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海涯才剛下午四點焦揚見時間尚早想去雅高上一會兒班剛剛走至迴廊突然接到林弈辰的電話「焦揚回來的話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她直接沒回辦公室拖起包便跨上了去林弈辰那裡的電梯。見她這麼快到來那個男人似乎有些驚訝微怔兩秒問她「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塵埃落定。」她唇角逸出淺彎似笑非笑「您叫我來有什麼是嗎?」
看得出她神色疲憊並不想在此事上多做周轉便也斂起那抹關切正色道「這個週五有沒有空?」
「嗯?」
「是這樣的。」他伸手拿起一摞資料神秘的眨眨眼「有個去香港的機會想不想去?」
「啊?」
「是這樣的。」林弈辰微微正色「雅高集團及旗下子公司的宣傳片都是兩年前的情況現在看來稍顯落後所以公司打算再新拍一組。根據廣告公司呈上來的腳本綱要選定香港為拍攝地點。咱們甲方要派人跟去我想你是專業程度最高的還是你跟著去比較放心一些。」
「好。」焦揚接過那些資料上來就被那頁面偌大的Log嚇得一驚「敦煌廣告?」
「對。hTtp://」林弈辰點頭「你知道?」
「瞭解一些。」焦揚垂上來便找到成本預算的那頁只看了一眼便皺眉。「我們為什麼要找這家操作?」
敦煌廣告是海涯少有的4a級廣告公司技術精良但這成本也讓人乍舌常常以拍華麗風格地服飾以及高檔奢侈品廣告而聞名業界。以焦揚之見就算是雅高實力雄厚。但僅僅是拍個企業文化片也應該用不著這麼燒錢。
「算是別有所圖吧。」林弈辰狀似無奈的扯起嘴角顯然是看出了她的想法「也罷我就實話和你說雅高將申請全國十大之名集團名號。這敦煌廣告的企業法人雖是趙冬青可她的女兒卻是電視台督管此事地直接負責人。比起其他公司直接送錢送禮的暗箱操作我們只能採取這樣看似虧本的方式。而你。只需跟著他們操作盡力用你專業的眼光評判整件事情的運作別讓雅高少有的大手筆製作付諸東流便好。」
焦揚這才了悟她在廣告界也算摸爬滾打了很長時間。知道很多廣告公司都是依存電視台這個媒體布平台才得以展成長。於是林弈辰這一招她倒不是多麼驚訝。何況她現在面臨著與易明的黯然落幕實在是巴不得換個地方換換心情。
「那我大約星期幾啟程?」焦揚抬眸「我沒問題。「你是星期日吧。」林弈辰看看日曆「星期一就開工大約要拍一周時間。」
「好。」
如同上天派下一個消遣的機會。焦揚抱著資料回到辦公室無意中抬頭一看竟然已經到了下班時間於是便收拾東西回家。
她今天經事太多。實在是沒有加班地精力。考慮到馬上便要去香港便在下班途中找了家市買了些日用品便於出行又想到家裡似乎沒飯便亂七八糟的挑了兩箱方便面準備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以免再次陷入彈盡糧絕。
回到家已是九點鐘她抱著東西好不容易挨到家門剛剛打開門。便聽到手機大作低頭一看竟是周伯伯的電話。
「周伯伯。」她喘著粗氣接過電話「我剛爬上來呢所以氣粗了些。」
自從搬入海涯之後與周伯伯的關係倒比和舅媽舅舅關係還要親近一些。尤其是媽媽死後。hTtp://周伯伯更是將她幾乎視成了自己的孩子。三天兩頭的打電話問。唯恐她自己不會照顧自己。
「您怎麼知道我吃的方便面呀。」話筒裡面又開始出現了那麼和藹的嘮叨焦揚只覺得暖流湧至心頭。「不是反正我也吃不了幾天了。」
她告訴伯伯要去香港出差沒想到聽說她要去香港周伯伯表現出更大的驚訝如同約好了似地連連擊掌「你承恩哥在香港開醫學會議呢不知道你能不能遇到。」
「承恩哥去了?」
「是啊剛走了兩天。」周伯伯笑道「現在都知道是香港最好遊玩的時節所以各種以開會工作之名去香港的不計其數。你承恩哥估計也是湊個熱鬧就不知道幾號能回來。不如一會兒我打個電話幫你問問都在異地也好有個照應。」
焦揚連連答應與周伯伯一家聯絡熟了已經養成了從不道謝的惡習。
掛了電話她忙碌地將在市剛運來的東西整理分好。剛剛將兩箱方便面放入櫥櫃耳邊又響起了手機鈴聲。喘著粗氣跑去接電話她一看顯示的是陌生號碼想必是周承恩的電話便興奮的嚷了聲「承恩哥。」
那邊卻突然沉寂焦揚以為這又是周承恩慣做的把戲便笑道「周承恩你夠舒服的呀一聲不吭去香港開會。」
依然是沒有回應正當焦揚第三句話要拋出的時候那邊終於有了動靜。低沉笑意微微呈飄揚語調語氣卻寒徹肌骨「承恩哥哥好大地情意。」
「焦揚你還真是有本事。」那邊傳來熟悉的笑明明是輕揚的淡如凝咽可那語氣裡的恨意卻是如此鮮艷明顯「法國程澈雅高林弈辰現在又多了個周承恩。我以為我原本就夠風流夠花性可是在你面前只能自愧不如。」
她深吸一口氣終於確定了自己的回復溫度「易明如果你打這通電話是為考量我的交友觀那我就掛了。」
「可別……」那邊傳來最奚落不過地語氣「我好歹也算曾經地一員總得給我一個說話的機會吧。」
她深深吸氣剛才因搬運東西氣息仍未平復。在易明地調侃之下只覺得更加紊亂起來「我不覺得你打這通電話就說這些不痛不癢的話來毫無意義。」
「今天這一場戰鬥我認輸。」他微斂笑意聲音依然不疾不緩「這週日晚上我們能不能見面?我有事要和你說。」
「有事在電話裡說吧。」她歎氣「現在說就好。」
「現在無法說清楚。」
「那見了面就能說清楚了?」
「你是不是不想見我?」話筒傳來自嘲的輕嗤「如果我很想見到你呢?」
「沒有意義。」她仍是吸氣如同在認真評定一個結果的好壞性質「如果心想事成所有事情都跟著想像來我們不會走到今天。」「可我就想與這一切博一下你知道我不信命。」他的語氣突然異常堅定執拗如同在許下什麼重諾堅定的可怕「我就要在這週日見到你君來茶館二樓百合廳下午五點。」
沒等她回復他便扣了電話依然保有著以前那個習慣喜歡做事不容置疑向來都是命令式語氣。
可是她真的無法做到了。焦揚放下電話掏出放在錢包裡的機票勾起唇角似譏非譏。
很巧合的玩笑很戲謔的結果。
17時她要自海涯飛往香港。而他要在君來茶館等她的訊息。
打一次電話都會如此冷嘲熱諷若是見面只會是一次更加深刻的互相傷害。焦揚坐在沙上苦笑延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