澀世紀傳說 正文 Part9 第26話 大家一起談戀愛3
    誰?誰這麼早來擾人好眠?度一舟艱難地從床頭翻找出跟鏡,架在鼻樑上,他有種頭重腳輕的感覺。他開始懷疑老天讓火曦存在的意義,是不是就是為了折磨他。她究竟是怎樣做到的?搶佔他的地盤,竄進他的臥房,用她囂張的態度讓他煩得想丟開風度,衝她吼叫。她倒是聰明,在他發標的前一刻,轉身選了間病房,以疲憊為名,名正言順地住在了學院的醫務室。反倒是他又氣又惱,折騰到大半夜還沒睡著。失眠在他的臉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記——一對黑眼圈告訴別人我失眠了,脾氣正壞著呢!別煩我!以為只有他一個人被失眠所擾嗎?打開門,面前這位病人的症狀比他還嚴重。「度醫生,我需要你的幫助。」這,這……他是治人的醫生,不是獸醫,面前這只熊貓,他救不了啊!「是我,公主啦!」公主腳下的步子有點兒飄,她飄進診療室,再飄到椅子旁坐下來。若不是黎明時分,天色已亮,她蒼白的表情,披散的頭髮看起來簡直跟貞子無異。醫生第一要做的就是瞭解病人的病情,「你這是怎麼了?」不用說也知道,這是失眠的症狀,度一舟正深受困擾。公主趴在沙發裡,明明累得要命,可為什麼就是睡不著呢?「度醫生,你只要開點兒安眠藥給我就行了。」「安眠藥不能隨便吃,你會漸漸對它產生依賴性,而且藥量會越來越大,對身體有傷害。」想治療失眠最重要的是解開令你失眠的原因——度一舟已經找到自己失眠的癥結樓上那個正在呼呼大睡的妖精是也!公主也知道是煩亂的心事困擾著她,讓她一直睡不著,不解開那些心結,她會一直失眠下去。可那些心結怎麼可能解得開呢?「你還是殺了我吧!」倒了杯牛奶給地,度一舟希望這對她有幫助。「願意跟我說說嗎?」她這麼大的女生會失眠無外乎家庭出現突然變故,課業太過緊張和感情問題。前兩者以公主的個性會找人傾吐,失眠的可能性不大,惟有最後一種情況比較可能,在眾多可能的情況中,他的外甥——度天涯又是最大的可能。不用說了,失眠的癥結就是度天涯那個絕美的王儲殿下。除了他,還有誰有這麼大的魅力?簡直是害人不淺!「跟天涯吵架了?」「沒有!我怎麼會跟他吵架呢?我們倆之間什麼關係都沒有,我才不會為了他而失眠呢!」公主急急的辯解變相地交代了一切,度一舟心中瞭然。他開始慶幸自己學的是臨床,連心理醫生的功課也一起攻克了,學得多果然還是有用處的,這不就派上用場了嘛!「公主,」他坐下來,不是為了體現親切感,而是失眠的後遺症讓他也有點兒飄。「有些男人不會把他的在意、他的真心放在臉上,那些東西得你自己一點兒一點兒去體味。」「你就是這樣的男人?」……不光是度一舟,連公主都倒抽一口涼氣。兩個人以坐著的高度直視過去,首先目睹的是火曦修長的腿,再向上攀升,寬大的襯衫遮住了極限誘惑——地根本什麼也沒穿,套了件襯衫,還是度一舟的襯衫就跑了下來。大清早的,這叫什麼事?度一舟扶扶眼鏡,他要求自己保持平靜!「你換好衣服再下來,可以嗎?」最後三個字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我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火曦抬起袖子看看自己,那動作又讓她的大腿多暴露一寸,急得度一舟想伸出手幫她拉下擺,卻又害怕碰到她粉嫩的大腿——天要亡他!她還一副無辜的表情,「而且我沒帶換洗衣服來,原來的衣服被你弄得髒髒的,我不想穿了。」他什麼時候弄髒了她的衣服?對了,想起來了,她昨天要用他的浴室,他堅持要她回家沐浴,兩人僵持不下,結果花灑噴了她一身的水——這也叫「他」弄髒的嗎?想到旁邊還坐著公主,度一舟連忙解釋起來「我跟火曦小姐之間沒……沒什麼的。」公主看看度醫生,再瞧瞧火曦小姐,她的腦海中很難不想到有色彩的鏡頭。不能讓學生誤會,這有損教師形象。雖然度一舟不是教師,但他的臉皮絕對比身為老師的火曦要薄。拉住公主的手,他試圖解釋清楚「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實際上我……」誰在竊笑?他聽到有人在竊笑,笑什麼笑?誰允許你笑了?度一舟一雙橫眉冷對火曦,還真有點兒犀利。將心一橫,既然人家小姐都無所謂了,他一個大老爺們還計較什麼。扶了扶眼鏡,他正經八百地坐在公主面前,滿臉坦然。「我看你還是多做些運動吧!人疲勞後比較容易睡著,將自己累到什麼也想不起來,自然也就睡著了。」聽起來似乎很簡單,實效性不知道如何。公主瞅著火曦個姐暴露在外的大腿,不好再逗留下去,向度醫生道了謝,她這就要離開。「公主……」叫住她,度一舟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如果,只是說如果,如果有一天度天涯不再是全能的王儲殿下,你們之間還有這麼多矛盾嗎?」「您……什麼意思?」公主不懂,度天涯是王儲殿下,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從他出生的那天起這就是注定的事實,他的權利、他的威嚴、他的優秀與身俱來,無法改變。問這話或許很傻,但他給公主這種假設。「你幻想一下,有一天天涯不再是王儲殿下,他或許還有著現在諸多的優越條件,但他想得到的一切必須靠他自己的努力,就跟尋常人一樣。他甚至得努力維持現在的身份,他會比平常人活得更累,更需要別人的幫助。這樣的他,你……能夠接受嗎?」是不是她的智商有問題?公主疲憊地揉著眼睛,失眠已經讓人夠累了,面對這種問題她更累。「度醫生,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眼鏡滑到鼻尖,他懶得推上去。「你就當我什麼也沒說吧!」將公主推到門邊,有些話現在說還太早。「好好休息,你現在要做的就是——什麼也不想,好好睡覺。」門在她身後關上,聽了度醫生一席話果然很有用,她——更睡不著覺了!「度天涯會遇到什麼麻煩嗎?」度一舟扶上的眼鏡正對上火曦詢問的眼神,「沒什麼。」對她,他不想說得太多。「無所謂。」不說就不說,她自己不會去查啊!輕佻起他的下巴,她笑得很暖昧。「既然你不想說度天涯,不如說說我們倆吧!」又來了!度一舟漸漸發現,她總喜歡逗他,看他彆扭的模樣她的開心難以掩飾。她該明白,男人不是那麼好玩的東西。翻身將她壓在沙發上,他的身體緊貼著她只穿著單衣的軀體,他盡可能露出阿狗的表情。「火曦,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不要隨便去惹任何男人,雄性動物都是危險的。」這語氣夠惡劣了吧?她在他的身下笑得得意,「也包括你嗎?」他奶奶個熊!他哪裡看上去不像男人了?嫌他不夠野蠻是不是?他就野蠻給她看。大手抵在她的枕邊,他用雄性氣息將她團團圍困。「小東西,別玩火。」「我姓火,當然要玩火。」遊戲越來越好玩了,妖嬈的手指纏住他的肩膀,她像極了……妖精!度一舟深鎖眉頭,不知道該進該退。在他看來,她不是想愛,只是想找個人玩遊戲。火大小姐這輩子什麼沒玩過,就差他這樣的男人了。也許,她玩過之後,就會覺得不好玩,從而放棄——只是也許。熱度燒上腦門,度一舟撫身吻住她艷紅的雙唇,他沒發覺火曦的服中一閃而過的笑意,那是陰謀得逞後的笑意。完了,他中招了!累!累!我需要疲憊!公主揮舞著手中的花劍,不像在擊殺敵人,倒像是想將面前的「失眠」二字殺得不留片甲。揮出去的劍沒力氣收回,公主以花劍點地支撐著自己沉重的身體,頭有點兒飄,腳有點兒軟,這樣還不夠累嗎?到底要怎樣才可以?她只是想好好睡一覺,戀愛不成,睡覺也成了奢求嗎?「我怎麼這麼悲慘?」她對著花劍自言自語,是它讓她結識了度天涯,也是它陪著她經歷一路走來的坎坷,還是它,陪她捱過失眠的痛苦。雙膝點地,她跪倒在地上,用沾滿汗水的毛巾擦拭著花劍,它的光芒\\*進她的眼中,太耀眼了,刺得她有點兒想哭。眨了眨大眼,她硬是逼回了眼淚。「還是你好,無論怎樣你都不會離開我。」用臉貼近劍柄,冰涼的感覺真好。舒服的感覺讓她想闔上眼睡一會兒,一雙睫毛剛剛合上,眼前就出現了度天涯那張絕美的臉,他的嬉笑怒罵,他的點點滴滴,還有……他衝著她吼出「你不愛我」。渾身一顫,公主在瞬間恢復清醒,雖然還是很累,可是卻怎麼也睡不著了。這感覺真差勁,比死都難受。花劍倒在地上,她懶得去撿,平躺在地板上,她用身體書寫出一個「大」字。天地間,什麼最大?是情嗎?那麼多的情為什麼包容不下她的心?睜開眼,天不會給她答案,有雙大腳走進了她的世界。順著那雙腳向上望去,米色的褲子,果綠色的T恤,除了他沒有人可以將這麼簡單的衣服穿出貴族的氣質。不躲不搖,他就站在她的面前,只要她伸出手就可以讓他坐到她的身邊,只是她伸出的手抓不住陽光啊!那就讓陽光灑到她的身上吧!度天涯坐到她的身邊,忘了自己有輕微的潔癖,忘了靠近髒東西會起雞皮疙瘩,他只知道這時候她需要他。抱起她的頭,他讓她枕著他的大腿。他的身體成了最柔軟的床,枕著他,她告訴自己什麼也不用想,就這一刻。「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她的聲音懶洋洋的,透著夏日午後的熱氣。天涯用手撫去她被汗水沾在額頭上的亂髮,認識她以後,他隨便起雞皮疙瘩的毛病好了很多,她能讓他忘記很多麻煩的事,因為她成了他最大的麻煩,從此再也不覺得其他麻煩有多煩了。「小舅舅告訴我,你患上了失眠症。我猜,你應該在這裡。」擊劍能讓人安靜下來,他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愛上擊劍這項運動。「小時候,每次被壓得喘不過氣來,我都會去王宮後花園擊劍。自由的空氣包圍我,盡情揮灑汗水,那種感覺我喜歡。」公主有些吃驚,「你也會有壓力嗎?」「當然會,你忘了我只能成功不能失敗嗎?」很多時候,他能理解卓遠之的處世態度。他們都是被當成精英來培養,不許懦弱,不許失敗,不許有眼淚,他們——只能有成功的人生,不能有失敗的旅程。所以剛見到公主的時候,他才會被她逼得喘不過氣來,她代表著另一種生活,跟他截然相反的世界。「那現在呢?還有壓力嗎?」壓力永遠存在,只是現在的他學會了怎樣面對,在認識她之後學會的。「公主,你知道嗎?我很高興認識你,真的。」她用臉蹭著他的腿,慵懶地打了個哈欠。「我很平凡,跟天下大多數的女生沒什麼區別。」「可是天下的女生不會像你這樣勇往無前地往前衝,非撞到我面前來不可。」他的手指輕戳著她的臉,軟軟的,像極了他摸小惡魔時的感覺,柔嫩中透著只有年少才有的單純。「不管多少年,不管未來如何變遷,我都不會忘了你。公主,你永遠住在這裡。」他指指心上的位置,一縷頑皮的陽光鑽到他的胸前,映在他們之間描繪出光亮的一片。「我也不會忘記你,奧古斯塔斯?克裡斯塔貝爾?艾伯克龍比。」雖然這過程中充滿了諸多的掙扎、無奈、痛苦和淚水,但更多的喜悅和精彩依然將心覆得滿滿的,即使她將來老得什麼也做不了了,依然不會忘記這段璀璨的初戀——她在睡著的前一刻滿心滿眼想的都是他,全都是他。梔子花香從敞開的門中飄進來,附著在彼此之間。初聞起來有些濃烈,再細品,竟是香甜柔軟。不知不覺中,那香氣沁人心脾,揮之不去,回味甘然。戰野趴在擊劍室的門外大呼悲哀,同樣面臨感情問題,為什麼度天涯那麼複雜的問題輕易就解決了,而他與死人妖之間那麼簡單的疙瘩怎麼就解不開呢?「老天爺,你不公平!你大大地不公平!」「喊什麼喊?沒看到公主好不容易才睡著嘛!你這時候在這裡大呼小叫,傷害程度等於謀財害命,你知道嗎?」誰敢在他的背後對他這樣無禮?捲起袖子,戰野大有大幹一場的意思,「我告訴你,我現在心情鬱悶,正愁找不到發洩的沙包呢!你敢惹……車神?」怎麼會是她?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戰野又黑又長的睫毛不停地眨著,再眨著,淡淡的霧氣凝結在睫毛上,透過遮擋物,他眼前的車神真的好可愛。忘了鬱悶,忘了曾被她吼「我恨你」,忘了再見到她的要告訴她「不管你恨不恨我,總之我愛你」。他忘了一切,空出的雙臂卻記得要擁抱她。死人妖這回倒是很配合,埋首在*男的懷中,她像個羞澀又純情的小女生,竟然忘了要掙孔。就這一次,誰讓他的懷抱比她自己的手臂更有安全感呢!只是,這擁抱會不會太長了一點兒?好吧!再忍耐一會兒——車神這樣告訴自己。五分鐘過去——還不鬆手?車神試著推推他,沒好意思玩功夫。又五分鐘後——「我說小戰!」她忘了平時怎麼稱呼他的,暫且這樣叫著吧!「你是不是該鬆鬆手啊?」沒反應?再忍耐片刻。再過五分鐘——「抱這麼久你不累啊?」車神大力地推著他,可惜這小子死沉死沉的,推都推不動。她只好扯開嗓子大吼起來,「你放開我!快點兒放開我!再不放開我,我揍你了!」威脅歸威脅,綁架者不是還得給人質的家人準備贖金的時間嘛!再等等!最後五分鐘——「TMD!\\*\\*男,你鬆不鬆手?」話未落下,車神狠命地推開戰野,拳頭這就要砸上去。戰野卻已直直地倒了下去,這……這算搞什麼鬼啊?車神蹲在他的旁邊,滿臉無所適從的焦急。「喂!你別跟我玩這一招,我……我不會甘心屈就你的哦!」他不會完成了最後的心願,永遠地閉上了雙艱吧?電視上不是常有這種情節嘛!男主角千辛萬苦終於抱住心愛的人,然後他永遠地閉上了眼睛,這就是所謂的「死也瞑目了」——這都是誰粗製濫造的情節?好不容易抱到美人歸,就這樣閉眼,換作你,你願意啊?你傻啊你?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觸到他的鼻孔上,還好!還有氣!捲起袖子,車神大力地拍著他的臉頰。「\\*\\*男,你給我醒醒!你給我醒醒啊!」戰野是活生生被痛醒的,抓住她仍想落下的虎拳,他告訴自己男人該大度。「你想幹嘛?殺了我嗎?」別怪他小心眼兒,再這樣被她打下去,他的牙真的要掉了。他開始相信,她真的是恨他的,要不怎麼忍心這樣揍他?「你還好意思說?」她又是一拳敲在他的胸口上,引來一陣悶咳,打出內傷他活該。「你沒事幹裝死幹什麼?想讓我揍你就直說,我保證打到你滿意,打到你喊停的機會都沒有就直接嗝屁著涼。」戰野咬緊牙關暗自感歎,最毒的不是婦人心,是死人妖的心啊!「你到底是不是女生?別說是玲瓏心了,連最基本的溫柔都嚴重缺貨。」喜歡上這種女生簡直是他今生最大的不幸。「我哪裡裝了?公主失眠就值得同情,我好不容易睡著還要被揍醒。」待遇也差得太多了吧?「你也失眠了?」結束春困,夏季流行失眠嗎?車神仔細瞧瞧他眼眶周圍的黑眼圈,「好像是失眠的症狀哦!」「什麼叫好像?根本就是!」他大老爺們拿失眠開玩笑?嫌丟人還不夠呢!他黑乎乎的眼圈對著她,讓她很客易就想到了有著一雙沉黑眼眸的梅菲斯特。「同樣是黑色,你的黑就沒有卓遠之來得有個性。」她無意識的評點引來了戰野無端的醋意,「他那是天生的黑色眼睛,我這是睡眠不良造成的病理現象,怎麼可能好看?」有本事比誰的眼睛是棕色的,保證卓遠之輸得沒邊沒沿。瞧他嘟著的嘴,車神忍不住拿出大女子主義嫌棄起來,「男生這樣很難看噯!我只是這麼一說,連這也跟卓遠之計較,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心眼兒了?」他能不小心眼兒嗎?對情敵大度那就不叫愛了!戰野自認年紀尚輕,還沒學會成熟男人那套暗藏醋意決不表露的假惺惺。知道吃這樣的醋很無聊,知道卓遠之背上情敵的名聲很無辜,可戰野就是放不下,他得克服這些問題,只能靠自己。好吧!看在他失眠的起因是她的份上,車神決定放他一條生路。放生前,她還不忘捶他一拳——這小子胸部肌肉蠻有彈性嘛!捶上去的感覺相當爽,她決定以後逮到機會就多捶幾次。「如果睡不著就打電話給我,我負責充當你的睡眠師。真不行就動拳頭,我相信自己的實力,絕對能將你打到昏睡不醒。」她的「昏睡不醒」等於「不省人事」,如果對她連這點瞭解都沒有,戰野也白跟她幹了這麼多場架了。連他自己都納悶,「我真搞不懂,我怎麼會喜歡上你這個死人妖!」她向上吹著氣,讓自己短得不能再短的頭髮輕舞飛揚了一把,然後她用能氣活死人的口吻告訴他「因為你是*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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