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學習臥龍觀道法進步的速度驚人,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他居然已經達到了聚氣境界的大乘期。這讓紫陽真人大為驚訝,當然,驚訝之餘也非常高興。
平日裡,除了修習道法靈訣之外,長風也沒事可做,只好呆在屋裡。臥龍觀眾弟子都與他不熟,也沒人和他來往,只有明月經常過來拽著他外出到附近的天門山上閒逛。
天門山,是瀛壺島第一高山。山高萬丈,高不可攀。山頂終年雲霧繚繞,山間奇峰突起,懸崖林立,滿山遍野全是人跡罕至的原始森林。臥龍觀,就坐落在天門山的山腳下。
一日午後。明月又來了,一進門就大呼小叫:「長風,走,師兄我今天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
長風搖搖頭,「明月師兄,我還要入定修行,不能陪你玩了。」
明月撇撇嘴,「得了吧,你還練功,你速度已經超級快了。我5歲入道,整整2年才從聚氣境界突破到化形境界。走吧。」說完,明月連拖帶拽,拉著長風向外走去。
長風苦笑一聲,他實在是拿這個貪玩的孩子沒辦法,他年齡雖小,但入門早就是師兄,這是道門的規矩。
兩人剛要出觀門,迎面碰上手捧一件物品滿臉喜色的雲陽真人。
「啪!」一聲脆響,長風光顧低頭走路,一不留神,輕輕碰了雲陽真人一下,雲陽真人手中的物品摔在地上,碎成好幾片。看樣子,好似是一個玉器。
頓時,長風傻在當場,明月也驚呆了。雲陽真人面色大變,蹲下身看了看,手顫抖著,「我的白玉羊脂瓶啊!」他慢慢站起身,臉色鐵青。
「雲陽師叔,我,我不是故意的。」長風低下頭,站在一旁,手足無措。
「混蛋!」雲陽真人驀地怒吼一聲,抬腳踢去,將長風踢了一個跟頭。
長風慢慢從地上爬起,額頭被磕破,血跡滿臉。看著氣勢洶洶的雲陽真人,明月悄悄溜了。
「你個來歷不明的野小子,打碎了我好不容易找來的寶貝,跪下!」雲陽真人聲色俱厲。
長風沒有跪,抬手抹去了嘴角的一絲血跡,「師叔,我真不是故意的!」
「還敢頂嘴!」雲陽真人上前又是一腳,這次用力很大,一直將長風踢向半空,然後重重落下。
長風艱難地再次爬起。耳邊又傳來雲陽真人冷酷的喝聲:「跪下,小混蛋!」
「不,我不跪!」長風倔強地抬起頭,雲陽真人的叫罵讓他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憤懣和屈辱感。
「好,你有種!我雲陽修道160年,臥龍觀內還沒一個弟子敢與我這麼說話!」雲陽真人仰天大嘯。這時,有很多臥龍觀弟子遠遠地圍攏過來,悄聲議論著。
「我最後問你一遍,跪不跪?」
「不跪!」長風昂起頭,臉上的污垢和血水混雜在一起,讓他看起來非常恐怖。
怒極的雲陽真人厲聲一嘯,手中白光一閃,修煉多年的雲陽劍放射著森森的寒光。白光一閃,朝地上的長風劈去。
「雲陽師弟,住手!」一道紅光橫掃過來,恰好擋住雲陽真人的雲陽劍氣。剎那間,紫陽真人帶著明月飛縱過來。
「雲陽師弟,你難道不知擅出飛劍殘害同門,是違犯門規的大罪嗎?」紫陽真人臉上浮起一絲薄怒。
「觀主師兄,這個野小子實在是桀驁不遜,我實在難以嚥下這口氣!」雲陽真人仍然怒火高熾。
「罷了!師弟,長風並非有意,更何況,你何必如此動怒?出手這般狠毒,非我修道之人所為啊!」紫陽真人歎息一聲,斜眼望了長風一眼。
雲陽真人冷哼一聲。
「算了,看在我的面上,你作為長輩,就放晚輩一馬吧。」紫陽真人沖明月使了個眼色,明月心領神會,立即扶起長風離去。
看著長風躑躅而去踉踉蹌蹌的背影,雲陽臉上閃過一抹陰毒,向紫陽真人深深一揖後,大搖大擺離去。
紫陽真人微微搖頭。他知道,今天雲陽之所以如此氣急敗壞,原因在於,他千方百計找來的這個白玉羊脂瓶是送給望月仙子的。多年來,雲陽對望月愛慕有加,不斷討她歡心,試圖與她結為夫妻合體雙修,但望月仙子卻似乎並不鍾情於他,一直對他不冷不熱的。
……
經此風波,長風可謂是「名揚」臥龍觀。眾門人中,有很多年輕弟子對他暗翹大拇指。雲陽真人一貫飛揚跋扈,向來說一不二,除了和他平輩的幾位真人外,臥龍觀眾人誰敢衝撞他?可長風居然能公開和他叫板,寧死不屈,這份骨氣是很令人佩服的。不過,也有不少人暗暗為他擔憂,雲陽真人能善罷甘休嗎?
長風傷得不輕,肋骨斷了2根。紫陽真人為他敷上臥龍觀特製的密藥,修養了一個月,也就恢復得差不多了。腦袋裡雖然依舊是混混沌沌的,但長風在不知不覺中做出的一些行為讓前來探視他的明月疑惑不已,有時還無意識地說出一些怪話。譬如,上網、菜鳥、旅遊公司、kissyou……等等。
半年以後。已是深秋,一日下午,他隨意走出觀門,向天門山深處走去,涼爽的山風吹拂著,他心裡一陣陣地煩躁不安,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登上一座山峰,向原處望去,大海茫茫,一望無際,那邊似乎另有世界;回過頭來,青山綠水,原野坦蕩,這裡確實別有乾坤。
突然,一聲女子的尖叫傳來!他吃了一驚,循聲看去,就在不遠處,一個明眸皓齒的綠衣少女被一隻怪獸撲倒在地。怪獸雙頭,如虎,身軀龐大如象,全身黑毛,四蹄懸空,伴有黑霧。
怪獸嘶吼一聲,兩個虎頭同時向地上的綠衣少女咬去,少女再次發出恐懼的尖叫。長風急忙飛縱過去,順手從腳下搬起一塊大石頭奮力向怪獸扔去。石頭落在怪獸背上,撞擊地粉碎。怪獸一聲怒吼,兩個虎頭扭過來,怒視著長風。長風雖然在臥龍觀學了一段時間的道術,但基本都是一些凝神聚氣的基本靈訣,還沒來得及學習劍術或者其他技擊術,面對這麼一隻奇特怪獸,他不由有些手足無措。
可怪獸並沒給他所少思量的時間,龐大的身軀飛速掉轉,捨棄地上的少女,四蹄飛奔,向他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