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賊多情 第三卷 第十二節 詭辯
    中午,劉萍回到了飯店。羅剛看著她進了門,臉上帶著微笑,明白自己的猜測沒有錯,山本一定打過電話了。

    「我真服了你了,一切都跟你說的一樣,可惜你是個賊,如果是警察一定很厲害。」劉萍放下裝衣服的袋子說道。

    羅剛自誇起來,說:「沒辦法,我是個天才。」

    天才還要做賊,聽起來新鮮,也好笑。劉萍被逗的笑了,說:「可惜天才的賊還是遇到了我這個警察。」

    這到是真的,自己這麼高的技巧,這麼好的計劃,不也落入了劉萍的手裡,羅剛自嘲的笑笑說:「錯誤的偷竊,失誤,失誤,不過我很幸運,遇到的是你,不然就慘了。」

    劉萍打開另一個袋子,裡面是豐盛的法國風味的飯菜,說:「好了,別貧嘴了,我給買回了午餐,快吃吧。」

    羅剛看只有一付餐具,問:「那你呢?」

    「我吃過了,這些都是買給你的,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餓。」劉萍脫下外套,向浴室走去,她與羅剛的髒衣服還在那裡,現在應該清洗一下。

    羅剛確實餓了,早上劉萍走後,他打開冰箱,裡面都是些麵包罐頭之類,吃著是方便,可惜味道不怎麼樣,他只是因為很餓才吃了一點。現在有美味在前,他狼吞虎嚥起來,很快,東西被打掃乾淨。

    吃飽後,羅剛又給自己倒了杯酒,端著酒杯走到浴室門口,看到劉萍正在洗衣服,說:「你這麼勤勞,而且照顧別人很細心,你男朋友一定很幸福。」

    劉萍按動洗衣機的按扭,開始擦拭地上的污水,一邊說:「我沒有男朋友。」

    「怎麼會?你這麼漂亮。」羅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美女還沒人要。

    劉萍抬頭看了看羅剛,說道:「不蠻你說,我曾經有過個男朋友,他是英國人,做生意的。我們在復活節的禮拜上認識的,開始關係非常好,可是後來因為我的職業,老是到處跑,他勸我辭去工作幫他,我沒有同意,產生了分歧,之後便分手了。」

    「之後呢?沒有別的男朋友嗎?」羅剛追問道。

    「沒有,一個女國際警察,職業不好,生活不穩定,誰願意跟我在一起,而且我隨時都有生命的危險。算了,一切都要看機會,只是沒有遇到而已。」劉萍不停的擦拭著一個地方,眼睛直直的看著前面,正在回憶著。

    羅剛聽完嘟囔著:「要是我,我就願意,這麼漂亮又體貼的女人都不要,真傻。」

    劉萍聽見羅剛的自言自語,只是聽的不十分清楚,問道:「你說什麼呢?」

    「哦,沒什麼。」羅剛笑了笑,說:「你是混血兒吧?」

    「我父親是英國人,我母親是香港人,我母親到英國留學認識了我父親,之後戀愛,結婚,他們在一起一直都很快樂,現在住在英國的一個小鎮上。」劉萍說道。

    羅剛想起了什麼,說:「我該去換衣服了,不能整天圍著浴巾四處亂轉。」

    回到客廳,羅剛打開服裝袋子,裡面有給他買的衣服,褲子鞋,還有內褲,準備的很充分,這還是第一次有女人給自己買衣服,看牌子好像都很昂貴,羅剛喊道:「這些衣服很貴吧?」

    「買這些衣服用了我半個月的薪水,記得以後要還給我。對了,還有中午的飯錢。」劉萍在浴室裡回答說。

    「放心,我一定加倍奉還,不過我幫你破案,你也該送我點什麼。」羅剛說著打開浴巾,準備換衣服。

    「好啊,午餐當我送你的了,衣服錢還是要給我的,對你不算什麼,對我卻很多。」劉萍收拾好一切,從浴室走了出來。

    正巧看到羅剛赤裸的身體,有父親西方式的教育,她沒有害羞,也沒有躲避,打量著羅剛說:「體形不錯,很健壯。如果可以的話,我建議你到我臥室裡換衣服,那裡有鏡子,而且不會像現在這樣被我看著。」

    羅剛沒想到劉萍這麼大方,既然人家都不在乎自己光著身子,自己怕什麼。羅剛沒有重新圍上浴巾,而是在劉萍的目光下,赤裸身體抱著衣服走進臥室,關上了門。

    劉萍笑了笑,坐到沙發上,拿出跌打酒,等待羅剛出來。

    羅剛穿好衣服,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米黃色帶花的襯衫,乳白色的休閒褲,一切都很合適,加上自己英俊的外表,自己都覺得很帥,唯一的是腳還在腫脹,放不到鞋子裡。

    走出臥室羅剛說道:「好了,現在該說下一步做些什麼了。」

    看著羅剛一瘸一拐的樣子,劉萍說:「我幫你擦點跌打酒,然後你再說。」

    「不用了,我跟師傅學過些推拿,自己可以的。」說著坐到沙發上,拿起跌打酒打開塗抹到腫脹的腳上,然後開始揉搓。

    劉萍在一旁看著,見羅剛眉頭皺起,額頭上滲出冷汗。看了一會,覺得自己能夠弄明白如何推拿,說:「讓我試試,心理作用也許你會減輕些疼痛。」

    羅剛看了看劉萍,把腳伸了過去。劉萍學著羅剛剛才的樣子,纖細的手指不停用力推拿,過了一會,她看到腳腫脹的地方已經全部變紅,羅剛說道:「差不多了,血液基本流通開,晚上再做一次,估計明天我就可以自由活動了。」

    「謝謝你!」羅剛撤回了腳,經過一番按摩,舒服多了,他繼續說道:「下午還要麻煩你再幫我做件事情,用你警察的身份到李芸的別墅裡拿回我的東西,有我的銀行卡,手機,證件什麼的。還有,我需要一些東西,你能不能幫我買回來,這是銀行帳號密碼,還有東西的清單。沒辦法,我不懂法語。」

    羅剛考慮的很周到,山本一定派人監視別墅,他自己不能去,而劉萍去正好能讓山本覺得自己已經在警察手裡,不然不會到別墅去取自己的東西。

    劉萍接過清單,仔細看了看,是羅剛上午時候寫的,有汽車,定位跟蹤儀,消音阻擊步槍,專用的跟蹤子彈等等,基本都是竊賊和特工使用的高科技工具,她說道:「這麼多。」

    羅剛笑了笑說:「別忘記把你買衣服的錢拿回去。」

    「我會的。」劉萍也笑了笑。

    晚上劉萍按照清單買好了東西回到飯店,順便買回了晚餐。進門後見羅剛正在看電視,劉萍說道:「你都聽不懂,怎麼看?」

    「猜,從電視裡人物的表情還有動作猜測他們都說了些什麼,不然我怎麼打發這麼無聊的時間。」看到劉萍手裡拎著晚餐,羅剛用法語說道:「是晚餐嗎?都有什麼?」

    劉萍怔住了,問道:「你怎麼做到的?還能說別的嗎?」

    羅剛又用法語說了些其它的話,大都是日常用語。之後說:「我就會這麼多。」

    「我越來越佩服你了,僅僅看電視就能學會這麼多,真不知道你的腦袋是什麼做的。」劉萍感歎的說道。法語不同其它語言,它是世界公認的書面語言,因為一個詞語只有單一的含義,不會被弄混而起法律糾葛。正因為這樣,所以這樣所需要記的單詞量就相當的多,而且對中國人來說,學起來相當咬舌。

    「呆著也是呆著,不如學點東西,也許以後有用。我們先吃飯吧!」羅剛接過裝食品的袋子打開,都是有特色的法國菜。

    劉萍坐到羅剛對面說道:「晚餐我是用你的錢買的,你不會生氣吧?」

    羅剛笑著說:「我不會的,只是不清楚為什麼你這麼摳門。」

    吃起東西,劉萍說道:「我在存錢,準備在下次休假的時候去趟非洲,看看野生的動物還有那裡的景色,那需要很多的錢,不節省些怎麼能行。」

    「這樣啊,你看我陪你去怎麼樣?我也想去看看,還可以資助你去的一切費用,而且有我在身邊,你會很開心。」

    劉萍嚥下嘴裡的東西,說:「你能陪我去,我當然願意,可是資助就算了,我們只是普通關係,我不能接受你的錢。」

    你會的,早晚我會讓你也變成我的女人。羅剛心中暗想,這麼個好女人他怎麼會放過,只是現在沒有機會,也沒有那樣的心情。

    吃過飯,劉萍再次幫羅剛按了腳,之後在旁邊看著羅剛改造買來的工具。劉萍看的很癡迷,見著一件件工具被巧妙的改成精良而合用,覺得羅剛真的是很高深莫測。

    羅剛忙完,取來了酒,給兩個人倒上,表情嚴肅的說:「我有話想對你說。」

    「什麼?」

    「關於李芸父女。」羅剛靠到了後面,眼睛注視著劉萍。

    「我知道你們之間的關係,你是想讓我放過他們吧?」劉萍猜想到了羅剛要說的話。

    「並不是我要求你,我只想跟你說個道理。每個行業都有它的規範性,賊也不例外。這次也許你可以捕獲李芸父女還有他手下的一些重要人物,當然還有山本父子,但是並不能這麼輕易的破壞掉這個組織的全球盜竊網絡,這個組織已經根深蒂固,不會因為缺少頭領而停止偷竊,他們會很快選出新的頭領,取代李國安的位置,也就是說缺少了他,盜竊組織依然會存在。」

    「李國安是盜賊世家,盜竊組織在他的管理下,一直很規範,不會平凡作案,一切都有一定的針對性與目的性,雖然給你們警察造成不少麻煩,但還不至於瘋狂到不停擴張,不停偷竊的程度。人是要吃飯的,賊就是靠偷竊維持生活,李國安只要保證內部人有足夠的生活基礎就夠了,一旦換了新的頭領,你怎麼能保證他跟李國安一樣沒有野心,或許他會比李國安更大膽,做出更大的案子。比如說山本就是一個,你不覺得這個日本人更陰險,更狡猾嗎?」

    「所有東西都有一定的規則,比如說人與老鼠,人類總是要消滅這老鼠,想盡各種辦法,包括使用各種高科技手段,但是老鼠還是能巧妙的尋找生存的辦法,繁衍生息,至近沒有見到一點減少的痕跡,這就是平衡。你們與賊也是一樣,不管你們抓多少,還會有人繼續補充到隊伍當中,直到飽和。賊這個行當存在了這麼多年,從古至今都沒有被制止過,以前不能,以後也不能。」

    「我只想讓你放過李芸父女,山本足夠讓你交差了,何必破壞現在他們組織的平衡,讓他們繼續像以前一樣,難道你不覺得這樣更好?這麼多年,你們不知道這個組織的存在不也一樣的做警察?」

    羅剛的一番話讓劉萍不能反駁,一切確實如此,自己也是最近才知道有這麼個全球偷竊組織。她已經開始覺得賊也是個職業,用偷竊的方式生活,只不過與自己是對立的,自己要去抓他們。她也清楚自己曾經送入監獄的賊出來後不會重新做其它行當,還會繼續偷竊,警察並沒有改變他們,只是緩慢了他們的腳步。

    「可是你們做賊的影響了他人的生活,偷竊別人的財產,有的人被你們偷竊後傾家蕩產,甚至有的人跳樓自殺,這些你怎麼說?儘管我們不能把你們都抓到,但是不能因為這樣就放任你們。」劉萍信心有些動搖,但是做為警察的道德還在。

    「達爾文說過,『適者生存,反則就會被自然淘汰』。人也是一樣,生活當中有那麼多的困境,那麼多的機遇,那麼多的風險,不是靠政府社會的幫助,不是靠你們警察的維護,而是要靠他自己來把握,世間險惡,想要生存就要有足夠的生存能力。你說我們偷竊導致別人自殺,難道只有我們才會導致這種後果嗎?地震,火災,洪水,自然因素可以;商業競爭,股票跌落,投資風險也會;輿論,謠言也能。那這些導致了某個人的破產,自殺,難道這些你們也能管的了嗎?」

    「還有,我們賊偷東西也是靠能力,同樣有人偷不到東西餓死,或者手法不高明被警察送進監獄,還有人在偷竊中不小心摔死。我們也是通過技巧來獲取自己想要的,為了技巧我們也要學習,提高,只是不被社會所認可的職業。我們同樣也有道德,那就是不會去傷害別人的身體,只是對他們的身外之物感興趣。」……(這裡我必須要對廣大讀者澄清一點,我為了書裡的男主角形象,只好歪曲了真實的東西為他的職業辯護,請大家不要真的以為賊是好人,如果真的像我說的那樣,世界豈不變成了賊的海洋,怎麼還會有人做其它工作,來保證我們生活的穩定。)……

    劉萍被羅剛說的迷茫了,她現在真的弄不明白是自己對,還是羅剛對。她說道:「好吧,這次我聽你的放他們一次,以後我還會繼續履行警察的職責,當然包括抓賊。」

    羅剛幫李芸求到情,開心的對劉萍說:「謝謝你!」「明天什麼時間與山本見面?」

    「早上八點,他會提前給我打電話約定地點。」

    羅剛說道:「我們該休息了,明天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劉萍回到自己房間,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老是想羅剛說過的話,還有腦中都是羅剛的樣子,想著想著,後來她笑了,不一會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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