澀世紀傳說 正文 part2 第5話 別怕大檢查 2
    沒有人看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因為就在大家瞪大眼睛的時候,萬主任的領帶已經在火曦小姐的手中,算上高跟鞋足足一百七十七厘米的火曦像一個女殺手一般以最鄙夷的眼神射殺那位萬人恨的訓導主任。「規矩!規矩!你成天把規矩掛在嘴邊,我告訴你,我討厭你已經不止一天了!什麼叫做『露脖子露腿露肚臍』?你有嗎?你露得出來嗎?老師的打扮?哈!每天穿得畢恭畢敬就符合師德了?那個被宇文寺人趕出去的副教授每天倒是西裝筆挺,結果呢?威脅考試成績沒通過的女學生,讓她們被迫和他發生關係——這就是你要的教師形象?你這頭慾求不滿的豬!」「你……你簡直……」不知道是因為太氣憤還是太尷尬,萬任橫連話都說不出來廠,「你這個……」「你給我閉嘴!女士在說話,男士就要非常有耐心地聽,並適當地做些記錄!」火曦更加扯緊了他的領帶,「你問我什麼是老師的責任?那就讓我來回答你這個問題——」「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讓學生獲得快樂,讓他們在幸福的感覺裡明白什麼是成長,什麼是對錯,什麼是愛與責任,什麼是痛苦和失敗……瞭解一切他們該瞭解的東西,然後做老師的瀟灑地放手,讓他們自己去摸爬滾打,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在我看來,這就是老師全部的責任!」「漂亮!」非但303寢室的成員,就連學生會幹部中也有人鼓起了掌。萬任橫目光如炬,他根本不接受她的答案,「那只是你不負責任的言論罷了!看著學生走向犯罪道路的老師能稱之為老師嗎?」「將學生定義成壞學生趕出學院的老師能稱之為老師嗎?」火曦挑釁地反問著。戲看到這裡差不多也該讓人喘一口氣了!303寢室的三個人對望一眼,決定出場。「身為主任,你早已忘了當年選擇老師這一職業的目的了吧?在你眼中,除了學院的榮譽,除了贏得上層人士的稱讚以獲得陞遷的機會,除了獲得別人百分百的虛偽服從。還剩下些什麼?至於什麼叫做不配做老師,我建議萬主任回家去自己照照鏡子!」放下話,卓遠之假模假樣地走到火曦面前讓她鬆開手,「火曦小姐,可以了!人家畢竟是主任,在這麼多人的面前,您多少也要留一點面子給他。」火曦甩開手,漂亮的眼眸瞪視著全場,最後停留在萬任橫身上,「如果萬主任要把我趕出『羅蘭德』也很容易,就像這三個『壞學生』說的一樣,拿出宇文博的授權書,我會二話不說就離開『羅蘭德』的。」「嗯,那麼這件事就麻煩宇文同學你了!」天涯擺一擺手,用取笑的眼神劃過宇文寺人。萬任橫和宇文仇恨的目光加在一起足以將整個地球燒燬,四個人,三個寵物卻輕鬆地與他們擦肩而過。連一點假裝的畏懼都不肯施捨出來,真是很不給面子啊!**dreamar**「痛快!」火曦大呼一聲,隨意扯開髮髻,她讓褐色長髮傾瀉而出,高貴的女王頓時多了一份女戰士的狂野,「好久沒有這麼痛快了!罵得真爽!」「火曦小姐,你好厲害,佩服!佩服!」戰野一邊說著佩服的話一邊打量著火曦的身材,老實說,真的很養眼啊!她要是像萬任橫說的那樣用布料把全身包裹得像木乃伊一樣,實在是羅蘭德……不!是全世界男性的一大損失。「喂,戰野!用棺材臉的話說,別給咱們男生丟臉,把眼珠子捧好吧!」他看得太投入,沒注意度天涯一個巴掌拍在他的頭頂上。火曦倒是毫不在意,既然上天讓她長得如此完美,那就是為了讓所有人欣賞的,幹嗎要不好意思?「看吧!看吧!反正你們能看到我的機會也不多了。」卓遠之微微一愣,「你會被開除出羅蘭德嗎?」「是你們吧!」火曦壞壞地笑了,「萬主任是沒辦法動我的,但是為瞭解氣他可能會拿你們開刀,也算是找一個台階讓自己走下來。所以,你們還是收拾好行囊等著滾蛋吧!」戰野簡直要哭天搶地了,「火曦小姐,你不會這麼沒義氣把我們丟下不管吧?」「不用我管,你的朋友會管的。」火曦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卓遠之,她在等他證明給她看。卓遠之卻只是牽了牽嘴角,神秘的笑容再度揚起卻把話題扯開了,「對了,我很想知道,火曦小姐你為什麼當老師,以你的性格和身……應該做別的更合適吧?」「知道嗎?」這個原因火曦倒是不介意告訴他,只是怕嚇壞了在場的三位學生,「知道一個人處在什麼位置上最能指手劃腳嗎?告訴你們,記住了!一是軍官,戰場上的最高級別指揮官,可惜現在沒仗可打;另一個就是老師。在這世界上,只有軍人和學生最懂得什麼叫服從,想想看吧!軍官拿著納稅人的錢對士兵耀武揚威,而老師呢!拿著學生交上來的錢對學生頤指氣使,做學生的你還要無條件服從。這樣看來,老師實在是最適合我的職業。」天涯海藍色的眼眸蒙上了一層迷惑,「幹嗎把老師說得這麼可怕?火曦小姐,你並不是這樣的人啊,但卻是一個好老師。」「錯!大錯特錯!」火曦用手指在空中劃著叉叉,「我這輩子也沒有想過要做一個好老師,但我希望我的每個學生都能記住我這個特別的老師。」「想忘記,」卓遠之頓了片刻,「的確很難。」阿貓、阿狗圍著火曦轉起了圈圈,那親暱度大有把她當成夥伴的態勢。大家在初冬的風中聊著天,卻全不知道羅蘭德學院的另一個地方,悲劇卻正在上演!一個學生衝過來,遠遠地嚷著「火曦小姐!火曦小姐!趕緊去學院的醫務室,有一個學生從樓上摔了下來,度醫生正在做緊急搶救呢!」「怎麼會這樣?」火曦不再猶豫,踩著高跟鞋奔跑起來。天涯和戰野緊隨其後,卓遠之轉過身跟阿貓下著命令「阿貓,你帶著小姐和阿狗回303寢室,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准出來——這是命令,聽見沒有?」「嗚……」阿貓似乎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黑亮的豹身做了一個伏地挺身,它以最快的速度向回家的路奔去。阿狗也很配合,放開優雅,以狼的速度跟上了它的步伐。解決好它們,卓遠之一個飛躍追了上去。黑暗中沒有人看清,他的腳步在空中……飛翔!往常像別墅一樣溫馨寧靜的醫務室如今擠滿了人,許多學生擁擠在門口,就連記者團團長柯柯也帶著梅忍禮來湊熱鬧,拿個相機這裡拍拍,那裡照照。看樣子,她又找到了明天校報的頭條。戰野打頭陣,他撥開人群為火曦開道,度天涯適時地說上兩句讓大家讓讓,卓遠之緊隨而來。原本三十秒鐘就可以達到的路程,他們足足走了五分鐘。火曦一踏進一樓的緊急救護室,迎面看到的就是鮮紅的血。手術台上躺著一個男生,度一舟正在為他做急救,旁邊站著受傷男生所在班級的班長。女孩子大概是被嚇到了,不斷地抽噎著,什麼忙也幫不上。度一舟看到一年級的訓導老師來了,趕忙報告目前的狀況「這個男生在四樓擦窗戶的時候,玻璃突然脫落了,他隨著玻璃掉了下來,全身多處被玻璃碎片劃傷。最嚴重的是,他的大腦、內臟和四肢都受傷了。送來的時候心跳四十,兩分鐘前開始降低,現在只有三十了。血壓六十,再這樣下去恐怕很危險。現在送醫院已經來不及了,我們只能在這裡做緊急處理,等他的傷勢穩定下來再作打算,好在這裡一切設備齊全。我已經派人通知了院長和有關老師,他們隨後就到。」說話的當口,他為傷者接上了氧氣,開始取血型準備輸血。「現在說這些都是廢話,救活他才是正經事。」火曦脫下外套,以最快的速度做了雙手的消毒,手上為飭者止血,嘴上叫著卓遠之給度一舟打下手,「卓遠之,你應該懂急救吧?快來幫忙。」「天涯,把急救室的門關上。戰野,你把守好,不能讓任何人進來。」卓遠之沒有絲毫的含糊,消毒雙手後走上前,「度醫生,有什麼是我可以幫忙的?」「你會什麼?」度一舟實在不敢抱太大希望,畢竟他不是醫學系的學習。卓遠之明白他的擔心,不過現在並不是解釋的時候。拿過手術刀,他麻利地剪開傷者的衣服,並以手掌觸碰腹部,「脾臟嚴重出血,肋骨斷了三根,如果判斷正確其中有一根應該穿過了肺部。他現在這樣可能無法移床,我們大概要在這裡為他動手術了。」待在一旁的戰野不明白了,「為什麼卓遠之懂得急救知識?啊,火曦小姐又怎麼知道的呢?」「你就安靜地待著吧!」想想看,一個黑道的少堂主從腥風血雨中走過來,懂點急救知識不足為奇,奇怪的是火曦小姐怎麼會知道?天涯雖然和他同樣不解,可他知道現在不是發問的適當時機。果然時機不好!天涯的話剛落下,心臟監視器開始發出嗚叫。火曦轉頭一看,「心跳越來越慢了!不好……」「準備電擊。」度一舟一貫的慵懶被此刻認真的表情所替代,這一刻他是醫生,他的手上握著一個十八歲的年輕生命,他不能放棄。「電擊兩百——準備就緒,lear!」所有的人搬開,火曦以少有的沉默注視著這裡發生的一切。他們一起默默地數著「兩百一次……」「沒反應!」卓遠之專注地盯著心臟監視器,沒有平常的玩笑,沒有特有的邪惡,他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他更相信,即使是死神也鬥不過他這個梅非斯特。「三百一次,lear!」「沒反應!」「三百五一次,lear!」「沒反應!」「三百五第二次,lear!」「滴……滴……滴滴……」心臟跳動的聲音在機器的幫助下傳到大家的耳朵裡,憋著的一口氣長長地舒了出來,愉悅的心情同時泛了開來。他們拯救了一個生命,沒有什麼比這個更重要的了。火曦、度一舟和卓遠之交換了一個互相鼓勵的眼神,他們再接再厲,決不讓死神有任何可乘之機。卓遠之暫時鬆開手從兜裡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我是卓遠之……對!直升機,帶上堂內的兩名外科醫生直接送醫院……地點是羅蘭德學院的醫務室頂樓……十分鐘之後我希望看見你們。」不用說,戰野和天涯心中最清楚。在這個緊要關頭,卓遠之發揮了卓冠堂少堂主的威力。真正的權勢與威嚴,大概就是用在這種時候的吧!「情況怎麼樣?」放下手機,卓遠之繼續充當臨時急救醫生的角色,「十分鐘以後直升機會停在樓頂,到時候會有人把他抬上去,這樣……可以嗎?」一舟答應著,心裡想著這個有著神秘特色的男生到底是什麼人,居然有這麼大的魄力。一切順利地進行著,十分鐘剛過,直升機的聲音就響徹雲霄。受傷的男生被兩個訓練有素的黑衣男子抬上了直升機,機上有兩名專業外科醫生以全套監護設備照看著他,只要再捱五分鐘,他就能夠在醫院裡得到最好的照料。度一舟清理好一切,靠在門邊抽起了煙,「呼!」「終於鬆了一口氣。」火曦將他想說的話說了出來。「不會這麼簡單就結束的。」天涯伸出手撩了撩垂在肩頭的金色卷髮,戰野一聲不吭地看著卓遠之,三個男生的視線交織在一處。誰都明白,羅蘭德學院最大的問題來了!度一舟領著學院有關管理人員和學生會幾名幹部上了二樓一間休息室,火曦和303寢室的三個男生已經等在那裡。大家彼此對坐著,氣氛卻怎麼也輕鬆不起來。作為學院院長宇文博一臉的僵硬,在他的管理範圍內發生這種事,無論如何他也推卸不掉責任,「怎麼會發生這種事?而且還是在檢查團來臨之前,明天他們來我們要怎麼交代?還有學生家長那邊……」「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該讓他擦窗戶的。他昨天擦了一天的窗戶,已經很累了,因為他做得很賣力,所以我就沒有注意……總之,一切都是我的錯。」那個受傷男生所在班級的輔導員連連低頭道歉,就快跪下來了。萬任橫依然不肯放過她,「你當然有錯,你準備好解釋的理由去跟學生的家長道歉吧!實在不行,你就辭職吧!這樣對你,對學院都好。」「有沒有搞錯?」戰野究竟是血氣方剛,騰地站了起來,「你還是不是人啊?出了事就讓別人頂著,要學生賣力擦窗戶的人是你萬主任吧!」好不容易,他記住了「萬人恨」的臉,而所有的記憶竟停頓在如此醜陋的節骨眼。萬任橫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死冤家又出現了,「誰允許你們在這兒的?統統給我出去!」「你說什麼……」火曦的激動被度一舟攔了下來,擋在她的面前他平靜地說明「在急救的過程中,那個同學很危險,有一段時間甚至失去了心跳,如果不是火曦小姐帶著這三個學生過來幫忙。那個受傷的孩子恐怕已經……如果這樣,學院在名義上的損失就更嚴重了吧?」沒有任何重詞狠語,他的話卻輕而易舉地讓萬任橫收音,這才·是實力吧!宇文寺人冷漠地看著他們三個,他在心中認定他們所在的地方就等於麻煩與罪惡,即使在急救室也不例外。丟下他們,在這個時候他覺得有必要幫父親一把,「爸……我是說院長難道沒有任何補救的辦法了嗎?」宇文博早就慌了,哪會有什麼主意,"我怕這件事一曝光,董事會將作出讓我們與其他學院合併以挽回名聲的決定,到時候『羅蘭德』這個名字,也許就將從此消失了。」「也不是完全沒有補救的辦法。」萬任橫眼神撲朔迷離,顯然這個想法也讓他有所動搖,「我們可以向全學院下命令,任何人都不准將消息透露出去,違者開除出『羅蘭德』。如果有人問起,就說那個男生是自己站在窗戶邊時不小心掉下去的。」「啪啪!」天涯拍著手冷笑起來,「哈!哈哈!你不去從政真是太委屈你了,你果然是一個天生的惡劣政治家啊。」「這兒沒有你插嘴的分!你一個學生懂什麼?如果『羅蘭德』的名聲掃地,對你日後的前途也大有影響!」萬任橫相當理直氣壯,好似他這麼做完全是在為大家著想。身在警察世家的戰野看不過去了,「學院發生這麼大的事,很快就會有警察出面干預,你難道想讓整個學院的學生、老師都以『做偽證』的罪名被逮捕嗎?還虧你一口一個校紀校規,你到底有沒有把法律放在眼中?」橫了一眼他旁邊的宇文,下一句話是對他說的,「棺材臉,你跟在這種人後面還跟我們談什麼法律啊正義的,羞不羞?」火曦拍拍戰野的肩膀,兩個人一副姐弟倆好的模樣,「我認為規矩是用來打破的,沒想到這兒還有人認為法律是用來玩笑的。哎,竟然淪落到跟這種人一樣的檔次,太侮辱我了。」「行了!」度一舟看不下去了,「不管怎麼說這總是學院裡發生的大事件,你們認真點想個解決辦法。」火曦聳聳肩算是接受他的提議,而她所要做的就是噤聲,聽這些學院裡的官僚怎麼議論,怎麼推卸責任。「真是的!怎麼偏偏在董事會來之前發生這麼大的事?」萬任橫大約也是沒辦法可想了,整個人陷入沮喪之中,「那個男生也真是笨得可以,擦個窗戶居然會墜樓!真不知道這家的父母都是怎麼把兒子養大的……」一道黑色的身影漸漸逼近,像一片沉重的烏雲壓上了他的頭頂。出於人的直覺反應,他抬起頭來——「啪!」一個清脆的巴掌聲在空間裡迴盪,大家怔怔地看著事情在眼前發生,心中卻不敢確定那是否屬於真實。萬任橫主任,在學院裡連宇文博院長都要容忍三分的萬主任居然被一個黑髮黑眸的小子扇了一耳光,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就連萬任橫自己也震住了,他完全沒想到卓遠之狂到這一步。他就這麼緩緩地走過來,冷著臉、冷著眼、冷著心,在他抬頭發愣的一瞬間,一巴掌就上來了。「你……」「把右臉伸過來。」卓遠之的聲音沉沉的,沒有平常的渾厚,卻像是從地獄裡傳出的催命低吼,「萬主任,你不是說過西典軍校的名言『打你左臉,你要把右臉伸過去』——現在,伸出你的右臉。」「你這個學生在做什麼?」萬任橫失去理智地叫了起來,「叫學院的保安來!把這個人帶出去,我要把他送進警察局。保安!保安!」卓遠之左手一緊將他從椅子裡揪了起來,「你真的是老師嗎?你有沒有良心啊?那個男生為什麼會擦窗戶難道你不知道?是誰為了迎接明天董事會的檢查,為了學院的聲譽,為了自己的步步高陞讓全學院的學生利用週六、週日做清潔工把學院的每一塊角落都擦得一塵不染的?」「那個男生的確是真的很笨啊!他笨得把你的話當成了聖旨,他笨得即使再累也堅持打掃下去。你去他摔下去的地方看看!你去樓下的急救室看看!他的血還留在地上呢!你怎麼能說出那麼無恥的話?你還算不算人啊?」宇文博一看形勢不對,立刻吩咐火曦「你、你、你快把他拉開啊!學院再也禁不起任何一點事了,還嫌不夠亂嗎?」火曦卻兩手攤開,閒閒地丟給卓遠之一句話「你盡量揍,不用看我的面子手下留情。如果覺得力道不夠,我會為你加油的——放心吧!」這個女人還真是惟恐天下不亂啊!度一舟無奈地翻翻白眼,「卓遠之,萬主任是因為擔心學院的聲譽才會說出那些,呃,不太正常的話的,你就當做沒聽見好了!我們都沒有聽見,是吧?萬主任!」那些話如果讓學生家長聽到,很可能會把萬任橫告上法庭的。度一舟是在給萬主任下台的機會,也是在警告卓遠之不要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萬任橫渾身發抖,只是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生氣,他顫抖著一字一頓地企圖將訓導主任的特性發揮到最高點,「我是老師,我不跟你這個小孩子一般見識……」鬆開手,卓遠之的黑眸依舊如鬼魅般在萬任橫的身上徘徊。「見識,你有什麼見識?西典軍校培養的是軍官,是戰爭中的高級指揮人才。而羅蘭德培養的是人,是擁有騎士精神的人。你懂不懂什麼是騎士?哈!做表面文章,糊弄上級;威脅比自己弱的人,迫使他們服從;出了問題,互相推卸責任;有了錯,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指手劃腳,排除異己……這就是騎士精神?像你這樣的人竟然還是老師?你怎麼可能教導出好學生……」「卓遠之!」第一次聽他如此嚴肅地談論師質的問題,宇文寺人再度感受到歌德所作《浮士德》中的變幻莫測。梅非斯特,這個魔鬼,他是否定的精靈,惡是他的本質。然而,他永遠都能站在最高處,俯視人世間的醜惡——他就是梅非斯特!眼前這個可以毫不客氣給萬任橫一個巴掌的男子,這個如謎一般的男子……他到底是誰?他真的只是一個簡單的軍事理化專業的學生嗎?環視在場所有的學院管理人員,卓遠之安靜的語氣有著征服的力量,「學生的尊敬……不因為你是老師,我們才要恭恭敬敬地跟你打招呼,向你行禮。我們的尊敬源於你們本身的人格魅力、學術魅力和師德魅力。町是,看看你們自己,看看你們所做的一切,捫心自問,你有什麼資格要學生尊你為師?」調轉視線,他逼緊字文寺人,「看看你的旁邊!看看這些處在高位的領導者。如果你努力改變周圍的環境,努力將你所謂的壞學生驅除出校,只是為了變成和他們一樣的人。我建議,你還是放棄吧,否則即使你將來成了教育者,也不過是製造校園醜陋的笑話罷了!」轉身他向門外走去,待在這裡只會讓他感到厭惡,「什麼我打你左臉,你要把右臉伸過來——切,這麼無知的話也說得出來。沒有任何人願意被打的!院長也好,主任也好……你們所謂的壞學生也好——我們是平等的,在面對痛苦、面對死亡的瞬間我們都是平等的。」手放在門把上,他的聲音一如「羅蘭德」這個名字,「羅蘭德——它太老了!」拉開門,他就這樣離開了。天涯海藍色的眼眸周轉於所有人之間,最後停在宇文博身上,「院長,我會選擇『羅蘭德』是因為它崇高而偉大的騎士精神。在『羅蘭德』這幾個月裡我——直認為自己的選擇並沒有錯,可是如今……」別人不瞭解天涯的身份,不會被他話語中的意味所震撼。寧文父子卻太清楚他活中之意了,只是他們無力扭轉。「如果要開除卓遠之,就連著我一起開除吧!」這是天涯最後的話。「天涯,你等等我!」戰野匆忙跟了出去,一想不對,他又跑回來,「如果要開除他們兩個,就連我一起開除吧!這就是我要說的,拜拜!」「不能將這些搗亂分於留在『羅蘭德』,他們會玷污學院的高貴,侮辱學院的名聲。開除他們,一定要開除……」萬任橫的話語停在嘴邊,沒說完的那部分被凍起來送往南極埋葬了,因為各位老師看他的的眼神充滿鄙夷成分……宇文寺人目送他們三個的身影匆匆離去,他知道這一次他們很有可能將被學院開除,他期盼以久的事將要如他所願,可他的心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是因為卓遠之那番話嗎?他第一次發現那個邪惡的梅非斯特原來也有一本正經的時候,而且還是那麼威懾力十足——他到底是什麼人?為何天下所有的幸運與閃光都被這個包裹在黑暗裡的傢伙吸收佔盡?他不服!這還不是結局,因為最終的勝利者是他,宇文寺人。等著瞧吧!我會證明給你看,卓遠之!週一早晨七點整,卓遠之和度天涯像往常一樣,在三樓平台晨煉過後回臥房沖澡。兩個人分別走向自己的臥室,腳已經踏進去了,可是眼前的景象又迫使他們收回腳步轉向另一頭。「戰野,你在做什麼?」天涯和卓遠之忍不住湊過去看看,往常他這個夜貓子不睡到八點是絕對不會起床的,今天七早八早在客廳裡窩著,一定有事。戰野頭也不抬地在筆記本電腦前摸索著,「我在上網查找,看有沒有什麼合適的學校願意接收一名被退學的計算機專業大一學生。」卓遠之樂了,「你都在想些什麼呢?誰會被退學?」「當然是我!」戰野連眼皮子都是耷拉的,看樣子他是真的很沒精神。天涯狐疑的手指纏上金色的發,「你?你被退學了,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馬上!等董事會一走,我大概就要收拾包袱走人了。所以趁現在還有時間,趕緊為自己安排好後事。」「你不會……」天涯未出口的話被卓遠之的手止住了,黑色的眼閃著脆異的光芒,那是捉弄人前的興奮,「既然如此我們就不打擾你了,你慢慢找,找到可以安放你的地方通知我們一聲,有空我們會去看你的。放心吧!需要什麼樣的花圈、花籃,我都會滿足你,相信天涯也不會吝嗇那—點給永生者的津貼,」戰野勃然大怒,「我擔心了一整個晚上,連覺都沒睡就爬了起來。你們還在這裡說風涼話,拿我開玩笑,有沒有搞錯?」生氣地拿起茶几上的兩個蘋果看也不看就砸過去,這樣的混蛋,砸死一個算一個。他擲物的本領的確高超,怎奈卓遠之身手更好,一個晃身他平穩地閃了過去,再一抬手,蘋果落到了他手中。天涯身為王儲,喜歡耍帥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他拿出剛剛練習擊劍時使用的花劍,非常準確地將蘋果叉在了劍的頂端。露出那張絕美的混血兒面容,他湊近戰野,「多吃點蘋果,可以補充維生素,也可以消消火,我覺得你很需要。」戰野棕色的眼狠狠一瞪,毫不客氣地咬了下去,蘋果頓時缺了一大塊。天涯玩性十足地用手比照著,緊接著丟出一句話「戰野,你的嘴巴好大!」戰野隨便一瞥,脫口而出「半徑2.7厘米,弧度是3.9左右。」「哈!哈哈!」天涯習慣的聲音迴盪在303空間,「戰野,你真是可愛啊!」「喂!心情不好,你們不要惹我。」「嘖嘖!」卓遠之以撫摸阿貓的方式撫著他的頭,「什麼叫梅非斯特?所謂的梅非斯特就是專門實現你不願意發生的事,非常抱歉!梅非斯特的心情現在很好。」天涯和卓遠之交換廠一個眼神,兩個人一齊撲上去,三個大男生將客廳當成了戰場,不一會兒就扭打成了一團……十五分鐘之後內訌結束,卓遠之強行與戰野恢復勾肩搭背的架勢,「老實說,昨晚意氣用事,說什麼要和我們一起被學院開除,你有沒有後悔?」「我後悔了一個晚上!」戰野斬釘截鐵,「我真的很想跟院長說說情,不知道說出的話能不能收回?」「你可以去試試。」天涯交握的雙手發出「嘎嘎」的聲響,並且用眼神清清楚楚告訴他你要是敢說,你就試試看!和卓遠之在一起的時間長了,連他也感染上了惡魔氣質!哎,看來交友要謹慎啊!戰野歎了口氣,伸出手合上筆記本電腦,他習慣性地抓了抓棕色短髮,「昨天躺在床上的時候我就在想,如果有一天303寢室只剩下我一個,不知道還是不是303寢室。我一直想——直想,最後我得出一個結論303寢室還是303寢室,卻不再是我們三騎士的303。所以,要被開除就一起被開除吧!沒什麼大不了,一切還可以從頭再來,了不起我再回高中待半年,明年重新考大學!」卓遠之的嘴角微微上斜,他用力地敲打著戰野的腦門,「告訴裡面那個傢伙,王子、惡魔和牛仔——『羅蘭德』一個也少不了!」「所以,」天涯撫了撫下巴,那張絕美的臉在瞬間露出邪惡的笑意,「這一次危險的恐怕只是『羅蘭德』而已。」事實也是如此——如此顯赫的學院,在週日的時間學生因遵照老師要求擦窗戶,失足墜樓,重傷入院。所有的事情還發生在董事會到來的前一天,可想而知,這件事情絕對不會簡單了結的,最嚴重的結果,「羅蘭德」很可能會因此失去它百年的尊嚴,與其他高校合併,成為一個附屬分校,走到這一步,的確不是所有「羅蘭德」人願意看到的結局。「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決這一切嗎?咱們總不能袖手旁觀,」戰野畢竟是戰野,永遠熱血沸騰,不愧是澀世紀的牛仔。天涯卻不打算插手,「我不可能動用王室的力量,這又不是外交問題,我還不想被國民罵呢。卓遠之,你呢,你也總不能出動卓冠堂吧?」「還是那句話一所學校的主體是學生,決定一切的也只有學生。該是學生掌握學院命運的時候了!」站起身,王子、惡魔和牛仔三位一體!一切正像度天涯所預料的那樣,董事會對羅蘭德學院學生墜樓事件表現出極大不滿,已經有董事提出將羅蘭德與另一所最近崛起的高校合併的計劃。面對各方責問,院長宇文博只有歎氣的分,整個會議室的氣氛壓抑到了員高點。「學院方面還有什麼問題嗎?如果沒有的話,董事會方面將會在一個月內對羅蘭德學院的合併計劃作出決定。」說話的人是掌控大權的董事長,眾所周知,這個董事會是由教育界、商界的知名人士組成,而董事長一定是那種一句話可以讓股市漲停板或跌停板的商界老大。他們用金錢掌管著許多大型學院的生存、發展,同時也收集人才,為自己公司的將來作打算。對他們來說,這也是一種投資。走到這一步,宇文博已經無心力挽狂瀾,萬任橫也只是作為陪襯沉默在一邊。眼看著,羅蘭德學院幾百年的歷史就將成為過去。就在這時,門外的秘書推門而入,「對不起,董事長!打擾一下,有很多羅蘭德學院的學生聚集在樓下,他們說想見一見董事長和各位董事。」董事長猶豫了片刻,合上手中的計劃書站廠起來,「既然這樣我們就下去看看吧!到一所高校,最應該去看看的不就是這所高校的學生嘛?」「是啊!是啊!~其他董事附和著,一行人魚貫而行,寧文博和萬任橫也跟了上去。一看為首的三個人,他們的心頓時跌進谷底,看來這一次「羅蘭德」就算想保也保不住了!董事長走到台階處,抬眼望去,樓前的空地上黑壓壓站滿了羅蘭德學院的學生。他們很安靜地站在那裡等他,為首的三位男生頓時吸引住了他的目光。左邊的男生金髮藍眸,有著世間少見的絕美容顏,那不屬於陰柔,反像是高貴。他的目光自信而憂雅,像一個中世紀的貴族以禮貌的微笑注視著他。右邊的男生看上去就有些孩子氣丁,帥氣的髒上閃爍著可以驅散隆冬的溫暖笑容,腳下的滑板悠然地擺放著,不用說那是主人的快樂之所在。至於中間那個嘴角斜斜掛起的小子……「是你們提議要見我和各位董事嗎?」「是的。」卓遠之上前一步,「我們只是羅蘭德學院最普通的學生,學院發生了不好的事,我們覺得有責任為『羅蘭德』的榮譽站出來。」放下商人的精明,董事長以一種長者的身份注視著眼前的學生們,「那就把你們想說的話都說出來吧!我也正想聽聽呢!」卓遠之走上台階,站到董事長的身邊。黑亮的眼眸沉靜如永不見光的三千里海底,那裡反而蘊藏著可以包容一切的力量。「不知道各位董事有沒有聽說過『澀世紀』的說法?」一開口就是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問話,但是不得不承認的卻是他一下子就抓住了所有人的注意,「那是指在我們這樣的年紀,已經脫離了少年,但是還稱不上完全的成年。我們有時候很衝動,有時候很喜歡鑽牛角尖,有時候卻害怕承擔責任,我們希望可以有人來幫助我們一下,帶帶我們,但是這樣的話我們卻又會覺得肉麻怎麼也說不出口來。於是就在這個時候,『羅蘭德』把我們聚在了一起。」「我們想待在羅蘭德學院,不是因為它被打掃得一塵不染,不是因為它有多少光輝的歷史,也不是因為它代表著所謂的聖潔。只是因為,它是『羅蘭德』,它用它的精神激勵我們,影響我們,帶動我們——在這裡,有許多我們放不下的東西。」戰野點點頭,接著他的話說下去「像脾氣火暴又野蠻的火曦小姐,她會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讓她的學生獲得快樂,讓我們在幸福的感覺裡明白什麼是成長,什麼是對錯,什麼是愛與責仟,什麼是痛苦和失敗……那麼漂亮又有個性的訓導老師,這一輩子恐怕是很難再遇到第二個了。」「還有度一舟醫生,他看上去懶懶散散的,成天窩在醫務室裡,好像什麼也不做。可是他總能輕易讓我們焦躁的神經安定下來,那是他的魔力,無人能取代的魔力。」「當然,還有君憐伊督導,平時雖然總覺得他娘娘腔,不像個男子漢,還一口一個『主啊主啊』,害得我總想把他給『煮』了。可是我知道,他是愛我們的,用他的方式讓我們在寢室裡擁有家一般的感覺。雖然很難,可他做到了!」度天涯默默地聽著,默默回想著這幾個月在羅蘭德學院所走過的日子,「在『羅蘭德』,就是在這個地方!我們遇到了很可能對我們這一生都有著重大影響的朋友。」海藍色的目光游弋在戰野和卓遠之之間,金色的發在風中搖曳,「我們一起玩鬧,一起生活,一起完成學業,一起闖禍。我們吵過,鬧過,玩過,笑過……我們共同創造著只屬於我們的青春傳說。」「而所有的一切都只有在這裡才能實現,只因為這裡是『羅蘭德』,一個將騎士精神帶人現代社會的學院。也正因如此,羅蘭德——這個名字有它繼續存在的價值。」在董事長的視野中卓遠之看到了自己認真的注視,「我們希望董事會不要毀滅我們心中的騎士精神。」「我們要『羅蘭德』!我們要『羅蘭德』!」整個學院的—上空迴盪著青春的聲音,他們用自己的力量證明了——學校的主體是學生,決定一切的也只有學生!董事長做了一個「請大家安靜」的手勢,「我還是第一次在高校見到如此讓我感動的畫面,有你們這些學生的,我相信『羅蘭德』能監守住它神聖的騎士精神。所以,我向大家承諾,『羅蘭德』這個名字不會消失。」宇文博和萬任橫一愣,等他們清醒過來,學院裡已經滿是學生的歡呼聲。他們贏得了自己的勝利,用自己的雙手創造出了只屬於青春的勝利。董事長微笑著看著這一幕。曾經,他也從他們這麼大的年齡走過來,他也創造過只屬於那個年齡階段的故事,那是一段屬於他的澀世紀青春的傳說,一轉眼卻已經那麼多年了……拍拍卓遠之的肩膀,他如父輩般笑了起來,「半年沒見,沒想到在這裡見到你。知道我要來,怎麼不事先打電話給我,我也好去看看你。怎麼樣?亦悠和優優長大了很多吧?」「他們已經會自己坐起來了,也頑皮了許多,把我爸還有津庭叔折騰得半死。傑叔,你什麼時候過去看看他們?」談論到那兩個小奶娃,卓遠之的臉上滿是笑意。說著說著,真實性名為卓英傑的董事長想起了什麼,「剛剛你們說的火曦老師是『火氏』通信公司董事長的千金吧?你不知道嗎?火董事長也是這個學院董事會的成員之一,他今天臨時有點事沒過來。昨天他還在跟我抱怨,說是獨生女兒要自由,居然要到來學院當老師!還說什麼好像是定下什麼三年期限,期限一到她就得回去頂替火董事長的職位什麼的,跟你倒是十分相像……」二人正說著閒話,秘書過來了,「卓董事長,裡面請您進去呢!」「好!」卓英傑向卓遠之招了招手,「這禮拜我和你爸、津庭打高爾夫,你要來嗎?」卓遠之目送他進去,遠遠地喊道「我去給你們當小弟吧!」正好這周也該回去處理一些堂內的事,就這麼決定了!轉身,他對上兩雙食人魔的眼——「你們……」「卓遠之,你這個大騙子!」天涯把王儲的形象丟在一邊,咬牙切齒的模樣實在有損他的絕美。「我……我哪有騙……」「你就有!」戰野發出員嚴厲的指控,「董事長是你家的長輩,你居然事先不說,還害我們擔心了這麼半天!」戰野也領悟了很多他原來感到困惑的問題,「怪不得火曦小姐知道你懂急救知識!鬧了半天她是真的擁有女王般的權勢,而她也知道你是卓冠堂少堂主。」真不懂他們幹嗎那麼生氣?卓遠之不在意地撇撇嘴,「我大致猜出火曦小姐的背景不簡單,但她現在的身份是我們的訓導老師。而我也沒打算走後門,更沒打算讓傑叔看在我的面子上對羅蘭德學院怎麼樣——那樣做就不是我卓遠之了!」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是天涯這口氣就是順不下來。再憋下去,他又要起雞皮疙瘩了,「總之,你……」「喂!」一道冷冷的聲音打破了朋友間的嬉戲,三道目光齊齊望去——是宇文寺人!卓遠之雙手插在口袋中,一步一步從台階上邁了下來,直邁到他的腳邊,「有事?」太近了!和這種人靠得太近,會污染了他呼吸的空氣。宇文這樣告訴自己,順便向後退了一大步,「我來是要告訴你,讓你們這種人拯救學院,就像讓惡魔拯救天堂一樣,只會讓黑暗污染了聖潔的環境。所以,我還是要把你們從這個地方趕出去,你們就等著被退學吧!」戰野的眼睛耷拉了下來,「我還是上網尋找可以接收我的學校吧!」這個棺材臉真是討厭,我不要記住他的臉,我要把硬盤裡重新格式化。在戰野把他格式化以前,宇文再度開口「挑戰從這一刻開始,以前不算!」這是他最後的聲音。「這麼說……」「你不會被退學了!」天涯受不了地白了他一眼,他更受不了這個紀檢部部長,「明明就是妥協,幹嗎說得那麼難聽?真是一點都不可愛。」「不會啊!」卓遠之笑瞇瞇的,「他就是這樣才是宇文寺人嘛!」這是地獄為天堂作出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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