繫在一起中間一定另有隱情。
劉萍低頭沉思,羅剛在一旁看著她,不問是不會有結果的,於是開口說:「我猜你可能認識山本,而且你早就知道了李芸的身份,不然你不會昨天話中有話。我明白這是你們警察的機密,但是我想知道,或許對你我都有好處,而且我答應你不會洩露出去。」
自己已經犯了一個錯誤,沒有把羅剛抓起來,反而幫助他,那現在也就不在乎再次犯錯。劉萍想了想說:「好吧!我可以告訴你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但願我沒有做錯。」
「那個叫山本的人我見過。我是香港國際刑警的主要負責人,幾個月接到匿名電話,約我出去,說是有重要情報提供給我,而且說與國際最大的盜竊集團有關係,於是我便按照他指定的地點與他見了面。他給了我一些資料,說以後願意繼續協助我破獲這個案子,但是不能主動與他聯繫,適當的時候他會聯繫我。」
「當時我有些懷疑,問他為什麼要幫助我,他只是回答說因為這個組織的頭領與他家有深仇大恨,他要報復,其它的不要多問,然後就離開了。回去後,我打開資料,裡面的東西真有盜竊組織中的一些人物名單,李芸與他父親,還有他父親的一些下屬,以及曾經做過的偷竊,銷髒過程,只是沒有證據。就是這些,我相信了這個人,但是沒有證據我一直沒有報告給上級。」
「之後在前段日子,他又聯繫了我,說盜竊組織準備偷展覽會上的神秘面具,讓我有所準備。電話中,我聽到旁邊有人叫他山本君,才知道了他的名字,可是他沒有繼續說話,立刻掛斷了電話。之後我按照名字,還有記憶中的模樣畫了肖像傳真通告日本警察幫我調查這個叫山本的人,但是一點沒有查到有關的身份,我甚至懷疑名字不是真的。」
「可是山本提供的資料上面偷竊記錄還有一些其他數據全部符合過去的一些案子,所以我只能相信他這次的線索,所以我動身來了巴黎,後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羅剛有些疑問,於是說:「那你為什麼不從香港起程,要到A城搭乘飛機?」
「因為你,山本提供了巴黎的線索外,還告訴我說這次會有名大陸的偷竊高手協助偷竊組織作案,但是沒有給我你的照片,只提供了你的住處,讓我憑借職業的敏感嗅覺自己找出你來。」劉萍看了眼羅剛,繼續說:「我還知道一些你的事情,就是你曾經偷竊過一個珠寶公司,手法相當厲害,我從大陸警方那裡瞭解到的,他們從你住的旅店那裡找到了些線索,只是還沒能確定你的樣子,還有身份,不能肯定是你做的案子,不過現在已經開始展開調查。」
羅剛回憶起那次的事情,因為當時著急回劇組見於娜,所以提前退了房間。旅館離辦公大樓很近,自己突然退了房間,一點點的大意差點暴露了身份。
「看來你知道的還真不少,能認識你也算是榮幸,我現在想知道你準備站在哪一邊?」羅剛知道劉萍會幫助自己,從剛才沒抓自己就知道了,但是他要進一步確認一下。
「我是官,你是賊,如同水火不能相容,我沒打算幫你,但是我也不會再繼續相信那個山本。」劉萍矛盾的說。
羅剛笑了,看著劉萍笑著說:「你不幫我,剛才為什麼不把我抓回去?」
「那是因為……」劉萍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她確實不能回答。
「我說說我的猜測好嗎?」羅剛看了看劉萍,見她沒有反對的樣子,繼續說:「通過我瞭解的,還有你告訴我的這些事情,我想山本正在利用你。他始終沒有給你提供證據是因為他惦記著李芸,他不想李芸被你們抓到,因為他喜歡李芸。這次,山本巧妙的算計捉到了李芸,我想他會把李芸關起來,然後提供給你他父親還有跟他父親有緊密關係成員的犯罪證據,借你的手來除去他們,這樣,他的父親老山本就可以做上組織上的頭領,而你卻變成了他計劃中的一件工具。」
劉萍聽完後點了點頭,她贊同羅剛的猜測,現在她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我有個提議,也許我可以幫助你,不,應該說我們互相合作,我可以救回我的女人,你可以抓住山本那夥人。我去你臥室睡一會,做賊這麼長時間還沒這麼狼狽過,累了一個晚上了。如果你想好了,就去叫我,我來決定下一步該怎麼做。」羅剛說著站起身走進了劉萍的臥室。
劉萍在客廳裡坐了一會,喝了點酒。最近與羅剛巧遇三次,然後放過了他,現在也只能跟著自己的感覺走了,走進自己的臥室,看到羅剛正仰視著天花板,劉萍說道:「我相信你,你告訴我現在該做什麼?」
羅剛一直等待著劉萍的答覆,現在轉了個身,笑了笑說:「我想你也會與我合作的。現在幾點鐘?」
劉萍看了看手錶說:「五點多,天馬上就要亮了。」
羅剛爬起來下了床,說:「時間不早了,我想你現在應該休息一會,我去外面客廳沙發睡。八點你工作的時間我再告訴你怎麼做。」
「還是我去睡沙發,你有傷在身。」劉萍說道。
「不了,我怎麼能霸佔讓一個女人的床而讓她睡客廳裡,那樣不是個紳士的做法。」羅剛說著走了出去,關上了門。
躺在沙發上,羅剛根本睡不著,自己的傷口不算什麼,最擔心的是被山本帶走的李芸,她是否會遭受山本的凌辱,想到這裡他撰緊拳頭發出「啪啪」的聲音,不能保護自己的女人算是個什麼男人。
轉念一想,山本還有事情沒有處理,他不會這麼著急對李芸下手,已經是他掌中之物,他不必心急,何不等一切都圓滿再得到李芸,那樣豈不更加快樂。想到這,羅剛多少放了點心,現在應該好好休息,體力充沛,傷口恢復才能跟山本鬥。
鬧鐘一響,劉萍從臥室裡走了出來,沒有休息好,眼睛裡有些紅血絲,昨夜她也很累。按照生活習慣,她洗漱後又回臥室化妝,整理,之後一個漂亮的有些歐式的美女重新站到了羅剛面前。
羅剛聽見鬧鐘聲音後也睜開了眼睛,他沒有著急,看著劉萍進出,等待她收拾完畢來到身邊才說:「好了,現在可以說你要做的事情了。你一會到了辦公室不要對別人說見過我,隨便找些理由。」
劉萍說道:「這是一定的,不然我怎麼交差。」
羅剛繼續說道:「如果我猜測沒錯的話,上午山本會給你打電話,詢問你是否抓到了我,你可以告訴他我被抓到了。之後他應該會約你出去見面,你要找個借口推脫,約定明天再見。你可能要問為什麼,因為我需要一天的時間恢復,我要在你們見面的時候開始跟蹤他,從而找到李芸的下落。」
「你那麼肯定山本會給我電話?」劉萍不太相信。
「放心,他現在比你我著急,他要盡快剷除掉李安國,讓他父親坐上組織頭領的位置。」
「好吧,我按你說的做。中午我會給你買衣服,還有創傷藥回來,你不可以用電話跟飯店訂吃的,餓了冰箱裡有東西,我就不能照顧你了。」李芸像個姐姐一樣的細心,考慮的很詳細。
「不知道巴黎這個地方是否能夠買到中國的跌打酒,那東西效果更好,如果有,就不需要買藥回來了。」
「好,我知道了。」劉萍離開了房間,把門反鎖上,不是怕羅剛逃跑,是怕被別人發現自己房間有其他的人產生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