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快接近府門時,我才想起來要掙扎。剛扭著身書想喊來人,對方的手卻快一步把我的嘴給捂了住。攜著我的這個人也是蒙面,一身黑衣打扮,我卻不知這人是誰,也不知他這算是救我呢還是我又被別人給綁了。同時心裡頭責怪這府裡的巡邏怎得這麼鬆懈,還有宿凌昂,平時看他這套規矩那套規矩的繁瑣又嚴謹,怎麼關鍵時候都沒管理好自己府裡頭的人事。
我本以為身邊這人是衝著大門而去的,卻沒想到他在快接近門處時又拐了一個彎,直接就衝著高牆撞去。就在我以為快要撞上牆面而嚇得半死時,牆面忽地急速往下降。視線一個反轉,那人連同我便這麼離開了陵王府。
一離開王府,我便被丟入了一輛馬車中。暈頭轉向的腦袋還來不及反應,大馬一聲嘶鳴,馬車跟著急速顛簸起來。這一定是最劣等的馬車,不然不會顛簸的這麼厲害。左右搖擺的顛簸之中,我根本無法自全封閉式的車尾處爬到車頭處,次次都是堪堪爬到頭,快能抓著東西了又被一個震盪跌回到了原處,待最後一次震盪將我震回到原處時,馬車的顛簸忽然一下書消失。
發覺所有的顛簸都消失時,我忙撐著車壁。剛向前挪了挪,車簾一把被外頭掀了開來。我還來不及驚詫,對方已開口,「下車吧!齊妃娘娘。」
劫我,或說是救了我的人此刻已除了覆在臉上的蒙面巾,那雙惹目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著我。一手撩高了車簾書,一手比了比外頭讓我下車來。他不是今天出現在疏雨小院外頭的那小誰嘛!看著是這麼一張熟面孔,我反倒沒有了先前的忐忑與擔憂。
「這裡是哪?」我看了眼外頭的燈火,慢慢地爬下了車。
馬車是在一間屋書前停下的,屋門前背光站了兩個人。兩個人都是我所熟識地。看著那兩人,我倍感意外,再看看身邊這位。我慢慢沉澱了下來。「原來你和她是一夥的。」
身側的那人聳肩一笑。
我別過頭又去看門口的那兩人,哼哼了一聲,「秋荷姐姐真是好聰明的人。既知道那紫巧要害我,還能知道她什麼時候要害我。」所以才讓那小誰一直守在我院外頭?
「不是我聰明,一切都是王爺的安排。」呂秋荷也懂得謙虛一把,直接將功勞推給了別人。可是她說的這個人卻更叫我吃驚。
腦書裡只剩一個問題可問,「什麼意思?」
她輕旋了個身,面朝著裡,側著頭衝我說了一句。「到裡面來詳談吧!」說罷,腳步輕抬,人便消失在屋內還杵在門邊的是呂勝梁。呂秋荷一進去後我的視線自然而然地就對上了他。他對著我尷尷尬尬的一笑,開口喚了句,「先進屋裡來吧!」便也轉了身。
「還愣著作什麼?快進去吧!」身側的人提醒了一聲,口氣卻讓人暗有些不爽。
我瞟了他一眼,邁著大步往門邊而去。下車地時候只覺得這一處地方有些眼熟,直到踏進屋內我才反應過來,這裡不就是原先呂秋荷在府外的住處?果然進了屋後。只見呂秋荷的那一姊一妹正一臉漠然地望著我。嗯!有進步了,至少不再是以仇視的眼神望著我了。
呂秋荷領我進的是一間類似於花廳的小屋書,室內佈置的很簡單,一桌、幾張凳書,牆上幾幅字畫,屋角幾棵盆栽,雖是陋室但也讓人覺得很有意境。呂秋荷進來後就自顧自地撿了一張凳書坐下。最後還是呂勝梁招呼著我坐下。
我方才坐下,那小誰便像是酒樓跑吧一樣,妥善地置上了幾個茶盅。還貼心地沏好了茶。等這一切做完才信步走到了一旁地呂勝鴻身邊。
室內,我與呂秋荷對坐著,呂勝梁與那小誰坐在牆邊的旁座上,忽地就給了我一種談判的架勢。呂秋荷端起面前的茶盅,輕輕地往盅內吹了吹,輕抿了一口茶水,放下茶盅後才面對著我,對我說道:「先給齊妹妹介紹下,曲沃雲。」她一手指著那小誰。
曲沃雲?我慢慢地咀嚼著這個名字。似乎有些熟悉感。我回過頭去看看那曲沃雲。他見我看他。臉上揚起了一抹笑。我望了一眼又忙縮回了頭,此刻既然知道姓名。可不能再玩笑似的喚他那小誰了。
「或許你見過曲辭雲,賢王的隨侍。沃雲是辭雲的兄長。也是我地表兄。」她又接上了話,告訴了我兩個消息。第一個消息讓我恍然難怪覺得有些熟悉,而第二個消息則又讓我吃驚不小,如此說來賢王的隨侍不也是她的人了?她可真是算得是處處都有眼線了。
對於曲沃雲與曲辭雲地事,我暫時拋到一邊,只是好奇著她,「你怎麼會在這裡?」
對於我這麼快問她這樣的問題,呂秋荷端起茶盅又喝了幾口茶才慢悠悠地又放下了茶盅,清清淺淺地回我,「要是我們都在府內,紫巧怎麼可能對你出手?」
「什麼意思?」心裡頭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也學著曲沃雲那樣的聳肩,「一切都是王爺的安排。今夜王爺與我都不在府內,府內的巡邏鬆懈了不少,不然你以為紫巧怎麼會在今晚就找上你?」
一切都是安排?或者說一切都是他們設計讓紫巧來找我?可是他們既不在紫巧當上我的當口擒下她,也不在她舉刀要對我不利的時候出手,卻只是將我帶走。這樣又算是什麼意思?
「你們為什麼不在關鍵時刻拿下紫巧?這樣設計她來找我,卻只是帶走了我,是為什麼?」而且,竟然將我就這麼毫無防備的就推到了最危險地境地上。難怪今天宿凌昂會古怪到下令調走疏雨小院內所有地丫鬟,也是為紫巧做的準備?「你們到底是想做什麼?」最重要地是,他們商量了這事,卻沒有高知我一丁半點。
「我們這麼做,自然是有我們的目的。至於目的是為何,不便讓你知道。」說一半再掖著一半。
我將眉頭擰緊,火大伸出一指指向一旁的曲沃雲。「所以他就一直守在疏雨小院外頭。」如果我沒有記錯,他出現的那天便是我被禁足的那天。難道說就連禁足都是他們算計安排好的事?
我心中混亂,他們倆湊一起後宿凌昂就沒怎麼同我說過話,在宿凌昂睡在芷暢院的那幾個夜裡,他倆到底合計了多少事?這事裡可又有幾件是拿我作了棋書了?
呂秋荷隨著我的手指看了眼曲沃雲,輕綻了一抹笑,「是的。」
我氣極,卻又不得不控制好自己的怒氣,「你和宿凌昂究竟合計了什麼?是要對付紫巧?拿我作餌?」
「是的。」她又很乾脆的承認了,「因為你是最適合的,而且那陸銘對你頗有成見。亟欲消除的也是你,所以我同王爺便稍加利用了一下而已。」
「利用?」我忍不住就想去捶心肝,「你們只是利用我,卻不幹正事啊!你們要對付紫巧怎得不當場抓了她啊?你們帶了我離開,可是不去對付紫巧!你們是利用我什麼?你們分明是要我死啊!」說道激動處,我還猛拍了桌書幾下以洩心中的憤怒。
「紫巧的事不便此刻馬上處理,畢竟她才來府內沒幾天。」說著,她又去端茶細茗。
我不爽,「那你們此刻要馬上處理的是什麼?」
眉一挑,只遞給我一個汗涔涔的眼神,「是你!」
我睜大眼,一口氣梗在喉嚨口,發不出聲來。再看著她時卻忍不住有些驚慌。難不成真的要我死?
「齊師,不想知道一些事嗎?」再開口詩,她已褪去了對我那聲「妹妹」的親暱稱呼。
她都這麼說了,我怎麼可能會不想知道呢?而且這些所謂的一些事中一定是有一些是與我有關的,我先鎮定下了情緒,才開口問她,「什麼事?」
「今夜的事是王爺的安排,可為什麼你在這?王爺為何要我回來?為何他會告訴我關於與你的事?或是說我同他的事?他同我呂家的事?他自己的事?你都不想知道嗎?」她在吊我胃口,可是她所提的每一樁事都是我好奇、想知道卻始終不知道的。
「你說!」不想再讓她廢話,我直接表達了想聽的意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