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明曦在她剛才坐過的位置上慢慢坐下手握茶盞上好的烏木還滲透著溫熱的氣息彷彿遺留著她的溫度。他怔怔的看著那上面漂浮的葉末突然爆出一聲輕嗤「你覺得呢?你要是覺得可能為什麼在她說完那些話後只能沉默?你要是覺得可能為什麼巧舌如你也無法為我辯白?宋子承我和她之間真的完了。」
「她說的對她瞭解我。」他的眸中突然沉澱出黯然至極的陰霾「我是最喜歡睚眥必報的人我告訴過她我最討厭背棄和欺騙。所以就算事情行至如何地步我都不會原諒她的這次背叛永生永世永不!」
最後那兩個字彷彿是從齒間擠出那麼重的字節爆猶如詛咒。
「易明曦你騙不了我。」宋子承低歎「你只是在她面前抬不起頭沒想到會掉入一場她設計的局而且掉得心甘情願卻是用你最珍視的感情做的幌子。若是沒有存留與她回歸過去的希望你為什麼來海涯?」
他倏然抬頭眼睛裡突然升起的光芒竟似犀利可穿透人心「我只是想讓自己確定那個結果……從此罷手死心再無糾葛。」
只過了一周很多媒體便對此事的報道更加如火如荼。而且毓泰集團在這樣的情況下很多股票指標呈現下跌之勢雖然指點並不是很高在平常情況下或許可以忽略不計但是再這樣的敏感時候。任何一點小小的跡象都可以成為「毓泰垮台論」地有力證明。
這樣的日子自是不好過的。焦揚歎氣端起一旁的綠茶猛飲一口。按道理她最近應時刻愁悶的吃不下睡不著才是可是最近。她卻常常出現好睡地狀況每日都像是處於睡不醒的狀態中往往是早上7點起床1o點便開始昏昏欲睡。好不容易熬到午休補眠到了下午四五點鐘又開始不爭氣的睜不開眼。
或許是因為最近心煩意亂所以才導致生理有些紊亂連一向規律的經期也來的詭異。這次的大姨媽。竟錯後了一個多星期才來不過倒是量少的很稀稀拉拉的只有三天功夫便告之完畢只是伴有地那種輕微肚痛讓她不自覺哀歎自己又多添了個毛病。
她看著桌上的日曆今天是12日上面那個紅通通的15顯得觸目驚心。那是鍾警官告訴她開庭審判彥嘉凌的日子。鑒於彥嘉凌罪狀確鑿證據也很充分公安局已將其具體案卷資料移交到了檢察機關15日起便會提交法院公訴。
屆時。她將以證人身份出席與她同去的還有親人舅媽。至於易明曦她無從知曉。只是覺得。必定會是完全對立。
其實在公訴前鍾警官還曾問她要不要民事賠償。她當時給了個否定的答案事情已經過去了太久要說賠償怎麼也彌補不了那些年月的精神虧欠。所以與其用錢來徒增傷感倒不如只澄清冤情僅僅還原真相……
那個又愛又恨的15日終於來到。焦揚與舅媽提早來到法庭對面的茶館坐著。舅媽神采飛揚幾乎透著三十年大恨一朝雪恥的豪氣。而她卻只是悶頭不語。這一場審判審地與其是多年前的命運倒不如說是審判的她與易明曦的結局。
彷彿走地只是個程序罪證確鑿無可辯駁彥嘉凌如此。他與她更是如此。
到了快要開庭的時間。遠遠的便看到法院外面停著幾輛黑色的車。雖然他的車一變再變她卻像是提前知曉了一樣。很顯然的便找到了他的身影。仔細一看車的牌照並不是c市所屬看來是為了躲避媒體追蹤。彷彿在找什麼似地易明曦突然四下環顧僅僅兩秒便又隨著其他人進入了法院裡。
焦揚看看表突然起身「走吧舅媽。」
到了時間踏入法庭因她與他身處兩個陣營中間隔了幾米的走道明明只有幾米之差卻像是相距天南海北。而她則與易明曦再次表現了往日那般引以為豪的默契都是面無表情的聽著各項證據陳述辯白審判任那些生硬晦澀的法律詞語如同打結一般在腦中交纏錯亂眸瞳中透露的均是最冰冷地麻木和清醒。
直到那一句定論拋出彷彿是故意殺人罪地罪名景若年彥嘉凌均被判處無期徒刑。焦揚不由得苦笑犧牲這麼多只為追究這一個結果可她卻聽的這麼茫然。難道她痛苦了這麼久只為尋得一個形式?
庭審完畢作為受害人他們禮節性地向各位法官及審判員致謝寒暄了一會兒才踏出法庭。誰料那時候易明曦也站在法庭門口沒走像是和誰打著電話熟悉的低沉慢慢傳來。焦揚一愣隨即盡力平靜自己的呼吸順著迴廊大步踏向院門。那一瞬間似乎是碰觸到了他的西服衣袖她下意識的摸摸衣襟突然想起「擦肩而過」這個詞來。
很精緻的詞彙很絕妙的意境。她坐在車子裡看著漸漸拋至身後的法院突然知道了這個詞的含義。於是一彎弧度慢慢自唇角瀲灩而出慘然的如同即將被黎明吞噬的新月。
與舅媽自車站便已經分開她繼續走著屬於自己的路回歸海涯。一路上都在回想那個人在庭外的言語其實不用回頭她也知道他說話時的表情必是微蹙眉宇墨玉般的眸子呈現出融不開的深沉和煩苦纖長的中指抵著手機壁優雅紳士的劃下最藝術的弧度唇角的勾起卻凌厲異常。
那麼透徹的瞭解早就一場最不可能回歸的離開。她將頭靠在汽車窗戶上一顛一顛的雖然微痛但卻讓她清醒。其實就當這是一場開局很美的夢境。他和她的故事原本就是料到了開始沒能知曉結局。
若早知道結局如此到底還敢不敢於重新來過?
至此《背棄》這一部分完結。
下面一章是結晶部分因為名字大家能猜出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