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揚點點頭應了一聲好拿起辭職書就離開其實她並沒明白林弈辰的意思但是卻討厭極了他這樣將一切看在眼裡將她所有的心事都讀懂看明的做派。對易明的愧疚感淹沒了她想一切事情的理智在雅高經歷了兩年之後焦揚最終選擇離開。
她剛收拾完東西到以前的家半路就接到周承恩的電話嬉鬧幾句之後周承恩突然讓她去醫院普查身體。焦揚很不以為然最終耐不過周承恩的再三相勸而答應過去。孩子已經到了這個月份不管怎麼說總應該去看看。
醫院的普查仍是那些程序驗血聽診。因她腹中懷有胎兒周承恩以孩子為由亦讓她將身體的各個器官都查了一遍。焦揚原本還要拒絕想到反正周承恩已經做了醫院主治反正也花不了太多錢還不如老實做一遍好也好瞭解自己的身體情況。
孩子在B上顯示育的不錯焦揚的心放下了一些在周承恩告知後日來取保告的時間之後回到了家中。辭退雅高工作雖然已積攢了一些存款但她也總要考慮以後的生計問題於是打開電腦焦揚便開始尋思找工作的事情。
不知什麼時候迷糊睡去醒來已經是早晨八點多她原本仍不打算醒來只是被突如其來的鈴聲驚擾了夢境。打開手機易明的聲音自話筒傳來雖極盡克制卻依然充斥慌張氣息。緊接著手機上迅顯示一個地址。讓她去這個地方。
易明並沒有多說什麼像是不耐更像是恐懼一樣迅掛斷了電話甚至沒有給焦揚多餘的時間仔細思考到底生了什麼事情這才讓這個平時總是習慣冷睿自持的人突然如此慌張……但是手機上地地址顯示是彥嘉凌所在的監區城市也就是說。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應該是彥嘉凌出了意外。
到了那裡才知道這個意外竟是讓人恐懼的夢魘。
鍾警官告訴她在接受調查的這幾日內彥嘉凌一人獨攬了這一起資金案子地所有罪名承認毓泰以前的罪責都是其一人所致於昨日在監區畏罪自盡。
她怔怔的聽著鍾警官的陳述猶如經歷了一場洗禮。怎麼也不敢相信那個一向風度翩然的女人竟會走向這樣的絕路。印象中那個女人即便是再罪不可赦再罪大惡極也一向是自信到極點的。她有一種強硬到極處的氣質在那樣地人面前總讓人會覺得有一種不由自主自卑的心理落差。即便是自己再佔著幾分道理但是到了那樣的人前面仍是不能全力抗擊面對。
但是這樣的人這樣從骨子裡散出倔強氣息的人竟走上了這樣的一條路。
她無力的坐在長椅上。突然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去面對這一切事情的生。直到那個熟悉的人出現在眼前先映入眸瞳地是他左腕上猙獰的傷口一道一道。在如此不幸的事情下彷彿又鮮明瞭幾分。焦揚慢慢抬頭視線由下至上的移至他黯然地眸子易明的聲音低的如同浸入塵埃「跟我走。」
跟在他身後走過長長的廊道醫院中特有的消毒水氣息猶如慢性的毒藥每呼吸一次都覺得想要窒息一分。一路看中文網四周都靜籟無聲絲毫不像剛才才生如此情境的環境。他帶著她走向車子坐上座位之後便自車子的儲物櫃裡掏出一顆煙熟練地甚至急躁的點上放入嘴裡猛吸兩口之後才慢慢啟唇。
聲音澀啞的竟一點不像易明他看著手中的余煙裊裊。眼睛木然看向前面。「你是我們易家未過門的兒媳婦所以這一次我媽的喪事。你也是要出面地。」
她不知道該怎麼回饋他這句話恍惚中似乎有個石頭濺起又落就那樣一次次遲鈍地砸在自己心上想了半天只能擠出一個字回應「哦。」
「接下來的事情可能會很多我媽死地事情可能會被各大媒體當成新聞挖掘你和我在一起自然也是風口浪尖。所以為了讓外界覺得我們毓泰並未心散不會受到創擊我希望你和我在一起。」
「好。」
「這可能要很長一段時間。」易明並未料到眼前的女人早已辭職仍在那兒想著以後的路子「所以你自己的事情好好安排一下估計一兩個月的新聞期是完全可能的。」
「嗯。」
大概是她這樣順從的反應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易明突然一聲輕嗤似譏非譏的勾起唇角自後視鏡裡看著坐在旁邊的女子「你知道我媽是如何死的嗎?」
焦揚心裡一驚然後搖頭。
「對深層原因是她想要保全毓泰所以一人才攬下所有罪名。想用畏罪自盡的結果來成全我們易家所有人的安生。我媽一輩子好強自立向來不輸於人卻還是走了這樣的路子。焦揚你現在心裡是什麼感覺?」
「我……」
「我沒立場說你什麼但是這一切是不是早就應該是你想到的結果?從一開始讓我媽加在你們家的悲劇重演是不是就是你的既定目標?讓我易明走你焦揚的老路是不是很早便是你心中的通途?」
每一句話都像是最嚴重的指控此時他的眼睛中沒有了往日與她針鋒相對時那般的凌厲與憤懣反而充斥了暗色的絕望與失落。焦揚吶吶開口「我……」
他再一次沒有給她機會讓她將一切說下去又那樣魅惑的勾勾唇角「你知不知道我媽是怎麼死的?」
「那一塊玉觀音她吞了曾經給你爸爸的那個玉觀音!就這樣硬生生的吞了下去!她將玉觀音摔成兩半吞嚥每一塊都在胃裡在腸道裡生成銳利的角每在血液裡流淌一分都會生成窮途末路的毒!」易明忽然一笑「我知道她是從不給自己留後路的性子只是沒料到連最後的謝幕都要做的這麼乾淨利落……」
焦揚的心被狠狠揪緊怎麼也沒料到彥嘉凌竟是採取了如此方式走上末路。是為了懲罰自己的絕情嗎?還是想用這樣的方式來替她對她與焦啟澤的一生感情尋個說法?這一生他先與她說了再見她又含著她為他買的信物從此不歸到底這樣的糾葛是誰負了誰?
一直以為是易家致自己家如此卻終沒料到自己的家庭終究也讓驕傲一世的彥嘉凌走上了決絕。
如同有鞭子一下一下落在自己身上焦揚覺得身體上傳來那麼分明的劇痛血液每蔓延一分痛苦便加深一分。她看著易明失落黯然的表情眼前彷彿生成了幻境明明是與他靠的這麼近卻偏偏感覺模糊。
最後是易明的輕笑來接過了她的痛楚他不再說下去什麼只是一聲聲的笑意蔓延而過輕揚而又分明。
接下來的幾日易家仍不太平儘管彥嘉凌將罪名都攬至自己身上可是易沉淵仍是受到了影響。雙規被徹查以往工作幸好因洗錢罪過都是易沉淵的妹妹易蓉所為易沉淵只是犯了包容不究的罪過再加之金額並不是十分巨大因此只是被革職處分處理。
即便如此易家的毓泰仍是遭受了不可挽回的影響。在世人看來易家似乎已經遭遇了最大的滑鐵盧之役彥嘉凌自殺易沉淵革職這種種的跡象都成為毓泰走向窮途的預兆。
似乎每走一步都是再辛苦不過的險途。
焦揚一直忙與易明一起應對媒體的糾結回擊以易明的性子原本可以對這些輿論猜測置之不理。可是現在的情境不同稍有不慎毓泰只會更加迅的淪下深淵。原本經濟大環境就不利若是此時媒體在起到煽風點火的作用易明與毓泰的結果都將是最壞的不可料想。
焦揚最大程度的盡了自己的本分每一次都是光鮮出現在鏡頭面前疲憊不堪的回到易家大宅。很多時候她與易明是奮爭在兩個角度易明忙於正常運轉毓泰的各大公司而她則全身心的闢謠。對於易焦兩家族宿怨糾葛用盡量輕鬆的語氣減少公眾對他們的猜測與影響。在外人看來一個主外一個理內他們配合的仍是天衣無縫。
焦揚從未料想她有一日也會過上這樣的生活明明不是老鼠卻在街上引起「人人喊打」的效果。在易家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的現在幾乎每在公眾面前出現一次她都會受到難以想像的「禮遇」。她與易明看似生活在一起可是天知道他們獨處的時間有多麼的珍貴往往他回家的時候她已經進入睡眠。
所以在門被突然踢開的那瞬間焦揚只覺得鼻尖撲來那麼濃濁的酒氣緊接著便迎上一雙黯然憤懣的眼睛。
他看著她彷彿用盡了畢生氣力才說出那一句話「焦揚你果真是為了復仇而來……至此我們易家加在你身上的所有痛苦你都一份不少的全都還給了我易明。」
焦揚被這句話弄得驚訝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回復他的怨氣只能愣愣的看著這個英挺偉岸的男子踉蹌的跌出她的房間。緊接著便聽到樓下傭人驚呼「少爺」「少爺」的聲音似是出現了什麼情況焦揚的心被猛然揪緊連忙奔下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