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城不知何名,不太大,人煙倒還繁茂。吳不賒一路過去,剛到城門口,忽聽得前面馬蹄聲急驟,夾雜著一個驚慌女子聲音:“馬驚了!快讓路,快讓路!”
吳不賒抬眼看去,只見一人一馬狂奔而來。馬是大黑馬,高大神駿,不知如何受了驚,如闐似狂,不顧一切地狂奔而來。馬上是個女子,十**歲年紀,穿著一襲大紅緊身勁裝,身材高挑健美,瓜子臉,眉目如畫,雖然一臉的焦急驚慌之色,仍讓吳不賒眼前一亮。
吳不賒同時留意到紅衣女子臉前起伏的**,隨著馬身的起伏,被緊身勁裝緊緊包裹的**如玉兔般跳動,勾勒出優美的形狀。吳不賒情不自禁地贊了一聲:“漂亮!”
作為奸商的吳不賒對女人不是特別感興趣,但黑七卻是只淫貓成丹後修得人身,不知玩了多少女人,經驗十足,眼光毒辣。此時雖離隔著衣服,吳不賒卻能准確地判斷出紅衣女子**的大小形狀:不大不小,彈力十足,最是上品。這女子顯然常年練功,**才會如此結實有彈力。
城門口進出的人多,眼見驚馬狂奔,紛紛四下躲避,偏偏有個孕婦,行動不便,又仿佛是嚇傻了,看著馬奔過來,竟是不知道躲,只是下意識地抱著肚子,仿佛抱著個大西瓜。
見那孕婦站在路中不動,紅衣女子驚駭地急叫:“快讓開啊,快讓開啊!”她的雙手死勁勒住馬僵,馬頭被她勒得後偏,但馬身子卻沒有半點兒停留,轟隆前沖,眼見四蹄這下,便是一屍兩命。
危急間,吳不賒動了,身子一閃,到了那孕婦前面,右手一伸,挽住了馬僵,癲馬狂奔,沖力何止千斤,吳不賒馬韁入手,只覺一股大力湧來,幾乎要將他的身子扯飛。不過吳不賒早有准備,施展木長生的玄木心法,雙腳化為樹根,深入地底,以大地之力。牢牢定住身子。奔馬沖力再強,卻也休想拉動深入地底的樹根,終於被硬生生扯住,人立起來。
紅衣女子身手頗為了得,驚馬直立,她身子緊貼馬背,並未摔下,隨後跳下,一看孕婦無事,大大松了口氣,對吳不賒抱拳道:“多謝壯士援手之德。”吳不賒忙也抱拳還禮:“舉手之勞,小姐不必客氣。”
這時又聞馬蹄聲轟隆,一隊人馬急馳而來,最前面的是個小男孩兒,七八歲年紀,後面卻是一隊女兵,均著青色緊身勁裝。那小男孩兒看到紅衣女子,遠遠地便叫道:“姐姐,姐姐!你沒事吧?”
紅衣女子沉著臉不應聲,小男孩兒下馬,怯生生地道:“姐,是錯了,我下次再不頑皮了。”紅衣女子哼了一聲:“還好,有這位壯士拉住驚馬,否則闖下禍來,我絕不原諒你。”又向吳不賒一指,“快謝過這位壯士!”
小男孩兒圓臉大眼睛,該是個頑皮的家伙,不過這會兒倒是老老實實地對吳不賒抱拳一禮:“林強謝過壯士援手之德。請問壯士高姓大名?”
他小大人的模樣,倒惹得吳不賒想笑,報了自己姓名,客氣一番。紅衣女子又請他去府中,要置酒相謝。吳不賒也不客氣,一口應承。
這城叫扶風城,屬風余國最北端的邊郡了,與後涼國已是遠隔千裡。扶風城是扶風候林國亨的封地,扶風林家,為風余國世鎮北地,功勳舊著。不幸的是,林國亨前年過世了,留下一對子女,這紅衣女子便是林國亨的長女林微雨,林強是林國亨的幼子,今年九歲。因為林家功高,這扶風候是世襲的,所以別看林強小,可是正兒八經的候爺。
林微雨將門虎女,雖然人比花嬌腰比柳細,卻騎得烈馬開得硬弓,尤其林強還小,軍務政務都是林微雨在管,十八歲的女孩子,上馬管軍下馬管民,堅韌細膩,殺伐果敢,在扶風有口皆碑,不過就是拿林強這寶貝弟弟有些頭痛。今日的驚馬,就是林強一手鼓搗出來的,他不知從哪裡聽說馬喝了酒跑得會更快,竟在馬料裡摻了烈酒。馬吃了酒料,過於興奮,偶爾受驚,若在平日,拉住馬僵安扶兩下就沒事了,這天去如癲似狂,若不是吳不賒,就是一場慘劇。若是因為林強的惡作劇而鬧出一屍兩命的結果,林微雨心裡將會非常不好過,所以對吳不賒的援手,她是真心感激。到了候府,林微雨兩姐弟作陪,問起吳不賒的生平。吳不賒看出林微雨話中有招攬之意,只說投親不著,正沒個下落。林微雨當即請吳不賒入府幫忙,做林強的親衛,他日若有功勞,可放軍中補一個實缺,也是一份出身。
吳不賒神志恢復,但多了木長生和黑七的記憶,性格也就頗受影響,木精木長生還好,性子最野的是野貓黑七。黑七狂野、凶悍、貪婪、狡詐,一生的經歷豐富多彩,這些經歷記憶,帶給吳不賒的,就是經驗,就是教訓,自然就會影響到他的為人處世。黑七是只淫貓,**過無數女人,那些香艷的記憶讓吳不賒看女人時就會有一種另外的眼光。這會兒對著林微雨這樣的大美人,吳不賒突然間對做官司就不是特別熱心了,反而對林微雨的美色垂涎三尺。做林強的親衛,自然能時常接近林微雨,他一口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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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強有七八名親衛,吳不賒與其他親衛見過了,下人引到宿處。親衛待遇好,有單獨的房子,這一點很合吳不賒的心意——便於他弄鬼啊!到房裡,吳不賒關上門,搖身變成一只大黑貓,從窗戶裡鑽出去,直躥後院。到後院做什麼?**美人春睡啊!
林微雨穿廊而來,後面跟著貼身丫頭侍劍。天有些熱,進了後院沒男人,林微雨便把衣領處的兩粒扣子解開了,露出一抹雪白的胸脯。吳不賒看得直流口水,情不自禁“喵”的叫了一聲。
“哪來的大黑貓,好大!”侍劍叫了起來。
“別那麼大聲,”林微雨做了個手勢,“別嚇走了它。這幾日才鼠多,來只貓剛好抓才鼠。”
“盼我抓老鼠啊?”吳不賒哼了一聲,但林微雨的善意讓他看到了機會,沖著林微雨“喵”地叫了一聲,走上兩步。
“這貓不怕人。”侍劍驚喜地叫道:“乖貓,來,跟我捉老鼠,我喂魚給你吃。”說著走過來,伸手就來捉吳不賒。她先還有些提防,既擔心吳不賒跑,又怕吳不賒抓她或咬她,卻不知吳不賒正要拉關系,“喵喵”叫了兩聲,裝出很柔順的樣子,任由侍劍抱他起來,順勢伸爪在侍劍的**上摸了一下,低哼道:“小丫頭人小**倒大。”
林微雨也伸手過來摸吳不賒的腦袋,喜道:“這貓乖。侍劍,還記得以前那只小黑貓嗎?也是這麼乖的。”
“小黑啊?當然記得。要是不走丟,也該有這麼大了呢!”侍劍側著腦袋對著吳不賒左看右看,突然道:“這大黑貓不會就是走丟的小黑吧?”
“咦,是啊!”林微雨也叫了起來,對吳不賒叫道:“小黑。”
很好,這種誤會吳不賒太喜歡了,立即就應了一聲:“喵。”還伸出舌頭到林微雨的手背上舔了一下。林微雨的皮膚白如雪,滑如絲、細如瓷,非常得好,唯一的缺憾就是虎口處有兩個淡淡的繭子,那是長年練劍磨出來的。
“真的是小黑呀!”林微雨大喜,伸手就把吳不賒抱了過去。吳不賒喜得“喵喵”叫,腦袋抵著林微雨左乳,雙爪撫著林微雨右乳,林微雨的**既柔軟又有著驚人的彈力,那種感覺,讓吳不賒舒服得只想呻吟出來,而林微雨身上淡淡的體香,更讓吳不賒熏然欲醉。
愛貓的回歸讓林微雨很開心,一路抱著吳不賒回到自己的小樓。吳不賒也就把林微雨的**把玩了一路。到了樓中,侍劍小丫環倒了水,林微雨洗澡,把吳不賒遞給侍劍。侍劍**不比林微雨的小,但彈力明顯差得多,而且美人入浴,這樣的機會吳不賒怎麼可能錯過?他在侍劍懷裡打了個滾,一躍下地,侍劍還以為他想跑呢,急叫道:“小黑別跑啊,我呆會拿魚給你吃。”卻見吳不賒往裡間跑,可又罵了,“小姐沐浴你跟進去做什麼?這是只小色貓啊?”
“大爺我不是小色貓,是大色貓。”吳不賒暗哼,到了裡間,林微雨已脫了外面的衣服,身上只系著個大紅的肚兜,回頭看到吳不賒,也不以為意,笑道:“小黑啊,你跟進來做什麼?也想洗澡啊?別急,呆會我給你洗,”說著脫了肚兜,一個絕美的身子完全裸呈在吳不賒眼前。
吳不賒先已把她的**玩得熟了,大小、形狀、彈性,都已清清楚楚,這時親眼看見,仍情不自禁地暗贊一聲:“果然是極品,太漂亮了。”
林微雨**如玉雕,如雪凝,溝深峰險,極峻處更有紅豆如珠,輕搖處驚心眩目,微顫時浪湧雪堆。玉峰險,往下卻是一馬平原,到臀部又乍然擴張,劃一個優美絕倫的圓弧,再往下又是刀削斧劈,尤其兩腿之間,並攏時絕無半絲縫隙,其直如柱。
吳不賒玩過的女人不多,妓院中了沒什麼極品,偶有紅牌,他卻還捨不得花錢,在他想來,什麼紅牌,無非是騙錢的噱頭,過三五個月不紅了再去嫖,不還是那麼個玩意?所以吳不賒雖吃過豬肉,只是太堂大灶,沒上過正席。黑七不同,黑七玩過的女人多,內中不乏絕品美女,所以眼光很刁,但就是以黑七的眼光來看,林微雨的身材也是上品之選,真要挑刺,那就是林微雨雙腿內側的皮膚應該不是太好,那是騎馬的緣故。不過瑕不掩瑜,在黑七玩過的女人中,林微雨至少可以排到前十名以內。
林微雨終於進了浴盆,浴盆不像浴桶,邊緣淺,林微雨的一舉一動全落在吳不賒的眼裡,舉手抬足,乳顫臀搖。那種誘惑,讓吳不賒氣血欲沸,只恨不得就這麼撲上去,壓住林微雨,狠狠地刺穿她,恣意地**。林微雨是那種清麗中裹挾英氣的女子,吳不賒相信,她略帶痛楚的**聲會有一種別樣的風韻。他會有這樣想法,是腦子裡有很多黑七**女孩子的記憶,不過記憶終究只是記憶,他是吳不賒,不是黑七。
吳不賒現在撲上去,可以輕松地制住林微雨,可以弄昏她**,也可以在她的痛哭中**,林微雨雖是將門虎女,也有點兒功夫,但對著吳不賒,不可能有抗拒的能力。但那樣不捨吳不賒的性子,那樣做,第一會毀了林微雨,這樣的美人,就這麼毀了太可惜了,第二也會給吳不賒帶來麻煩。
天庭在人界設有五岳府,人與人之間的事,五岳府一般不管,傳說最早時是管的,但後來人越來越多,事越來越多,而隨著文明的進化人心也越來越復雜,五岳府管不勝管,終於撒手不管。人間自有官府,自有律法,自有習俗,人管人,用不著天廣庭操心。
但魔、妖、精、魅等非人的靈類與人類生的事,五岳府卻會管,五岳府下設判九司,一郡一司,派一名判官主掌,但凡有妖類混雜到人間興風作怪,判妖司判官便會過問,或驅趕或擒拿,不使為禍。
黑七以前**婦女,給五岳府能緝,若不是它功力著實了得,又極度狡猾,早已死了十七八次,雖然最終逃脫,也算是教訓深刻。風余國在西北,算來該是歸西岳府管轄,黑七在西岳府還留有案底,若是一般的小民之女,死十個八個的無所謂,林微雨可是扶風候的長女,奸殺了林微雨,扶風郡判妖司必然會聽到風聲,也必然會查。萬一查出來,扶風郡判妖司判官可能命不了他,但西岳府得報後必然派出高手追殺,那可不是件好玩的事情。
吳不賒理智,黑七這樣的傻事他當然不會去做,另外一點,他現在還有個身份是林強的親衛,有著大把的接近林微雨的機會,那為什麼不能等一等呢?如果有機會讓林微雨喜歡上他,讓林微雨心甘情願地為自己獻身,豈不美妙得多?
有著這樣的打算,雖然吳不賒心中氣血如沸,卻還是強自忍住了沖動。林微雨也終於洗完了澡,披上晚裝,順手又把吳不賒抱在了懷裡。剛出浴的美女,又香又滑,吳不賒大大地吸了口氣,忍不住呻吟了一聲:“喵。”
被林微雨抱在懷裡,吳不賒心醉神迷,而林微雨也似乎很喜歡抱著他。喜歡寵物,可能是女孩子的能病。到就寢時分,林微雨對吳不賒道:“小黑,自己玩兒去吧,乖乖的啊,不許再走丟了。”
自己玩兒去?跟誰玩?母貓還是老鼠?吳不賒很有意見,但林微雨全不顧他的抗議,把他往門外一放,和侍劍關上門睡覺了。吳不賒翻窗倒也能進去,但進去也沒用啊,難道林微雨會允許他鑽到床上去?估計不可能。
不過被美人抱了大半夜,更又看了美人出浴,收獲也不小了,吳不賒回到自己房裡,轉回人身,**沖動得厲害。本來也好解決,扶風城裡還沒妓院不成?只是想著第一天做林強的親衛就出去**,影響不好,尤其要是傳到林微雨耳朵裡,她就難得對他有好印象了,太劃不來。吳不賒便強攝心神,練起功來,黑七的功夫特別雜,各種小法術也特別得多,不練還好,一練倒是頗為上癮,不知不覺,竟然天亮了,記憶中黑七和木長生的各種功夫也都讓他熟悉了一遍。
白天吳不賒不好變成貓,他是林強的親衛,得跟在林強身邊。七八歲的小家伙,正是精力充沛的時候,除非睡著了,一天到晚不會停一下,所有的親衛就只能跟著他跑,吳不賒當然也不例外。直到晚間林強睡下,吳不賒才有機會重新化為貓出現在林微雨眼前。
“小黑你不乖。”林微雨一見到吳不賒,立刻把他抱在懷裡,“到處找不到你,還以為你又丟了呢。”原來一整天沒見到吳不賒,她著實找了好幾次呢。
“我還想整天給你抱著呢,但你那個臭弟弟,精力好得要死,滿城亂跑,我有什麼辦法?”吳不賒“喵喵”抗議,林微雨當然聽不懂,還以為吳不賒跟她撒嬌求她原諒呢,便在吳不賒腦袋上戳了一指頭:“知道錯了就好。我給你留了條魚呢。侍劍,拿魚來。”美女抱著還給魚吃,這待遇蠻高的,吳不賒忍不住高歌:“老貓的生活啊,妙妙妙!”
不過他沒得意多久,因為林微雨又要睡覺了,又把他趕了出來,對著冰涼的門板牙吭高歌:“老貓的生活啊,不妙,不妙,不妙。”
“得想個法子,讓小美人對我產生好感,最終迷上我才行。”吳不賒在院中踱著貓步,轉著念頭。
機會還真就來了。第二天,吳不賒正陪著林強在校場上跑馬,林微雨也在,突然一個小兵氣喘喘地跑來:“稟大小姐、小候爺,有人在城東鬧事,打起來了。”林強一聽就跳了起來:“什麼人敢在扶風城鬧事,好大的膽子!”打馬就沖了出去。吳不賒等幾個親衛自然緊緊跟上。林微雨帶著她的一隊女兵也跟了上來。
到城東,遠遠地便聽到喧鬧聲,轉過街角,只見一群兵丁圍住五六個人,正在惡斗。那五六個人中有一條黑大漢,約摸三十來歲年紀,身材魁梧,十分凶惡。他雙手使一條熟銅棍,身處重圍,卻是指東打西,口中暴吼如雷,圍攻的兵丁雖多,竟是近身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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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強人小火氣倒大,勃然大怒:“惡賊,休要橫!”打馬仗劍就要沖上去。
眾親衛哪會讓他上去冒險,早有幾名親衛搶在前面,吳不賒倒還落後了一步。人多不好縱馬,四名親衛翻身下馬,迎上黑大漢,另幾名親衛便護在了林強前面。吳不賒慢了一步,不好爭功,也呆在林強身邊看著。
小候爺親衛出手,兵丁散了開去,四面圍定。保護林強的親衛都是精選的好手,但那黑大漢實在了行,四人圍攻一個,竟仍拿他不下,黑大漢看到林強姐弟,反而向這邊沖過來。他力大棍沉,四名親衛節節後。其中一名親衛咬了牙,持刀橫檔,“錚”的一聲,單刀飛上了天,成了曲尺,那親衛也是踉蹌倒退,口鼻中滲出血來,內腑竟被震傷了。少了一人,其他三名親衛更是不堪,被黑大漢的熟銅棍掃得不住後退,便如虎趕群羊。
林微雨眼見黑大漢大棍沉,叱道:“小弟後退!眾親衛,放箭!”
林強的親衛和林微雨的女兵隊,每人配有一把手弩,吳不賒也了一把。聽得林微雨下令,眾親衛紛紛取弩上箭。林強卻惱了,叫道:“這麼多人圍著,還要放箭,沒得叫人笑我扶風城無人。閃開!小爺親自來拿他。”
這話實在是不知天高地厚,但眾親衛聽了,卻是個個面紅耳赤。吳不賒聽了也是一愣,瞟一眼林強:“這小家伙,是真不懂事呢,還是家學淵源?”
不過這會兒正是他在林微雨面前露臉的機會,不能錯過,於是他叫道:“哪要小候爺親自出手,待我來拿他。”身子一閃,到了黑大漢前面。
黑大漢一棍橫掃,掃開前面幾名親衛,剛要沖向林強,眼前一花,定睛急看,面前突然多了個人,正是吳不賒。兩人的臉相隔不到半尺,吳不賒露著牙齒笑,早晨吃的面條,一片蔥捨不得外面的花花世界,頑強地留在吳不賒的門牙上看風景,這會兒白中帶綠,黑大漢情急之下沒看清楚,不知道是什麼妖物,著實嚇了一跳,狂吼一聲,熟銅棍回掃。
這反應不慢,奈何吳不賒更快,一跳,熟銅棍從腳下掃了過去。他還是緊挨著黑大漢,“嘿嘿”笑著,還對著黑大漢吹了口氣。牙齒上那根蔥是牆頭蔥,立即從他的牙齒上叛變,飛身躍上黑大漢額頭,可算是攀上高枝了。黑大漢被吳不賒噴得像冷風一吹,感覺到額頭上好像多了點什麼東西,退一步,伸手一摸,是片蔥花。他一時眼急,沒認出這蔥花就是吳不賒牙齒上的蔥花,叫道:“什麼玩意兒?”
吳不賒“嘿嘿”笑道:“千裡送蔥花,禮輕情義重,兄弟啊,莫嫌棄。”
後面的侍劍撲哧一笑,林微雨也輕聲一笑,林強卻是哈哈大笑。
黑大漢被笑惱了,本應是漲紅了面皮,奈何臉太黑,氣血上湧,一張臉反而越來越黑,算是漲黑了面皮。他把蔥花往衣服上一抹,大吼一聲:“吃我一棍!”加力三分,兜頭一棍砸下。
“嘖嘖嘖,怎麼這麼不愛干淨呢?告訴你爹,打你**。”吳不賒一面搖頭輕歎,腳下略移,又閃過了黑大漢這一棍。這話有趣,林強越笑得打跌,座下的馬感染了他的開心,也興奮地打了兩個響鼻,一眾親衛也笑了,中間夾雜了女兵,格格嬌笑更是悅耳動聽。
不過這些笑聲落在黑大漢耳中,可就是戳心的鋼針了。他連聲暴吼,熟銅棍如風輪動,舞得風雨不透,扯裂空氣出的響聲,有若天際悶雷。他棍法猛惡如虎,吳不賒卻是不慌不忙,在棍影中閃展騰挪,體輕靈,蝶舞春光,態悠閒,閒庭信步。
吳不賒這身法,不是追風步,而是大黑貓黑七的靈貓步,追風步雖然精妙快捷,但說到窄小范圍內的閃轉,卻以靈貓步以為天下第一。黑大漢使的又是長棍,一來一回,好大一個圈子,如何能撈得著貓一樣的吳不賒?
林微雨一直緊緊盯著吳不賒,先前見黑大漢棍上如此力道,著實擔了兩分心,待見到吳不賒的身法,那份輕靈悠閒,比之蝴蝶兒也不差半分,這才放下心來,暗暗贊歎:“先前只以為他力大,沒想到功夫竟是如此之高。”
連砸數十棍不中,黑大漢又氣又惱,霍地收棍,瞪著吳不賒道:“你只會躲嗎?若是好漢子,可敢與我惡斗三百回合?”
“三百回合?太累了。”吳不賒搖搖頭,忽地伸手,抓住了熟銅棍的一端,道,“你力大是吧?那我們來比比力氣,只要你能把這棍子從我手裡扯出去,我立即閃到一邊,絕不檔路。”黑大漢哈哈大笑:“此話當真?”
“貨真價實,童叟無欺。”
“好,我也不欺負你。”黑大漢本是雙手握棍,這時松開一只手,“抓緊了,開!”一聲暴喝,猶如半空中打個炸雷,單手一拌一扯。在他想來,這一扯,定能將熟銅棍從吳不賒手中扯出來,吳不賒若死不松手,連人都有扯個跟斗。
不止他這麼想,他身後的同伴,還有圍在四周的兵丁、親衛,很多人都這麼想。黑大漢臂若金鋼,體賽門板,剛才舞棍的那分力道也是人所共見,反觀吳不賒,不過中等個頭,那手掌可憐的,和黑大漢手掌擺在一起,便如嬰兒的嫩手對上了黑熊的巨掌。比力氣,螞蟻能和狗熊去比力氣嗎?
但叫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的是,黑大漢這一扯,竟未能把熟銅棍從吳不賒手裡扯出來,卻好像把吳不賒的手臂扯長了一截。
驚咦聲四起,吳不賒竟然有這樣的力道,誰也想不到。至於吳不賒的手臂好像給扯長了,大家都只以為自己看花了眼,人的手臂又不是牛皮精,怎麼能扯長。
可事實上,吳不賒的手臂就是給扯長了,這是木長生的玄木心法中的纏籐術。
真要比力氣,吳不賒三個也抵不過黑大漢一個,但吳不賒運起玄木心法,腳下生根,深入大地,在外人眼裡,只以為他雙腳微微陷入了地面,實際上他的雙腳化根,深入地底少說也有七八丈,根挽大地。但是吳不賒的手沒有那麼大的握力,於是他把手化成了籐,不是握著熟銅棍,而是像籐纏樹一樣,纏在了熟銅棍上。他不和黑大流硬扯,只是以韌勁兒纏住,黑大漢力氣再大,最多就是把他的手臂拉長一截,想拉斷或者掙開,卻是絕無可能。
旁人看不透這中間的玄機,黑大流身為當事人,該能看出來吧?錯,黑大漢身大力不虧,就是腦子有些虧他一掙不開,頓時怒了,哇呀呀叫,也不單手了,雙手握棍猛扯。不松?我左右搖。還不開?我上下抖。
他後扯前推左搖右擺上挑下壓,吳不賒一只手握著熟銅棍,就像生了根。黑大漢力大,一挑之下,把吳不賒的手臂足足拉長了一倍,橫裡一搖一擺,也差不多扯長一倍,吳不賒的手臂被他扯得就像一根拉面,可就是拉不開。那情形,兩個字:詭異。
黑大流氣喘如牛,再傻也明白了,叫道:“你……你施妖法。”
“妖法?”吳不賒瞇瞇笑,舉起左手,“這是什麼?”
“手啊!”黑大漢瞪起牛眼,“你的手。”
聲未落,吳不賒手掌忽地前伸,一掌打在黑大漢胸口,忽來忽去,即使黑大漢這等身手,也沒能看清吳不賒手掌的來去,只是眼一花,吳不賒的手掌又舉在那裡了:“現在呢?”
“現在也——”黑大流想說現在也是一只手,難道變成了一只豬腳?他真的想這麼說的,還得意洋洋,別說咱粗,咱也幽默一把是不?可說了三個字,胸口忽地一痛,好像一把尖刀刺了進去,血氣狂湧,一口血不由自主的急噴而出,把後面的幽默話全堵住了。
“你……你……”黑大漢指著吳不賒,身子搖搖晃晃,“你”了兩聲,膝蓋一軟,栽倒在地,昏死過去。吳不賒這一掌用的是陰勁兒,外表無傷,內腑卻已受了重傷,加之打斗半天,又和吳不賒比力氣耗力大半,哪裡還能撐得住。
他背後的同伴大聲驚呼,齊撲上來。吳不賒閃身迎上,但聞“辟辟啪啪”一陣響,“啊呀”聲中,撲上來的大漢倒了一地。打倒這些漢吳不賒才現,這些大漢背後,還有一具死屍,那量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穿著華貴,長得也不賴,不過這會兒驚恐地瞪著眼睛。他喉頭釘著一支短箭,顯然是死不瞑目。
眾兵丁上前,把倒地的大漢盡皆綁了,林微雨上前訊問,一問,卻是花顏失色。
死了的這年輕人叫於之水,竟是朔風國大將軍於承之子,朔風國與風余國相隔一條風水河,逆風國在上游,風余國所在的下游,已是風水河余脈,風余之名便是由此而來。朔風國只不過是個中等國家,但民風尚武,戰力強悍,時犯邊疆。於承和林微雨的父親林國亨算得上老對手,一生交手數十次,互有勝負。
林國亨死後,於承三年不曾犯邊,探子傳回於承的話:“棋失對手,可惜可歎。”話中大有惺惺相惜之意。林微雨甚至推斷,在林強十四歲行冠之前,只要於承繼續掌著朔風**權,就不會對風余國起攻擊,至少不會從扶風郡那方向進攻。無他,對著林微雨姐弟,一個女子一個孩子,於承勝之不武啊!當然,這想法有點天真,可朔風國三年不動刀兵,倒好像驗證了她的推斷。但現在於之水突然死在扶風城裡,於承必定勃然大怒,兵禍會眨眼即至。
於之水為什麼會出現在扶風城裡?他來做什麼?又是誰殺了他?這是林微雨急於想弄清楚的問題。如果能給於承一個合理的交代,或許可免於兵禍。
黑大漢叫於剛,他倒也干脆,被吳不賒救醒後,直接說了來意。他們確實是偷偷入境,但沒有惡意,只是聽說風余國最近出了祥瑞,風余王得了一株芝人,經常在各國使節面前炫耀。於之水年輕人好奇心重,想偷入風余國都,請朔風國的使節帶他到宴席上看上一眼,滿足一下好奇心,誰知在扶風城打個尖吃個午飯,竟然被人暗算了。於剛追殺刺客,卻驚動扶風城守軍,廝殺之中林微雨等人就來了。
芝人的事林微雨知道,是最近一個老獵人獻給風余王的,一株千年靈芝,據說有臉盆大小,最奇異的是上面還住著兩個小人,一男一女,都只有拇指大小,能歌善舞。識者說這是芝人,乃是天地間罕見的祥瑞。風余王狂喜之下,天天大擺宴席,宴請王公親貴尤其是外國使節,然後叫芝人在席間歌舞,林強當時聽了都想上京去看一下,於之水會生出好奇心,也不稀奇,沒想到卻死在了扶風城裡。國出祥瑞,扶風遭災,林微雨可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至於刺客是什麼人,卻沒有半點線索。於剛咬牙切齒,口口聲聲大將軍必報此仇,林微雨交不出凶手,就要屠了扶風城。林微雨聽了,好看的彎月皺成了一道愁牆。
林微雨下令滿城大搜,城狐社鼠捉了不少,刺客卻鴻飛緲緲。林強看她愁得茶不思飯不想,道:“姐姐怕什麼,又不是我們殺的,別人要刺剎他,關我們什麼事?把屍體送回去,經過說一下,愛信不信,真要來打,我們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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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話沒安慰到林微雨,反招起了林微雨的火:“你小孩子家知道什麼,以為打仗是好玩的啊?”
因為情形不明,林微雨晚間便不准林強出去,勒令他呆在家裡,眾親衛也就沒什麼事了。吳不賒是新來的,本來另外幾個親衛不太看得起他,今天露了這一手,卻把所有的親衛都鎮住了,人人巴結他,也不要吳不賒值勤,請他自去休息。吳不賒倒樂得抽身,回房門一關,化身為貓,從窗子裡躥出去,鑽入後院。
林微雨的洗澡,人半躺在浴盆裡,上半身斜*著盆沿,頭打濕了,垂在胸前,排著半邊**。一只腳搭在盆沿上,讓人情不自禁就會順著腳尖一路看上去,半遮半掩之間,產生無際遐想。
吳不賒氣血轟地湧上頭頂,鼻尖火熱,差一點就鼻血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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