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愛驕陽 正文 第二部分 她+他 凋殘(2)
    易明曦正氣喘吁吁的坐在最後一階樓梯上大概是崴著了腳濃眉緊皺雙手下意識的做著揉捏的動作任周圍傭人想要攙他起身卻固執的不理。仍是深深抽氣倚在欄杆邊。焦揚猛地撲至他的對面眸中湧現焦慮神色急不可耐的就去看他的腳「你怎麼了?」

    對方沒有回應焦揚吃力的蹲下身子固執的掀開他的褲腳青紫顏色分明躍於眼眸。

    「疼不疼?」她一時情急的看他的臉捕捉到他的木然表情竟無措的掉下眼淚來「要腫了咱們去醫院吧……」說著便用力攙起他的胳膊想要扶他起身。

    手只是剛剛用力她的力氣卻被他輕微拂下像是不願她看到他的現在一般易明曦將她的手握在手心緊緊箍住定定的看向她肆意而出的淚水「焦揚事情做到現在我只想知道你是歡躍還是後悔?」

    「如願以償的看到了我易家的今日你心裡究竟是什麼感覺?」像是不相信她已聽見易明曦再次重複一遍他的問句「見識了我易家的落魄見到了我易明曦的挫敗你到底是該痛快還是該後悔?」

    焦揚搖頭淚水卻更加流下。他的手心燙的驚人像是要融化她手心一慣的冰封。這麼長時間的痛苦終是在他的無奈痛楚眼神中得到了洩焦揚竟在他的問題中淚流滿面。其實眾人卻都知她的痛心狠絕卻沒人瞭解到她心底深處那份盤旋已久地苦楚。

    若是要以這樣的代價換取父母曾經的一切。她仍會再次重來一遍。如果她的幸福與家族的清白不能兩全她也只能作出如此選擇……

    怪不怪得了別人只能怪她在對地時間遇到了最錯的那個人愛的一不可收拾愛的失去力氣。因此到了現在的時刻已經是面對什麼都無力回擊。

    她抬頭面對他的眸光那裡面不像往日那般有那麼狂烈的暴烈與凌厲卻如同一潭湖水深邃的透出絕望和無止盡地苦痛。「易明曦不管你信不信自我做開始我沒有一次有過很好很快樂的念頭……」

    「我知道一旦做了就是絕路。可還是下了那樣的決心。」她靜靜看他「這樣的末路不僅是屬於你其實更像是我的死期。」

    「我知道你是什麼人一旦認定背叛我所說所做什麼都是白費。看到你家的結局我沒有一絲暢快因為那是對我所愛的人的結局他淪落至此我沒必要歡欣。但是。我也沒有一刻後悔因為事到如今後悔不後悔我更願將她看成一場命數。」

    「如果我是想要看你今日結局。我就不會在我們這樣的情境下選擇和你訂婚……」她看著易明曦笑淚水與笑容交接順延生成一種絢爛至極的痛楚流露「我像你瞭解我那般瞭解你只要你認定了地事情可能我做什麼都是無用的工夫可是易明曦我想讓你知道。儘管我們沒有未來沒有以前在一起時設定的種種甜蜜與快樂我也要和你在一起。你當是贖罪也罷當是我後悔也罷當時我故意做出的高風亮節也罷當是我死皮賴臉地糾葛也罷。從與你訂婚的那日起我就想……眼前這個男子不管以後用什麼樣的身份。用什麼樣的手段羞辱懲罰我我卻仍想和你在一起……」

    話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清晰可眼底卻一片模糊。

    這是他們自事情被戳破那日第一次如此對話。距離上次的歡聚彷彿已經隔了一個世紀。易明曦不知自哪兒歸來脫下外套身上仍是蔓延濃濁的酒氣。他攬著她的躺在床上固執的用下巴錮在她地頭頂用最男子主義的行動藉以解讀他對她的複雜情結。

    焦揚只覺得這樣的相處是一場夢境凸起的小腹微微抵著他有力的腰她用親暱地姿勢窩在他地胸膛裡面猶如溺在主人懷抱裡的寵物。很長時間沒有像現在這刻有如此安全感他地氣息縈繞在她的鼻尖她的呼吸環旋在他的面前。

    她漸漸的不在動彈像是不忍打破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時光連呼吸都顯得小心翼翼。可是這樣的情境卻只持續了幾分易明曦突然抬起她的下頦眸中盛現焦慮之色「你是不是又酒精過敏了我去洗澡……」

    他剛欲起身她卻用胳膊環繞了他的腰曖昧的氣息在他腰間升騰兜轉「不要。」

    他身上的酒精氣息早已讓敏感的她生成不適的反應臉色也已經開始紅但是她卻不願意讓他就此洗去這樣的滋味。彷彿他一離開這樣短暫的和寧就會隨著他而流走。

    經歷了痛苦所以這麼短暫的幸福才會成為賴以為生的動力……

    易明曦一愣隨即躺下身來清淺笑意慢慢綻放更加用力的將她攬至懷裡。

    這一晚上他們經歷了許多對話。似乎是要將所有的誤會說個清楚直到睡意洶湧而來的時候這才不甘心的閉上眼睛。

    焦揚第二日仍記得他問她的最後一句話「做那些事情的時候有沒有一刻的後悔和心軟?」

    她說「沒有。」

    即使是用看起來「背棄」的方式贏得了這場戰役她以後仍不曾後悔難過。第一她是個有佔有慾的女人即使不為取得證據她也不希望他與另一個女人攜手度過一生。第二她所做的一切從不敢回頭去看也從不敢說些後悔這類的詞彙。這些事情原本就是傾力而為她只怕她一旦後悔越會動搖心智。曾經下定決心做的一切。一瞬間便會付之東流。

    可恍惚中卻彷彿看到了他的笑容依然是清淺地一劃卻透著些惆悵和蒼涼。困意是如此濃重的襲來她根本沒有餘力來解釋她「沒有」一詞的含義便沉沉墮去。

    醒來的時候。易明曦已經離開。

    已經習慣了他早出晚歸的生活焦揚坐在餐廳裡一邊看報紙一邊拿起麵包。其實易家以前原本有嚴格地早餐習慣早餐中餐晚餐的進食都分的很清楚可易沉淵被革職後便離開了易家去西歐旅行散心所以這易家大院只剩下易明曦與她兩個人。年紀輕輕的又忙於應付各項事情自然沒有太多精力來顧忌這些養生之道。所以她便奉行輕便省事的原則。拿了一杯奶和幾片麵包了事。

    「王阿姨今天的報紙是不是少了幾版?」焦揚翻了幾頁報紙還是覺得不對勁「社會經濟那版呢?」

    「沒有……」王阿姨竟有些支支吾吾「我剛才見到的就這些。」

    「不對啊。」看她眼神閃躲的樣子焦揚便知道了個大概眼色一沉她放下奶杯「王阿姨不管有什麼消息。都先拿過來我看看。」

    「這……」王阿姨仍然猶疑不安「少爺說不用給您……」

    「給我。」

    最終耐不過她地要求王阿姨將報紙遞到她的手裡。焦揚只看了一眼便急劇揪心。報紙的正中間易明曦與一名優雅靚麗女子的親暱照清晰可見。

    彷彿有重石砸於自己的心上焦揚強迫自己閱讀下那些信息。與易明曦耳語的女子名為杜顏據說是c城另一家集團董事的千金。報紙上報道自易明曦訂婚那日起便與杜顏相交甚密訂婚之夜甚至拋棄了未婚妻與杜顏晚宴未歸。最後報道還信誓旦旦的說明易明曦故意用了計策。以與蘇悅容關係不足以保護杜易關係為由用訂婚的噱頭掩飾與杜顏關係圍繞在易明曦周圍的各個女人根據他被捕捉到地鏡頭反映他愛上的怕只有杜顏。

    明明知道報紙上的消息不可多信。但焦揚還是深深淪陷於這個報道中未能抽身。不是她太過敏感。實在是因為報道所用字句實在太過驚心那些照片所列舉的實證猶如鞭子。一下一下鞭笞在她地心上。字字真言句句雄辯若說她以前還有自信來辯駁一切可是如今以她與易明曦的關係實在是沒有力氣回擊所有傳言流語。

    她呆呆的想起訂婚夜的那日易明曦徹夜不歸第二日在機場將她截回時身上仍有很濃重的女人氣息和酒精味道。那時他們關係是最冰點她自然沒有立場去質問他事情來由。可是今天他不應該對這一切說些什麼嗎?

    焦揚拿起電話剛要撥通易明曦電話手機卻預先一步響了起來她低頭一看竟是周承恩號碼。

    「揚揚。」周承恩的呼吸帶著粗喘的意味彷彿剛剛經歷了什麼樣的急事「你能不能回海涯一次?」

    「怎麼了?」

    「爸爸叫你有些事情你回來就知道了。」周承恩並不把話說清楚只是迅地下了命令「最好今天就回來。」

    話筒已經落下焦揚怔怔的聽著手機傳出的嘀嘀聲機械的撥起易明曦電話。很快那邊便傳來不在服務區的回應聲。她看看手機上時間離去海涯的飛機只剩兩個小時聽周承恩那個語氣像是周伯伯出了什麼事情。

    周伯伯待自己不亞於親生兒女若是他有了什麼差池她沒有理由不趕回去盡心竭力。

    想到這裡她便撥通易明曦地辦公室號碼告訴秘書自己需要回海涯一次請她務必轉達易明曦。一切準備就緒後焦揚踏上了飛回海涯地飛機直到飛機落地的最後一瞬間c市報紙所報道內容仍在她腦海裡盤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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