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字句那樣的形容那樣冷靜的論斷即使她用盡全力讓自己平靜如常卻依然覺得不安忐忑。下了飛機打開手機一條短信傳來易明的語氣躺於指間「什麼時候回來?」
她深吸一口氣迅按下三個字「不知道。」
她原以為他的關切會繼續下去起碼會為今日的報道給她一個說法可是他沒有。短短的六個字之後易明再也沒有訊息。
直到她到了周伯伯家。
周伯伯看她歸來一臉嚴肅。焦揚原以為是周伯伯出了事情回來一看他竟是安然端坐不安的精神稍微定了一些。尚未自這種恍然輕鬆的心境中緩和周伯伯已經開腔「焦揚你知道你爸爸遺體處理的事情吧?」
焦揚點頭「我知道捐贈給醫學部門用作研究。」
「對。」周伯伯應了一聲「他的遺體捐獻是我經的手現在他的身體各個部位都在一四六醫院開展醫學研究……你承恩哥前幾日回一四六查些資料現了一些事情。」
「什麼?」焦揚一看周伯伯寧肅的神色不由揪起心來。
「查了些案宗資料」周伯伯示意周承恩放下資料「這些都是承恩整理來的東西原始檔案不得帶出醫院這是規矩所以你承恩哥就抄了些。您爸爸生前有病你知道嗎?」
「有病?」
「對。」周伯伯點頭「是一種血液病。具體起因不明但足可致人離世。這種病與艾滋病極為相似但並不是由那些性生活及各種不潔生活習性引起主要是由染色體的不合理搭配構成而血液的病多是免疫系統地病……#小說網。所以這就不難解釋你爸爸到最後階段經常感冒的原因。」
焦揚徹底怔愣「什麼意思?他年年體檢若是生病沒有理由不檢查出來啊。」
「二十年前我們雖然有了體檢制度但只是對身體的常規檢查根本不會滲入到血液的檢查上去。何況當時醫療條件有限。根本無法檢疫出這樣的異常病毒。」周承恩歎氣「這個檔案我估計還是在以後逐步進行地實體解剖中解析出來的而醫學院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遺體捐獻之後所有權就歸國家自然無義務向家屬通告以後所診斷的結果。我也是無意中現了這個案宗覺得上面所注的各項條件都像是焦叔叔然後找了熟人調出原始資料果真是焦叔叔的檔案。」
「揚揚。別的不說。」周承恩定定的看著她「這個病起因不明但是既由染色體變異生起就足夠說明。此病有遺傳性。「遺傳?」
「對。」周承恩點頭「所以我和爸爸把你叫回來地意思是需要帶你去醫院做個深入調查。雖然上次採取的血樣並沒有顯現出你有病症狀但是我和爸爸還是不放心對這個病的成因太不瞭解我們只能慎之又慎。」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焦揚便在周伯伯的陪伴下去向醫院因周承恩早已做好聯繫。他們直接去了周承恩的研究室。周承恩簡單介紹了焦揚的情況接著便有一個年齡較大的大夫仔細看了看她「身體有什麼不舒服嗎?」
「不舒服?」焦揚搖頭之後隨即點頭「如果非要說不舒服就是感覺自己味覺有些退化了……有的時候會出現食不知味的情況。」
「嗯。」
「不過這應該不是病吧往往只是出現一段時間地狀況。很快就會好。」焦揚乾巴巴的笑。說不清楚是想勸自己安靜還是說服醫生別再用那麼深沉的眼神來面對自己「我查過很多資料。說味覺與心情有關而我大多是在特別緊張和激動的時候才有一些症狀地。」
「嗯。」那醫生不再說些什麼指示一旁的護士再次帶她去採納血樣。焦揚應了一聲離開周承恩看她遠去的背影轉頭問自己的恩師孫教授「老師她會……」
料及到愛徒會有什麼問題孫教授未等他說完便開始歎氣「這也不一定我希望她沒有繼承那方面的顯性基因。可是她說味覺有些不對要知道感覺的喪失往往是病的重要訊號。」
「根據對她父親屍體的研究他在出現車禍前視力也曾出現了瞬間地退化。遇險感覺失效尚不能判斷是不是這個病的一個共性……」孫教授看向周伯伯「你覺得呢?」
「我同意。」周伯伯歎氣「不過話說回來揚揚這孩子雖然命苦了些但是身體一向是很好的。若說這個病是血液的病應該會出現免疫力下降的症狀。可是她感冒什麼的都很少得從這方面看又不大像。」
「以周教授地意思……」
「我承認我不希望她有什麼閃失……」周伯伯無奈地攤手「從情感上而言她承受的已經夠多若是再有個病降臨。我真不知道她還該怎麼走下去……從生理上而言她若是有所閃失已經不是一個人地事情她肚子裡還有個孩子我不希望累及到那個生命……」
「這個也沒法說。」孫教授翻翻面前的資料「我也覺得不大像以焦啟澤的資料看他在最後兩年裡身體很不好幾乎是每月都要有一次感冒生。可是這個焦揚雖說沒有太多朝氣但也是生氣勃勃的。而且如果以味覺的退化為限體征病的爆這麼長時間過去難道這病可以在不管不顧的情形下放任三年?」
「老師的意思是這個病地潛伏期過長嗎?」周承恩轉頭「一方面看來確實如此但是狂犬病。艾滋病潛伏期都是很長的。」
「但是那些病狀都會隨日子的增長而病態欲烈可是自焦揚身上看並沒有體現出這個展勢頭。」孫教授微笑「我們多說無益。一切都等著報告出現再說吧。」
焦揚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突然就會被頂至生命懸威的風口浪尖昨日還糾結於與易明的情感恩怨今日變成了生死未卜地苦命女子。晚上也沒在自己的家住周承恩堅持將她帶到了周伯伯的住所看著他們刻意作出的安然模樣焦揚已經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周伯伯也就是說我爸爸即使不遭遇那一場車禍。也會死對嗎?」
「可以這麼說。」周伯伯歎氣「其實更好這麼說那一場車禍一方面是由於彥嘉凌心術不正所致另一方面你爸爸也死在了自己的手裡。遇險視力退化是他這種病的重要特徵或許彥嘉凌原本並不想將他逼向死路可他的生理特殊原因成為了讓他走向絕路地助推器。」
恍如一場曲折的戲一場糾葛演繹到最後竟成為生命最本質的角逐。
其實此時的焦揚關心的並不是她自己的生命安危更多的是她腹中的孩子。若是真的有遺傳跡像那麼說明她的孩子亦會有危險。於是。這樣在結果出現前一分一秒地等待簡直堪稱絞刑。
莫名的她想起易明來。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情境算不算的上是生死攸關可是忐忑地時候。似乎就像是本能一樣想起了那個男人想念他的懷抱想念他的氣息想念他的軟語撫慰想念他一切一切霸道中飽含溫柔的深情眼眸。
她握著手機想在下一秒就將電話撥出去。可是卻不知道該如何措辭。他和她不該這樣的以前的時候她若是有了不快的事情。向來是第一個告訴他從來沒有想過該如何措辭。
可是現在在她如此不安地時候她卻面對著他猶豫不決。
小心翼翼的走到現在每一步都像是傾盡全力與他在一起可是終是愛的太過深情。深得幾近卑微。
她正想著該不該把電話撥出去。門一下被推開周承恩拿著報告走了過來。
「揚揚……」他看著她的猶疑開口綻放微笑。「放心吧你沒事兒沒什麼遺傳。」
焦揚鬆了一口氣幾乎是癱坐在那裡可是看在旁邊的周伯伯臉色依然沒有和緩周承恩也像是欲言又止心裡那份不安又升騰起來「周伯伯承恩哥有什麼不對嗎?」
這次是周伯伯語重心長「揚揚你沒有得到你爸爸遺傳的原因就是你並不是你爸爸地親生女兒。」
「從你地dna與你爸爸的dn對比上看你們並無血緣關係。」
像是聽了這世界上最無可能地一個故事焦揚用了全身氣力才擠出那句質疑「怎麼可能?」
「我也覺得不大可能。」周承恩搖頭「可是根據報告顯示這是真的。我們自你爸爸的頭上提取了他的dna與你沒有吻合之處。而這份報告很權威不可能有半分錯誤和虛假。」
否認了她的生命危路卻在另一條路上質疑了她的身世來源。焦揚只覺得自己半刻便經歷了人生最荒誕的一場戲劇曲折狗血的簡直堪比最劣質的小說情節。她好不容易擠出一彎微笑「是嗎?」
「嗯。」周伯伯點頭「其實現在知道這些也沒什麼意義在這個世界上血緣只是一種最不牢固的牽連方式更多的時候還是情感維繫人際關係。你爸爸待你不亞於親生女兒我們都看了個清楚。所以說現在你不要糾結於這些問題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告訴你。」
「什麼?」焦揚只覺的腦子亂忽忽的並不認為還有更大的驚奇可以震撼她此時的神志彷彿再聽些什麼都可以波瀾不驚。
關於這個病情的問題汗世界上是啥事都可以生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